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1905-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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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高燮再一次成为了杯具,兵马行经路上遇伏击,玩弄这一手的范纯举十分漂亮的坑了汉军一把。
昨日下午,得到消息的高燮得知范纯举已经领兵想太谷郡开去了,心中就至此大定。认为陇山区域内再也没有危险了。是以今日一早就全军出了九峰城,两千来队伍,带着伤兵带着缴获,赶着马车赶着牛羊,浩浩荡荡的向着义亭开去。就准备沿着九峰——义亭——甸山——高明——三石大道,抵到大顺关。
可他又哪里知道,人家范纯举在没做出举兵前往太谷郡的时候就已经吩咐朱携带领两千兵埋伏在梅川了。
高燮是自己送上门去挨刀。
第四百五十八章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
陇南诸城中的一两万旦粮食,汉军是绝对舍不下的。范纯举自咐,即是自己放在祝彪、高燮的位置上,也肯定不会无畏丢弃那么多粮草。尤其是在敌军‘远遁’的情况下,汉军不然会沿官道大规模转运大顺关,而不是行方便走陇山潍水道。
如此,埋伏在梅川的朱携部,就可替自己收回一点利息了。
范纯举很清楚大顺关的重要性,尤其是大顺关库房里堆积如山的军需器械和粮草钱粮,针对眼下北汉国力的困顿,真的是再没什么比之更重要的了。换而言之,这番话也同样可以套用在陇南汉军身上,他们扫平了陇南著称,虽然收益比不得大顺关,可到底也是一地之财货。
人穷气短啊。一点好处都不会放过和扔掉的。
秉着心中“预想”,以及策应太谷无需太多的兵力,范纯举退兵前就拿定了注意。
事实也是如范纯举所料,在得到大顺关和中山军方面的确切消息之后,高燮就开始筹集车马着手运粮、运钱、运伤病员,经过两天的准备之后,高燮遂倾城而出,领军押送一千多辆牛马车沿官道行去大顺关。
沙井那里剩下的还有三四千石粮草,高燮却是没范纯举有人性,拉不完的东西一把火烧掉他也不会留给中山人一粒粮食。
他倒是很想一次性把粮食运完,然后怕怕屁股走人,可郿县小县城一个,那里找的到那么多的车马来,况且也没有如此巨大的人力(此次运粮人力居多,畜力少),所以只能分开来行。
一万多石粮草,一千多辆牛马车,放在嘴边感觉着并不太多,可真正运送起来却是非同小可。车马牛相抵,一溜烟下来就是十多里地长,这还是因为官道地势平坦开阔,沿途大道上能够双车并行。否则的话,一溜单行,那可就是二三十里了。
一直躲在梅川藏猫猫的朱携在得知汉军出现后心中一阵欢喜,继而是一阵发狠,这次一定要给汉军一个厉害瞧瞧。调兵遣将在高燮所部行到梅川前布下了一个大口袋。
队伍出城时已经是半上午了,一路拖行,速度很慢,太阳西斜时人马才来到梅川。
沿途之上是轻松之极,高燮自以为中山军远去太谷郡,是以未作丁点防范,一头扎进了朱携布下的埋伏圈内。
骤然遇伏,因运粮驾车而征集来的数千中山民丁趁机会哄乱华散,两千来人拉出了十好几里的队伍,高燮再尽力收拢士卒抵抗,也无法挽回败势。
此一战,陇南取到的所有辎重被夺,汉军战殁近千人。后退中更不得不丢下了百多名重伤员,狼狈退回九峰城,高燮、于闻就只剩下一千二三百人了。
大顺关,守将府。
大堂正上祝彪一身肃杀之气,冰寒的几近让周边的气息为之凝结。他是真没想到,连串大胜后会阴沟翻船,让范纯举一举得手。损失万多石粮草和些钱财固然可惜,但一千余将士的阵亡才更令他痛惜。
杨延彰、施天霸、刑天笑等都毕恭毕敬的竖立在一旁,眼口观心,不敢有丁点的异动声。一直以来他们,尤其是刑天笑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祝彪发飙,却不想一旦爆发就是这般的让人心颤。
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抽刀砍人,可就是这无言的寂静,便能让人不禁的屏住呼吸,心中是跟压了座大山似的。
高燮、于闻、楚剑三人就跪在大堂中,都是一身的狼狈,尤其是高燮,乱军之中一边拼杀一边收拢士卒,差点把小命搭上梅川。
而楚剑则是负责保护高燮安危及斥候探马,跟高燮一样,他也没想到会有中山军埋伏。这一战失利其自有责任。
“高燮!尔为统军之将,负有战局总责。千军战殁,万粮倾覆,我斩你头颅也不为过。但贬斩校尉级军将之权在于朝廷,不在本将,就先于你记下此过,暂时降做军司马,发军前戴罪立功。
待此战后,本将禀奏朝廷,以朝廷之论论处!”
“于闻!军司马之将,本将帐前即可斩得。但念你牵制中山军有功在前,非此败主将在后,只负次罪,就暂饶你一命。
军司马贬做都伯,假军侯,暂代你部余军。”
“楚剑!你是廷尉府重人,本将无权罚你。尔之罪责,战后自有廷尉酌断。但是,你即在军前效力,军纪军法就也能管你一头。此败仗,本将不可不给将士们一个交代,一个答复。
高燮、于闻!连同你等两个一起,尔三人各重鞭五十。”
“给我拖下去——”
一支将令被祝彪投到了堂下。现军中没带军正,所有处置、叙功也都是有祝彪代理。
军令投下,冯恩江一个眼色使出,左右七名堂下亲卫出列。一前六后而行,当前之人拾起军令,余后六人,两人一对,反手押起了楚剑、高燮、于闻三人。
三人当然没有反抗,任由亲兵压下。
看着为之一空的大堂,祝彪再想起那丢掉的粮草兵马,心中尤自感到痛惜,又暗自警醒:“大意不得,大意不得,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能粗心大意!”
从陇山潍水道赶来的高燮残军后,祝彪手下有三千人。进宁武谷时候的兵力已经折损了四成。如非是战果出众,陇南的败仗也不是祝彪自己打出的,士气可能都折损了。
现在到还好,依旧保持在**十点水准。
“现在再说一下梅川之败时的我军百多重伤员。据楚剑答,现今已经全部遇难。”祝彪凌厉的目光扫过堂下每一人的脸庞,“朱携该死,范纯举该死,所有参与梅川之战的中山军该死。此仇本将必报——”
“给本将发檄文,传书陇山、蔚中地区,中山军肆杀战俘,我军必十倍以还之。中山范纯举部所兵,日后有战,片甲不留,斩尽杀绝以偿我将士在天之灵!”
“明日整兵,后日兵发昌平塞。”
“杨延彰!”
“末将在。”
“给你一千兵马,给我守住大顺关。”
“末将领命——”
夏日炎炎,可身处昌平塞下,却无人不感到阵阵刺骨的冰寒,几乎凝结在空气中的冲天杀意和血腥气息,可让人发自心底的打上个寒颤。
祝彪策马屹立在昌平塞前,神色平静,两眼中杀机隐藏,只透射出渗人骨髓的冰冷。
关前并不宽敞地道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三十具中山军的尸体。昌平塞地势险要,却有些对北不对南。自从知道大顺关沦入汉军手中,罗云卓就开始巩固起自己的背后。
一应粮草、物资收入要塞内,还修筑起了瞭望塔,派军士日夜看守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就立刻点火示警。
祝彪对此的应对方法就是——上高手。刑天笑、施天霸二人带队,沿途捣毁见到的每一个中山军瞭望塔。
眼下是抵达昌平塞前的最后一处了,因为距离昌平塞很近,这里布置的兵丁也就多了些。但是在两个顶尖高手面前,二三十名中山兵是不值一提的。
鼓声震天,号角齐鸣。
下午。阵阵雄浑的号子声在昌平塞南面响起,十具刚刚组装好的冲车,十具一样组装起来的井阑,宛若一头头昂扬的巨兽,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法,一点点向要塞南边的关墙靠近。在他们身后,则是一千名整装待发的汉军将士。
两千人攻打一个要塞,真的是人手短缺的紧。
二十具冲车、井阑就是祝彪可以调配的一切军力,不是大顺关那边储备的没有了,而是祝彪没兵力去动用那么多器械了。
在北汉、中山两国间的风头转向之后,白昴关下诸多的器械就先运回了昌平塞,继而又被运回了大顺关。
这是范纯举在防备,防备万一昌平塞陷落了,这么多攻城器械不就是平白资敌了么。
得幸施天霸的突击迅速,祝彪完完本本的接收了大顺关内中山军的一切财产。让这些器械真的资了敌,实在是美妙的紧!
诸多攻城器械,在没有附属工匠的情况下,他连云梯车都造不出。这个时代的城墙实在太高了,根本不是地球中国所能比。
大顺关里和三石、高明几县,俘虏的工匠倒是有一些,征集也能从民间征集来不少,但是如汉庭于北汉一样,中山国对北汉不够意思,对自己的臣民却没有失德过。人心所向,祝彪实在无法想象要该等候多长时候,那些工匠才会造出相应的器械来。
除非祝彪真的把自己变作‘无恶不作的侵略军’,用死亡来威胁,用沾血的屠刀来威胁。
昌平塞的对面,皇甫坚、李攀龙也已经行动起来了。
就是一座要塞的距离,祝彪战鼓声轰轰的一敲响,那边当然就知晓了。瞬间塞前的汉军士气就大震!
出宁武谷的五千军肯定是在蔚中打下了一副大好局面了,不然他们怎么会杀到昌平塞的背后?而且昌平塞前些日子调走了好一批人,最近城头哨兵都明显没之前那么稠密了,同一张面孔出现频率也提升了一倍还多。
这意味着什么?
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
第四百五十九章关城头上赤旗扬
对于攻城战来说,那自然是再没比冲车、井阑一类的大型军械更得力的了,然而冲车并不是万能的。
想要把笨重、行动缓慢的冲车推倒昌平塞城前,那不仅需要极力压制关墙上的反击,还需要一条条良好而又平坦的通道。
万幸中山军根本就没想过打昌平塞南面的守御战,那关城下面的地面,一没有护城壕,二没有护城河,三更没有崎岖不平的地面。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单门为大型攻城器械而特意准备的战场。
所以,祝彪军上午抵达,下午时候二十具组装完毕的庞然大物就被派上了用场!
“呜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
“咚咚咚……咚咚……”
雄劲的战鼓声。
昌平塞南,不大的一块空地上,四五百汉军依鼓踏步,口中呦呼相喝——
“嚯……嚯嚯……”
“呦嘿……呦嘿……”
“嚯……嚯嚯……”
声若惊雷,势如劈山。只是这些推拉器械的汉军将士,那汹涌旺盛的斗志和士气就比要塞上的中山军守兵强上许多。
且不同于先前北汉时一次次攻城大战,一应器械全凭人力推拉,本次战事,祝彪在二十具攻城器械前还专门各按配了两头披着特制铁甲、包裹全身的犍牛。并为防止床弩带来的伤害,犍牛前头祝彪还命人做了遮掩,用大腿粗的木柱镶嵌进冲车、井阑中,前面挂上一面面厚重的盾牌。不仅遮挡住了犍牛,还掩护住了犍牛身旁,控制犍牛的士兵。在人的控制下,两头犍牛埋头用力的朝前拉着,节省出了不少的人力!
二十具冲车、井阑之后是以队为单位的攻城人兵。伴随着战鼓声也组成了一支一眼望不到头的铁流。踏着整齐的步点,一步顿地,一步喝天,潮涌浪卷般席卷而至。
声震长空,势覆大地!汉军人数虽少,却军威雄浑,壮气凌云,丝毫没有一点为可能性的挫败死伤担忧气馁畏惧的意思。
冲车、井阑一步步的挪到关城近前。
昌平塞关城上,罗云卓深吸了一口气,双目凝实,仔细注视着缓缓蠕动的攻城阵列。
“击鼓!”沉稳的语气从口中吐出,平静的面容让身后被汉军军威震慑的传令兵感到一阵心安。
“咚咚咚……咚咚咚……”
城上的擂鼓声也响起,就见两侧的藏兵洞中顿时涌出了大队士卒。各就各位前的这些中山兵少不得朝即将面对的汉军序列瞅上两眼,却无不为之一呆。
雄劲激浑的战鼓声回响在耳边,渗入进骨子里的军律军法使得这五六百人中山军一呆之后立刻回过神来,马上各就各位沾满了关墙。
罗云卓手扶城垛,岿然屹立。身后十多员中下级军官,众人如群星拱月一样围在他的四周!在这个敌军大兵压境的时候,他们能够依赖的只有这位年过半百须发花白的老将。
“冲车、井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罗云卓心头掠过丝丝冷意。握住剑柄的左手暴起根根青筋,就像虬枝盘结。但罗云卓的面上依旧沉如静水,平澜无波。
在他的身后,嘶嘶地吸气声清晰可闻。这些人除了少数几个都头,剩余的军事军侯、军司马和一名校尉这般中上层军官,都是从军多年的老人,他们当然清楚冲车、井阑对昌平塞南城的威力有多么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