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魂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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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放下茶盏,淡然温和的目光扫过挽姜面前的菜,白扒鱼唇,花菇鸭掌,野鸭桃仁丁,腰果鹿丁。。。满满一桌竟没有一样是素的。
“挽姜,你身为一个公主怎可如此暴饮暴食?”舞邪尘一脸震惊的看着挽姜面前的菜,痛心疾首的说道。
挽姜正准备伸向鹿丁的筷子堪堪在半空中停住,她茫然的看了看舞邪尘,努力咽下嘴里的米饭,解释道:“舞邪尘,我是不是公主和暴饮暴食有甚关系?还有啊,我才吃了一碗米饭而已,没有暴饮暴食。”
“当然有关系。”舞邪尘眉毛都竖起来了,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挽姜说道:“你方才已经喝了一碗小米粥,还吃了一盘如意糕,现在又吃这么多肉,你一个仙界公主吃这么多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听到舞邪尘的话,挽姜看着满桌的珍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脸色恹恹的看向一旁默默不语的云里,神情看上去很是委屈,眼睛仿佛在说快点帮她说句话啊,她没有暴饮暴食,而且她现在还没有吃饱呢。
“吃吧,多吃点。”云里莞尔一笑,将菜肴往挽姜身边挪了挪。
“你会不会也嫌弃我吃得多?”挽姜低着头闷闷不乐的看着云里骨节修长非常好看的手,声音低低的说道。
“不会,香香他娘。”云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
挽姜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忒难受,默默的端起碗,她还是吃她的饭吧,她觉得和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话都会让她食不下咽。
“吼吼。”小僵尸戒香见挽姜闷闷的扒拉着碗里的饭不去夹菜,有些奇怪的瞅了她半天,最后自己端起那盘腰果鹿丁一骨碌的全倒进了挽姜的碗里,笑的特别单纯可爱的看着她,那模样就像是小孩子做了好事兴致勃勃的在等着父母亲人的夸赞一般。
“。。。。。。”她这下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呵呵~”云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僵尸,夸奖道:“香香真乖。”
挽姜一脸悲愤的放下碗筷,抬头看着旁边一脸纠结的舞邪尘道:“你茶也喝了,饭也吃了,怎么还赖在这儿不走?”
“他是你儿子?”舞邪尘一脸扭曲的指着戒香问道,完全无视挽姜的问题。
他还没有老眼昏花,除了那个十分碍眼的魔界少主,这个小公子也不是什么仙,分明就是一个小僵尸。
“捡的。”挽姜郁闷:“你还不走?”
“你一直撵我走做什么?太伤我的心了,好歹我们还相识一场。”舞邪尘捂着自己的心口可怜兮兮的看着挽姜,一脸的伤心欲绝柔肠寸断。
挽姜觉得,舞邪尘不去演那戏台上的名角实在是可惜了,你看看,这货多会装,装的多像。
“你怎么会来华州?”挽姜心想,她还是换个比较温和的话题聊吧,看着他一个大男人扮娇弱,实在是太伤胃了,她现在已经是一肚子酸水没地儿吐了。
“我来华州找临止,之前听说他去了华州皇城,半途下来休息就遇到了你,所以说啊,挽姜,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啊,挡也挡不住。”舞邪尘兴高采烈的说道。
呵呵,她懂她懂,传说中的孽缘嘛,的确是挡也挡不住。
不过,临止是谁?挽姜疑惑的看了一眼云里,云里好笑的回她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舞邪尘,临止是谁?仙界的人么?”挽姜皱眉道。
‘噗’的一声,舞邪尘一口茶直直的喷了出来,云里嫌恶的闪身躲开茶水的攻击,同时顺便用自己宽大洁净的袖袍利落的遮住了挽姜的脸和身子。
“咳咳,你没听说过仙界有这号人物?”舞邪尘难以置信的看着挽姜问道,他是真的不相信,仙界竟然还有人不知道临止的存在。
挽姜无辜的摇摇头,云里看了一眼自己原先坐的椅子上已经沾满了某人恶心的口水,素白宽袍一挥,随意悠闲的在挽姜身边坐了下来,小僵尸本也想挤过来,不过被云里一个警告的眼神吓了回去。
舞邪尘觉得,他有必要给这位绝对是仙界万万年来才开出的一个奇葩小公主好好的普及一下仙界的人物及事迹。
“五公主啊,你听说过青余山没有?”舞邪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倚在椅子上问道。
又是青余山,云里和挽姜对视了一眼,不说话。
舞邪尘看着挽姜沉默,以为她没听说过,极度无语的摇摇头,再次解释道:“那青余山啊,是怀衣上仙住的地方,那怀衣上仙啊。。。”
“我知道青余山,也知道山上住的是凤凰谋士怀衣上仙,舞邪尘,你能不能说重点?”挽姜头疼的抚额,一脸无奈的看着舞邪尘。
“咦?你既然知道青余山怀衣上仙,怎会不知道临止呢?”舞邪尘无比困惑的眨眨眼,一脸的不解。
说来说去,又绕回去了,挽姜无语,开口道:“怀衣上仙在人界和仙界都很出名,我岂会不识,不过你说的那个人和青余山怀衣上仙有关系么?”她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啊。
闻言,舞邪尘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好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青余山怀衣上仙的名讳,就叫凤临止。”
挽姜“。。。。。。”
她能告诉舞邪尘,她一直以为怀衣上仙的名字就叫怀衣么,准确的说,仙界所有人都是这么叫的啊。
云里若有所思的觑了一眼舞邪尘,并没有多言。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如今仙界怕是也没几个人真正还记得临止这个名字了,倒是怀衣这个称呼已经家喻户晓耳熟能详。”舞邪尘慢吞吞的说道,他父王和怀衣上仙是忘年交,怀衣上仙无事时便会来冥界找他父王下棋,他那时就在旁边,久而久之听得到就多了些。
“哦,你来华州找怀衣上仙啊,那你还不快去?”挽姜木木的点头,不死心的催促道。
舞邪尘觑了她一眼,张了张口,把话又憋了回去。
他方才和云里打完回来时已经让千音鸟去给凤临止传信了,估摸着时辰他也该到了,本来他是打算走的,不过现在嘛,他眯了眯眼看着云里,嘴角漾起一丝冷笑,他偏偏就不走。
“邪尘!”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来,怀衣上仙在楼上四双眼睛的注视下衣袂飘飘的走了上来,神色丝毫没有变化,气质温和淡定,斯文有礼,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今天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日子,挽姜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肝儿都在颤抖,感觉头顶道道天雷劈下来,顿时有种神志不清天昏地暗的感觉。
“临止啊,过来坐过来坐,杵在那儿干嘛。”舞邪尘洋溢着一脸热情的把怀衣上仙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挽姜见过怀衣上仙。”挽姜觉得自己笑的肯定特别与众不同,特别的。。。做贼心虚。
怀衣上仙目光清润平和的看着挽姜,点头:“公主不必多礼。”
竟是丝毫没有戳破她脸上不自然的假笑,挽姜心里暗暗的给怀衣上仙打了个大好人标签,嗯,云里和舞邪尘加起来都没有怀衣上仙招人喜欢。
凤临止目光移到挽姜身边的白衣男子身上,移到他脸上,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怀衣移开了目光,转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僵尸戒香。
“那个,怀衣上仙,这位是,是。。。”挽姜手指着云里本来还想说这位是她叔叔的,结果一道凌厉的跟刀子似的眼神嗖嗖的朝她飞了过来,挽姜觉得自己身边的那个温度啊,瞬间能把她冻成冰渣子。
“公主无需多言,怀衣心里明白。”怀衣上仙朝着挽姜温和一笑,又抬头看了一眼云里,眼里还是一片沉寂。
那般云淡风轻不在意的模样,挽姜却是实实在在的愣住了,他说什么,他心里明白?他知道云里的身份!
舞邪尘看着怀衣上仙,又看了一眼云里,嘴角扯出一道笑意,哎呀,他怎么忘了,凤临止这个人啊,除了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之外,对其他事情是半分不感兴趣的,他的怀衣阁搜罗的信息千千万万,岂会不知道魔界少主西钥云里,他此刻不说,不过是心里一点都不想管闲事而已。
“临止,你来华州皇城做什么?”舞邪尘给怀衣上仙沏了杯茶。
“华州的王三个月前去青余山找我,让我帮他解决一个麻烦,华州城里出现了一个鲛人,法力高强无法无天,百姓吃了不少苦,我过来看看。”怀衣上仙看着舞邪尘清润谦和的说道,那稀松平常的语气倒是丝毫不把那个鲛人放在眼里。
“哦?你呀,就是爱管人界的闲事。”舞邪尘撇撇嘴,透着浓浓的嫌弃味道。
“呵呵。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怀衣上仙好脾气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叫你帮我找个人。”怀衣阁想找的人哪怕掘地三尺都会找出来。
“谁?”
“陌容容。”舞邪尘轻飘飘的说出一个名字。
“你找那个鲛人做什么?”怀衣上仙讶异的问道。
闻言,舞邪尘大吃一惊:“不是吧,陌容容就是那个鲛人?”
“正是。”
怀衣上仙无比诚恳的点头,让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了,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
第三十九章 飘香成断袖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挽姜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朝舞邪尘挥舞着爪子,真是不容易啊,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舞邪尘真的是没料到他要找的人就是凤临止要对付的那个鲛人,若是那个鲛人真的让他给解决了,那他还怎么向那个人交代?万般无奈之下,舞邪尘憋着一肚子的郁闷跟着怀衣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挽姜,打心眼里的不放心啊不放心,他是真的怕挽姜这性子憨实的姑娘被西钥云里那只狡猾的大尾巴狼给拆吞入腹吃的连渣都不剩啊。
抬头望了望已经快要落入地底的夕阳,夕色无边,添了几缕暖色,合欢朵朵,染了半世红尘。
挽姜兴致勃勃的转过身望着云里:“你看,天快黑了,今日是去不了情花冢啦,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云里闻言看了看天,点点头:“的确天黑了,该去休息了。”转身朝酒楼另一边的客栈走去。
“。。。。。。”
“时辰还早,出去玩一会再回客栈好不好?”挽姜小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不放弃的说道。
云里觑了觑胳膊上的手,笑了:“叔叔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早些回去休息才能活得长久些。”
“叔叔一点也不老。”挽姜睁着眼睛格外认真的说道,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错误,急忙改口:“呃,我的意思是,云里你看上去很年轻,一点都不显老。”
“所以,你这话是在告诉我,我只是看上去不显老,实际上很老了?”云里揪着她话里的毛病不放,仗着身形优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眼神啊,望的挽姜心里一颤一颤的。
挽姜踯躅了半天,望着转过身要走的云里小小声的开口抱怨道:“忒小气了些,我说的是实话啊。”早知道她就说谎骗骗他好了,心下难免感慨万千,如今这世道啊,说真话真真是寸步难行哟。
云里迈出去的脚步一滞,半晌,悠悠的回身望着挽姜,一挑眉,笑了。
他是不是应该好心的提醒她一句,万儿八千年都没有人敢挑衅他,她是第一个,所以,他要好好奖赏一下这个初生的小牛犊才对,胆敢不怕死的来嫌弃他。
华州城里生意最好的青楼飘香馆,夜幕刚刚来临,里面已然是一片莺歌笑语妙音频频,阵阵欢笑放浪声犹带着胭脂香粉的甜腻味道。一楼大厅中间,云里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挽姜进来,随手把她扔进了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堆里,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冷笑。
“哟,两位公子这是要听曲儿啊,还是要我们家姑娘伺候两位公子啊?”涂着厚厚一层粉的老鸨捏着秀帕扭着肥腰黏糊上来,一张老脸上堆满了恶俗的脂粉,依旧遮不住那满脸的褶子。
云里厌恶的快速后退一步,从袖中拿出那把金线折扇扫去这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脂粉味,扇间直指着挽姜,笑的一脸无害:“本公子今日是带这位公子来长长世面,好好伺候他就行了,本公子就不用了。”
挽姜僵直着身子无力的歪倚在旁边一名粉衣女子身上,心里的悲伤,就像那滚滚江水,逆流直上九重天。她只不过是喊了他一句叔叔,这小肚鸡肠的人竟然施法让她说不了话动不了身,提着她直奔妓院。
她堂堂一个仙界公主,竟然,竟然一身男子扮相的来逛青楼!若是让九重天上那帮老仙家知道了,她非得掉一层皮不可。
无视挽姜投过来的忿忿目光,云里悠闲无比的开口道:“劳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