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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步步惊仙-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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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退隐的退隐,现在又突然出现冷心阁的人说是你徒弟的爹。我十几年前问过你,你们遇到了什么事,可是你不告诉我,现在,还是不肯说吗?”龙夜离面带痛色,向穆纤尘控诉着。

    “十年生死两茫茫,我这经历的人都尚且不能完全知晓,又从何讲给你听?”穆纤尘的回答,却完全不能让龙夜离满意。

    “十年?我还能有几个十年,等了,盼了,其实不过是给自己一份奢望。早在知道花仙儿的死讯时,我就应该知道,她也不可能在了。只是没有人确认这一消息,我就假装不知道,这一假装,就是十几年,可是你这唯一的知情者,却连只言片语都不肯透漏,还自己退隐图了个一干二净。你可知道,这些年,对于活着的还在江湖的我,是怎样的度日如年?”此时的龙夜离,不像是在人前的温情,而是一脸的纠结。

    穆纤尘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着:“我以为你已经放下,毕竟你们娲皇殿的人,对于生死早已看透,而且有你们的责任。”

    龙夜离却摇了摇头,面带苦涩的说:“从拿起来的一刻,我就没打算放下。没有她,心无所系,如何放任逍遥?”

    “我虽然闭关,但是从未堕落,而你,作为娲皇殿长老,亦有你自己应尽的责任,想必,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你。”穆纤尘依旧面不改色。

    “你觉得你不堕落,是因为你是天山最小的,你所有的师兄师姐包揽了所有的事情之余,还要想办法哄你出吣幽别院,身份不同,如此而已,如果你不曾堕落,何来‘吣幽’之说?”龙夜离反击着。

    “我已步出吣幽,而你,可能振作?”穆纤尘突然尖锐的反问。

    龙夜离看着远方,那雪白的山头,遥映冰雪,叹息着:“我不知道你缘何收下那个孩子并为了她踏足江湖,不过,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谁振作?”

    穆纤尘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若是她没死呢?”

    “你说什么?”娲皇殿的心脏抽紧了,感觉自己听错了。

    “她还活着。”穆纤尘依旧淡淡的。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龙夜离感觉思维不够用了。

    “如果不是她还活着,我也不会有这个徒弟。难道你没有留意我徒弟手上戴的是什么?其余的,我不便多说。以后该怎么样,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我要守护的,也定然是她要守护的,也许,你也愿意守护。”穆纤尘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雪野中独自徘徊的穆纤尘,眼中重新燃起了一束光。

    她要守护的?

    难道是那个徒弟,她不是叶无双的女儿,而是自己的?

    涟漪。

    “大家都在。”

    晚上,穆纤尘特意带着苦儿来到天山大殿,所有人都已经到了,看到二人到来,齐齐地投过来探寻的目光。

    扬着头,涟漪坦然地迈进大殿。

    师傅说过了,她不是叶无双的女儿,因为那样肮脏的血液不可能流淌在她的身上,而夜凝紫那样如水如月般皎洁的女子,也不会委身给这样一个禽兽。退一万步讲,她只是她,夜涟漪,是她穆纤尘的徒弟,没有其他。

    一道热切的目光直视过来,循着目光看去,龙夜离满眼爱怜与宠溺地看着涟漪,看得涟漪不知所措。

    当龙夜离的视线转移到涟漪的右手食指上的时候,不禁瞳孔放大。

    是那个玉环,是自己送给凝紫的玉环!

    龙夜离震撼着,这个孩子,她是凝紫的女儿?真的是凝紫和自己的女儿?

    “既然大家都在,我再重申一次,涟漪不是叶无双的女儿,她的确姓夜,不过,是黑夜的夜。”穆纤尘落座之前,扔出一句话,掷地有声。

    晏子墨是见过夜凝紫的,于是说着:“这个我可以作证,我之前是见过这个孩子的娘亲的。”

    龙夜离已经能够确定了,穆纤尘这是在暗示自己,涟漪的娘,是夜凝紫。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当时就充满了他的胸腔,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而听到涟漪的姓氏,花天纵也多看了她一眼,竟然是姓夜的?

    “穆师妹,我们相信你的人品,不必多言,冷心阁的人向来行事诡异邪恶,此次兵行险招也不过是借着你刚踏出别院涉足江湖做文章罢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过分猜疑。”花天纵的一席话,说的有个别门派的师傅前辈低下头去。

    “无妨,大家只需要知道,夜涟漪是我穆纤尘,是天山的正式弟子,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天下之事,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这个当师傅的会亲自清理门户。”穆纤尘的话敲在涟漪的心上,她理解,师傅越是帮自己解释,反而更是让人生疑,而这样说,才越加让人信服,毕竟,她到底是谁的女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身在天山,是绛雪上仙唯一的徒弟。

    “这件事大家还是不要再提,今日叶无双既然已经露面,想来后面还会有一系列后续活动,大家各自安好,努力培养下一代,匡扶正义,才是正事。”韩青云很适时的结束了这样的局面。

    弧月,阮星彤,司扣儿,恭敬地跪在殿中,等候着韩青云的训话。

    明日,才是这次盛会最重要的一天,这三位少女中,将会有一位,获得天山雪莲的垂青。

    很快,大家刻意去忽略了涟漪的身份的问题,即使有些疑问,也只是放在心里,而更多的,则是私下议论着,谁的胜出可能性最大。

    而坐在尹亭君掌门旁边,神隐教的左护法白若鹜,却突然在席间看向涟漪,神秘的一笑。

    他知道了什么呢?

正文 第六十三章临水照花

    天池,天山最圣洁的地方。

    片尘不染,仿佛世上所有的污秽都消弭不见,无暇的洁白环抱,淡蓝之下,一汪灵动而壮丽的天然湖泊,好像雪山含情的眼。

    涟漪从没有看过这么纯净的地方,只那一眼,就被吸引了。

    今天的考核选在这里,也让这些在一旁见证的人一饱眼福,怪不得都说天山钟灵毓秀,果然有如此天然造化。

    可能之前并没有预想到会有三个人同时进入最终的考核,昨夜,韩青云又和各位前辈师傅们商议了一下对策,三人抽取标签,按照顺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召唤藏在天池中的天山雪莲,谁能得到,天山雪莲自然就归谁。当然,如果三个人都有这个实力,就要看谁的运气好抽到先上场了。

    三个人面色都很凝重,而且隐隐有一些期待。

    真正鹿死谁手,今日才能见分晓,而此时在一旁观战的人,也是异常紧张。很多人在赌,弧月一定会获胜,不过,阮星彤的嘴角,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稍纵即逝。

    白若鹜,秦莫啼,和飞卢上仙,每人手里抓着一只白鸽,而每只白鸽的腿上都绑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的数字就是她们的顺序。

    三只白鸽扑棱棱起飞,飞向不同的方向,阮星彤最先看准了一只,飞身而上,司扣儿看了看,选择了相对离自己比较近的一只,而弧月看她们两个都选了之后,才腾身而起,踏着雪地,直升到半空抓住其余的一只。

    拆开纸条,司扣儿是一,弧月是二,而阮星彤拿到的是三。

    三个人表情不一,司扣儿面容沉稳,但是眼中闪着光,弧月神情淡然,颇为无所谓,而阮星彤颇为沮丧。半路杀出的司扣儿虽然入门时间尚短,不过身为“莲花坞”司家的后人,先天的能力跟她相比是只强不弱的,而弧月,这个无论从哪个方面跟自己相比,都是只强不弱的,她的实力,她到现在都不清楚到了什么地步,自己第三个,岂不是希望渺茫了?

    这样的结果,其实彩云仙子也觉得有些棘手了,不过,她还是温婉的一笑,说着:“彤儿,万事随缘。”

    而韩青云,和赫连雪影,包括飞卢上仙,都没有言语。

    阮星彤努力保持着镇定,退到一边。

    遗世独立,临水照花,司扣儿临水而立,风吹起白色狐裘的细毛,所有人都静静注视着她,看她准备用什么方法召唤神秘的天山雪莲。

    一朵雪莲渐渐在天池中心绽放,宛在水中央,层层莲瓣如梦般漾开,天池中升腾的氤氲雾气缓缓围拢在雪莲周围,仿佛天然长在池中的,而雪莲不断长大,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一人高了,静静的在水中旋转,平静的天池也漾开了圈圈的褶纹。

    这个跟之前幻化雪莲不同,因为站在池边控制这一切的司扣儿明显更加紧张而且更加卖力,弧月看着那渐渐膨胀的雪莲,并没有什么惊讶,而阮星彤反而显得有些紧张。

    雪莲旋转的速度开始变快,渐渐的,看不清影踪,而且随着转动开始上升,大家本以为仅仅如此,没想到竟然看到天池的水逐渐的出现波纹,漾开一层又一层的波痕,渐渐扩散,渐渐变大,最后,一条水柱冲天而起,而后,竟然绕着雪莲旋转起来,就像一条水龙在雪莲旁边盘旋。

    雪莲越升越高,升到半空的时候,终于不再变大,而天池的水仍旧源源不绝的盘旋升腾,化龙而上,水汽弥漫在雪莲周围,迎着耀眼的阳光,折射着七彩的光芒,壮丽华美。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了,太漂亮了,水烟一色,雪莲旋舞,龙腾邀日,而池边的司扣儿显然也很吃力,不停地催动内力不断控制着雪莲不停地旋转。

    莫如晦和雨桐然面带微笑,满眼欣慰,而其他的前辈啧啧称奇,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的能力,前途不可限量,白若鹜微微眯着眼,看着吃力的司扣儿,而花天纵则是微笑着旁观。

    有这样的实力,也许天池中隐藏的天山雪莲会出现吧?每个人都揣着这样的疑惑,以及期待,屏息以待。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雪莲还在不停地旋转,周围的水汽逐渐凝结成云,大朵大朵聚在雪莲周围,而天池的水依旧穿云而上,可是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变化。难道她想这样把天池的水吸干?

    司扣儿小小的身躯,不知蕴藏着多少力量,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面色有些发白。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成功,也没有人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她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和果决。看着这样一个认真的,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少女,涟漪发自内心的有一种怜悯和敬佩。

    半空的雪莲终于又有了新的变化,莲瓣散了开来,八瓣莲花解体而下,绕着中央的雪莲反向旋转起来,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还水龙交织在一起,画面震撼而美丽。

    看来这司家后人,果然名不虚传,天生的能力,再加上司扣儿自己潜心的练习,天山的师姐们由一开始看到她竟然通过层层考核的诧异,到知道她是祁家后人之后淡淡的妒忌,到现在,就是完全的心悦诚服了,每个人都在暗暗的攥着拳头帮她鼓劲,有的甚至还咬着牙看着湖面,等待奇迹出现。

    前辈们也都坐不住了,伸长了脖子翘首而视,连穆纤尘和花天纵都不禁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每一个细节。

    可是让人着急的是,天池中除了不停有水涌出然后散做水花坠落而下,打在池面好像穿透了一块无暇的美玉,而让人期待的神秘的天山雪莲,却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刚刚盘旋而上的水龙,便是天山雪莲幻化而成?

    如果是这样简单的话,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涟漪仔细回想着所见所闻,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花天纵来的那天所说的那一席话,万花宫的老宫主曾经说过,这次天山雪莲可能会和一些神秘的东西一起出现,而是否能引出那个神秘的东西,才是得到天山雪莲的关键。

    她不清楚这个指的是什么,可是看着体力渐渐不支的司扣儿,真心希望她能想起来。

正文 第六十四章司家手印

    “师傅,你见多识广,可知道花宫主所说的这次天山雪莲另外的机缘是只什么?”涟漪故意假装不懂,问着穆纤尘,而声音刚好能被司扣儿听到,当然,也包括在场的所有人。

    慕仙尘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不过,还没有答话,众人就已经朝涟漪看了过来,涟漪低下头,尽量假装刚刚只是无意提起。

    弧月看了涟漪一眼,涟漪撞上她的视线,没想到她竟然微微颔首颔首,好像是在赞扬自己的做法,然后转过头去,似乎并没有怪苦儿出口相助,而阮星彤反倒是似乎有些幽怨地朝她投来一丝目光。

    如果司扣儿足够聪明,应该想得起来涟漪是意有所指,果然,人群中不一会儿就传出一声惊呼:“司家手印!”

    涟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提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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