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鬼母要吃素-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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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和闫时轮房内的灯光,依稀可以辨别闫时轮脸上的表情,他听见自己叫他了。
月光倾洒而下,令闫时轮墨蓝色的风衣染上一层光晕,他凭栏而站,身姿硕长透着一股隐隐的寂寞,让苍舒言感觉他是那样的孤寂,让人心疼。
此时闫时轮口袋中的电话响起了,号码是他最熟悉的苍舒言打来的。
“冷吗,这样开着窗户,小心冻坏了。”闫时轮的语调透着一股疼惜。
“你还不是站在露台上,穿的那么少。”苍舒言揉了揉自己冻红的鼻头,声音有点哽咽。
“我只是想试试,是不是站在这里,你真的看得见我。”闫时轮并没解释,其实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冷根本不算什么。
“我看到了啦,你快点进去,要不然感冒了明天就要爽约了。”苍舒言忍不住对着冻僵的手喝了一口气。
“你关上窗,我就进去。”
“好呀,你还会耍赖了。”苍舒言嘟了嘟嘴,却还是很听话,依依不舍的关上了窗户。
“我关上了,你该进去了。”
“我听见了。”闫时轮的语调听的出松快了不少。
“阿时,妈妈知道你的身世了,她怕我会被闫家欺负。”苍舒言本身并不怕,但她对闫家却有一种不理解的恼恨。
“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相信。”苍舒言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没有问出口,她告诉自己再等等,或许解决了这件事,闫时轮愿意亲口告诉她。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我来警局接你下班。”
“阿时,晚安。”
苍舒言不想挂断,好像通过电话听见闫时轮的呼吸声都会感到安心一样,这样的僵持有足足几分钟,直到闫时轮无奈的开口后,苍舒言才不得不挂了电话。
“还不睡,我怕自己忍不住……”闫时轮的语调有点压抑,听的苍舒言不由的面红心跳,慌乱的挂断了电话。
良久,闫时轮才将手机收回放在口袋中,而一旁的星见和杨智城谁也没先开口。
“你们和我去一个地方。”
杨智城和星见对视了一眼,谁都没阻止,闫时轮身上突然开始凝聚起强大的神力,三个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房内。
灯彻夜未熄,直至清晨鸟鸣,晨光透过没关严实的落地窗洒入房内,给冷清的屋子带来了一丝的暖意,闫时轮也出现在阳光之中,只是在他的身边少了杨智城和星见,却多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比林朔风还年轻,大约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还有些苍白,稚嫩的脸庞上,一对乌黑的眸子里,似乎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对这个福治中学,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闫时轮转过身,对着少年询问。
“你带我去福治中学,又让我俯身在这个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目的?”少年的声音是很稚嫩,但话说的却令人摸不着头脑。
“卓菁,二十三年前,是第一批福治中学的初中部学生,哦不对,应该说是福治男校的第一批学生,我没说错吧。”
“你调查我?为什么?这和我念的什么学校有什么关系?”卓菁其实有些生气,自从被带出了那诡异的晟山综合病院,自己就一直被眼前这个男人困住,所谓的可以回去给妻子道歉的说法也一直都没履行。
“你和沈岩是同年。”闫时轮好像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沈岩我不认识,你说让我可以回去和我的老婆道歉,但现在又强迫我附体在这个孩子身上,你到底要做什么?”卓菁压抑不住怒气,对着闫时轮大声说道。
“难道,你不想了解是谁害你变成这幅模样,难道你不想了结没完成的心愿,你甘愿成为别人的棋子不仅丢了性命,更失去了轮回转世的资格?”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人故意害死我?”卓菁似乎明白了,怒气也开始消退了,毕竟再怎样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帮了自己的人。
“我需要你用这个孩子协助我在福治中学把事情的始末都调查清楚。”
“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就算被我附体,我也没什么能力,上一次你身边那个少年难道不比我更适合?”
卓菁想到林朔风,不由的有些迷茫了,自己不过就是个孤魂野鬼,就算有了这个身体,也做不了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闫时轮并没解释。
“但,我这样附体,不是被你们说成有违天理?这是不是会折损这孩子的运势?”
“一般人确实会折损,不过也不是不能弥补,更何况他不同。”
“那我帮你,你能让我见我的老婆吗?我还有很多的话要告诉她,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放不下心。”
闫时轮没回答,但卓菁却在他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除了承诺之外,闫时轮的神情还有令人说不出的沉重感。
卓菁虽然是新死的亡魂,但也开始相信,这个世上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强大力量,就好像在晟山综合病院时,自己恐惧的那股力量。
“你的心愿完成之后,我会送你入轮回。”
“你真可以让我完成心愿?”卓菁掩饰不住兴奋,却还有一丝的忧心,毕竟人鬼殊途,闫时轮这样做,会不会有天谴?
“是我令你尸骨无存,虽然是权宜之计,但与你来说总是一桩遗憾,你的心愿我可以帮,自然应该帮你了却,也算是弥补。”
“那你要我怎样帮你?”卓菁其实到并没多在乎自己的尸身被毁,毕竟当时的他也很想脱离那个恐怖的地方。
“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我会让人送你回学校,不要露出马脚。”
“但我们昨天就这样把他带出学校,现在回去要不露出马脚只怕做不到吧?”卓菁不由的好奇了。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回去之后你一切照旧,他怎样做的,你就怎样做。”
之后送走了卓菁,闫时轮却转向了苍舒言的家,这个时候苍舒言却不在,他要见的是罗桂兰,对闫时轮来说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做,罗桂兰是尸鬼,这件事会成为黎娜迦针对苍舒言或者自己的借口,他必须提前杜绝。
第116章 为母则强
对于闫时轮的突然出现,罗桂兰是有些懵; 她没想到闫时轮会在这个时间特地避开了自己的女儿; 来到家里,他的目的是找自己?
“伯母。”闫时轮微微蹙眉; 这罗桂兰身上竟然没一点尸鬼的气息,不仅如此他还听得见呼吸声和她的心跳声; 这一切太过反常了。
“时轮; 怎么突然来了,小言去上班了呀?啊; 你看我……快进来。”罗桂兰楞归楞,马上就想起来闫时轮不方便; 轻轻的牵着他的手臂,引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触手的温度冰凉的; 不同于一般人类的感觉; 是尸鬼特有的寒意,这种体温让闫时轮心中忽然一酸,是因为苍舒言她同样不是人类; 所以并不会感受到这种不属于人类的温度; 这种冷的极其不自然。
“伯母; 听说了我的身世?”闫时轮到不是真要打探罗桂兰的心意,而是借由自己的身世; 在苍舒言这个家中多留一些时间,现在只有他和罗桂兰两个人,更方便他感受不同寻常的气息和力量。
“这丫头; 真是什么都和你说,你别介意,妈不是要破坏你们的感情,只是听人说起,免不了要问问小言,妈相信你也可以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关心自己女儿的心情。”
“我昨天回去过了,我的父亲确实想见言儿,不过伯母不用担心,他并不反对我和小言的婚事,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辱她。”
闫时轮的话让罗桂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有父母允许的婚事,总是不被旁人认同,她也舍不得女儿因为这一点而被人诟病。
“那就太好了。”
“伯母知道,我在警局所担任的职位是什么吗?”闫时轮突然转移了话题,让罗桂兰一时有点拿捏不准。
“我听小言说,你是特案办的总指挥,对外是什么顾问?”
“我的职位就是伯父当年的职位。”闫时轮声音很低,但罗桂兰听见了,更是不明白闫时轮突然提起苍舒言已故的父亲,是什么意思?
“老苍也是?”罗桂兰一时蒙顿,好像不太能反应过来闫时轮说这件事的因果关系。
“我的意思是说,伯父也不是普通人,和伯母你的母亲一样,他们都是修者。”闫时轮原本就面对着罗桂兰,只是并没摘下脸上的墨镜。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罗桂兰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觉,就是不愿意谈论这件事,她莫名的惧怕,就好像有一些真相就要脱离了记忆的枷锁,展示在眼前。
“伯母难道没感觉到,自己与其他人也不同吗?”
随着闫时轮的话语声,和他缓缓睁开的眼眸,罗桂兰尘封的记忆也如破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一切,赤红的眼眸所见到的正是闫时轮那对犹如琥珀一般流动着暗金色光芒的眼。
闫时轮没说话,也没任何的表示,只是静静的坐在,好像在等待,然后他等到了,罗桂兰并没有因为发现自己的身份而崩溃,反而异常镇定,这样的表现反而让闫时轮原本不安的心,变得沉静了许多。
“你到底是什么人?”罗桂兰的语调变了,少了一份恐惧,多了一份戒备。
“我和伯母一样,并不是人。”
“那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罗桂兰并没时间去痛苦,她想起来了,自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同样自己的女儿苍舒言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面,而自己的职责就是养大她,保护她。
“我的目的和伯母还有伯父一样,保护言儿,不让她重蹈覆辙。”
“你是老苍说过的那个人?”
“镇钦为了言儿重伤,被我所救我所知道的,一半是来自他的口中。”
“镇钦不能死,他死了就没人可以压制小言的力量了。”
“我今天激起你的记忆,就是想让你明白,危机已经在眼前了,如果你依旧浑浑噩噩,那对于言儿来说就是多了一个更大的危机,现在你既然清醒了,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言儿,也可以保护自己。”
“镇钦连我的身份都告诉你了?”罗桂兰显然没想到,苍镇钦对于闫时轮的认可竟然那么高。
“并不是,只不过涂山朴家阴阳术数冠绝一时,就算到了现在走入颓势,但也足以抗衡一般的苍鬼。”
“你怎么会知道?除了老苍,连镇钦也不知道我真正的姓氏。”
“封魂之术,应该就出自你的母亲,她的目的是要让你成为最适合养大言儿的人,不仅如此,她更把自己毕生修为灌注在你的魂魄之中,这种术法除了涂山朴家之外,不做他想。”
“你……”罗桂兰一时无语,从她年少的时候就一直很排斥这个身份,并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而是这个社会迫使人们越来越科学,而不被科学认同的东西,自然就成了蛊惑人心的东西。
“其实,练觉者所找寻的伴侣本就不可能是普通的人,你虽然从来没修炼,但涂山朴家的血脉永远也不可能磨灭,如果不是有你,又怎么可能会有苍镇钦这样出色的孩子,这种血脉绝无仅有。”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小言知道。”不管罗桂兰是什么身份,也不论苍舒言的前世是谁,苍舒言对于罗桂兰来说,就是至亲的骨肉。
而这一句话,却令闫时轮浑身一颤,手也不自然的握紧。
之后闫时轮没回答,站起身停顿了有一会便迈步了,离开苍舒言家的前一刻,他还是叮嘱了一句。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地方有设下防御,所以这些年来就算是黎娜迦也没想对你们出手,但现在局势不同了,你也要小心,特别是一名长相与言儿很像的少女。”
看着闫时轮离开的背影,罗桂兰的思绪也开始翻涌了,这些年浑浑噩噩的自己何尝不是一种逃避,但现在闫时轮说的对,已经不能再逃了,苍镇钦,自己的儿子承担了太多了,她也应该为苍舒言做点什么了。
午后,闫时轮出现在警局时,苍舒言有些吃惊,他不仅来了还直接来了食堂,也恰巧苍舒言今天吃饭比较晚,否则或许就错过了闫时轮的到来。
苍舒言是没有想过,闫时轮要找她凭的就是特殊的气息,所以不管她在哪里,闫时轮都可以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准确的找到她。
“阿时,你怎么来的那么早。”苍舒言丢下手中的勺子,口中还有些含糊不清。
“想你了。”闫时轮凑近苍舒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俯身,脸颊正好蹭在苍舒言的耳廓。
“没点正经,好多人呢。”苍舒言缩了缩脖子,看着周围零星的同事,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心里真是羞到家了。
“廖局要开会了,叫我来找你。”闫时轮站直了身体,抬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