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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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最近才发现的,以前也没听说过东方家有人会使这种剑法。”
东方天珠听到这里不禁微觉面上发烧。这门“七星七绝剑”其实是吴天远所创,同他们东方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因此她也是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而独行狼这时才转过头来,向刘四海道:“我已经看过吴天远的武功了,的确是我难以企及的,这就够了。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便会与他见面的,不过却不是在这个地方。”说到这里,独行狼也不与刘四海告辞,便扬长而去了。独来独往,当真是人如其名。
柳含紫望着独行狼离去的方向怔怔地出了一会神,突然间转头向李越前问道:“他为什么不夸夸我?我剑法也很不错啊!”
“骰魔”卫长青刚刚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屋门却猛然间被人撞开了,赌场的一名伙计一头闯了进来。卫长青心知一定是赌场里出了什么事情,身体立即挺直了,从床上坐起来,向那伙计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把你慌成这样?”
那伙计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刚刚有两个老家伙闯进那个骰子屋里去了,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
卫长青立时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所谓的骰子屋就是那次吴天远留下惊世赌局的那间屋子。而吴天远留下的那一局“众星捧月”,现在已经成了卫长青的摇钱树,任何赌国高手想来观摩一番,都得留下数量极为可观的大明宝钞。甚至还有一些武林人士也慕名而来,比如说有一夜,名震塞外的“苍穹神鹰”唐剑秋就曾引着一众人前来参观,更是让卫长青大赚了一票。与那一桌骰子的挣钱能力相较起来,卫长青的“如意赌坊”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现在有人一分钱没花便闯进了卫长青的宝贝屋子,免费参观那一桌惊世赌局,这让卫长青怎能不着急?况且来人不付钱倒也还是小事,万一来人搞点什么破坏,将那骰子塔掀倒了,自己的摇钱树可就没了。
卫长青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骰子屋前,屋前已经围满了“如意赌坊”内的伙计与赌客。他排开看热闹的人众,见到屋内亮着烛光,显然屋内的那两个老家伙还未离开。他还没进门便大声喝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到卫某人的门前撒野……”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进了屋内,见到屋内的情形,立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屋子内果然有两个老家伙,而且其中那个坐在骰子桌边的那个老道老得也够可以的,他竟然看不出那老道究竟有多大年岁。这老道生得是鹤形龟背,大耳圆眼,须髯如戟,面目和善慈厚,虽然透出一股子清逸之气,令人望而生敬,却也看不出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而老道的身上也只是穿了一件破衲衣,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更换过了,看上去十分邋遢。而在那老道身边则立着一位六旬玄衣老者,虽是生得温文尔雅,可是一双眸子中却射出两道略带愠怒的寒光,罩定了刚刚进屋的卫长青,冷冷地道:“你说什么?“
而卫长青与那老者的目光一触,还未说出的半句话立时便咽入肚内。再听到那声冷喝,如堕数九寒冬之中,立时间他只觉心神摇荡,全身竟然似没了筋骨一般不住地战栗起来,两脚一软,差点便坐倒在地上。而那老道这时却向那老者道:“真德,别吓到人家。”
那老者这才不再望向卫长青。卫长青立时只觉全身一轻,精气神又回来了,两腿也硬朗了,稳稳地站住。老道见卫长青神色恢复之后,这才和颜悦色地向卫长青道:“你就是‘骰魔’卫长青,卫老板吧?我们正准备去寻你。老道与小徒周真德来得唐突,也没来得及遣人通报卫老板一声,多有得罪,还望卫老板多多海涵。”
周真德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卫长青不禁在心中将这个名字过了一遍。陡然间卫长青的身体微微痉挛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好象“武当派”掌门松风道长的师叔,张三丰的五大弟子中的关门弟子就叫作周真德。而周真德这么大来头的人物居然是这个老道的弟子,难道这老道就是传说中的活神仙张三丰?
第九章 再聚京师(七)
卫长青也曾听说过张三丰的传说,据说这个张三丰总是穿着一件破衲袍,虽然人人都称他作活神仙,也有人唤他作邋遢道人或者是张邋遢。他瞧着眼前的老道,越看越象张三丰那个活神仙,心头一热,当时便给那老道跪了下来,一连磕了七八个响头,道:“晚辈做梦也想不到老神仙的鹤驾竟然能光临寒舍,晚辈当真是三生有幸,晚辈,晚辈……”卫长青情绪激动之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一连说了七八个晚辈,却终是说不出什么下文来。
而张三丰忙伸手将卫长青从地上搀扶起来,笑道:“老道也只过比常人多活了几年而已,哪里能算得上什么老神仙?卫老板谬赞了。”
卫长青道:“不知老神仙今日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只要老神仙吩咐一声,晚辈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周真德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心道:“师父那么大的本领岂能让你一个无名小辈为他去赴汤蹈火?你也不自己掂掂自己的斤两。”只是他看得出卫长青对师父张三丰的崇敬之情发自肺腑,决非做作伪,虽然情绪激动之下说话词不达意,不过瞧着毕竟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张三丰道:“老道可不敢劳动卫老板赴汤蹈火。老道身在北平府时便听说在卫老板的赌坊里有吴天远留下的惊世赌局。老道心中着实好奇得紧,到了京城之后,闲来无事,便领着小徒前来看个究竟。现在看起来,果然有些名堂。听说吴天远留下这惊世一局时,卫老板也是适逢其会。卫老板能不能将当日的情形从头到尾说给老道听听?”
别说张三丰只提出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便是张三丰请卫长青去干比这难上十倍百倍的事情,卫长青也会心甘情愿地想方设法来满足张三丰。因此,他立时便将楚春城是如何请自己找人设计李越前,然后柳含烟又是如何领着王九和吴天远来找自己的晦气,最终吴天远又是如何在这里留下了这一局“众星捧月”,原原本本地说给张三丰听了。
张三丰听得连连点头,待卫长青说完之后,这才向卫长青问道:“吴天远练了多久才将这骰子掷到这种境界,你知道吗?”卫长青道:“听他自己说,他只学了一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简直也太神了。晚辈到现在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张三丰盯着桌上的那个骰子塔瞧了好一会,这才点了点头,道:“我看着也象。再说,贫道听说他那个人气派挺大的,想来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不会骗你卫老板。”张三丰说完之后便从座中站了起来,指着赌桌上的骰子塔,道:“了不起!这个吴天远果然了不起!”
周真德自入师门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推崇一个人,心中自然有些不服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当真有那么厉害吗?”当下他道:“师父,从这局‘众星捧月’看来,吴天远的暗器功夫的确是天下一绝,不过比起本门的神功绝学来仍是相差太远。”
张三丰闻言却是双眉紧锁,深深地望了周真德一眼,道:“你真是这样看的吗?”周真德见到师父这个表情心中微微一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他仍然点了点头。
张三丰道:“真德,你来说说,你从这局‘众星捧月’中看到了什么。”
周真德迟疑了一下,才道:“平衡。正因为如此,这骰子塔才能屹立不倒。”
张三丰苦笑一声,道:“真德,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过于自负,遇事总是仅盯着表面,不肯深思。难道这一局‘众星捧月’仅仅可以用‘平衡’这两个字来概括吗?便是三岁小儿到了这张桌前都能看出来吴天远用力平衡已经到达了极限之境。而你只能看到三岁小儿都能看出的东西吗?”
张三丰的话很重,令周德真面红耳赤,转眼间,额头上薄汗微现。周德真盯着那“众星捧月”看了许久,这才道:“为了达到这种平衡,吴天远手上所用的阴柔之力也到达了出神入化之境。”
张三丰道:“只有这些吗?我告诉你,仅从卫老板所说吴天远掷骰的过程来看,吴天远在运用力道方面已经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可以将数十种甚至上百种力道同时发出,千变万化,难以穷述。又岂仅仅止步于阴柔之力?然而这些却都不是最重要的,真德,你知道为师最为看重的是什么吗?”
周真德被张三丰问得极为狼狈,想了好一会,也没找到答案,只得道:“弟子不知。”
张三丰道:“这个答案卫老板肯定知道。”周真德听到这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象是说连我都看不明白的事情,这个小小的赌场老板也能知道?而张三丰这时向卫长青道:“卫老板,你说给他听听。”
卫长青一怔,面上微露难色。张三丰知道卫长青是怕得罪周真德,当下道:“没关系,你尽管说。我们‘武当派’的弟子还是有些容人雅量的,你只要说出来,真德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呢?”
卫长青听张三丰如此说,也就放心了,道:“老实说,晚辈掷了一辈子骰子,也从来没有想到过骰子原来可以这样掷。也亏得吴天远吴大侠想得出来,才能掷出这样旷古绝今的一局‘众星捧月’来。”
张三丰这才向周真德道:“你听到了没有?”
周真德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道:“弟子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张三丰追问道。
周真德道:“弟子明白了这个吴天远最厉害的地方却不拘一格,不受常理所束缚,敢想常人所不敢想,为常人所不敢为之事。而且,他绝不是痴心妄想,而是通过各种力所能及的手段,以达到他所要达到的目的。”
第九章 再聚京师(八)
张三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你别总以为‘武当派’的武功有多么的厉害。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厉害的武功也要靠人来使才行。同样一门武功在你的手上使出来,和在吴天远的手上使出来,自然会大不相同。依我看,即使吴天远只用一门‘少林长拳’之类的武功,也能胜过你所使的任何‘武当派’的神功绝学。真德,一个人自信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一个人若是过于自负,或是过于自傲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迟早会栽大跟头的。你明白吗?”
周真德听到这里更是豁然开朗,心中更为羞愧,一时间汗流满面,恭声道:“多谢师父教诲,多谢卫老板指点,弟子知错了。”张三丰见周真德是真心悔悟过来,这才颇为嘉许地点了点头。而卫长青没想到周真德竟然会向他这样一个江湖上的小角色道谢,忙连声道不敢当。
张三丰这时又向卫长青问道:“老道听说无论谁来这里看这局‘众星捧月’都得交给卫老板数千贯钞,是不是?可是此次老道来得匆忙,身边可没带那么多银钱。”
卫长青闻言忙道:“老神仙可千万别说这种话,晚辈便是财迷心窍了,也不敢收老神仙的银钱的。老神仙若下次还想来看这局‘众星捧月’,请尽管来便是了,休要与晚辈提那个钱字。”
而张三丰却道:“老道不会白看你的这局‘众星捧月’的。”说完,张三丰向周真德伸手道:“把你的剑给我。”
周真德不知道师父要干什么,茫然地将自己腰间的长剑解下,连着剑鞘,恭恭敬敬地递到师父的手上。张三丰接过,抽出长剑,缓缓地向着那张摆放着“众星捧月”方桌的桌角推去。卫长青见这情形,不禁面色一变,他知道张三丰要干什么了。
张三丰见卫长青变色,笑道:“卫老板请放心,如果老道失手毁了这一局‘众星捧月’,老道自然会去将吴天远请来,再还你一局‘众星捧月’。”卫长青忙道:“晚辈不是担心这个。”
张三丰点头道:“你是担心老道会失手?那就看看吧!老道老是老了点,不过还没老到不中用的地步。”说话间,张三丰手中的剑锋毫不停留,已经触及桌角。周真德与卫长青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望着张三丰手中的那柄长剑。他们都明白,即使用极快的速度将桌角切去,还要不危及桌上的那个骰子塔,便已经是非常高明的武学了。可是以张三丰这样缓慢的速度去切桌角,还要保证桌面上任何一颗一楞朝天的骰子不倒下来,已非人力所为。当然他们也知道一旦张三丰失手,那意味着什么。
长剑的锋刃缓缓地切进了桌角,其速度之缓慢足以令人窒息。而整个桌面却不动不摇,桌面上的那些一楞朝天的骰子与那危如累卵的骰子塔更是纹丝不动,似乎剑锋在毫无阻力之中缓缓前行一般。剑锋沿着桌角,切着桌腿画了一个大圆。而这段时间,却令周真德与卫长青觉得是那样的漫长。最终被剑锋所切割的部分整个直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