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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七滴泪引-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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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缕阳光悠然的洒了进来,铺满了整间屋子,于是这已经布置好的大红喜堂就像流满了鲜艳的血一样,美得触目惊心。
  它似乎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极尽绚烂,那种决然简直让我目眩神迷。
  然后,它就猛地从我面前消失。
  黑,忽然就已笼罩。
  这窒息的黑紧紧的把我包围,可,天上群星还未起。
  阳光还没有跌落的时候,蹙离就来了,他一身雪白的袍子,像是披着阳光,从门外进来。
  我不想动,只想就这样一直站在这里,仿佛从亘古开始,又仿佛会一直站下去。
  蹙离也没有动,甚至没有说话,于是,那满满的黑就将我们团团包围。
  我们谁也没有去燃灯,虽然那盏灯真的离我们很近。
  绝对的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却听到了他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那呼吸中似乎也带着淡淡的檀香味,一下下撞击着我的耳鼓,充斥着我的鼻子。
  多奇异,当眼睛不能看到的时候,没想到可以感受得更多,更细。
  我忽然很想笑,我们之间一向是爱恨纠缠的,无论是哭也好,笑也好,可还从来没有这么一本正经的合作办一件事呢!
  我不由去舔嘴唇,我的嘴唇有些干裂,那些就要爆起的细嫩的皮肤,在我的舌尖下竟有些微微发苦。
  我涩着嗓子,问蹙离:“蹙离,蹙离,你还在么?”。
  我听得到他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打破这种压抑的平静。
  他似乎是叹了口气,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在”。
  我这才放心下来,可却又不知接下来还应该再说些什么。
  没想到蹙离却忽然开口,他声音低低的,问道:“事情办妥了?”。
  “嗯”,我点头,可点过了头才猛地想起这样绝对的黑暗中,蹙离是看不见我的表情以及动作的。
  于是我说:“办好了,应该很顺利”。
  这次蹙离没有回答我,我茫然四顾,可却什么也看不到,而且,更要命的是,我忽然听不到他那均匀的呼吸声了。
  我有些心慌,也许,此刻这间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莫名的恐惧扑面而来,我忙跌跌撞撞的摸着黑去找那盏油灯。如果我记得不错,那盏油灯就在离我不远的桌子上。
  果然,我摸到了油灯,可还没来得及点亮,在黑暗中我的手却突然被按住。
  那是一只手,一只很温暖的手。
  我忍住惊叫,因为我发现,那是蹙离的手。
  那么温热,那么干燥,那么稳定,带着让我沉迷的温度。
  “嘘,不要出声”,蹙离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手却猛地攀上了我的腰肢,然后带着我后仰……
  我紧紧的咬着下唇,这才不至于惊叫出声!这动作我太熟悉,就像在天客居的后院一样!
  可现在我们的身后没有井!以这种姿势后仰,能想到的结果只是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的身子还没有到达地面的时候,蹙离忽然带着我旋转,然后一只手在我的后腰处一托一垫,我的人就变了方向。
  我稳稳当当的落地,落地时甚至感觉到蹙离的手在我腰下垫了下方离开。
  我忙长呼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喘匀,他却一刻不停的带着我在地上滚动起来,我有些头晕眼花,只觉得他带着我滚到了一处角落方停下来。
  那应该是个桌角,也许就是刚才我摸油灯的那个桌角,也许是别的什么地方。
  我不由得深切佩服起他来,到底是怎样的心细如尘,怎样的准确掐算才能做到这样完美的落地?以及这样一气呵成的动作?
  只是,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在心底佩服了他一回,又想了一回如果刚才他的计算有误,那么现在我的身上到底会青几处。
  可终是无果,于是我干脆伸出手来胡乱~摸起来,我想要确定蹙离现在的准确位置。
  但我的手很快被再次按住,我听到蹙离似乎是有些无奈的声音,低低的在我耳边响起:“不要乱动”。
  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嗔怪,可我怎么就忽然觉得那是害羞呢?
  我这才发现,他的声音居然离我好近,我立刻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撩拨着我的耳朵。
  我有些口干,于是抻长脖子咽了口吐沫,问他:“你要做什么?”。
  可话出口又觉得有点不妥,甚至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暧昧,于是更加尴尬,幸好蹙离很快的回答我道:“嘘,来了”。

  卷一 第五十一章 鞋

  我忙闭紧了嘴巴,紧张的四处张望。
  我的眼睛直到此刻方适应黑暗,我们现在待着的地方果然是刚才放着油灯的那张桌子底下,我不由伸出手摸了摸离我最近的那个桌腿,坚硬的桌腿,也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做成,要是不小心撞在这样坚硬的木头上,恐怕身上真的不止是青一块了。
  我咂舌,也深切的佩服起蹙离来,虽然我一直很佩服他。
  如果记得不错,这张桌子上应该除了放着那盏油灯外,还摆着一对红烛,
  红色的喜烛明夜就会燃起,却不知到底是心醉?还是心碎?
  这张桌子正对着的,是扇窗子,窗子上糊着雪白的窗纸,如今在这样绝对的黑暗中看起来,有一些婆娑的树影映在上面。居然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而这张桌子的东南角应该就是门,如果我还没有失忆的话,那扇门此刻应该是紧闭着的,虽然刚才血无涯走的时候撞开了它,可蹙离进来的时候居然随手关上了门。
  这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自从重逢以后,蹙离好像很怕和我扯上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能避嫌的时候他一定尽力避嫌。
  可经过了昨夜,好像一切都忽然变得不一样,又或许一直都不一样,我总是在蹙离对我时近时远的态度中有些晕头转向,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仔细想来却实在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有些走神,能在蹙离那么温热的气息骚扰下还不走神的,一定是圣人!
  蹙离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常,或者,他只是听到了我不均匀的呼吸声。
  他把手放在我手上,似乎是要安慰我,
  真该死!我不是紧张!你这个呆子,到底要怎么才能明白?!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要命!我都在嘟囔些什么啊!
  我强自镇定,逼着自己去看那扇门,从这里正好能看到那扇门,可我却忽然发现,那扇门居然在动!
  轻轻的,缓慢的移动,一声古老的叹息吱吱呀呀的传过来,是谁在开门?
  那门声让我的耳朵极不舒服,就像是用小刀在骨头上刮来刮去一样,我只觉得牙根发酸,真是的,这到底是谁?要进来就光明正大的进来好了,为什么这么遮遮掩掩的!
  难道是他?!
  我不由一阵紧张,因为,我忽然想到了血无涯!
  难道事情败露?血无涯去而复返?这次我真的没心情注意蹙离的呼吸声了!
  我只觉得紧张!可细细想来,刚才自己的表现良好,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门依然响着,像是个经历了千百年轮回的老人,在幽幽的吐着千百年来不曾吐出的抑郁之气,
  我只觉得漫长!
  仿佛经历了千百年的叹息后那扇门终于从最初的一条小缝完全打开,一个人一闪身进来,我忙睁大眼睛,想要看看这个人是谁,可这样的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一纵身,到了我和蹙离躲着的这张桌子前……
  我简直紧张得发疯,可他却只是停在了桌子前,并没有别的举动,似乎也没有发现我们。
  我这才松了口气,忙瞪大了眼睛看他,可惜他穿着一件极长的袍子,那袍子的下摆一直垂下来,把他的脚甚至是鞋子都挡住了。
  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有些泄气,想必我身旁的蹙离也看不到什么,可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人来的呢?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又是谁?
  明日就是小叶和阿金的大喜之日,我现在只想快点到了明日,一切的问题也可以有个明白的结果,这样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简直让我发狂。
  我万分厌恶一直以来被动的局面!
  自从来到鲤鱼国,先是小叶和阿金的莫名失踪,随后就是稀里糊涂的进了一回万水潭,可还没等我和万水仙有更深的接触,那万水潭就突然的来了个天塌地陷,
  莫名知道的第一滴泪的故事,莫名出现的阿金前世的恋人,万水仙莫名其妙的应劫,却连个尸身都没留下。
  还有小叶,我不知道他和阿金被掳走的那段时间里他到底给阿金吃了什么药,让阿金莫名其妙的要嫁给他,可既然他都已经达到目的了,又为什么偏要冒充阿金前世的恋人?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么!
  蹙离的受伤,白芷情绪的反常,以及两个阿银,血无涯的一再纠缠,还有我那些该死的幻听幻觉甚至是梦魇。
  每一件事都让我莫名的感到恐慌,每一件事情都让我觉得自己似乎正被人牵着鼻子走,似乎正迈入一张早已织好的网中。
  而昨夜在海边,蹙离和我的合作,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只想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他一向是个心思细密的人,更是灵虚真人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我知道,他一定会为了七滴泪的事全力以赴。
  所以,也许现在到了翻天的时候……
  可是,蹙离,你可知道,我也是碧波岛的一枚棋子,就像,雪妖一样……
  我忽然就想起了昨夜海边白芷的那根头发,那么亮,似乎都有了生命……
  我竟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还有……纠结。
  屋子里依然是绝对的黑暗,看来这个人并不想燃灯,可他这样摸着黑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盯着他那长袍的下摆,怎么就觉得那件袍子有点眼熟?
  他开始不停的在桌子前踱步,脚步声杂乱无章,看来他的心情也比我和蹙离好不到哪去。
  他似乎是在等人,一直烦躁的嘟囔着什么,然后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可怜的耳朵被那声突如其来的碰撞弄得嗡嗡响个不停。
  我的额头开始冒出汗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这空间太狭小闷得我透不过气来?还是我实在太紧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觉得自己真的片刻都不能待下去的时候,远远的,居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极其沉重,就像有几百个心事一样,随着那沉重的脚步声,一直在桌子前踱步的人忽然开了口。
  “你终于来了”。
  这声音在暗夜中听来就像是从地狱中响起,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这诡异的声音,却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如此耳熟?
  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门口,那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进来,他的人也在进屋的一瞬间忽然纵身,到了桌子前。
  我不由在心底重重的叹气,今晚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大家都很喜欢这张桌子。
  幸好屋子里一直都没有燃灯,而且看起来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桌子底下的异常。
  我很想笑,现在的情形真的很有趣,桌子底下躲着两个人,桌子前面站着两个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各怀心事。
  今夜,真是妙极了!
  可下一刻,我忽然就觉得嘴里苦涩得要命。
  因为,我忽然发现件非常要命的事,而且简直是件糟糕透了的事。
  这个后进来的男人,脚上居然穿着双血红颜色的鞋子。
  大红的缎子面,就像女子绣花鞋的料子一样,可这分明是一双男人的脚。
  而鞋面上各绣了一只似鹰似猫,半蹲半卧的东西,在如此的静夜如此的黑暗中看来,那东西的眼睛居然在发着幽幽的绿光。
  诡异极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是的,这分明就是血无涯的鞋子!
  难道真的是血无涯去而复返?
  难道事情败露?可我怎么不觉得有任何纰漏之处呢?
  那么,一直等着他的这个人又是谁?
  那双红色的鞋子像是能勾住人的魂魄,至少,我的目光一直被吸附在上面无法移开。
  我的魂魄也似乎被鞋子上那对绿油油的眼睛给勾走了,只觉得阵阵眩晕。四周开始响起一些杂乱的声音。
  可我的眼前,只有那双鞋子。
  四周还是绝对的黑,这屋子里没有别的人,但我的耳边分明响着无数人嘈杂的声音。
  我的呼吸开始困难,眼前开始模糊,就连神智都开始不清。
  我很想站起来,觉得在桌子底下压抑极了,很想赶快离开这该死的桌子底下!
  模模糊糊的,似乎先前那有着地狱般声音的人在说话:“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肯穿得这么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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