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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让妲己看看你的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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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江郎中如今却不会再吃她这一套,一甩袖子怒目而视:“你若会心痛如何下得了这个狠手!你连弑父都敢,如何让我相信你不会弑子!”
  “我那还不是,还不是为了你,我有了身孕,父亲却一直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父亲身有暗疾,你也说他没几年日子了……我,我能如何?你说这话是想逼死我!”苏珍娘泪如泉涌,压低声音哽咽道。
  “我便是听了你这等妄言,才会予你断肠草,为医者却行此害人之事,我有愧啊!”江郎中涕沾衣襟,声音悲切。
  见安抚不了他,苏珍娘垂着头,眼里闪过阴毒之色,嘴里却柔声道:“江郎,你莫这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百年之后,爹爹那里我来赔罪,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偿还他,今生,我却只想与你白首不离。”
  听她如此说,江郎中有一丝动摇,可他还有心结,“真如你所言,为何没有只言片语便来了京中?”
  “镇国公何等人物,要带我走,又岂是我能推却的,未明媒正娶便有了孩儿,你让大家如何看我,被知晓此事,以国公爷的铁血之名,江郎你恐怕也有性命之忧,我如何能置你于危险不顾,不若先来国公府站住脚,再假意与你相识,顺理心悦于你,有国公相帮,江郎必定前程似锦,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苏珍娘的这张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几番话后,江郎中终于被说动,随之两人一番细语。
  尽管此时众人都在戏楼里看戏,这园角也偏僻,苏珍娘还是害怕待会儿有人会行过此处,匆匆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两人离开之后,假山之后的暗探忙回国公府告知了沈晏这个惊天秘闻。
  此后,沈晏对苏珍娘有了更准确的认识,蛇蝎毒妇,不足以形容。
  镇国公看似健朗,实则多年南征北战,再加上心有郁结,身子早就大不如前,若知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自己收留的恩人之女竟亲手弑父,你让他该如何,杀也不能杀,放也不能放。
  至纯至孝的沈晏斟酌再三,把此事瞒了下来,本想日后寻个借口,把此人送走,却不想还没实施,苏珍娘便再施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娶了她。
  沈宴遂搬来别院,每月只回两三次国公府,打算先冷着让镇国公等人只以为他是恼了苏珍娘,再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确保二老不知晓此事,又能直接将这苏珍娘赶离国公府。
  没多久又逢圣上派他去宁陵办差,腾不出手的沈宴只能叫人盯紧了丝兰院,一切等他回来再处置。
  …
  不过关于苏珍娘的这等腌臜事沈晏倒是没同妲己说,只告诉她了今夜国公府发生之事。
  翌日,天微微亮,一夜未睡的沈晏便沉着脸回到国公府,首次直奔丝兰院。
  丝兰院内,苏珍娘早已穿戴妥当,正经危坐地在正堂,看见沈晏也不惊讶,还是端着那副笑脸迎过来,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卿卿,这里有个坏女人,快来一尾巴扇死她!
  妲己:我一尾巴扇死你……个死拖延症!


第91章 世子的心16
  “给你一炷香时间收拾东西,随后自己向爹娘辞行,去庄子呆着。”沈晏一进门,也不想听苏珍娘多说,便直言道。
  苏珍娘含笑的脸僵住,眼里慌乱一闪而过,“不是刚和娘从庄子避暑回来,为何又要去?晏哥哥是记岔了吧。”
  “不是避暑,往后你也不必再回国公府。”沈晏冷冷看向她,“你所做之事,无人可容忍,车马已在外面候着,去留容不得你。”
  语气冷硬,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苏珍娘听完他的话,脸上表情陡然变得十分奇怪。
  她往前走了两步,她双眼通红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我做什么了?我是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在丝兰院的这三月,你知道我是如何度过的吗?丫鬟仆从表面对我恭敬,内里指不定怎么嘲笑我这个世子妃,这些我都可以忍受,我不能忍的便是见不到你,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晏哥哥,做错的是你!是你!”
  纯然清丽的面容变得狰狞,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对于她的变脸,沈晏不动如山,还是那般傲然清绝地立着,表情都无任何改变。
  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这般,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几年前初见如此,现在还是如此。苏珍娘痴痴的望着,眼里情恨交替,她多么努力才能留在他身边,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我是不会走的,国公爷也断然不会任由世子如此,我做此错事,也是晏哥哥逼的!”想到镇国公这个靠山,苏珍娘镇定下来,晏哥哥宠妾灭妻,也不能怪她如此行径,国公爷受父亲所托,知晓后最多轻罚她禁足几月,不可能任由世子处罚她。
  “江氓。”见识了她的冥顽不灵,沈晏慢慢道出了一个名字。
  苏珍娘听见江郎中的名字,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衣袖下的手紧握出深深的印子。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沈晏冷淡的声音便又响起:“江氓此时就在府外候着,你若不识趣,苏伯父为何而死,父亲便会知晓,届时你看有谁还会护你,大牢和庄子,怎么选,你应该清楚。”
  “怎么会……”苏珍娘面色清白,颤抖着嘴唇喃喃道:“我明明……”
  “江郎中身边一直有我的人,你所雇杀他之人早被我截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早便知晓我与江氓之事,我……”苏珍娘猛地后退了两步,眼神空洞而绝望,晏哥哥早就看穿了她,难怪对她如此厌恶。
  “呵……”她惨然一笑,原来,万般算计皆成空。
  苏珍娘晦暗着一张脸,隔着一丈远看向沈晏,带着一同以往的情深,“晏哥哥,你信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委身于那江氓,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你三分身形样貌。
  连最疼爱她的爹爹,她都……
  原来自从苏父与国公府断绝联系后,苏珍娘的妄念就被掐灭了,偶然见着一得几分沈晏形容的江郎中她便转寄了情丝,只是越与江氓相处,苏珍娘就越忘不了沈晏,沈晏在她心里越扎越深,成了她的执念。
  直到有一天苏珍娘看见临川知府求上门来,请求苏父让身为大理寺丞的镇国公世子通融一二,虽然亲苏父厉声拒绝了知府,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苏珍娘知晓了原来镇国公一直都有让地方官员照顾他们,从而让这些官员误以为自家攀上了国公府,才在遇事之后如此相求。
  这让已经丧失理智的苏珍娘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苏父为镇国公挡箭虽大难不死,却也留下了严重的旧疾,她通过江氓拿到断肠草置于苏父的汤药中,伪装成苏父因病而亡的假象,身为苏父唯一的女儿,又有江氓这个郎中帮腔,自然没有怀疑苏父之死的人。
  接着苏珍娘写了封信请求知府替为转交,假意为苏父临终之托,将唯一的女儿托付于镇国公,苏父一介莽夫,大字不识,以往少有的几封信件也是找人代笔,是以镇国公看到这信笺,只是唏嘘恩人之死,怜悯恩人之女,得知苏父因旧疾而去世,更是愧疚不已,急急便把苏珍娘接到了国公府照料。
  …
  事情到此,任苏珍娘全身长满了心眼,也难以回天。
  随沈晏到主院,苏珍娘颓然着一张脸,诉说了昨晚自己的错行,她深伏在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娘,珍娘胆大妄为,一错再错,愧对你们的照顾,自愿去庄子赎罪。”
  “简直胡闹!”镇国公气得浑身发抖,不知是在骂她所行之事,还是谴责沈晏送她去庄子的事。
  国公夫人深深看了眼苏珍娘,皱起了眉,昨夜的动静她也听说了,只以为她又是吃了儿子的闭门羹,没想到其中竟有这等事,镇国公早年虽做过错事,可后宅却一直清静,国公夫人也很久没领教过这种后宅阴私,不过这不妨碍她讨厌这种手段,一个女人如果要这样留住一个男人,那也太不智了。
  这苏氏没嫁与晏儿时,倒是讨巧,成了儿媳妇后,反而搞得家宅不宁,还对晏儿使这种药。
  “那晏儿你现在如何,身子可有不适?”国公夫人焦急地问,并朝身边的大丫鬟吩咐:“快去请府医过来!”
  “娘,我无碍,在别院已有良医瞧过。”沈晏声音轻缓,安抚国公夫人。
  放下心的国公夫人此时才正色朝苏珍娘道:“苏氏,你屡屡做出这种事,国公府也容不下你了,到庄子修修心也罢,在此之前,还是与晏儿和离吧。”
  “这不可!”镇国公惊骇出声,“珍娘虽有错,可罪不至此,到庄子住段时日也就罢了,如何还要和离呢?”
  国公夫人凉凉瞟他一眼,自顾自转头对苏珍娘再言:“你此般行径,不说晏儿,就连我也是无法谅解,既然你们夫妻二人已然离心,还是早日分开为妙,总好过做一对怨侣。”
  说到怨侣两字,国公夫人转头看向镇国公,似是也说给他听。
  镇国公原先的愤怒之情,被这两字浇得透凉,在她心里,他们竟已是这般吗?
  “阿筠……”镇国公深吸一口气,涩然道:“就算如此,和离岂是儿戏?还是先……”
  沈晏与国公夫人冷着脸沉默不语,镇国公只觉得自己与他们之间有无形的阻隔,明明是最亲的人,反倒日渐疏远,他猛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爹,娘,珍娘愿意……和离。”苏珍娘看着沈晏带有深意,淡淡施压的眼神,心下微寒,又见镇国公渐渐松动,看她的眼里隐有歉疚之情,只能苦笑着同意,“为了珍娘,弄得爹……国公府不和倒是不美,在珍娘无所依时,能得国公爷收留,夫人照顾,珍娘感激不尽,只是往后不能再侍奉左右,二位珍重!”
  说着,苏珍娘再次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倒惹得镇国公更加不忍。
  “珍娘,我愧对尔父嘱托啊!”镇国公神情激动,猛咳了几声。
  “好了,莫非非要与晏儿扯在一起便是好事?便不负所托?”国公夫人讥讽几声,将桌上的茶盏递给镇国公,“即便离了国公府,也不会亏待了她!”
  ……
  国公府后院墙角,一个带着面纱蹲在墙边的女子突然起身,惊得过路的野猫躬起身子便蹿远了。
  【这毒莲花要被送走了,皆大欢喜。】009拍拍手,呼出一口气。
  将精神力收回,妲己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沈晏与苏珍娘的几句对话饱含深意,若她所料不错,这苏珍娘可是个六亲不认只认沈晏的狠人,她直觉这种女子就算到了庄子上也不会就此罢休。
  苏珍娘所思所想,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度,她对沈晏已经陷入痴狂,放在前面的世界,那就是个妥妥的脑残粉。
  如今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第92章 世子的心17
  日暮时分,沈晏归别院。
  将至己居,脚步倏然一转,往云水阁而去。
  挥推前来侍奉的侍女,径直往寝房而去,今早放从此处出来,对这云水阁沈晏也算熟门熟路。
  拨开南红八角珠帘,便见妲己坐于铁梨木镶理石玫瑰椅上,蹙着眉头,盯着手里一个蓝金色的物件儿。
  明柔的日光投在她身上,乌鬓似云,香耳薄透,落下两颗红玛瑙,与颊畔雪肤映衬,凭添妖丽。纱帛如雾,轻裹美人身,她融在这云雾里,竟不似此间人。
  像是随时便会乘风而去的仙娥一般,沈晏莫名有些心慌,忍不住出声:“卿儿在做什么?竟如此入迷?”
  早便发现沈晏到来的妲己状似紧张地把手上的东西往身后藏。
  沈晏挑眉,见她慌乱的撇过眼不敢与他对视,疑惑间大步往妲己身侧走去。
  “卿儿作甚么如此慌张?”沈晏俯身,瞥到她发红的耳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倒减了几分想知道的急切
  面前人长睫浓密,乌眸似水,含羞带怯的模样惹得他想起了昨夜的旖旎风情,心头一热,提起妲己的下颚便将吻起来。
  呼吸缠绵间,妲己的手慢慢搭上他的颈间。
  手指扣着她的腰肢,沈晏抬起胸膛远离一些那绵软饱满的两团,细细浅啄着那瓷白的面颊,哑声问:“这是什么?”
  妲己抬起自己手心看了眼,嘴巴惊讶的微张,眼露迷蒙,似乎不明白这东西什么时候跑到了沈晏手里。随后她飞快的垂下头,小声嗔道:“世子明知故问!”
  “这是你给我做的锦囊?”沈晏轻笑,带着明显的欢愉,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心中熨帖,持着手中丝绦垂悬的锦囊打量半晌,低声问:“莫不是还未绣好?此间仅有一只鸳鸯。”
  闻言妲己神情微滞,埋在沈晏怀里恶狠狠地磨了磨牙,艰难地撒娇反驳:“那不是鸳鸯,是仙鹤!卿儿觉得世子风姿高邈,便如那云中仙鹤一般,洒然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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