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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背靠神君好乘凉-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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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似乎越来越喜欢藏在帷幕背后,看着下面的人彼此撕咬争斗了,谁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矩怔了怔,认认真真地答道:“殿下的猜测也有可能,假如真是如此,无论陛下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应该做好准备。”

  凉玉笑起来:“假如真是如此,我倒觉得很好,以天帝的性子,必然等温玉拿下我之后,黄雀在后,把温玉也收拾了——也不算太亏。”

  司矩也笑着摇摇头,有些怜惜地注视她的脸:“我们未必会输,父亲还有几日就要出关了。”

  “真的吗?”

  玉郎老头子要出关了?两百年未见,她还真是有点想念,苦笑道,“唉……这两百年,真如他所说,我非但不成气候,还落得个一败涂地。”

  司矩安抚道:“父亲虽然对殿下严厉,但他心中清楚是非,他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凉玉点点头,心里紧绷的弦稍稍松下来,她从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个包装精美的木头盒子,在司矩眼前打开,里面一只琥珀小弓,徐徐闪光:“阿矩帮我还给赤魄神君吧。”

  这是嗣位礼当天,赤魄神君托自己的坐骑白虎锦纹送来的贺礼。

  她不为自己谋划,多少也要对得起疏风和司矩。

  司矩欣慰地接过来:“殿下想通了,不觉得这是连累了?”

  “你说的对,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必定会奋力争取。”她道,“我跟赤魄神君不过是几盘棋的交情,你问问他的意见,委婉一点,倘若他不愿牵涉其中,我决不勉强。”

  司矩郑重地收起盒子:“是。”

第77章 醉仙酿(上)

  一阵耳鸣,她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来,无端心悸起来,仿佛有人锤击她的心口,她本能地看向窗外,夕阳染红了整个天际,院落里空无一人,唯有一树雪白的梨花,在风中轻晃。

  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似是谁在附耳低语,却又听不清楚,那个声音絮絮叨叨了一会儿,渐渐清晰起来。

  “主上……”

  她努力辨识着这个声音:“谁?”

  “主上,奴是素心。”

  凉玉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是寄居在锦绣壳子里的蛇妖魂魄,她忙道:“素心,你怎么找到我啦?是不是联系不上凤君?那边还好吗?”

  素心的声音听不出喜悲:“主上,神君已与奴解除了契约……从今日起,素心直接听从姑娘号令。”

  “……是么?”

  凉玉许久才开口,觉得心里刺痛,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受。

  原来连这最后的一点联系,也要斩断了。  

  “自上次分别后,奴按照主上所托,将华蓉剑时时拿出混沌外,现在它黑气消散,已有觉醒的迹象,主上可以试一试召唤华蓉了。”

  凉玉伸出五指,生疏地捏了个诀,掌心出现一道金光,炙热的触感火苗似的烧过手心,虽然相隔万里,仍然能感受到熟悉的震颤,随即便立即停止了。这是华蓉在兴奋,虽然只片刻就消散,却也说明,一切都在向回归正轨的方向发展。

  “多谢你了,素心,注意安全,切莫被察觉。”

  “是。”素心停了一停,又疑惑道,“主上可知道神君最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将契约转给了主上?”

  “我……不知道,我也许久没有见他了。”凉玉涩然道,“凤君他要成婚了,兴许顾不上这些。”

  素心显得极为讶然:“成婚?什么时候?”

  “还有两个月。”

  风一吹,梨花便落了遍地,像是鹅毛大雪一般。

  两个月后,她能否逃出来?

  ****

  疏风每晚都来看她,袖里揣着许多鲜果。

  他记得凉玉尤爱吃蛇果,因此蛇果总是带得多些,今天不一样,他还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壶酒来,眉间闪动着兴奋神色:“殿下,能行吗?”

  塞子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窜满整个屋子。

  凉玉惊诧道:“这是什么酒?”

  疏风有些赧然地笑了:“是我师父先前在地窖里藏了的佳酿,听说是千金难求的佳品,特地带来给殿下尝尝。”

  凉玉笑着接过酒盏,又奇道:“怎么今天突然有酒喝呀?”

  疏风的脸倏地红了,本以为少女是有心打趣,可看到她满眼的疑惑,眼中带上一丝忧虑:“殿下忘了吗,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呀。”

  生辰吗?

  凉玉错愕地笑了。她晚了五百年出生,元神养在花盏里,娘亲千辛万苦才保下她,每一年生辰,必然要大过,娘亲什么愿望都答应她。娘走了之后,是凤君每年一大早等在清章殿门口,阳光斜打在他冠起的黑发上,懒洋洋回过头来,露出精致的下颌:“起得这样晚,连过生辰也不积极。”

  她牵着裙摆跑出来,满脸兴奋:“凤君凤君,有礼物给我吗?”

  他从背后拿一个封好的盒子出来,她喜滋滋地要接,他又一抽手抬高了,她跳起来都够不到,他执意道:“先许个愿。”

  许什么愿呢?她满心都被盒子里的礼物吸引着,连许愿都是囫囵吞枣随便应付,每年的愿望都是同一个:希望明年的生辰还能这样高兴地度过。

  许了两百多年的愿望,终究是落了空。

  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去,热辣辣得,暖得整个心都活转过来,砰砰跳着,她一杯接着一杯,头有些沉,眼皮也发重,仿佛不喝下去,整个人就要在冰天雪地里僵硬了。

  “殿下不要喝得太急。”疏风提醒道,小心地递了个蛇果,“吃点果子压一压?”

  她接过来却不吃,放在手里看了看,仍然端起酒杯继续。

  “殿下酒量着实出乎在下意料……”疏风忙不迭地给她倒酒,刚称赞了一句,却见少女虽然安安静静坐着,却两颊晕红,眼睛已经半阖上了,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

  “殿下?”他的心砰砰直跳,扶住她的肩膀。

  凉玉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她的手冰凉,微微皱了眉头。似乎是不要人扶的意思。

  他尴尬地撤开手去,看见她半睁了眼睛,眸光有些迷离,却忽然叫起他来:“疏风。”

  “怎么了殿下?”

  “你跟……晋兴檀……很熟吗?”

  晋兴檀?他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道:“晋兴檀是凡人飞升的星君,小仙跟他……不算太熟,殿下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她许久不说话,眼睛又闭上了,显然是醉了:“红珠呢?他跟红珠怎么样了?”

  疏风皱了皱眉头,小心道:“红珠……红珠是谁?“

  她忽然一笑,笑得凄惨:“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疏风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忙安抚道:”兴许是他旧识,可是我们都不认识,也未曾听他提起。”

  凉玉摇摇头。

  夜里很冷,凉风从窗缝里漏出来,吹得人骨头发寒,凉玉仍然是一身单薄的衣裙,乖乖地坐在那里,既不发疯,也不胡言乱语,她只是笑,又安安静静地落下泪来,那眼泪让人心惊胆战。

  疏风犹豫了很久,脱下外裳,轻轻搭在她肩上。

  陌生的气息靠过来,她的手已经搭在外敞上,转眼就要将它拨掉,可是犹豫了一下,却默许了他的动作。

  疏风离她极近,看得见她白皙的脖颈上细细的绒毛,她长睫如羽,面颊通红,几乎让人不忍亵渎。

  他内心挣扎了许久,十分艰难地轻声道:“神君来文渊阁找过我……”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却见到凉玉已经睡熟了,浑然没有听进去,脸上犹自挂着泪痕,便住了嘴,轻手轻脚地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脸,手颤抖着,很快地缩回来,似乎触及到的是一团火。

  ****

  夜夜宿醉。她发觉了酒的好处:虽然它只是闻起来香,事实上又苦又辣,但是它帮人安稳入睡,一夜至天明。

  疏风带的醉仙酿极好,入口绵密,又不会使人头痛,而且照他的话说,“殿下酒品好”,酒品好的意思,就是她不会酒后失态,翌日醒来一切正常,让她有信心更加肆无忌惮。

  疏风待人接物都很宽容,面对她的时候尤其拘谨恭敬,绝对不会像凤君一样,管束她的时候说一不二,毫不客气。

  她变着花样地讨酒喝,他便完全招架不住,弄到最后,发展成两个人的夜夜对饮,他只是偶尔苦着脸劝道:殿下,明天还是不要了吧。”

  只要她一道眼风扫过去,他就住了嘴。

  下一个夜晚,她还是能撒娇耍痴、死皮赖脸地要来喝。

  疏风人真好,害羞又可欺,在她面前束手无策。她似乎又回到初入花界那两年,天不怕地不怕,横行四方,没人来管束。

  第一批的醉仙酿没的很快,毕竟是珍品,哪里禁得住天天偷来喝,后面的酒就没那么好了——她喝到兴致起,慢慢话便多了起来,有时会突然开始击节高歌,衫裙半落,媚眼如丝,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哪里还像几天前醉了酒也乖乖坐着只红脸的小姑娘。

  疏风:“……”

  疏风很狼狈,手忙脚乱地施着法术接住她乱抛出去的碟子,一袭白衣早就被各种汤汁染得斑斑驳驳,摞在桌上还没喘口气,看她踉跄几步就要仰倒,赶紧一把抓住她的衣带。

  凉玉退了几步,脸上的笑也没了,满脸不悦:“你别拉我!我酒品很好的。”

  疏风恨不得咬舌自尽,他十分后悔曾对她说过这句话——这位殿下的酒品,完全取决于酒的质量。

  “殿下,殿下……你别再退了,坐下来……”他满头大汗地哄着,凉玉满眼茫然,仍然向后退,脚下踩住裙子,哐啷一下便绊坐在地板上。

  疏风一惊,也赶紧蹲了下来,“没事吧?”

  风过窗棂,窗户被吹得晃动了一下,疏风本能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一片,一片安静。

  “嗯。”她只坐着,似乎也不觉得疼。

  疏风挽起袖子,伸出一只手来,哭笑不得:“殿下,起来吧。”

  她怔怔看着她的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有些涣散,像是在兀自出神,末了,慢吞吞地脱下鞋子,露一双白而小巧的足。

  地板上太凉,还没等疏风回避,她自己先将脚收进裙子下面,委委屈屈道:“凤君,我走不动了,你能不能背我?”

  “凤君”二字是被她咕哝过去的,疏风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一时愣在原地。

  窗户又哐啷响了一下,疏风分神想,今天的风倒吹得古怪。

  他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她瑟缩了一下,虽然对着旁人叫了他的名字,可似乎还是能无意识地辨别出眼前的人不是他。

  疏风越发觉得怜惜,像捉一只滑溜溜的小鱼似的,捏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拉了起来,安置在了椅子上。

  凉玉坐在椅子上,窗户当啷直响,她侧耳认真地听着,窗外花影斑斑驳驳,她倒是安静了。

  疏风忙得满头大汗,又弯腰把她的鞋子捡起来,倒也忘记了一开始的拘谨,用仅剩的干净的袖子擦了一把额头,好言好语道:“殿下把鞋穿上吧。”

  见她像没听到一样,他呼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心里话:“要不,殿下还是哭吧?”

  他只道凉玉是在极力忍着些什么,白天一点儿不漏,只有夜晚醉酒的时候才能宣泄出来,可也宣泄得不完全,不光她憋得慌,他也觉得难受,替她难受。

  她径自站起来,推开窗,窗外有一枝梨花,一下子伸到眼前。

  她伸手用力将这枝花折下来,拿在手里看,花蕊里的寒露灌进她袖中,凉凉的触感沿着手腕向下。

  她的眼神晶亮亮的,横握着那花枝,抬手转身,做了个起手式。

  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疏风动了动嘴唇,刚想要劝阻,却见她步履踉跄,花枝舞得却不是全无章法,裙摆旋转开来,像一朵花,花枝化作虚影,竟然带过一阵阵劲风,在衣摆间穿梭,一时间飞花如雨,四处飞溅。

  疏风眼神一亮:这是两百年前,嗣位礼上见过的华蓉剑法。

  凉玉越舞越兴奋,步子也稳健起来,一个回转,信手将窗推开,月色好得惊人,映得她如同桂宫仙子,她衣裙款摆间,一个旋身,便消失在窗外。

  疏风:“……”

  他张了张口,神色慌张起来,奔到窗口一看,外面空荡荡的,窗外的梨花树岿然不动,哪里还有凉玉的身影?他茫然提着鞋子,道:“殿下?”

  完蛋了,他把凉玉看丢了!

第78章 醉仙酿(下)

  夜色苍茫,月光照着离离青草,散发出幽绿的光泽。

  她一面旋转一面笑着,赤脚踏过草地,碰到尖锐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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