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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怎么还没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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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吗?随时随地都能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讨厌这个原始血脉的声音。介于孩子和成人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蛊惑感。
  当时,她也是这样,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令人厌恶的话。所以我才控制不住,杀死了她。
  她说……
  ‘你不应该继续,你只是在让她失望。’
  ‘她不喜欢你杀人,好好活着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要掀起战火,就算毁灭了艾伯大陆,你的内心也无法得到平静。’
  我记得当时自己很气愤,这个原始血脉并没有资格教训我?也没有资格像她一样不停的念叨。那是只有她才被允许的事情。
  我只要这么想,就忍不住动了手。
  “你为什么不现身?”我等待着再一次,将这个原始血脉化为灰烬。
  “你没有否认。但是你为什么不回答?不喜欢吗?能随时随地看到心爱的女人。”
  “你撒谎!”我愤怒的朝空中质问,“她死了!你只是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死她!”
  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杀死的,是不是原始血脉制造出来的幻像。真正的原始血脉,是不是还活着。恶魔的原身,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将我玩弄在鼓掌之间。
  如果是那样,我就得再一次,想办法再一次杀了她。
  “不需要哦。”原始血脉的声音再次回应。“我已经死了。而且,我也有让你亲眼看见她。如果不是我让你看见,你怎么能立刻赶回去,杀死冒犯她的人呢?”
  她的话让我想起,当初在驱魔人营地看到的画面。“那也是你搞的鬼!”
  “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坏心啊!我明明帮了你。”
  “你到底是谁!”
  不一样。我能感觉到。这个声音,和当初在堡垒里见到的原始血脉不一样。那个原始血脉,或许是因为对自己法力的不自信,显得非常懦弱。声音也很小,并没有这种压迫的肆意感。
  “你好格瓦诺。正式介绍我自己,我是原始血脉,编织幻像的梦境。”
  ……
  我再度从睡梦中醒来。当那个声音,介绍起自己的时候,我能很直接的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我着急确认她的情况。还好,她并没有受伤。
  那个声音,应该只是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可这根本不可能。
  她说自己是梦境。但是,先古原始血脉早已经过继承,尽管生命漫长,但几千年过去了,不可能不消亡。
  漫长,并不等于永生。
  但我并不认为,除了恶魔的原身,艾伯大陆上,还有人能给我这样的压迫感。为什么她还能存在?她找上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虽然我有很多的疑惑,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晰的。
  我不会被任何人利用,不会屈服于任何人。尽管那是恶魔的原身。
  第四天。我开始分析梦里的情况。
  她说我得到了梦境的力量。这个说法,更倾向于继承。我一直以为,原始血脉之间的继承,都是以血脉为延续的。就像卫玊、卫拓那样。
  卡微亚继承的复原者力量,是得到原复原者的认可,在主动放弃自己力量的同时,以牺牲性命为代价,将复原者力量继承给她。那让卡微亚并不好过,也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
  我和这两种情况都不同。我是亲手杀死的那个原始血脉。
  这点很有意思。
  如果杀死原始血脉,就能得到他们的继承。那么艾伯大陆上的吸血鬼,会像疯的一样扑向原始血脉。
  我忽然发现一个很好的挑唆机会。
  不管是真是假,如果我将这个谣言放出去。十二贵族恐怕就不会再继续供奉原始血脉了。这将会是一场新的战役。或许会比曾经的三百年浪潮还要精彩。
  可是,我得有能抛出去的诱饵。
  我开始想办法看自己能不能控制所谓的梦境力量。
  那时候,究竟为什么眼前会出现她的画面。我只是在想她,眼前忽然一道白光,再清晰时,已经是她躺在房间里的景象。我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想要朝这个幻像走去。她的确离我越来越近,有一瞬间,我好像自己已经进入房间里。
  但是我没有,幻像消失。一切都散开了。
  原始血脉的力量不应该仅仅如此。这里头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我想要弄清楚,想要控制这股神秘的力量。
  这像是摆在陷阱上的巨大诱惑。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探究。力量对吸血鬼而言,本身就是难以抵抗的存在。
  但是现在,我犹豫了。
  我从那个梦境身上,感受到了可怕的力量。她就那样,控制着我,让我一次又一次体会杀死她的感觉。我害怕梦境会伤害到她,而现在,失去一半法力的我,根本没办法保护。
  当天晚上,我又听见了梦境。因为知道梦境的存在,我反而冷静了很多。
  当然,我还看到了她。她在我们冒险时的一户农家往面,带着两个脏兮兮的孩子玩游戏。
  我告诉自己,这是个梦,我可以主宰这一切。
  我努力想要将她从梦里驱逐。但是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在那里,还是在高兴的笑着。
  “你可以……”
  梦境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一次不一样,好像离我很近,就在我身后。我用法力往后击打。我打散了一团烟。那种感觉,就好像那里原本就有什么存在一样。
  我再度感受到压迫,而我厌恶这种恐惧的感觉。
  “你看,你可以。”梦境说着,又一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了声音。
  “我可以什么?”
  “你可以控制你的梦。你是因为想她,所以才会梦到她。因为不舍得驱逐她,所以她才会存在。但是你是可以的,如果你狠下心的话。”
  “可你让我杀死了她!”
  “你本来就杀死了她。你接受了梦境的力量,得到了和她相处的机会。你肆意享用梦境力量的同时,梦境也会向你索取相应的代价。”
  “这就是你的力量?”
  “当然不仅仅这样。”梦境的高傲的声音,仿佛凌驾世界之上。“我可以随意在别人梦境中穿梭,为所有人编织他们想要的幻像。曾经的我,只要想,就可以通过梦境,到达世界的每个角落。没有人可以制止我的脚步,我是艾伯大陆中,最自由的风。”
  “但是你死了。”
  “漫长的生命,不代表永生。虽然我的力量已经不如从前,但是我可以帮你。你不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编造故事让十二贵族起谋反心吗?我教你,穿梭在他们梦里,如何?”
  和恶魔交易,比出卖灵魂还要可怕。“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要舍弃我给你的力量吗?离开我,你就不能这样,肆意的梦到她了。”
  我得承认,我因为她的话动摇了。我看着和孩子玩闹的她。一个梦,可以和她在一起的梦。我怎么能仅仅是,因为害怕被控制而拒绝。但是……
  “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你会的!”她忽然坚定的开口,又问了之前,询问了几次的话。“你想要救她吗?”
  “她已经死了。”
  “我教你复活她。”


第25章 
  123  我无法信任梦境。即使她开出的条件; 令人疯狂。我在梦里没有立即答应她,醒来以后,我就清醒了很多。
  复活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明明很清楚这点。
  如果死人可以复活; 曾经的复原; 就不必在艾伯大陆掀起战火了。
  我开始专注的看着她。
  我希望她可以明白。重新活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
  那天,我从早上一直坐到了午后。保持一个姿势,一个念头。
  我明明是想说服她放弃; 可是最后,却说服自己去相信。那可是原始血脉,恶魔的原身。他们的强大; 足以令整个艾伯大陆臣服。不过就是复活一个人而已。
  几千年过去了; 就连本该死去的梦境,现在也忽然出现。或许几千年后,他们有了可以复活人的方法呢?
  就算抛去这些。我也不想让她觉得; 机会就在眼前; 而我却不愿意为她尝试。虽然我心里的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又听到了梦境的声音。这一次; 我闭上了眼。
  我在心里询问。
  ‘我该怎么做?’
  虽然那可能只是一个陷阱。
  ‘你的条件是什么?’
  虽然我根本不相信。
  “你只需要得到一颗心脏。征服是我的哥哥,在复原作乱的时候; 哥哥曾经阻止过复原。复原死后; 哥哥被迫守护他的心脏。就在黑暗森林里。你拿走心脏救人; 只要没有了心脏; 哥哥就自由了。”
  ‘征服曾经阻止过复原……’我对这个说法持有怀疑态度。但当年的战争,记载里只说原始血脉加入了战争,具体情况无从知晓。如果这是真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止是梦境,就连征服也还活着?
  “我已经死了。”
  印象里,这已经是梦境第二次坚持这个说法。“我是梦境,我的能力,可以在继承人身上留下一段幻境。我的力量,就是我的幻像。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没办法伤害你、和你的小情人。”
  ‘所以,先前的原始血脉也感受到了你。你一直在控制她?’梦境的声音,有种奇妙的蛊惑力量。我不得不怀疑,先前的原始血脉之所以那么轻易被我杀死,有梦境的原因存在。‘你是特意找上我的,为什么!’
  “你真敏锐。可梦境不是蛊惑,梦境只是帮助人看清自己想要的,然后编织幻像为他完成梦想。控制,才是蛊惑人心的坏人。”
  ‘你知道我并不关心你们原始血脉的事情。’
  “好吧。选上你,是因为你身上,有人类、驱魔人、吸血鬼三种血脉。异族间的血液融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驱魔人和吸血鬼。当年复原就是被三族人共同杀死的。所以他的力量,才能够被三族人接受继承。只有同时拥有三种血脉的你,才能够斩断黑暗森林里的死亡藤蔓,接近装有复原心脏的铁盒。卫玊找原始血脉帮忙,我知道你的存在后,就决定找你合作了。”
  ‘我该怎么去,黑暗森林在什么地方?’
  “黑暗森林……当年我们七个追杀艾伯大陆上的巫师,黑暗森林是被巫师尸体污染的地方,那里充斥着巫师的诅咒,没有人可以找到它。但是我知道一个方法。你可以朝西边的森林一直走,等东边的朝阳和西边的落日同时出现,你就到达了黑暗森林。”
  一段无法验证、超脱常理的说辞。我竟然说服自己相信了。
  我给她收拾法力石和蜡烛,把她抱了起来。在将她抱起的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被填满了,好像世界就在我的怀里一样。
  我已经不在乎四大堂、不在乎三区,更不在乎什么卫拓卡微亚。如果能够救活她,那些都将是无足轻重的。我像是有了一个能和她一起追寻的目标。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对重逢的期盼。
  而且,我发现我并不讨厌那个梦境。梦境说,她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小情人。我为这个说法感到喜悦。这像是一个秘密,明明想要炫耀,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但是有人懂了,而且我根本不需要隐瞒。梦境很清楚我想要的。
  我甚至不必否认。
  我没有向新奴隶打招呼,我心里隐约有一个预感。如果她活了,我甚至不需要去想报仇的事,如果她活了,我也不需要再反攻回去。这样,我还谋划些什么?
  我完全可以把这些丢弃。
  什么原始血脉、十二贵族、四大堂,和我都没有关系了。
  我抱着她穿行在森林里。没有开始行动的时候,是满满的质疑。可一旦开始了,就只想要预想中的结果。我再也不去想,如果她不能活,会怎么样。
  只要怀揣希望,再漫长的时间、再辛苦的路程,都有了价值。
  我想起自己当初流浪的时候,我不过才七岁,因为害怕被四大堂抓到,也曾躲在森林里。那时候,我在森林里待了半个多月,整天抱着爸爸的笔记本研究。明明连一些基础法阵都不懂,却一根筋的跟高阶法阵较劲。
  森林里没有食物,野兽的血液只会加深我对人血的渴望。
  但是这次是不一样的。这次我心甘情愿去吸食那些难闻的血液。我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我没有丝毫的害怕。
  因为我相信,我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有食物,我逐渐变得虚弱。但我足够强大,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我不考虑离开森林觅食的事情。
  我不想因为我,耽误她醒来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她躺得够久、够辛苦了。
  只要想到她能活,难闻的兽血对我而言仍旧甜如蜜糖。这一刻,我由衷的感谢圣主,感谢给她一个复活的机会。而这一切,究竟会从我身上取走多少代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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