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滴泪引-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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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囧囧的、自认为文艺的女妖精,
倒追一个天然呆外加云淡风轻的美道长,
并借着寻找七滴泪解救苍生之名,
和仙风道骨的美道长,既帅又酷的石妖男一同解谜,破案,闯关,涉险的伪仙侠故事。
这是一个小女妖扑倒上仙的故事。
破案会有的,JQ会有的,仙侠会有的,滚床单。。。。。。不知会不会有
引子
我时常想,北疆的雪为什么这么大,以至于我在回想那一天的时候,总恍惚觉得那是一场梦。
那是多久的事了呢?三百年?还是五百年?
只恍惚记得那一天的雪也像今天一样,从卯时开始下,就没有停过。
蹙离盘膝坐在崖顶,很痛苦的样子,这次天劫以他的修行恐怕很难顺利渡过。
我想,该是我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他从没想到过我会用内丹引那最后一道天雷,更没想到那道天雷劈在我身上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虽然我曾无数次的说:蹙离,别成仙了,陪着我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又或者只是有一间草房,小小的院落里养几只鸡鸭。
每当这时蹙离总会一本正经的思考一阵子,最后很无奈的告诉我:花九,我想我不能放下天下苍生。
他以为我是深恶痛绝这次飞升的,事实上我的确很痛恨,可是,谁让我爱他呢?!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在这场爱情里,我永远都是输。
我觉得北疆的天气不再冷了,那些飞舞的,晶莹的,漫天雪花中,我就像只烧红了的陶罐,却被人一失手摔了个七零八碎。
我飞起来的时候,看到那具辛苦修来的肉身,被蹙离用手一块块的从雪中往一处拢,他用一种很可笑的姿势在雪地上翻找,修长的手指冻得通红,他的眼睛更红。他不说话,只是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那些雪中拼命翻找着,然后就是一遍遍的拼凑……却怎么也拼不出个完整的花九。
这世上再没有花九。
我想,从今以后,天上地下,我都见不到他了……
我努力的对着他大喊:“蹙离,我在这儿,”可风吹散了我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只是通红着眼眶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我听到他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花九,你说过我们要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一处小院,养几只鸡鸭!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你说过的,怎么可以不作数?!”。
他不流眼泪,只是嘶哑着嗓子,说:“花九,我不要天下苍生了!我不要成仙了!我只要和你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养几只鸡鸭,种几株菊花,花九,别吓我,你也说我呆的么,我真的很呆的!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花九,修道之人绝对会信守誓言,你相信我!”。
我觉得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很想笑的,可怎么就流了泪?
你见没见过花魂流眼泪?
蹙离已经放弃了拼凑,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盘膝坐在雪地上,双手掐了个诀,谢天谢地,他还记得自己曾经是道士,还没忘了通阴阳的法术。
离魂香已经燃起,这本是逆天而行的法术,自然也是最耗费元神的法术。
离魂香燃起的时候,百里云涌,千丈红霞,我想:这次他是豁出去了的。
我在离魂香那跳动的火苗里,那奇异的香气熏得我有些头晕。
“花九”,他大叫着我的名字,看着离魂香中忽明忽暗的我。
这该死的香,禁锢住了我的魂魄,让我很不舒服!
他从雪地上跳起来,我想他是很想抓住我的手的,甚至是想把我拥入怀中的,可却只是穿过了我的身体。
“花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走的”,他不停的试着各种可以让我回魂的办法,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样子。
可我的魂魄一次次被那具该死的肉身弹回来,实际上那已经不算一具肉身,我觉得叫它支离破碎的东西更贴切些。
我每被那具肉身弹回一次,他眼中的血丝就会多一处,脸上的冷汗就会多一层,他用手胡乱的抹了把脸,安慰我道:“放心,花九,我一定可以让你回魂的!一定可以的”。
他甚至勉强对我笑了下:“你也说九虚山的法术是最高强的么!我这个关门弟子可不是白当的!”。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愿提起九虚山,我想,那是他今生最大的痛处。可如今他却主动提起九虚山。可见他真的疯了!
其实我很想对他说的:蹙离,放弃吧!能和你有一段共同走过的日子,我此生足矣!
可我终归还是没有说,我认真的,贪婪的甚至是有点自私的看着他,我想,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看他了!
我看到他本是一丝不苟的发在风中凌乱,我看到他晶亮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我看到他雪白的衣襟上满是桃花盛开。
那是我的血吧?怎么开在了他的衣襟上?
他不愿放弃,可也只是徒劳的妄想把我弄回那具破败的肉身。
可是,那破败的肉身已经不能承载一个完整的灵魂!那么,我该上哪儿呢?
他终于放弃,无力的跌坐在雪地上,
“花九,你等我!我和你一起死,我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一人上路”,他有些发狂。
“蹙离。我虽然是花妖,可如果我也能有轮回,我一定会去找你,你等我”。我涩涩开口。
天可明鉴,我只是不想让他死!真的!
“你不要骗我!我等着你,即使是几千几万年,我也等你!”,他深情的望住我的眼睛,安静下来了。
“嗯,即使是几千几万年,我也会去找你”。我说。
离魂香上的火苗突然跳了几下,“噗”的一声熄灭了。
“花九,你在哪?”,我听到他的声音,焦急的响彻在整个北疆的上空。
我看到他的头顶上有一些金色的光,脚底下多了一朵祥云,我想,这次他是真的飞升了。
他好像不想走的样子,祥云已经飞起老高,他还跪在云边边上,拼着命的往下伸手。
可是,下面还有什么呢?除了雪,也就剩下一具分不清本来面目的花九。
他的手只是徒劳的在雪地上划拉,最后抓起了一枚玉坠子,我看到那枚玉坠子闪着光陪着他飞到了看也看不到的地方。
我听到北疆的上空回荡着他的声音:“花九,等着我去找你!”。
我想,那只不过是场好梦而已。
这世上不会再有花九!
从今以后,天上地下,我都不能见到他了!
这世上虽然再没有花九,可是他却有了花九贴身的玉坠子,我想,他在九重天上不会再寂寞。
如果有来生……
花妖会不会有来生?
风吹过的时候,我觉得我那一缕花魂轻飘飘的就要散了架……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桃花香,就像那一年初见,我折下来插在发髻上,那朵桃花留下的香气。
很香很香……
那天,北疆的雪可真大。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居然能再次见到他……
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1600岁的时候,终于修成了人形,以至于这件事被8个哥姐笑话了好久。
的确,别人只是用三五百年时间就能做到的事情,我却用了1600年,这种资质活该成为笑谈。
只是,我也不想这么笨的!
七哥总说我长了个猪脑子,就算修成了人形,恐怕下崖三天就会被人骗得连花叶子都白送了去,末了还要和人家说句“谢谢啊”。
我五姐总会瞧着我的模样叹气,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小九,你怎么长成这副样子?别人也修人形,你也修人形,可最起码也要弄个看得下眼的去吧?可瞧瞧你,真愧对了花妖二字”。
我就不明白了,我修成这副模样也没招谁,也没惹谁,怎么就上升到愧对列祖烈宗的地步了?
这世道,原来没有惊世骇俗的容貌就是天大的罪过啊。
其实,我不过是样貌普通了些而已。
我一赌气,就决定下崖去看看,那些流着坏水的人是怎么骗得我连花叶子都要送了去的。
如今想来,当初我要不是那么意气用事,当初我要不是那么小孩子脾气,也就不会遇到蹙离,更不会爱上他。
可,如果一切从头来过,我想我还会在那一天,那一刻,走下崖去与那个人相遇的。
虽然,我从来没想到过爱一个人居然会这么苦!
那天清晨就和每天的清晨一样,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微风拂在面庞的时候,就像阿娘温暖的手,我留着眼泪,看着桃树上的桃花,那满是花苞的枝头,已有几只耐不住寂寞,悄悄在这个晨露微曦的早上开放了。
我想,我要离家出走了。
泪水在我脸上就像开了闸。
初阳升起,阳光下迎面走来一群白衣少年,比这初阳更灿烂的是少年的笑容。有风吹过,耳边就会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他就在这群少年中间,脸上带着一种春风解冻的笑容,迎着朝阳,从我身边走过,那一刻我甚至听到了远方花开的声音。
他似乎看到了我的狼狈,停下来和其余的少年说着什么,然后朝我走来。
“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举到我眼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朝我挥手告别,小跑着追上了那些等着他的少年。
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没有那人群中偶然的一眼,我想我此生就会是个普通的花妖,过着快乐而单调的日子,直到千年万年。
可,那一刻,一眼万年。
我懵懵懂懂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我遗落了什么东西,在这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少年身上。
可是,那是什么呢?
虽然我的离家出走以三姐揪着我耳朵一路把我拖回了十丈崖而告终,
可从那天起,我病了。
至少,我想我是病了的。
要不然怎么阿娘的糖水再也勾不起我的胃口?就连夜里睡觉的时候,也只管瞪大了一双眼睛,数十丈崖尖尖上的星星。
三天后的晚上,当我把十丈崖尖尖上的星星数到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的时候,忽然就灵光一线,斜襟白衣,十方鞋,挽起的发髻,这分明就是对面九虚山上道士的打扮!我早怎么没想到?
我为我的发现兴奋不已!
可我是至死不认我是如二姐说的那样害了相思病的。
虽然,我整夜整夜都瞪大了眼睛数星星,可那不过是我在替九重天上的老天帝拢一拢他管辖的范围而已。
第二天卯时的时候,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对着阿娘那面古铜镜望了一回,又望了一回,方放宽了心,欢天喜地的下崖,去看那悄悄开放的桃花。
也许我起得太早,立在那株桃树下,背后就是灿烂的桃花,太阳从树梢梢上爬到树尖尖,我无心看花,太阳从树尖尖上溜到树梢梢,我无心看花,太阳一个不小心,跌落到山后,我仍然无心看花。
我望着天边火一般的晚霞,泄气般的垂着头,回到了我那花妖洞。
缘分,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可第二天睡醒了爬起来,我还是照例对着阿娘的古铜镜照一回,再照一回,最后放宽了心,一溜烟的下了崖。
今天看不到太阳,天阴沉沉的,我想太阳也看不惯我,藏到云后睡觉去了,远远的望见个白花花的影子,我按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跳着脚冲过去,却只是个穿着同样道服的小道士。
可惜,不见他。
我对那个穿着同样道服的小道士说:“我要找那个送我帕子的人”。
他搔了搔头,然后打个揖,说:“贫道以为,姑娘所指的可是贫道的小师弟蹙离?”。
就是他了!蹙离,那天早上我听到他叫送我帕子的人“师弟”。
“蹙离最近和师傅出门了,姑娘找他可是有要紧事?咦?姑娘,别跑,这山路湿滑,莫摔了”。
“哦”,我胡乱的应一声,人已经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蹙离,蹙离,蹙离……
我一遍遍念叨着这个名字,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我飞跑着,顺便还折了只桃花,斜斜的插在发辫上,
桃花夭夭,我的心也是怒放着的。
就这样我起了三天早,对着阿娘的古铜镜照了三回,虽然一次也没遇到他,可幸好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既然出门,总有回来的时候,我又等了三天,照了阿娘的古铜镜三回,可仍然不见他的人影。
第四天的头上我彻底的泄了气,歪在洞里一把一把的吃花生撒气,半夏冲进来一脸的兴奋:“小九,十丈崖来客了,你猜猜是谁?”。
我怎么会猜得出是谁!天知道我修成人形已经是最大的本事了,还要掐算?恐怕要我的命也是掐不准的。
我说:“半夏,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