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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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路上都没见到,也没听她问及,他还以为她并没有打算带这小狐狸去京城呢,过驿站的时候,停车的间歇他隐约听见她要找小狐狸,看来是这小东西跑了。
“它应该饿了吧?”青远撕下一块鱼肉凑近小狐狸的鼻子前面,晃了晃。回应他的,是小狐狸转过去将屁股对着他的样子,他霎时黑了脸,柳如墨察觉到他的不悦,在他发火前自他手中接过了烤鱼:“我来喂它吧!谢谢你的鱼!”
语罢抱着月白走到晴丫铺好的毛毯上坐下,递了一条鱼给晴丫,自己则边撕了鱼肉喂小狐狸,边小口小口优雅至极地吃着。
被晾在原地的三人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最终还是青远摸了下鼻子,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们吃了吗?外面还有几条鱼和一些干粮,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出去吃好了?”
白衣公子回以微笑,道:“公子相邀,在下深感荣幸!”
青远“呵呵”讪笑一声,先一步向外走去,心里却在鄙视着自己,堂堂青国三皇子,为了把不相干的男人从自己喜欢的女人身边引开,还要用他辛苦弄来的烤鱼来换,这就是不能泄露身份的悲哀啊,换成往常,只要亮出身份来,他们还敢在庙中逗留?到时候他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想他们也不敢,真真是窝囊!
来到搭好的火堆旁,架上搭着四条鱼,青远拿起其中两条递给尾随前来的白衣公子,“这是给你们的,那个包袱里有馒头!”
白衣公子道了谢,从包袱里掏出三个馒头,递给他一个,自己和南书则拿着馒头席地而坐,馒头就着鱼肉吃了起来。
“你还没说,你们为何深夜会出现在月老庙?”青远咽下一口馒头问道。
“今日路上耽搁了时间,未能赶上城门关闭前进城,只得在城外近郊寻找地方留宿一晚,在下与书童正寻地方时发现了这个地方,就来借宿!”
“那小狐狸又是怎么回事?”他可是一整天都没见到这小东西,所以料定它的突然出现绝对跟眼前这两人有关系。
白衣公子慢条斯理地回答:“今日赶路时在驿站外捡到了它,本想着等回了京城就找个好人家托付着代养,哪想着正巧在这里碰上了小狐狸的主人!”
怎么可能!青远内心直接否决掉了这个答案,小狐狸有多难搞,他比谁都清楚,他是见如墨喜欢,才找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喂它,但这小东西从来就没给过他面子,就像刚才那样,直接拿屁股对着他,还认生严重到他连摸一把,它都会对着他龇牙咧嘴,浑身炸毛,说什么他也不信,眼前这男人能带着它行了一路。
第二十一章 信与不信不重要
第二十一章信与不信不重要
“你不信?”白衣公子打量他一眼,笑着说道。
既然被他看出来了,青远也懒得掩饰迂回,索性直言出了自己的怀疑:“的确不信,想必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只小狐狸有多不近生人,怎么说我也认识它好几天了,喂给它的东西它从来就没吃过一口,更别说能把它带在身边了,而你却说今日你带着它赶路赶了一天。”
白衣公子吃下最后一口干粮,对他的质疑并无一丝不悦,而是起身整了整衣衫,对他说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你若是不信,在下亦有办法证明。”
“证明?”青远一挑眉,跟着站了起来,他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的!
随着白衣男子进了庙,就见他向着柳如墨的方向走去,青远连忙将他拦住,“你要证明,找如墨做什么?”
柳如墨看着他们,眉心微皱:“证明什么?”
听见她问话,青远顺口接了下去,将他的怀疑和白衣男子的说辞悉数说给她听,说完对着白衣男子挑了下眉,看向柳如墨:“如墨,你说对不对?月白连我都不认,怎么可能认他!”
柳如墨没有搭腔,松手将小狐狸放到了地上,一挨到地面的小狐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窜上了白衣男子的肩头,在青远惊愕的表情中,用自己的前爪扒开了白衣公子的衣襟钻了进去,在里面翻了个滚后,舒服地将脑袋瓜子搭在了外面。
“怎么可能!”青远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小狐狸离了柳如墨的怀抱,竟然没有继续撒娇示好,而是径自钻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
白衣公子轻笑着耸了耸肩,颇为无奈地解释道:“今日它就这样被在下带了一路,公子这回相信在下的话了吗?”
“相信,相信,我家小姐自然是信公子你的!”晴丫抿着嘴忍着笑意说着,惹得青远脸色变了又变,“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们信他不信我咯?”
“哪能啊!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晴丫哼着小曲儿出去给柳如墨烧水了。
青远看看他,再看看柳如墨,只道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哼了一声,冷着脸坐到了一旁。
其实他怀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白衣公子送还月白的时候,他并不在场,他进庙的时候,月白已经在柳如墨怀中了,他又怎么能知道这些,更何况,关于白衣公子长得与月白主人一模一样的事情,柳如墨也不会告诉他。
“月白,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位公子,明日城门一开你随他走好了?!”柳如墨施施然站起来,对着在白衣公子怀里不亦乐乎的小狐狸说道。
正乐得自在的小狐狸闻言顿时僵住,随即扒拉着跳下来,叼着柳如墨的裙摆摇着尾巴,模样儿看着甚是可怜地讨好着,主人可是有交待,要它陪着新主人,保护她的安全呢,它已经失职跟丢了一次,作为一只有责任感有使命感的灵兽,它再喜欢这位跟主人长得一样的人,也不能撂下新主人不管,这一点它还是想的很清楚的。
柳如墨抽回自己的裙摆,弯下腰去,两指捏着它颈后的皮毛将它拎起来丢给白衣公子:“月白喜欢公子,那就麻烦公子把它洗干净了带回来!”说完抽出袖中的丝帕擦了擦刚刚拎它的手指,之后将丝帕一并塞到白衣公子手上,“洗完用这个给它擦一擦!”
白衣公子一手托着小狐狸,一手握着丝帕,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终是望着柳如墨的背影哑然失笑:“看来你以后还是别乱跑的好,走吧,我带你去洗洗!”
等白衣公子带着小狐狸一走,青远就走到柳如墨身边问道:“如墨,你以前与他相识?”
“今日初见。”柳如墨翻着手里的书,并未看他。
“还是不信?宁公子还想让我证明一番?”一句话将话头扯回他要白衣公子证明的事上,窘迫之感瞬间充斥着青远的心头,“我要他证明所言非虚亦是谨慎起见,为你我的安全着想!”
柳如墨不言,青远看她平静地神色,在她旁边蹲下:“难道你认为我是故意挤兑他,与他过不去吗?”
“难道不是?”这次柳如墨抬了头与他平视,无波无澜地看着他,目光如同暗夜中熠熠闪烁的星光,直刺他的心头,青远努力压下自己的怒意:“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想你误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有关系么?”柳如墨撇开视线,看向大开的庙门方向,“宁公子,进京之后你是要回宫里还是留在民间,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如墨的任务便是护送你安全地进京,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别无其他?”青远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坐回到自己的毛毯上,青远看向低头看书的柳如墨,暗暗攥紧了拳头,想与他划清界限,别无其他?那也要看他答不答应,也许是皇家尊严在作祟,亦或是男人的自尊心在搞鬼,总之她越是排斥他,越是想与他划清界限,他就越加放不开她,她冷傲又怎样,淡然又怎样,不管她是如何,总有一天,他都会得到她!
借着晴丫给柳如墨烧水多出来的那些,白衣公子给小狐狸简单地清洗了一遍,轮到用丝帕擦拭时,白衣公子停下了动作,扯开外衫将小狐狸裹了,单手将丝帕在腿上铺开,“墨?”
指下摩挲着丝帕上的玄色“墨”字,白衣公子低头对着小狐狸说:“她的确与这个字相称,长发漆黑如墨,明眸流转如临深渊又如幽然星夜,只是这个字做女孩子的名字,过于硬气了,你说是与不是?”
长衫包裹着的月白歪着脑袋状似想了想,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惹得白衣公子一阵轻笑,将她的丝帕叠起来收进袖中,白衣公子用自己的外衫给小狐狸擦干了水迹,左右将洗干净的小狐狸检查了一遍,白衣公子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伸出一指抵着它的鼻尖:“这下你应该不会再被嫌弃了吧!”
第二十二章 云锦惹了祸
第二十二章云锦惹了祸
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自家公子的南书闷闷不乐地揪扯着自己的袖子:“公子,这种事就该我来做,不对,我也不该做,凭什么咱们帮她把这小东西带回来,还让她使唤咱们做事呢!”
“只是小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抱着小狐狸站起来,白衣公子丢下一句话后就进了月老庙,余下南书一人留在原地忿忿不平:“我的好公子哎,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给她使唤着做这做那的,怎么就没有半分脾气呢!”
白衣公子将小狐狸交到柳如墨手上:“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小姐能够答应。”
“公子也说了是不情之请,那我答不答应还需听完之后再定。”柳如墨摸着月白顺滑的皮毛说。
“雪狐极为珍贵,像月白这样毫无杂色且颇有灵性的更为少见,在下希望小姐能够妥善照管它,如若小姐无法顾它周全,还请割爱,将它交由在下照管······”白衣公子话未说完,柳如墨就断然拒绝了:“公子的好意,我替月白收下了,不过,有一件事,想必是公子想误了,月白走失,我很是焦急,若不是担忧进城后它寻不到我,我们一行人也不会在此地夜宿等它,所以,割爱一说,还是不要再提了!”
虽然在他的眼里,面前的少女语气清冷地说着拒绝的话,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她所说的焦急,至少他自今日进庙之后未曾见到过,但人家都发了话,不领他的情,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带着南书来到晴丫为他们铺好的毛毯上坐下,远远看着蜷身窝在她腿上的小狐狸。
“公子,你看看你这一身衣裳被那小狐狸给弄的,脏成这样!”南书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庙中的几人听得个清清楚楚,正给柳如墨搭隔帘的晴丫听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转回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小姐的反应。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小姐有所反应,晴丫将挂好的隔帘拉上,一屁股做到了柳如墨边上,小声问道:“小姐,你不说话总不会是生气了吧?”
“生气?为什么?”柳如墨投给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随即揉着月白脑袋的手一顿,对着晴丫吩咐道:“你去木箱中取一身衣裳送给他们,就当做月白弄脏他衣裳的赔偿!”
同样说得声音不大不小,不过比起南书的不满,她的话更显得无波无澜。“公子,你瞧瞧她怎么说话的!”
“那就多谢了!”白衣公子朗声道了谢。
“不谢。”
眼神示意南书先跟着晴丫去取衣裳,白衣公子笑着摇摇头,看着隔帘显现出的纤细的女子身影,这个姑娘着实有趣,明明不是冷情之人,言语间却处处压制着情绪,使自己佯装着冷然自矜,虽不知原因何在,他却也不想多做探究。
躺在另一边的青远假寐不成,反听着他们主仆二人与柳如墨频频搭话,心情越加烦闷,对这个出现至今仍不曾报上名讳的男人更加反感,可他再反感又有什么用,明摆着柳如墨虽然冷言冷语,但却没有对他们主仆二人的存在表现出不耐,显然是认同他们的,倒是她的婢女晴丫,明摆着帮衬那个男人,与对待他的态度截然不同,真真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晴丫的确是帮衬白衣公子的,这不,出去翻了几个箱子,找出来一件原本大长老为青远准备的衣裳给了他,这件衣裳是上等云锦所制,只供给宫中裁衣所用,准备之初,是大长老考虑到青远的皇室身份,担心他习惯了锦衣玉食,用寻常的物件会使他不满,而这云锦,是国师送到清月湾的,云锦质地极软,它纯净的白色如同天边的皎白月光,又似缥缈的云雾,由云州特有的云蚕之丝所织,每年只得二十匹,后来皇上赐名为“云锦”,将其定为上等贡品。
想当初宁妃娘娘一人独享这二十匹云锦的情景,大长老便命人取出云锦为他裁了一身,晴丫当时将衣物先放在了柳如墨的院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