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洗刷完,她推了推在沙发上蜷缩着的明裎北,他弥蒙着眼睛,挣扎了下伸了懒腰,一翻身坐了起来,身上的衬衣都变得皱皱巴巴的了,就这么垂着手坐着,人有点懵,怔怔望着地板上的虚影发呆。
“醒醒。”明宴兮推了他一把,他才回神儿,“好早。。。”
“昨儿手机拿错了吧。”宴兮把手机递给他,明裎北慢吞吞的找出手机,一抬手掼进她的大衣口袋,而后抬头看着她傻笑,“昨儿用你的手机给弥蒙求了个救。”
“弥蒙自己人,没事儿,去洗洗。”宴兮拿了钱包,披了明净峒搭在一边儿的大衣,抬手拍拍裎北,示意他轻点儿,“我出去买点吃的。”
“别被帅哥拐带跑了啊。”裎北脸上又摆出那种很欠揍的样子,宴兮一个白眼儿横过去,“贫。。。。。。”
未至清晨的天朗朗泛白,凑凑合合透出青色来,温吞吞的光慢悠悠的从地平线升上来,一时间,朝阳普布。
“宴兮。”
清晨的台阶稍稍有点儿滑,突兀的男声让宴兮心底一晃,转身有点儿猛,连带着一阵阵的头晕,她强定下心神,仔细看过去正对着眼前的人,心下更加是慌不择路。
“这个点儿你要去哪里?”
“买点儿早饭堵住我那啰嗦老弟的嘴。”
康彦勾了勾嘴角,仍旧是那副人家欠他二五八万的傲气样子,只是眼睛里好像多了什么,明宴兮对他的出现是诧异的,但自己自顾不暇,就没心情刨根问底了。
“你哪儿知道有什么好地方,这片儿我都熟得很,跟我走吧。”他顺势拉住她的手,宴兮脚步不稳,被他大力一扯,整个人狠狠地闪了一下,偏到他身上,脸颊蹭过他的肩,她赶紧稳住自己,身体里此起彼伏的难受让她莫名其妙的火大,用力挣脱他,宴兮退开步子,一脸戒备,“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又送花,又纠缠的,是在追我么?”
“对啊,你才发现吗?”康彦无愧于天地的样子彻底点着了宴兮的怒火,她瞬间炸毛变身,“你多大了,胡扯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吧,昨儿晚上是承蒙您关照了,我谢谢您,但是,您怎么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这么出来沾花惹草不是什么地道人该做的事儿吧。”
“我又没娶人,你也没嫁人,为什么不行?”康彦微微笑着,“再说,我很喜欢你。”
“可是,您的追求,您的喜欢,已经成为我的困扰了,我无福消受。”明宴兮好容易定下心神不对面前的人怒目相对,但是强撑得太久,只能让她的面容显现出一种苍白的僵硬,异常怜人。她里面还穿着昨天那件儿黑色礼服,外面套着艳红色的帆布风衣,随意松散着长发,整个人气势全无,弱弱的站着。
“才交涉了几句,你就恼羞成怒了吗?”康彦望着她,目光扫过她细细的手腕,不由得皱了眉,“这个时间的天儿冷的很,你就穿这么点儿出来,是想和企鹅私奔啊,还是想投进北极熊的怀抱?”
“康彦,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虽然没到立贞洁牌坊的地步,但是也没必要作践自己去当别人的小三。”
“难道我不值得你小三一回?我以为我的魅力你都无法抵挡了呢。”
明宴兮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着康彦,他也很自觉的站直了大方的任她看,不夸张的说,康彦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秋末的天里,他就穿了件薄薄的驼色开司米,黑色的贴身裤子,踩着双略略有些旧的军靴,张开的怀抱可能是因为肩宽所以显得很有安全感,指节消瘦分明,此间男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一个俊字了得。
“你别用那种青楼老鸨看小倌的表情行不行,我哆嗦。”康彦被明宴兮的眼神盯得有点儿不自在,夸张的抖了抖。
“康大少爷果然倾国倾城,但我是小地儿营生,请不起您这么大的牌,也不必您亲自纡尊降贵的,怪折寿的。”宴兮撇开脸,掖了掖领口,抱着手臂不自觉地退了退步子,“再说,我有男朋友了。”
她的话让康彦成功变了脸色,他略略有点不信,目光在宴兮脸上转来转去,像是在求证。明宴兮一脸的坦然,心里却是没底,想着这事儿虽然是真的,但自己空口无凭的,万一康彦不信继续死缠烂打,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我说了,我没娶,你没嫁,宴兮,你一定要拒绝的这么彻底吗?”
“我只是不想我自己以后委屈求全,死乞白赖的非赖着你,到时候做不成朋友,大家都很难看。”
“明宴兮你至于把话将得这么矫情么,现在,我就想请你吃个早饭而已。”康彦打开后车门拎出几个袋子,目光灼灼,言辞轻快不屑,“你看看你把自我防卫都快要设定到脖子了,真心不至于。”
“那就谢康大少赐饭,小人告退。”明宴兮见有台阶,赶紧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接下来,开着玩笑就准备开溜,还没转身就被拦下来。
“这周末陪我去个地方,我来接你,不能不接电话,你欠我人情。”言语之间竟是霸气,宴兮心底一沉,耳边绒绒的发痒,只听他凑近了她的耳畔,轻声说,“你不接受是你的事儿,我不放弃是我的事儿。”
说完,驱车离去,只剩缓过神儿来的明宴兮在原地抱头哀嚎,“我这怎么招惹了个属牛皮糖的啊!”
东方神起初期的一首歌,和音很棒,尤其是在三分四十八秒之后的部分,MV中五个仍旧青涩的男人,还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明净峒把笔记本的音量略略拉低,指尖划过触摸屏,还没抬头就听见明宴兮提溜着一堆东西哀嚎着闯进来,裎北眼疾手快赶紧接下来,一溜烟儿过来扒拉袋子里的吃食。
“哎呦,居然连承州鸡肉粥都有哎,老姐,你这么一会儿就跑中山路去了?”裎北扒拉出一个肉夹馍咬了一口,笑么嘻嘻问。
“吃你的,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明宴兮恶狠狠地瞪过去,胃里一阵空荡荡的难受,她也过去扒拉袋子。
明净峒接过裎北递给她的五谷粥盒子,捧着圆盒子边儿,掀开塑料盖子,吹凉了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身体里那种隔了夜的疲倦也慢慢的舒畅起来,她稍稍移动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刚一抬头就看见那俩刚刚低着头的人儿正盯着自己,见自己没怎么样,又低头认真吃早饭,明净峒心里一热,这俩人儿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心里其实还是担心自己呢,一开始来的时候还装的老平静了。
“呃。。。。。。”裎北痛苦的呲牙咧嘴,脸上那叫一个狰狞,宴兮一叠声问他怎么了,他就是不说话,弄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裎北,你又咬舌头了吧。。。。。。”明净峒按下明宴兮要起来的身子,侧头堪堪回话,裎北一连点头,等了会儿才说话,“没办法,牙口太好,一不小心就给自己弄伤了,嘶,痛。。。”
“狗牙。”宴兮侧侧头,心里咒骂了一声自己怎么这么敏感,转头跟静峒讲话,“老姐,你要住多久?”
“具体的不太清楚,伤筋动骨怎么也要一百天吧。”明净峒抬抬手喝完了粥,把盒子搁在一边,专心跟他们说话,“宴兮你抽时间帮我跟咱们原来房子的住户催一下这月的租金,还有我的店这段时间也要你看顾了,我这个样儿,上炕都费劲的,我自己心里都堵得慌。”
“成啊,有没有工资啊,我也是有节操了,没贿赂不白干的。”
“员工正常工资加提成,行了吧。”
“太行了。”明宴兮见交涉成功,也放心的大嚼油条,鼓着腮帮子,笑颜如花。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匆匆
明净峒。
秋末时节辰时
大抵组装起来的东西都是没有行货好用的,怎么看都是被分解再利用的,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废物利用,怎么用都觉得不大趁手,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无疑是有些偏激的。
但,老姐是个例外,她温柔,自然,安静,对我们很好,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毫不顾忌地来说,自从老爸撒手归天,老妈皈依佛门,我又是个懒洋洋不靠谱的性子,裎北太小上不了台面,什么事儿都是她来撑着的,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细碎小事儿,到一家人吃饭穿衣生活来源的大事儿,她全都一肩挑起,她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在我看来,做到如此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时候她刚刚大学毕业,就跟家里商量着要卖了老爸最喜欢的那栋郊外的别墅,老妈什么都没说就把地契什么的都给她了,我虽然嘟囔了几句,总的也没说什么,裎北才多小啊,当然也不会多话。就这样,她找到了中介,也在网上贴了告示,最后把那栋房子卖了个好价钱,她给我们都买了保险,给自己也买了。那时候正是叛逆期,我多了心眼儿多瞄了几眼,收益人都是我和裎北,她的保险受益人也是我们。
后来一时没忍住就问了她。
结果她说,“怎么我也算是半个明家的人了,给自己弟弟妹妹留点钱是应该的。”
她用卖房子的钱在大学城附近买了家店铺,开了家两层书店,把家里其他的房子全都租了出去,这样过了好几年,家里的日子才富裕起来。
我想,就算她把枪顶在我头上,枪响了,我也会觉得是枪走火了。
谁让这该死的女人是我姐呢?!
明净峒是闲不下来的,她就在医院里待了这么一天,书店那边就要炸开了锅,她就上个厕所的功夫,柜台上的小郑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弄得她实在无奈,只好CALL明宴兮。
“宴兮,你到书店了没?”
“没啊,我和弥蒙在一块儿呢,怎么火急火燎的,发洪水了么?”
“今天是进货日,柜台上没人他们不敢随随便便就点货,你快点去一趟,别让人家等。”
“行行行,我马上就去,你就别着急了,赶紧躺着养着。”
她放下手机,长长的抒气,靠在枕头上发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经常性的发呆,眼前有时候是空荡荡的天花板,有时候是或天蓝或深渊色的天空,身边或是静谧的房间或是吵嚷的街道,每每陷入放空,回忆总是无孔不入,潮水一般让人无法抵挡,往事种种疯狂击溃了所有空穴来风的坚强,关于曾经的曾经,全部都变成了尖锐的利剑,专挑着最柔软的地方攻击,让她输得鲜血淋漓。
那时是戴绍卿在中诚大学留校的第一年,第一年的秋末时节,他非常非常的倒霉,没有钱回家,留校的文件也还没定下来,还扭伤了脖子,但是他也遇见了生命中最大的惊喜,他遇见了明净峒。
明净峒当时修得是市场营销,而戴绍卿恰好被分到她们班做班导,第一天班会,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怪异。
她心中惊异,他暗自窃喜,于是而后顺理成章的,他开始追求她,在每个她出现的地方如影随形。无疑的,戴绍卿是个优秀的男人,虽然说不上英俊,但是也说得上五官周正,个子也有182左右,笑起来狭长眼笑。
慢慢的,她对他从厌恶,变作了好感,又从好感变成了喜欢,顺理成章的,她答应了他,做了他的女朋友。
那时候,日子突然变得很短很短,从早上被他的电话叫醒,到宿舍楼下拿他送来的早饭,匆匆忙忙地抱着上午课的书去教室,碌碌无为的一上午之后,中午到大学周围的小店铺吃午饭,间或遇见相识的朋友,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寒暄打招呼,下午课少时多去社团里,晚上被他接到他的公寓为他洗手作羹汤,丝瓜炒肉,素炒茄子,凉拌黄瓜,海鲜疙瘩汤,三菜一汤,饭碗里白米饭堆尖,汤碗小巧汤匙圆润,三碟四碗一汤盅随意的摆放在小小的木茶几上,衬着围着围裙的她和笑得温柔的他,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温馨。
一个性情淡然容颜美丽,一个平和近人清俊有礼,两人相知相许,情至浓时,都认为对方就是自己下半生的伴侣。朋友艳羡,同窗嫉妒的三年恋情从平平淡淡中愈加凝固,逐渐透明,妄图趋于稳定。
但,如同寻常情感一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开始莫名其妙的争吵,然后在若无其事的继续生活在一起,即便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心里总归是结下了梗,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恶性循环,终于,在那个盛夏的午后,他们之间的感情走到了尽头。
“绍卿,你哥们给我打电话了,质问我为什么今天你比赛我没来呢。”
“哦。”他不在意的捧起毛巾擦头发,一通猛擦,“刚刚那局输得好惨,我们挂了6分,热死我了。”
“戴绍卿,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又怎么你了?!”他突然大声冲她吼了一句,怒目而视,篮球场上未退去的人们都指指点点,八卦纷纷。
“你宁愿和你的同事们吃饭也不愿意和我一起,每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