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1905-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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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阳就是在兆州境内,其虽为国度,可若只论地理,位却在国土的东部,不在国土正中央,不同于北汉。只是因由‘自家’缘故,中山国自己惯性的把都城以西称为西境,把兆州称为中部,蔚州为东境。
“背祖弃国,不当为人子!且念你属汉家血脉,本将军从轻发落。来人,于我拖出堂下,重责三十大板。给他长点记性!”
成汉升身材不高,但肩宽背阔,膀大腰圆,颈子尤其粗壮,几乎都和脑袋一般粗细了,明显身上练就的有横练功夫。虽然手无寸铁,但站在堂下也是怡然不惧。
祝彪倒是不信他如今‘桀骜’仗的是个人勇武,比武力,祝彪能一掌拍死成汉升。此刻不驯的成汉升,更应该仗的是自己的身份和背景。
虽然气恼,祝彪还真的无意杀人。
刑天笑手作鹰爪一击衔扣在成汉升的脖颈上,文殊院秘传的《金刚诀》半点作用没发挥,就像是小猫被揪住了颈后的皮肉一样,成汉升偌大的汉子,却浑身发麻挣扎不了半分。
刑天笑提着成汉升就下了堂去,左右两亲兵自去寻拿棍棒。就地取材的水火棍来成了现成的刑具,在刑天笑一记摔碑手将成汉升拍摔地上之后,两人上前水火棍交叉卡着成汉升脖子,两人上前水火棍交叉卡着成汉升的上身,两人上前水火棍交叉压着成汉升的腿弯,最后两个一左一右抡起棍子就‘啪啪’的狠打个不停。
三十下狠手,即是一个精壮汉子也能要去半条性命。但刑天笑没有封着成汉升的穴道,对于一个横练功夫在身上的江湖客,这三十棍就是挠痒痒。成汉升的皮都没打破!
锐利的目光再次扫向堂上的所有商贾士绅,没一个人敢不长眼了。成汉升的这顿杀威棒,狠狠吓住了这群猴子。
事情就算是这么的定下了。五十万两白银,八百辆马车,祝彪一刀宰下,他们不认也待认。
但是,事情就是有不巧。
正在祝彪要宣布‘散会’的时候,一亲兵飞步跑上堂来。禀告道:“报将军,我军适才在城内搜索周军残余,于城北郎府查出败兵痕迹。可郎家之人凶蛮霸道,拒不让将士入内,还出言不逊,先动起手来。被我军将士尽数击杀……”
亲兵的禀报就像是一个炸弹撂进了粪池里,激起公愤一片。
郎家郎思芹,乃简阳郡有名的耆老,三十多年钱以刺史位告老还乡,今已经九十有二。
要年纪有年纪,要体面有体面,郎家后辈也相当争气。三十多年了,虽然没再出国刺史一级的高官,但太守、县宰之位屡出不鲜。郎氏是简阳郡最拔尖的官宦世家,也可以说是一郡之望。
老爷子郎思芹身体健康,眼不花,耳不聋,精神抖索,简阳郡上上下下还指望着老爷子能活出一个祥瑞来,也算是给简阳地方志增添一笔光彩。
可现在……听听那四个字,尽数击杀……
成汉升虚抬着屁股擦边坐着,他皮虽都没破,但三十棍下来也有些火辣辣的。此刻,黑黑的瞳孔中诡异恶毒的神采一闪而逝!
祝彪眉头大皱,脸上适当的出现一抹惊愕和无措。
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在惊讶和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中呢!要知道,今日的‘茶话会’祝彪都没请出郎家来,以此来示自己的尊敬呢。
“哎呀,真不想事能至此!?哀呼郎公高寿……”祝彪一副叹息、愧疚的样子,接着吩咐那亲兵道:“你去传令,速速收拾好郎家,遗体归棺,好生安置了!”嘴里头半点都没有处置那波下手汉兵的意思。
“祝将军且慢。好意心领了,但郎公后事自有我简阳城诸人照料,将军就繁忙军务吧。汉升与郎家曾有段缘分,自会安生安置——”
伴随着一声冷笑,成汉升勃然站起。而把话说完,就把手向着祝彪一拱,扭身就要大步往堂外走去。这当然是没能成功,刑天笑闪身站到了他眼前。
成汉升提拳便打,可三五招换过,被刑天笑鹰爪死死扣住了脉门。半边身子发软,只能一个劲的怒视着刑天笑。
眉头凝成了山字,祝彪语气中充满了阴森威胁的味道,虽然字眼还算温和。“成总镖头此话说的就欠考虑了。郎公固然窝藏乱兵,但毕竟位禄还在,祝某敬他年纪且高,如何安排不得?”
听到祝彪的话,成汉升把头转过了去,冷笑道:“郎府到底有没有乱兵还说不定呢!上上下下百余口皆死于非命,你当我简阳城人都是瞎子白痴么?贼喊捉贼的把戏,怕还不止郎府一处吧?
朱家、庆家,现在不知道是否也已遭了你毒手!如此之狠毒,你也不怕遭天谴,伤天合?今日汝作恶多端,他日必遭恶报——”
成汉升口中的朱家、庆家是简阳城里仅次于郎家的官宦门第,也不知道成汉升想到了什么,说到这里时,人已经是目眦尽裂,须发尽做上指。大堂内一个个的商贾士绅豪强都被这般情景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
众人心里是既舒坦畅快又担忧害怕。舒坦畅快的是成汉升狠狠骂了祝彪一个狗血喷头,揭开了郎家灭门的真像面纱,而这个真像正是堂内所有商贾豪强心里头猜测的;而担忧害怕却是怕祝彪一怒之下,让自己众人尽皆横尸当场,还很大可能会殃及家族。
“切,竖子妄言。某家若要杀人,光明正大的杀过去就是,我祝彪何惧之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你这等鼠辈——”
祝彪把话说来,脸都不变一下。一股天地皆杀的肃冷,让大堂内所有人都想到了数九寒冬。就是刑天笑背脊里也是一凉。
祝彪的杀气已经超过八十了,把气势全都放开,老虎见了都要夹着尾巴跑,何况大堂内如此多的普通人。
“再说郎思芹。敬他年纪大,本将称他一声郎公,不然骂他一声老而不死是为贼,又有什骂不得的?竟然敢收留乱兵,即使不尽被击杀,本将也要将他全家问斩,夷其族!
成汉升!看你是个汉人,本将本不与你一番见识。但尔辈不思报国纾难,为战亡伤残的近千将士哀,而是两番出言不逊,背宗弃祖,本将看你无须叫做汉升,改名成中山的了。
叛国之徒,不杀何以解恨?!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吊在绞架上,巡城示众。明日开刀问斩,以他颈间之血为我归国的千许弟兄们践行!”
虽然有着白袍兵符的作用,但是七千攻城步军还是折损了八百余,加上伤残不能战者,一共减员了一千二百人。其中二百多是伤愈后还能归队效力的。
大堂上的气氛黑云压顶一样沉重。成汉升两眼凶光直冒,张口就要接着大骂。刑天笑一巴掌抽过去,直接煽掉了两颗牙。
上来那人的亲兵动手更是利索,看成汉升还是不吃教训,一刀鞘戳上了成汉升嘴里。两颗大门牙也掉了,舌头也破了,满嘴鲜血,说话也只剩下了呜呜。
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祝彪气狠了,忘了亦或是没在乎,成汉升手下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镖局呢!
四百八十一章五千汉军,十能存一呼?
红花岗,一场厮杀正进行到惨烈。
汉军坚固的辕门已经被紫色的海洋所湮没,云峥站在了第一线。部队的指挥全交给了李宪,云峥带着身后的百多亲卫如一块巨大坚硬的礁石,矗立在周兵汇聚的汪洋洪流中。却任其激流回荡,我自岿然不动。
一把战刀上下翻飞,迎面冲来的周兵无不是命丧当场。没有指挥,没有口号,只有奋不顾身,只有以身作则。仗打到现在,云峥只能用自己的身先士卒来激励前部剩余的全体士兵。
整个汉军大营就只剩下了两千左右的军将了,战场七十里外的一个县城,一个汉境的县城,从红花岗折回的五千汉兵正在抓紧时间修筑着每一处防御工事。
周军强攻红花岗了。这如了云峥、李宪的意。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刚刚建立的红花岗汉营太简陋了,是挡不住周军海涛激荡的进攻的。
即使一万军全都部署在这里,也很难撑过十日。但蔚州那里,祝彪能够在十日内击败四万周兵吗?算上来回的脚程,北平下的命令是无比要拖过半个月时间。
红花岗即过,汉、中山两国交界曲州所在,就再没有适当的地理地形打阻击了。云峥、李宪思来复去,觉得唯一能够此为屏障的还是城池。而如何将周军吸引到自家布置好的城池下去,这对云峥、李宪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他们能够挑起周军的怒火,只要他们能够大量的杀伤周军。陈时举想不追着打也不行!
毕竟三石县的那一把火,已经把周军烧了个脸面全无。如果陈时举弃云李二将于不顾,直取广阳城。战术上当然是正确的,但是在声望上和世人的眼睛中,就对周军的形象大大不利了。
天朝上国行事,那就要有一个老大的范儿。地球上的中国要面子,中原的皇朝可同样讲面子。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中原大军已经许多年不出现在北隅了,要是被驳了面子,就太难堪了。
是以,第一天战后的夜晚。五千汉军就连夜撤回北上,选择了毫无险要可说的疆界第一座县城作为两军厮杀的第二个战场。
云峥、李宪本以为自己能够支撑上四天时间,但是今天是第三天,就感觉不行了,力不从心。
周军中护卫高手没几个,可中山国却出动了很大一批。在他们的冲击下,红花岗汉营第二天就出现了危急,第三天更是一开打没多久就辕门、栅栏尽毁。
随后的刀枪厮杀里,占有兵力上巨大优势的陈时举,只需要做最简单的乱翻上阵,耗也可以耗死营里的汉军。
天黑了!营里的汉军被压到了后营,紫色的周军漫过了中军大帐。
“快走——”李宪一把拽住云峥,大喝声让血迹满身杀气逼人的云峥清醒了过来。抬眼看着营地,点点火光照亮着,周军已经占据了大部分的地盘,汉军已经只剩苟延残喘的份了。
该走了。再不走就要走不了了!
五千汉军,活着逃出营寨的人马只有七八百,一个个丢盔弃甲的放开脚丫就向北面跑去。那水平不比三石县大败后的周兵强到哪里去了!
所以说,逃走与败走是有区别的,后者虽败却如猛兽受伤,还有噬人之力,顾穷寇莫追,说的就是这个理儿。而前者却完全没有了自卫之力,只有丢掉一切的累赘,玩命的逃窜逃命。还好汉军正副两将皆在,士兵在得到撤退命令之后没有一哄而散,而是围簇着云峥。李宪二将往北逃去。云峥在马上看的心伤不已,这一战五千将士最终活下来抵到后方的怕是只会有一成了……
“将军小心——”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的云峥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声惊呼,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急虑!“怎么回事……?”云峥抬起头来……
五点寒星飞一样打来!
红花岗的后山。
夜幕降临,营寨中的厮杀声还格外的响亮,士气高涨的周军向着败退中的汉军残部发起了更猛烈更急迫的进攻!
能全歼敌军,谁也不想留个尾巴不是。
后山小道上。与前两日一样,至少二十个斥候小队严密监视着汉营后路的一举一动。自从五千汉军连夜撤退了之后,陈时举就布置下了这项措施。他们悄无声息的从山岭的西侧潜行到这里,然后或就近埋伏,或向更着北面潜去,悄然无声的来,轮换时再悄然无声的去……
“队率,汉军出来了——”在汉营后寨二百余步远的一颗茂盛的松树处,附近十几丈里五名之多的周军斥候正睁大眼睛的观察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们知道今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就是周军攻占红花岗的时候。
藏身在松树树冠中的一人突然低声向着树下石头后的另一人叫道。
那队率立刻收回了自己投注在对面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着对面昆虫的鸣叫声突然大了一些。但这点怀疑与汉军的动静相比就太不值一提了。举目望向前方,就见原本紧闭着的后寨大门此刻已被打开,汉营上空燃起了熊熊大火,汉军是在放火断后,一个个汉军残兵正打着火把快速的从营寨中冲出……
“唧唧吱,唧唧吱……”看着迅速向自己这边逃过来的汉军残兵,队率逼真至极的发出了蛐蛐叫声。随即松树上,左右间,四名斥候聚集到了他身边。
“是那姓云的汉将吧?”望着在一片火把簇拥下的那名浑身是血的汉将,队率禁不住低声呓语。再细细打量了一下那名汉将手中的兵刃,他心中砰砰的响了起来。
一把大刀,这正是汉军主将云峥的兵器。
无可抑制的兴奋之情在周军队率心头升起。“注意了,全体都有,都注意了,给我瞄准断后的那名汉将……”
他说着就给自己手上的一具手弩挂上了弦。与战场上的劲弩相比,手弩射程和威力显然都小上不少,但是也更小更适合斥候使用不是?
与汉军的斥候镝锋相比,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