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云樵蓦地抬起头,望着岑豪。
“刚才,林卓然给我来过电话。他们对合作方案没有任何异议。他会尽快处理完手中的工作,到S市来。到时,我们两家再签署正式的合作方案,同时对外公布。”
楚云樵微微点了点头。回身向椅子后背靠了靠。手顺势就扶着了额角。轻轻揉了揉,才抬起眼睛,重新望向岑豪,说的,却是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我那个手机以前的录音是否全部修复了?”
岑豪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
“那边想尽了一切办法,修复了80%以上的内容,另有20%,估计找不回来了。”
“那最后的那些录音是否能修复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手机应该明天就能拿回来,到时试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楚云樵再望了一眼面前有些疑惑的岑豪,没有说话。良久,才有些倦怠地抬起手挥了挥,示意岑豪离开。
“云樵,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岑豪在转身之前,沉吟了片刻,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楚云樵的面色沉了沉,一丝痛楚在脸上转瞬即逝。他垂下头,不再去看岑豪,声音有着些许的压抑。
“我知道,你和曾涛都觉得我在乱想。甚至还觉得……”
他蓦然伸出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这里有问题……”
“云樵,我们……”岑豪急于想辩解。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们的那些想法。但是,我想告诉你们,我没有乱想,这儿,也没有问题!”
楚云樵的脸更白下去了几分。他缓慢地挪动着身子往椅子外沿移了移,再伸出手,紧紧地抓着桌沿,慢慢地撑着站起来。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扶着自己的头。
“虽然,这儿有时会晕眩,也会时常觉得痛。但是,它的敏锐清醒还一如当年。小豪,你没有亲眼看到那个林嫣然。如果你看到,你就会知道,我现在有的一切反应都是正常的!”
“云樵,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不能改变……事实。”想了半天,岑豪还是硬生生地吞了“若楠已经不在了”这几个字。
楚云樵扶着桌子慢慢地走到岑豪面前站定,看着岑豪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有的时候,即使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转头瞄了一眼桌上的那堆资料,楚云樵的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我想,很快,我就会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我自己的臆想!”
两周后,林卓然带着林嫣然还有几名助手来到了S市。岑豪代表楚云樵去机场接了他们。
“云樵本来想亲自来的,不过,他身体有些不适,让我代他向你和林氏所有前来的人员表示歉意。”岑豪握着林卓然的手,真诚地说。
“楚总太客气了。如果他亲自来,才让我们觉得不好意思。不知他的身体……”
“哦,老毛病了,问题不大。明天的签约仪式,云樵会亲自出席。”岑豪立即转了话题,一边引着林氏的人往机场大厅外走。
真的是若楠!从第一眼看到林卓然身边的那个女孩,岑豪几乎就下了结论。虽然,这个结论在几天前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但真的见到本人,岑豪那种震惊还是来得很猛烈。
除了看到自己那种陌生的感觉外,其他的,从外貌到气质,她什么也没变。若楠,许若楠真的回来了,她没有死!可是,她失忆了,她偏偏忘记了楚云樵……
几乎在同一个时刻,楚云樵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桌边,手指摩梭着桌上的一个文件袋。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上面两颗扣子是解开的,可以隐隐看到里面的一件灰色的V领背心,背心下,深刻的锁骨若隐若现。他的手背上贴着一块胶布,那是刚刚曾涛扎完针贴上去的。自从几天前,证实了自己那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后,这样的胶布就天天贴上了手背。
楚云樵告诫过自己,不论最终的调查结果是什么,他都要尽量平静地去面对。可是,当自己的猜测终于被证实是事实的时候,心脏似乎再也不能按照大脑的指挥来跳动了。那种欣喜、迷乱、焦虑、惘然……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一下子就加快了心脏的律动,自己就在这样的律动下昏迷了过去。
再度醒来,对上的,就是曾涛、岑豪等一干人担忧的脸和右手背上扎着的输液瓶。紧接着,曾涛下了最后的通碟。
“你不能去机场接那边的人。那天,你只能在家!”
所以,现在自己只能静静地坐在书房中,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个钟,一点一点地想像着现在岑豪那边的情景。
飞机降落了,接到人了,出机场了,去宾馆了……随着这样的想像,心脏再度传来一阵熟悉的抽痛。楚云樵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衬衣,嘴角却挂上了一个淡淡的笑。
若楠,你终于来了!
若楠,我准备好了!
若楠,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
哪怕,拼尽我的生命!
签约
第二天下午4点,在S市最著名的楚氏酒店宴会厅,楚氏集团和新加坡林氏集团合作修建**酒店的签约仪式如期举行。
精心装饰过的签约台鲜花锦簇,楚氏高层和林卓然一行人分坐在签约台两边。台下,座无虚席。S市各大媒体的记者拿着各样的设备守候在签约台前。
随着楚云樵和林卓然分别代表两家集团在合作协议上签字,签约仪式达到□。在“咔咔”闪动的镁光灯中,放下签约笔的他们,手紧紧握在一起,笑容荡漾在脸上,映衬着身后大幅的“合作签约仪式”几个大字,定格在记者们的摄像机镜头前。
林嫣然远远地坐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远处签约台上的两个人。卓然是真的开心,他笑得爽朗而阳光,笑意直达眼底;但他旁边的那个人,似乎笑得淡然而清冷,是用嘴角勉强完成的笑。
沉吟片刻,林嫣然暗笑了下,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呢?堂堂楚氏集团总裁,亲自提出合作意向,如今心愿达成,又有何勉强,有何不耐呢?
不过,自从把楚云樵和自己梦中的那个影子联系在一起以来,自己有意识地收集了他的一些资料。虽然关于他的公开资料并不多,但所有的资料对他的描述几乎都是统一的:生意场上,敏锐果敢、视角精准、手段强硬;私人生活,深居浅出、低调内敛。似乎两种角色的他几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资料上还说,他在5年前那场可怕的灾难中失去了妻子。那么,他的苍白,他的憔悴,他的忧郁可都是为此?他究竟是一个冷硬如斯的生意机器还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多情丈夫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人自己才仅仅见过几面而已,但想深入了解他,甚至探究他的那种感觉却异常强烈。而在这样的感觉中,另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却让林嫣然隐隐有些不安。DR。MATIN的话言犹在耳。
嫣然,如果你能把梦境和现实联系在一起,那么现实中的那个人以前一定和你有过很深的关系。
楚云樵,会是那个以前与自己有过很深关系的人么?如果是,为什么自己集中了一切的精力却想不起关于和他的一丝一毫?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仅仅见过几面的人如此在意?为什么自己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心口总会禁不住地痛?
林嫣然直盯盯地望着台上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大脑深处,似乎有着一些模糊的剪影掠过,但很快便被一阵刺骨的疼痛代替了。
每一次,当自己试图想起过往的那些情景时,这样的痛便会疯狂地袭来,让自己不能再集中精力去回忆和思考。DR。MATIN曾经说过,这种现象也许缘于自己过往的那段经历非常惨烈,所以潜意识中,不愿再回忆起。那么,这些惨烈的经历和他,和台上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有关么?
林嫣然扶着自己的额角,望着台上的人,心中的迷惑似乎更深了。
看着楚云樵在休息室中换下的被冷汗浸透的衬衣,曾涛面有忧色。
“云樵,一会儿你就不要……”
楚云樵脸色煞白地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支肘撑着沙发的扶手,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平静地打断曾涛。
“不用说了,酒会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可是,云樵……”
“再给我打一针吧,曾涛,这才是你现在需要做的。”说着,楚云樵放下那只揉太阳穴的手,慢慢地捋起衬衣的袖子,向曾涛示了示意。
“云樵,你能不能为自己的身体多考虑下?”曾涛的脸上集聚着难得的凝重。
“曾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楚云樵撑着沙发的扶手,慢慢站起身来,脚步向前的时候,身体还是禁不住轻晃了下,他稳了下身形,才慢慢地走到曾涛面前。“但是,今晚,你必须得让我出席这个酒会。且不说这个酒会对我和林氏下一步合作的重要性,单单为了若楠,我也必须出席!”
说话间,楚云樵已经在曾涛摆过来的椅子上坐下,疲态尽显。
“云樵,我不了解你和那个许若楠当年的情况,我只想问一句,为了她,你真的什么都可以不顾,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的健康为代价?”
楚云樵轻轻地点点头,望向曾涛的目光平静而坚定。
“为了她,我连生命都可以舍弃。没有她,其余的一切,对我而言,都算不得什么。来吧,曾涛,让我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今晚的酒会上。”楚云樵再度伸出了手臂,白得透明,瘦得支骨嶙峋的手臂。
曾涛叹了口气,拿出医药箱中的一瓶药,敲碎,很快地注入到注射器中。
几分钟后,曾涛一个人出现在休息室门外。
“怎么样?”岑豪迎上去。因为招呼媒体的人,岑豪一直留在外面。
“出席签约仪式对他而言,已经是勉力而为。你说接下来会怎么样。”曾涛白了岑豪一眼,语气有些无奈。
“那一会儿的酒会……”
“他要参加。”曾涛再度白了岑豪一眼:“说是为了你们的合作,还为了那个女人。”
“站在医生的角度,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劝劝他?”
“我要是能劝他,我就去当世界第一的谈判师了,还在这儿做这个受尽了气讨不到好还得陪上一世英名的医生?”曾涛的气不打一处来。
“那他的身体支持得住吗?”
“你说呢?”曾涛转头看了一眼关得紧紧的休息室大门,轻声说了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是在用我的名誉在赌。而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在赌啊……刚刚给他打了一支镇痛剂,让他休息下吧。”
“为什么不用那个药呢?”
“你以为他长期超量服用,那个药还会有效果?现在,除了用针剂,一般的止痛药对他而言,根本形同虚设。”
“那……”
“那什么那,听天由命吧。”
酒会
盛大的酒会准时在晚上6点开幕。
当身着一身紫红西装的楚云樵出现在宴会大厅时,全场所有的目光几乎都注视在了他的身上。
很少会有男人穿紫红的西装,更很少有人会把紫红的西装穿得这样清贵逜人。而楚云樵做到了。他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虽然脸还是有些煞白,但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那种卓尔不群的气度让当晚参加酒会的所有来宾骤然目眩。
“我从来不知道,楚总原来这样帅。”曾妮端着个酒杯,站在岑豪身边,嘴微张着,有些花痴状。
“他以前还要更帅些。现在,太瘦了。”岑豪边说,边朝另一个方向瞄了一眼。那里,着米色晚礼服的林嫣然紧紧挽着一身米色西装的林卓然站在那里。虽然隔得远,但那只挽着林卓然的手还是刺痛了岑豪的心。
我们不相干的外人看到这个尚且有如此的感觉,真不知道云樵会怎样。
岑豪楞神间,楚云樵已经在桌上随意地端了一杯酒,向林卓然那边走去。曾涛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岑豪忙紧走了两步,跟了上去。
“林总,这杯,先预祝我们两家合作成功!”楚云樵的脸上带着笑,目光深邃。仰头干杯之间,目光淡淡扫过一边的林嫣然。
“云樵,我还有个事想跟林总谈下,可否……”岑豪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对着林卓然伸出了手。
林卓然微笑着和岑豪走到了另一边。
“这样的酒会是否让林小姐备感无聊?”楚云樵一边把空杯交给侍者,一边淡淡地望向林嫣然。
不知为什么,虽然楚云樵的表情淡淡的,但一对上他那双眼睛,林嫣然的心就蓦地一动。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轻轻地说:“还好吧。”
楚云樵眯起了眼,快速地在林嫣然周身扫视了一遍,才缓缓地说:“以前,我的妻子,最不喜欢这样的酒会。她说,端着酒杯,陪着一些并不熟悉的人谈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是人生最最无聊的事。”
林嫣然慢慢地谈起头来,望着楚云樵,后者的脸上,淡笑不知何时已经掩去,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资料,几乎是下意识地,林嫣然的话就出了口。
“楚先生,过去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