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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宠后开挂模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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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词,那些个没廉耻史官简直就差没有谄媚到直接写“他超帅”了。。。。。。
  沈采采想到这里,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做了点心理准备后便抬眼往皇帝的方向看了一眼:
  皇帝入殿后便把身上披着的玄色轻裘丢给身后的太监,仅着明黄色团纹绣龙便服,腰背极直,身姿挺拔,哪怕只是站着都是如松如玉,岳峙渊渟。他本人更是生得鬓似刀裁,眉目深邃,形貌英俊,确确实实是应了史书上那句“龙章凤姿,天日之表”。而此时,他轻袍缓带,阔步自殿外来,一路行至,左右皆叩首行礼,人君之赫赫威仪,已是无以复加。
  这样的男人,在旁人眼里,应当是容貌与权势并存的存在,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足以令无数女人为之疯狂,趋之若鹜。
  然而,沈采采只看了一眼就猝不及防的闭上眼睛,伸手按着眼睛,颇有一种惨不忍睹的痛苦,恨恨的在心里咬牙: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其实吧,沈采采自己也知道她对男人的审美大概和大部分的普通人都不一样——那些平常人眼里的帅哥美男,在沈采采眼里那简直丑的特立独行。而沈采采本人喜欢的,反到是那些旁人眼里清秀普通的小男生。当然,沈采采那是绝不肯承认自己有病的,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世界上品味低下的庸人太多,自然很少有人能够理解像她这样高雅独特的审美。不过,沈采采活了十多年,自然也很明白什么叫做体谅他人,求同存异——她可以嫌弃别人眼里的那些帅哥美男,别人当然也可以嫌弃她眼里的那些小可爱。。。。。。
  只是,现在这位皇帝陛下,沈采采显然是嫌弃不起的——现代的时候,她嫌弃一下帅哥,说不定人家帅哥还要一甩头发“小妖精,你引起我的注意了”;可是现在她要是敢嫌弃这位皇帝陛下,估计是。。。。。要没命的!
  只是,这么丑的话,看久了好伤眼睛。
  沈采采心里这么感慨着却也不敢真往人脸上多看,只好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勉强撑起还有些虚软的身子,准备低头行礼:“陛下。。。。。。”
  皇帝上前几步,正好伸手扶住了她,声音低沉:“皇后不必多礼。”
  沈采采明白:这位皇帝与懿元皇后乃是青梅竹马长大,或许他们没有世人想象中的那么情深义重,但论起了解的话肯定还是有的。为了防止对方说出什么容易漏底的话,沈采采酝酿了一下情绪,咬了咬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沈采采演技不行,实在不敢拿脸对着皇帝这种史书上明证过的“心机屌”,就连哭都只是把头埋在人家胸口位置,挡着自己的脸,小声呜咽抽泣着。
  果然,她这么一哭,皇帝面色微微变了变,注意力和话题也跟着转到了沈采采期望的方向,转口问道:“。。。。怎么了?”他的声线是天然的冷,说话的时候听起来也是冷沉凝重,可眼下忽然碰着沈采采眼泪,似乎也被烫得软和了下去。
  沈采采原本还是装哭的,可是被他这么一问,反到是勾起了一腔的愁肠,想起倒霉催的飞机失事和穿越,想起穿越后的彷徨与无措,想起这身体很可能活不到明年。。。。。。。
  她哭着哭着,简直是悲从中来,不用劝就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眼前发黑,没几下子就把皇帝胸口那一块衣襟给哭湿了。她也没和人客气,直接就把眼泪鼻涕擦人龙袍上,面颊蹭着人家龙袍,花瓣般柔嫩的雪肤也被上面的金线磨得微微发红。
  她的长睫还是湿漉漉的,沾着泪珠的眼角更是染着一层薄红,好似胭脂在水中洇开,抬眼间眸光带水,叫人想起初春时浮在春水上的桃花。
  皇帝似是被她忽如其来的大哭弄得一怔,垂眼看着怀中人,犹豫着抬起手。他修长的指尖穿过沈采采垂落在肩头的乌发,轻之又轻的按在人瘦削的脊背上抚拍着,动作小心翼翼,好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品。
  只是,他的手还搁在沈采采的背上,英挺的眉梢却不自觉的往上一挑,抬眼扫了一眼左右,神容冷凝。
  左右最会揣度圣意,识人眼色,立时便会意的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寝阁的珠帘外,这才缓缓顿住步子,规规矩矩的束手垂立着,屏息敛声,静默的好似殿上立着的两排蟠龙烛台。
  皇帝见着宫人皆是退了出去,四下无人,这才重又垂首去看怀里的沈采采,不甚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哄着沈采采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上回是我不好,我认错。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因着这里只有帝后二人,皇帝并无太多顾忌,此时竟也没有自称“朕”了。
  沈采采初醒不久,本就体力有限,哭了这么一会儿已是有些累了,正觉眼前昏昏,后悔自己表演的太过卖力,琢磨着是不是该省点力气,意思下的抽噎几声收尾就好。可是,还没等她擦干眼泪,忽然听到皇帝这话,那才缓下的哭声立刻又跟着起来了。。。。。。
  天可怜见,她是真哭,差点就要哭得背过气去了——无他,纯粹是被忽然低声下气的皇帝给吓的。


第3章 并非坏事
  皇帝听着沈采采这越发厉害的哭声,只当对方这是不满意自己的道歉,深觉头疼,额角抽痛,眉头也忍不住蹙了起来。可他实在拉不下脸再道歉,思来想去,只好委婉的道,“要不然,过些日子我带你去东奚山?”
  沈采采打了个哭嗝儿,长长的湿睫跟着一扬,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东奚山?”
  皇帝哄人哄习惯了,动作倒是出奇的熟练。他一边抽出帕子给沈采采擦眼泪,一边以手为梳帮她理顺那一头的乌发,语声倒是依旧的轻缓低沉:“你之前不是还说想去东奚山的别宫小住几日吗?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些了,就过去住一段时间,也算是散散心,放松下心情。“
  沈采采心头一跳,不敢轻易回答,只试探般的用指尖抓着皇帝的袖角,算是极含糊的一个动作回应——正所谓“百战百胜不如一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这种时候,倒不如闭嘴不说的好。
  皇帝只当她这是默应了,想起之前两人先前激烈至极的争执以及沈采采这场大病,语声便不觉更软了几分,带着些许的温柔与她说着话:“这个时候,山上的梅花还在呢。。。。。。我们此时过去,正好也能在山上赏梅观雪,泡一泡热汤。。。。。。。”
  皇帝登基才几年,朝中事务繁忙确是鲜有闲暇时,如今抱着人憧憬了一番“山间美好生活”,心下倒是真有了些许的陶陶然。等他回过神来,再低头去看时却发现怀中人早已经闭着眼睛,舒舒服服的睡过去了。
  这可真是天生的没心没肺!
  皇帝暗暗咬牙却没也没什么法子,只好轻手轻脚的把人搁到床榻上,然后又甚是仔细的抬手给人盖上被子,捏了捏被角。等安顿好了,他才蹙着长眉去看沈采采哭得红肿的眼睛和满是泪痕的小脸,好一会儿才叹着气伸出手,用自己的指尖将她长睫尾端的那点儿碎开的泪珠挑去,然后又仔细的将沾在她雪颊边的几缕湿发轻轻撩开。
  她那小脸被乌鸦鸦的长发一衬更是雪白雪白的。灯火明光透过珠帘纱帐照进来,流光映在那张脸上,肌肤清透,好似真如白雪一般随时都会融化。
  那样的静,那样的美。
  如同世人仰望一生而终不可得的明月。
  皇帝凝神看了片刻,不觉又用指腹在那柔嫩透白的肌肤上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微微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事。
  一直候在珠帘外的大太监周春海一声不吭的在外头等了许久,只是眼见着皇帝还要继续发呆下去,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来,提醒了一句:“陛下,现下四更天了。。。。。前头的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看,是不是要准备一下?”
  皇帝犹豫了一下,抬步从榻边起身,给一侧侍立的清墨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随自己一同出去。一直等出了寝阁,皇帝这才顿住步子,问了几句皇后醒来时的行止和情状。
  皇帝问的漫不经心,可清墨却不敢大意,连忙低着头,事无巨细的禀了一回。
  皇帝细细的听了,若有所思,然后又扫了清墨一眼:“好好伺候着。”语气不轻不重,不疾不徐。
  清墨最是明白皇帝手段,连忙姿态恭谨的俯身行礼,弯下去的腰背几乎与膝盖垂直:“奴婢遵旨。”
  皇帝再没看她一眼,拂袖起身,抬步出了皇后的凤来殿。
  因着皇后久病,宫人们生怕皇后着了凉,凤来殿内日日夜夜都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温暖如春,这忽然出了殿门,夜里凉风难免刮骨。大太监周春海生怕皇帝着凉,忙不迭的踮着脚上去,抬手给皇帝披裘衣,声音低低的:“陛下仔细风凉。”说着,又要把鎏金雕龙手炉给递上去。
  皇帝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下人把手炉拿下去,然后转口问道:“贺从行和贺希行人到哪了?”
  周春海心知皇帝这是挂念着皇后的病,忙不迭的应声说道:“暗卫来报,说是再两日便能入京了。”
  皇帝这才略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催道:“让他们再快点!”
  周春海连忙垂头应了。
  皇帝倒没有再说话,只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用指腹揉了揉,眉心微蹙,显然是有什么难决之事。
  周春海在皇帝身边也伺候了几年,素是会察言观色,一见皇帝这脸色,便知道这位陛下怕是又在想什么大事了——上回皇帝露出这种神色的时候,倒霉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只是不知这一次。。。。。。。
  周春海没敢往深处去想,一边给下头小子使眼色让人抬了御辇来,一边扶着皇帝下了丹犀。
  皇帝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喃喃自语:“或许。。。。。也并非全是坏事。”
  周春海只把自己当成个聋子和哑巴,毕恭毕敬的扶着皇帝上了御辇。
  ******
  沈采采自觉自己哭着睡过去,大约是把皇帝给糊弄过去了,也算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点珍贵的时间差。
  所以,等她一觉起来的时候,精神也好多了。只是,她心里还是愁的很:总不能以后一见面就哭吧?这要是再多哭个几次,皇帝就是没疑心也起疑心了啊。偏偏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记忆也没有,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熟悉的人说话——说不定说个一两句话就得被人看穿了。。。。。。
  沈采采为自己这条系在悬崖边的小命而感到深深的担忧,连躺都躺不下去了,挣扎着要起来,还让人给自己那本书看,想着古人爱做笔记,说不定原主也在书上留下什么笔迹,这样既可以看看人家的字迹也可以稍微揣摩一下原主的性格和行为方式。
  清墨倒是对于沈采采这种病中还要翻书的精神弄得一怔,只是她素是个恭谨小心的性子,竟也什么都没说,只去拿了几本沈采采爱看的史书还有游记过来。
  当然,把书递上来的时候,清墨倒也不忘劝一句:“娘娘身子才刚好些,何苦还要这么耗神损力?”
  沈采采随口扯了个借口:“我躺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有些闷。偏偏你和太医又不许我下床,那也只好翻几页书了。”
  清墨闻言也觉有理,抬手给沈采采捏了捏被角,柔声道:“陛下也说了,过些日子便摆驾东奚山,到时候娘娘也能在山上别宫里散会儿心了。”
  沈采采“唔”了一声,故作淡定的翻开其中一本看起来比较旧的游记——看起来旧就说明翻看的多,翻看得多就说明里面有笔迹的可能性更大。果然,沈采采顺手翻了几页,真的在上面看到了几个端正的小字。
  正当她准备仔细琢磨琢磨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宫人极轻的惊呼声——
  “殿下,请您。。。。。。”
  没等宫人把话说完,门口便已有人跑了进来。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看上去大约十岁出头,身上披着银狐腋裘,头上系着一顶小金冠,整个人便似雪玉雕琢而出,玉雪可爱,只一双凤眸和皇帝似的,黑沉沉的。他一鼓作气的从殿外跑了进来,也没叫人,就这么径直的往沈采采的床边来,然后半跪在榻边,仰着头,双眼发亮的看着沈采采,似有几分欢喜。
  四目相对,沈采采真的很想哭:你就算这么期待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
  然而,这位“殿下”不开口,沈采采不开口,就连一侧的清墨都不敢开口了。
  殿中就这么诡异的安静了几秒钟。沈采采不得不依靠着自己仅剩下的脑细胞费力的分析着:这个年纪能够直接闯进皇后凤来殿,甚至被人叫做“殿下”的,恐怕就只剩下。。。。。。
  沈采采隐约有了猜测,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挤出一点笑容来:“二郎,你来了?”
  太。祖皇帝一生也唯有元贞皇后一人,所以膝下统共只有二子,长子继位即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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