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1905-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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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来接应的部队虽然有一些骑兵,但更多的还是步军。面对优势胡骑,步军只能列开阵势等着骑兵营,而不是汹涌上前的迎着胡骑接应骑兵营。
单单那些随军而来的骑兵上前,也是螳臂挡车。更怕的是,骑兵纠缠到了一起,想脱身可就是难了。即便随后步军赶到,不断尾求生也难以脱身。
三个编制还算齐全的曲被黄晟功调了出来——前部左曲祝彪、左中部右曲叶正浜、右中部右曲丁耀武。
合计一千二百余骑。
与其在步军阵前再断尾求生,不如现在就丢车保帅。
虽然一丢三个曲,完全是剜掉了骑兵营的一块心头肉。可是如果三个曲在这里能够阻挡下胡骑的马蹄,能够支撑到半个时辰以后,当骑兵营余部汇合接应部队的骑兵一起赶上来时,当大队的步军阵列如山压到阵前的时候,三曲兵马还有一线生机。
在黄晟功面前,祝彪脑海任务栏中摁下了‘接受’。b级任务,第一个b级任务。自己都成为阻敌部队的指挥官了,还有不接受的道理吗?
四千汉骑一分两段,前头大部分兵马继续向南,后面一小部分军力停下了马蹄。
抓紧最后的时间把黑豆饼子喂进马嘴中,人,自己灌上两口水,也灌战马几口水。
可能这就是连人带马的最后一餐了!
虽然天空中太阳还远没上到当中,离午时还有段距离。
车牙是一员真正意义上的猛将,出生于一小部落头人家庭的他能壮年时就坐上常备万骑长的位子,靠的就是手中一柄三尖镔铁叉,战场上搏出来的。
与呼揭箪同时受命,他的手下冲锋的却比呼揭箪要快上许多。
远远地看到一群汉骑挺立静待,车牙不以为那是拼死一搏的反击,只认为是战功来了。“长生天的勇士们,用你们的弯刀,去收割敌人的头颅——”
一千二百多骑在旷野上排出了一个大大的锥形战阵,祝彪的前部左曲位列最前。
从没想过这么快就能统带千军,这个机会来的太快了。祝彪内心苦笑着应下命令,既然已经无法摆脱那就做到最好。事情临到头上,胡骑便是灭掉自己,也要嘣掉他们两颗大牙。
“弟兄们,跟我冲啊——”
立马在战阵的最尖峰,祝彪胸中杀意沸腾。面临九死一生之局,懦夫会吓的跪地求饶,勇士却只会拼死力战。
虎咆一声,声似炸雷。
“杀啊——”
山呼海啸样的呼杀声响亮,决死之战,高昂的士气直逼九十。
十人中有九人愿死战,这就是胡汉间时光也洗刷不去的血海深仇。而祝彪,他自己绝不愿意去死,但也绝不怯懦于战。
还有一线生机的不是吗?再说,就算是真正的十死无生,那也可以用双手杀出一条血路,搏出一片生天。
左曲将士体力普遍只有七十上下,后两曲要好上不少,他们夜里都没执勤。祝彪心里是多么希望一次技战术发动,掉的就只有自己的体力而不是全军上下一块落。
“冲锋——”发动。
总算三曲汇合磨合、训练都还在标准以上,技战术还能发出。
“杀啊——”
“杀啊……”胡骑阵中同样也响起了震耳的呼杀声。
车牙高举着三尖镔铁叉,盯着相对冲锋的汉军,恨不得飞上前一叉子扎实祝彪。可惜他在万骑胡骑的中央,万骑长的高位也不需要他时时刻刻都冲锋陷阵在最前了。尤其是今日这般的情况。
铁枪刺出。
带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没有重重枪影,没有点点寒光,就是这么直直平平的一记疾刺。
胡骑中一马当先的百骑长挥舞着铁蒺藜骨朵猛力朝祝彪头上砸下,双眼中露出暴虐的神光。
脆弱的脑瓜啪的爆开,就像一个熟透的西瓜落地,血色的鲜血,白色的脑浆……
这么几年的战争中,自己已经无数次这样砸开过南人的脑壳了。
“怎么会这样?”百骑长懵然惊愕,长枪的枪尖已经到了自己眼前,可自己砸下的铁蒺藜骨朵还没有噗噗的感觉传来。
咽喉处一阵冰凉,浑身的气力瞬间消失,百骑长已经不用再为脑子里的惊讶和疑惑感到不解了。祝彪刺下的铁枪已经穿透了他的喉咙!
颈椎毫无阻力的被枪刃切断,一枪直穿脖颈。人头整个被割断抛飞,高高的升起四五尺高。
“轰……”
高速疾进的锥形战阵以祝彪为锥头,整个嵌入了胡骑的阵列中。
就像是全力挥出的斧头深深砍进树木中一样,直面冲撞来的这个胡骑千骑队整个被压得支离破碎,溃爆当场。
这是绝对武力下的碾压,锥锋过处,无数胡骑应声落马。千骑队原本聚成一团的阵型一下子被从中强行剥破——
一百四十一章杀——
“噗——”一口鲜血喷出。
虚拟的,想象的。
车牙现在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背上的。可是他真恨不得自己能吐出这口血来,以泄泄心口的闷气。
堂堂常备军,堂堂常备军,自己麾下的一个完整千骑队,竟然不堪一击的被人数相当的汉骑当面碾碎。
丢人啊,没脸啊!郁闷过后车牙羞臊的脸都红了。
“尹力木——”狠声念叨着那个千骑队千骑长的名字,车牙疯狂的都想要杀人。
“围上去,围上去,给我杀,照死里杀,一个不留——”
二三百步外的呼揭箪,嘴巴惊讶的还没合拢。困兽犹斗的汉骑拼起命来有这么厉害么?
人数相当下,一击打溃一个千骑队?我没看花眼吧?
“幸亏落后了一步——”回过神后呼揭箪心底暗自庆幸。自己真是小心对了。本来是怕汉骑逃脱无望下临死反噬,不想丢车保帅的汉骑也这么有杀伤力。
休兰必拓败得不冤,死的也不冤!
“噗——”
横扫的长枪祝彪拿它当棍使。五百斤的力道加上滚滚内力,一圈大下去那些杂胡小兵当然是无一能够抵挡。
技战术威力结束,可厮杀才刚刚开始。祝彪要继续往里冲——
两具尸体远远抛飞出去,祝彪一把抹掉脸上的血迹,“弟兄们,往里杀呀——”
一骑当先,祝彪就是那锥子的尖。长枪在手如一尊杀神扎进胡骑当中,铁枪或急若流星快如闪电,或横扫竖劈以力压人,怎么杀的迅速就怎么来。就似那一道死光,欲从胡骑群中照出一条死亡之道来。
而下一刻,潮水般涌来的汉军铁骑就已经追随在他身后汹涌而至,顺着祝彪冲杀而出的一溜空挡,恶狠狠地劈进了胡骑的军阵中,就像是一根木楔,顺着一道缝隙在重锤的敲击下不断前进,直至将目标彻底分做二半。
人仰马翻中,一时间凄厉的惨嚎声响彻长空。
“杀,杀,杀……”叶正浜、丁耀武眼神中闪烁着激动和不可思议。他们知道祝彪战阵上领军厮杀厉害,虽然相互间并没有合作过,可祝彪在骑兵营已经打出了声名。
但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正的是百闻不如一见!
不跟祝彪同阵你就体会不出那种威猛如斯的畅快!自己杀起人来都顺流很多。
不但左都兵马厉害非常,他们明显的感觉到连自己曲的战斗力都往上增加了好一大截。
一千二百骑一击打爆一个胡骑常备千骑队,不可想象的事情也变成了现实。
二人现在对祝彪是佩服之至。
祝彪继续往里杀,要以少搅多,就必须尽可能的多粘连部队。
“呜呀呀……”一铜环胡将举刀向祝彪撞来。
“叱——”喝呼声中祝彪提枪点刺,当即就把迎面劈来的大刀撞到了一边,然后铁枪顺势往前一探,鲜血哧溅,再抽枪回身时一条性命已然又葬在了他的手上。
起手长枪一揽,顺势一搅,向外一带几条兵刃立刻飞去,祝彪驰骋中抬枪甩出,点点寒光扑面打去,宛若灵剑归鞘,每一点寒光必吻中一人咽喉……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以近乎一流的战力虐杀小兵,真是太轻松不过了。所谓的胡骑悍勇,此刻在他面前就像是特意在应证着前面两句话一样,无人能沾其锋芒!
“南狗休狂!”乌耒傒在阵中看的睚目欲裂,一个个无畏的长生天勇士,就如同扑火的飞蛾,除了死亡和再为祝彪增添功绩外,丝毫不见应该起到的作用!“驾!”喝斥声中,乌耒傒反手一记长矛狠狠地抽打在坐骑的后臀,迎着祝彪的方向策马冲去。
“给我死去吧!”乌耒傒眼中所有的余外之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人马如龙翻腾叱咤的祝彪。手中长矛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线,以最短的距离,最简洁的方式,最迅猛的动作,直刺祝彪咽喉。
“找死!”谁是哪个胡骑都是祝彪眼中的敌人,不管武艺如何,不论什么身份,都要死!拦路者——即死!
蓬勃的杀气透体而出,血腥气息环绕祝彪就是那走出地狱的死神。手中铁枪横身一荡,扫落了周边的几条杂鱼,接着双手悠得一震,汹涌的内力喷勃涌出,尚在颤抖中的长枪仿佛突然被注入了一道直直的劲气一样,瞬时间发出了一阵“嘶嘶——”的割破空间的啸声,几乎在微不可察的刹那间化作了一道挺直如毕露锋芒直刺天空的犀利闪光!
——《杨家枪法》朝天一炷香。
“噗——”没有响亮的金铁交鸣。从头到尾,只见耀眼的光芒闪烁,在它面前,乌耒傒刺下的长矛,就像是被阳光刺穿的阴影,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能力。
两马堪堪交错,祝彪手中的铁枪向后反手一甩,锋锐的枪头穿过距离准确没入乌耒傒的脖颈。被‘朝天一炷香’击成重伤的乌耒傒强忍着胸口翻腾的血气,身子僵直还没来得及缓合一下,惊悸的眼神猛的一呆,两个滚圆的眼珠一下向外凸出,却是一片死沉再无半分光彩。
“噗——”祝彪长枪抽离,乌耒傒失去生命的尸体颓然从马背上栽落下地。然后被汹涌奔来的汉骑践踏如泥。
“乌耒傒?!”
车牙两眼红了,这可是他的心腹爱将啊!同部落出来的人才中,两个最出色的后起之秀,前年在延西战死了一个,让他如失一臂膀,而这乌耒傒就是他的另外一条胳膊。
“杀——杀——杀——”这一刻他真恨不得能把祝彪寝其皮、食其肉。
“啊呀——”一摆手中三尖镔铁叉,两腿狠狠一夹胯下宝马,纯黑色的乌云驹仰天一声嘶叫。疼痛下野性大发,四蹄奔飞,几个落踏间就已经窜出了十几丈。
车牙身边的亲兵赶忙打马追上。
“汉狗拿命来——”一声雷霆大喝,车牙叱须怒发,半边战场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似乎都被压了下去。
带引着背后亲兵,车牙不闪不避直直的朝祝彪杀去。沿途路上,胡骑军士纷纷策马避散开,宛似直接在两人间开辟了一条通道。
一百四十二章继续杀——
“死——”
酣饮敌血的铁枪依然锋利。
祝彪眼睛盯紧了车牙。甲视彼为猎物,彼视甲亦是猎物。车牙直奔祝彪而来,祝彪又岂会看不见?
——金环!只此就足以表明身份,况乎他身上还披着一套做工精致的环锁铠。
千骑长不行,来者怕是万骑长吧!
“叱——”
“杀——”
八蹄飞扬,二马如梭。
“当——”
三尖镔铁叉,平平一铁枪,价值差若云泥的两件兵器重重的磕撞到一起。响动声震破人耳膜!
仗着战马神骏,高出祝彪坐骑半头,车牙两腿控马身子半蹲浮起,临到交锋,居上临下是直接恶狠狠一叉扎下。
招式是很简单的‘夜叉探海’,可胜在一个威猛。汹涌的内力喷薄而出,一叉势大力沉至极。
而祝彪,同样两腿控马,双手腾出攥紧铁枪,《杨家枪法》‘毒龙出洞’直捣而出。
此式纯以刚猛取胜,最善沙场争锋,直接取敌性命。
一声炸响,两马已经交错而过。错身间,祝彪枪头从腋下探出,斜下里再一枪刺出——行步蹬虎,猛虎下山,龙行虎步间取敌性命。
车牙三尖镔铁叉横身一扫,簌簌的风声也是破空而生。
‘翻身劈山’,绝对绝的硬朗,硬朗的不能再硬朗的硬招!
“当——”再响一声直刺人耳的金铁交鸣。
“嗤!”
“啪!”
相撞的枪叉纷纷去势不歇。
枪尖直接刺破裙摆,在车牙大腿上拉开一道尺长的口子,白白的油皮脂肪夹着鲜鲜红肉,痛得他脸上一阵抽紧。
三尖镔铁叉则擦着祝彪左胸肋划下,叉尖也是直接破开细鳞甲,留下了一深两浅三道血淋淋的伤口。
祝彪呲牙一咧嘴,疼。
打马继续前行,不能跟车牙纠缠一起。两下硬拼后,自己两臂震得直发麻,虎口隐隐裂痛。
对手的气力绝对胜过自己,内力也没占到半点上风。
车牙没能迅速兜马带回,因为祝彪身后跟随的就是汹涌奔来的汉军铁骑,就像他的身后是紧追不离半步的亲卫一样。
三尖镔铁叉挥舞起来,车牙就像是一柄炙热的利刃切入了黄油中,当先的几名汉骑长枪骑刀还未杀到,自己脑颅就被打破。
铁叉与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