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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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公子不怪罪你了,晴丫头,还不过来给公子致歉!”柳如墨接了月白,对着晴丫命令道,语气清冷却带着强硬,晴丫怔楞了片刻,略显不甘地冲青远福了福身,小声说了一句,“奴婢知错,请公子恕罪!”
再抬起头时,眼眶里涌上眼泪来,晴丫委屈地瘪着嘴退到了柳如墨身后,撇过头去不看还站在对面的青远,只听柳如墨温声对着青远说道,“公子如若想在此处继续游览,竹屋内的一切公子可自行使用,请恕如墨先行告退!”
语罢,柳如墨带着晴丫就沿着小路向清月湾的方向走。
“等等!”青远出声叫住了她。
柳如墨回身看向他,“公子还有何事?”
“为什么你的态度突然变了这么多?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得你不快了么?”青远在她给他行礼之时就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的事,除了麻烦她救了自己两次外,他并没有再招惹过她,晴丫对他不友好,他可以理解她是护主心切,记恨他刺伤过她的主子,但明明前几日还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为何区区两日不见,就变成了这样?
“公子多虑了,如墨及所有清月湾的族人,都会视公子为我族之贵客,何来态度变化之说,该说的如墨早已向公子说明,还请公子莫要多思。”
望着她们主仆二人离去的身影,青远眸光渐渐转冷,就在刚刚,他想到了大长老的劝说,同时,他不禁猜想,难道如墨的变化也是大长老在从中作梗,不想他们再有瓜葛?
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没有了之前的关切,眸中澄澈如水,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而面对着晴丫和怀里的那只雪狐时,她又好像还是他所认识的如墨,善良,温柔。
“小姐,你怎么了?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啊!”
晴丫拍着胸脯小声问道,刚才小姐斥责她无礼时,让她向那个倒霉鬼赔礼时的样子真的好吓人,她从来没见过小姐如此严肃的表情,因此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再看小姐怀中的毛团儿,慵懒地眯着眼睛,她分明在它眼中看到了嘲笑!没错!绝对是嘲笑,这么个小东西竟然敢嘲笑她,晴丫暗暗下了决定,总有一天等它在小姐那里失了宠,她就先把它指甲剪了,毛全部拔光,看它还敢不敢!
“晴丫头······”柳如墨幽幽地唤了一声,瞬时将晴丫飘远的魂儿揪了回来,“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他,回去后,你就去院子里交待下去,自今日起,我的院中不接待任何访客!”
第十五章 戏耍?关心?
第十五章戏耍?关心?
回到院中,柳如墨先打发了晴丫去调派护卫,自己抱着毛团儿进了屋。
将门关好上了门栓,柳如墨一把将怀中的毛团儿扔向地上,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有此动作似的,毛团儿在空中鲤鱼打挺的翻了身,四脚朝下安全落地,白光一闪,袈裟男子出现在柳如墨眼前。
“怎的突生如此大的怒气?”
袈裟男子旋身招来圆凳,安然坐下,目光带着笑谑望向柳如墨。
“你为什么变成小狐狸来欺骗我?”
若不是晴丫揪着它爪子时被她无意中看到它额心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她还认不出来它呢!
袈裟男子自袖中抽出一条青色锦带,递向她,“先帮我把发拢上,刚刚被你的婢女揉得凌乱了些······”
“我为什么要替你拢发?”柳如墨将头瞥向一边,不愿搭理他。
袈裟男子并未因为她的拒绝而恼怒,而是指尖轻捻,弹指一挥,青色锦带就飞钻进柳如墨的手中,而她,在锦带入手的瞬间,仿佛不受控制般地向他走近,来到他身后,左手拢着他的长发,右手穿插进发丝间,梳理着他略显凌乱的发丝。
“你又对我施了什么法!”
为什么她的身体不听她的使唤,自动自发地按他说的替他拢起了发。
“总之不是你所说的玄术。”袈裟男子淡笑着说,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五指在自己发间穿梭,轻柔细缓的动作一如当初。
理好了发丝,锦带系好的那一刻,柳如墨轻呼了一口气,身体又恢复自如了。
这一次,她没有冲上去与他争执,而是搬了个圆凳在他面前坐下,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他这样逗着她玩很有意思吗?把她救下,又不顾她的意愿送她回来,现在还变成小狐狸来逗弄她,戏耍她,这一身袈裟被他这样的人披着,真是还不如那披着羊皮的狼!
“你前日吐血了。”
沉稳的话语出口,柳如墨听出他的肯定语气,而非疑问,颇为惊讶地出声,“你怎么知道的!”
“血玉。”袈裟男子信手一拂,一只慵懒的小狐狸出现在他膝上,“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血玉上有我施加的法术,你的身体出现任何情况,或多或少的我都会感应得到。”
“既然你为它取名‘月白’,那它以后就叫这个名字,这只小狐狸是我所豢养,今日前来察看你的情况,不欲与青远有所交涉,就附身在它身上,并非有意欺瞒于你。”
一席话出口,袈裟男子的话语还是那般无悲无喜,可听在柳如墨耳中,却使得她有些晃神,他······这是在向她解释?
“你的意思是,它以后就归我所有了?”柳如墨视线下移,看向他膝上懒散磨蹭的小狐狸。
袈裟男子双手将小狐狸抱起,递交给她,“它是我座下灵兽,嗅觉异常敏锐,能够识毒辩毒,过几日你就要回国师府了,此番前去,诸多历史已变,它能够保得你一夕平安,若想安存长久,还需你自己去奋力一搏!”
柳如墨正欲说些什么,晴丫的嗓音已隔着门传了进来:“小姐,我已经从大长老手下借调了三十护卫,把守在院外各处,大长老那里我也已经知会过了,相信那个倒霉鬼不会再来叨扰你了!”
“你自己保重!”袈裟男子口中念诀,眨眼间人就消失在屋内,待晴丫推门进来时,只余下柳如墨,抱着酣睡正香的小狐狸坐在那里。
“小姐,你跟我说说,你今日在山中遇到了什么?为何突然变得不像以前的你了!”晴丫试探着问道。
说起来柳如墨自己也不清楚,见到宁远站在自己对面时,她正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做时,心底好像冒出了另外一个自己,对着宁远和晴丫说了那番话。
然而这些都不能与晴丫细说,思索一番后,柳如墨淡淡一笑,“晴丫头,这两日修习玄术,我发现书中多有讲述,修习玄术者应清心寡欲,使心境淡然无波,所以我就想,一方面,我快要回国师府了,不能再与那个人有太多牵扯,以免到时候他纠缠不清,另一方面,也想试一试自己是否做得到心境坦然。”
听她这么一解释,晴丫长吁了一口气,假意捏着袖子擦拭着额上根本没有的冷汗,“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得够呛,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摆脸色呢,吓得我那会儿心都差点儿跳乱了拍!”
晴丫装模作样的后怕神色逗得柳如墨忍俊不禁,只得无奈地摇摇头,“今后你必须要适应,一旦我当上国师,喜怒哀乐都不允许在面上显露出来,到时候你还不得吓死了啊!”
“啊?那小姐你说国师老爷是不是也像你说的,就这样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晴丫说着拉长了脸装作一副冷脸无情的样子,只可惜她圆嘟嘟的脸蛋即使拉长了,仍是没有一分冷酷的神色,反而显得有些可笑。
这下柳如墨被她逗得笑出声来,晴丫自己也被自己的模仿给逗乐了,正笑着,门外有护卫请示:“禀告小姐,属下将枫曳居的宁公子拦在院外,特来请示小姐,是否要见他?”
柳如墨与晴丫对视一眼,对着门外的人影吩咐道,“你传话给他,我已向大长老表明,自今日起院中不接待任何访客,包括枫曳居的贵客宁公子在内,你们一众仔细守卫四周,再有此情况,不必来报!”
“是,属下这就去!”门外的人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飘远。
话说,青远被柳如墨的一席话震得有些发懵,紧随其后追到她院外,就被门外的护卫拦了下来,听他们所言,都是刚刚被大长老调派过来守护柳如墨的,他这才意识到,她所言并非玩笑,而是真的决定不再与他有任何接触了。
得了柳如墨的吩咐,护卫快步跑回院门口,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青远。
“呵···呵···有劳你了!”
青远望着不远处的屋檐,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他堂堂三皇子,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何必一次次地在她面前丢丑,承受她一次次的无情拒绝?
第十六章 茶与心意
第十六章茶与心意
晃眼间就到了柳如墨入京的日子,自从柳如墨调派了护卫守在院外,青远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大长老着令仆从们将准备好的物件依次装车,自己拉着柳如墨来到一边的树下,小声提醒着昨日叮嘱过的事情。
“如墨,你此去京城,一定要记住我叮嘱你的话,如今到了择选继承人的时候,切勿掉以轻心,知道么?”
柳如墨拍了拍大长老握着她小臂的手,示意他放心:“大长老,如墨铭记在心!”
“那就好,你且先上车去吧!”
估摸着青远也快要出来了,大长老召来晴丫扶着柳如墨先上了马车。
柳如墨自是明白大长老的意思,转身间余光扫了一眼大开的朱门,带着晴丫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在她快要上车之时,青远才姗姗来迟,漫步跨过门槛,对着立在树下的大长老躬身一揖:“在下告辞。”
“等等!”大长老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声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青远,“三皇子还记得答应老夫的事吧?”
青远停住脚步,微微眯起了眼,周身的气息顿时冷凝起来,那边柳如墨已经扶着晴丫的手臂登上了马车,他放眼望去,只余她一抹瑰红色的裙摆划过车辕,被晴丫以手相托,彻底隐进了车厢中。
“不曾忘却。”收回视线,青远施施然地靠近大长老,以肩侧过阻挡了其他人的视线,“但是,我想要的女人,即使有再多的阻碍,我也会将它们一一除去,得到她!”
刚刚大长老与柳如墨说话时,他就在门后,因此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他的耳中,也就在刚刚,他突然又不想放开她了,国师之女又如何?双株姐妹又如何?国师之位的继承人一旦定下,另一人的下场可想而知,普天之下,能保下她的,唯他一人,这一点,他还是有把握的。
睁大了自己的眼眸,青远慢慢退开,含着笑意地看着大长老因他的话语而有些变了的脸色,轻笑着以手中扇骨轻敲着左手:“你该庆幸,我对如墨有了占为己有的心思,至少在日后,她争取国师之位失败,还有我能出手保下她,否则~~~~她也许就没有回到这里的机会了······”
“如墨不会失败的,她的能力远在如雪之上!”以柳如雪孱弱的身躯,如何能与他们悉心培养的如墨相比?
“那可不一定,大长老的话可不能说的太绝对,凡事总有个万一!”
青远语罢信步走到柳如墨车边,挥退了在旁伺候的仆从,抬脚一步跨上去,撩了车帘躬身钻了进去,大长老深知他是在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气得胡须直抖,但他人已经上了马车,他也不能当着众多仆从护卫的面,将自己着令善待的“贵客”赶下马车,只得一甩手,气哼哼地回了宅子。
其实他虽知如墨与三皇子不能有什么牵扯,然正如青远所说,他对于如墨的心思,将来也许会成为如墨的保命符也是说不定的事,柳霖的心思他不了解,但十六年前他能舍下如墨,难保日后不会再因为柳如雪或是旁的原因再次舍下她,毕竟如墨没有在他身边长大,自然不比柳如雪与他的感情深厚。
柳如墨正拈着白玉茶盅,用新泡好的茶水烫杯,车身一动,紧接着青远就抛帘钻了进来,手上动作一顿,热烫的茶水洒了出来,矮几上立刻晕开一片水渍:“公子的车应是前面那一架。”
青远不理会她的提醒,自行落座,屈膝靠在了车厢的壁上,坐在他对面的晴丫忍不住再次提醒:“公子,您的车在前面。”
这一次,青远将目光移了过来,先是看向出声的晴丫,又婉转落在泡茶沏茶的柳如墨身上,“你是知道我身份的,这一路上难保不会再有什么人意图置我于死地,我已经寻了一名护卫坐在前面那辆车里,这两日就在你们车中叨扰了!”
柳如墨睫毛翕动,却因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