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的正确姿势[系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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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野性的黑色眼睛注视着作画的人,大概这世上能欣赏收藏的只有一个。
江余以为一个任务最多不超过一年,谁知就这么过去五年时间。
五年,对于他以前争分夺秒拼命想赚钱的生活来说真的太长,江余已经经历被徐奕名带回老家,凄凉空无一人的宅子,被他带出去和圈内同行见面,也成为对方唯一的爱人。
他们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都没有机会背叛。
那么,看起来如此深爱,在信任方面,到底还缺了哪部分?
穆思凡成家立业,从穆琛手里接管了穆家的产业,却传闻不断,在外面包养的小情人都够排上几排,有记者采访当红明星,调侃的说他长的和某位艺术家有几分像。
那个采访江余看了,他扳过身旁的男人,又凑近闻闻熟悉的笔墨香,心里冷笑,面上浑然不觉的露出讥讽。
“穆思凡对你还挺执着,那些小情人的鼻子眼睛嘴巴拆下来拼凑拼凑就是第二个你。”
“当年他跪在地上,扒了裤子撅着屁股求我的时候是有几分诱。人。”徐奕名翻着报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孩子目的性太强。”
比我还强?江余装作无所谓的摸摸自己的脸,“我长的比他好看吗?”
“差远了。”徐奕名头都没抬。
江余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的笑着说,“那你该去医院看看眼睛。”
“不用去。”徐奕名把报纸丢开,勾着他的下巴细吻,“晚了。”
江余在徐奕名三十五岁生日那天种了一园子玫瑰苗,他从来就不会让浪漫变的廉价,掌握所谓的适度。
听他说如何施肥,该注意哪些细节,徐奕名不喜欢他的语气,像是在交代后事,便半开玩笑,“说的好像到那时你不在了一样。”
“难说。”江余也在开玩笑。
徐奕手中画笔一偏,画布中一株精致的红玫瑰就这么毁了。
他蹙着眉头看已经从青涩少年蜕变成英俊青年的人,眉眼之间的张狂睿智更加明显,被那双眼睛盯视,会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每次出门,都会有很多投过来的目光,异性同性都有。
他总是害怕这人不属于他,所以自私的以各种理由不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有几次生出想把对方锁在家里的念头,甚至暗地里打造了一副手铐铁笼子。
徐奕名起身把江余抱到餐桌上,几乎是粗鲁的扯他身上的衣服,江余被他弄疼了,冷着脸制止,“干什么?”
“干。你。”徐奕名嗓音粗哑,说着就扯下他的裤子。
没有任何润。滑,江余闻到了血腥味,他痛的踢了徐奕名好几脚,还不泄愤,干脆抄起桌上的果盘砸过去,徐奕名非常熟练的躲过,更深的抱紧,把江余的腰勒出一道淤青。
徐奕名控制不住发疯的时候不多,每次都会把江余弄的一身伤,他自己更加惨不忍睹,被抓的咬的踢的。
两人吵起来很厉害,家里的瓶瓶罐罐袋装奶粉都会被江余丢出去,一天不舔奶粉就不自在的徐奕名也被他丢出去。
但是无论怎么闹,生活还是继续往前。
“叮,恭喜江先生完成卷一主线任务,您将有最后两天时间停留在这个世界。”
很平常的一天早晨,听到期待很久的声音,江余大脑有瞬间的停顿,他侧头,徐奕名靠着他的肩膀沉睡,呼吸拂在他的脖颈。
落地窗外稀薄的阳光洒进来,大床上的两个人以亲密的姿势拥着,只不过一个睁着眼看天花板,一个睡的舒服。
“徐奕名。”捏住他的鼻子,江余把人叫醒,“如果你的生命还剩下两天,你会做些什么?”
“和你尽情的做·爱。”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江余挑了挑眉,满足了徐奕名。
两天后,江余走的那时是在徐奕名怀里,他们就在前不久结束一场征伐,有些意料之中的不舍。
“我走了。”江余拍拍男人的脸颊,无所谓的笑笑,“徐奕名,你多保重。”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收敛,他低头在依旧沉睡的男人唇上亲了一下,“宝贝,再见了。”
江余坐在他和徐奕名一起去买的摇椅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懒懒眯起的眼睛里或许有悲伤,痛苦,或许什么都没有留下。
窗外的天空慢慢黑暗,整个世界都在消失,江余回头,大概是想最后看一眼床上的男人,但是双眼已经失去焦距,模糊不清。
他有些失望的动了动嘴唇,缓缓闭上眼睛。
有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青年已经停止呼吸,指间的烟还在燃着,摇椅一晃一晃。
☆、第13章 卷一
“徐奕名,快起来,我饿了。”
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泛着血丝的双眼望着对面刷白的墙壁,良久才挪开视线停在床边的小柜子上,几本财经杂志整齐放着,旁边是个玻璃杯,耳边仿佛能听见那人的呼吸,似乎一切都没变过。
徐奕名揉了揉额角,有些愤怒,那人离开已经有半年了,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在把他的生活搅得面目全非之后,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
徐奕名掀开被子下床,目光在地上摆着的深棕色拖鞋上停了一下,踩着左边的浅灰色拖鞋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在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透过镜子隐约看到青年站在他身后对他微笑,徐奕名有些晃神,刀片在下巴上留下一道小口子,他失笑着摇头,眼底发红。
从卫生间出来,徐奕名已经恢复了平时的优雅样子,从他身上看不出半分失控的痕迹。
桌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徐奕名看到来电显示后皱了下眉,他刚按下接听键那头就传来略带公式化的声音,“徐先生,您预约的就诊时间是今天上午八点。”
“我现在过去。”徐奕名说完就挂了电话。
市立医院精神科
四十多岁的中年医生翻着面前的病历和资料,偶尔抬头打量对面的男人,国内著名画家,名气大的连他这个外行都知道。
四个多月前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他接到这个病人的时候,对方刚从手术台上下来,脱离危险没多久,跟行尸走肉没区别,现在的状态倒是恢复了不少,但是却更加消瘦,确切的说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徐先生,上次开的那些药都有按时吃吗?”
“嗯。”
中年医生拿笔在病历上写着,“现在还会出现幻觉吗?”
徐奕名垂下的目光微动,“没有。”
停下笔,中年医生眉头一皱,通过几次接触,他已经断定这个男人并不配合,眼睛里也没有他接过的其他病人的那种面临未知的忐忑不安和对生命的渴望,只有波澜不起。
或者说是在排斥某个指定的部分,如果他一旦无意间踩到,对方就会强烈反抗。
中年医生照例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徐奕名自始自终都有问必答,跟之前每次一样顺利,就像是在完成一项工作。
从医院出来,徐奕名直接去了电视台,他以前从不接受任何一家电视台和报社的采访,这次是半年前就约好的,当时那个人还在,说想在电视里看到他,他就答应了。
主持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抛开一些职业习惯,她看徐奕名的目光和大多数异性一样。
观众席是满的,能从激烈的掌声中看出观众对这个优秀杰出的画家给予的热情。
场面化的开场白后主持人开始,从童年趣事到年少成名,转了一个大圈,话题终于扯到另一半上面。
外人知道的是徐奕名三十六岁了,有名有利,只有婚姻那块还是空着的。
早在几年前就有传闻徐奕名的性取向和他的爱人,加上徐奕名从没有想过要遮掩隐瞒,出席圈内的场合和一些慈善晚会都带着同伴,同一个青年,英俊耀眼。
徐奕名眼帘半垂,身子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笑了一下,“他不肯和我一起白头到老。”
三分责怪七分宠溺的语气让主持人一愣,竟忘了接话,现场也跟着安静下来,大概台下的观众,包括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料想不到徐奕名会在这种场合给出答复,直白的让人措手不及。
直到台下的导演举着提示板不停摆动,主持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再次看向对面从容稳重的男人,为什么会有一种对方很可怜的错觉?以那种优秀的条件,肯定有太多选择的机会。
她摇摇头,把脸颊边的头发弄到而后,借机调整了一下心情。
徐奕名脸上看不出别的表情,他感受着那些半开玩笑的安慰,所有人都以为他失去了一段长达五年的感情,却不知道他真正失去了什么。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夕阳西下,余晖印在玫瑰园上方,美的不真实,有风拂过,玫瑰摇曳,露出一个小土包,在大片艳丽的玫瑰中间,多了悲凉。
徐奕名在原地注视着小土包,眼睛里浮出很多情绪,痛苦,愤怒,恨意,最后沉淀的是浓郁的思恋,他一步步往园子里走,小心避开那些玫瑰,因为这是那人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土包很小,光秃秃的,从远处看就是一个土疙瘩,谁也不会知道在那层土下面睡着一个青年。
徐奕名站的笔直的身子缓缓蹲下,用手摸摸土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掌下的土已经有了温度,而他却不知厌倦,仿佛抚摸的不是粗硬的土,而是那个人的身体。
“晚上到我的梦里来吧。”徐奕名闭上酸涩的眼睛,嗓音有些哽咽,“我很想你。”
☆、第14章 卷二
江余的思绪被一阵颠簸拉扯出来,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压下胃里的不适,耳边的声音很杂,有女人不耐烦的骂声,男人温柔的哄劝,还有猫的叫声。
“叮,恭喜江先生开启第二卷《七人的旅程》,您的身份是盛江,29岁,场景原画师。”
脑中的声音突然断了,江余没去管,他调整了一下依附的新身体,把酸麻的腿往前面伸了一下,转动眼球查看自己目前的处境。
这是一辆七人座的面包车,江余看着前面的后视镜,把司机的脸看的一清二楚,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从铺在椅背的头发来看,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个长发女人,第二排是一男一女,靠着肩说话,关系亲密,女的腿上有只小猫,毛是黑色的,两只眼睛直盯着江余。
他坐在最后一排最里面,靠着他的男人随意坐着,手指在手机上滑动,侧脸很消瘦,也不知道是不是晕车,脸白的跟鬼一样。
靠外面的是个少年,塞着耳塞,刘海盖住额头,看一身打扮年纪不大。
收回视线,江余用手抵着额头,“000,这卷的任务是什么?”
“叮,不能说。”
“……妈的”江余呼了口气,“任务目标是谁?”
“叮,不能说。”
那还玩个屁啊,江余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本以为是看看风景,最多发生点摩擦的一次旅程,现在看来,怕是选到什么高危卷了。
江余闭了闭眼,心里烦躁,有种往下坠的无力感,他仰着头不停吞咽,几分钟后就摸进口袋掏出塑料袋吐了。
“一平,把你那边的车窗开大一点。”抱着猫的女人用手在鼻子前挥挥。
可能是觉得她有点过了,旁边的男人给她使了个眼色,结果胳膊上被大力拧了一下。
“我说吴师傅,你不会是在开车之前喝酒了吧?”抱着猫的女人语气很差,“高速公路上也能开的跟过山路一样。”
司机脸色有些不正常,他赔笑,“哪能啊,我早就戒酒了。”他没有说,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就像是开进大沟里一样,可这条高速他跑过很多遍了,路平整的很。
江余留心着他们的对话,吐完以后舒服不少,他用另一个干净的袋子套在塑料袋外面,扎好放在脚边,抬头的瞬间跟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对上了。
难道是这只猫?任务就是帮它找到它的主人?江余头痛的厉害,车里的六人一猫都有可能是他的目标,任务就会千奇百怪。
什么都不知道,太刺激了,刺激的他浑身都疼。
江余歪着头休息,开始搜查这副身体的记忆,片刻后他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七人除了是同一个城市的,其他的都毫无关系,这次拼车是在网上发起的,为了去x市旅游,大家在碰头前都不认识。
在他前面坐着的是一对新婚夫妻,抱着猫的女人叫李燕,脾气比较冲,她丈夫陈一平,憨厚老实人,俩人都是80后。
司机吴国强,46岁,x市人,副驾驶座的长发女人叫秦彩,27岁,网络小说家,做过自我介绍后就再也没说过话。
坐他旁边的男人魏斌,34岁,工程师,一路上手机不离手,好像在等什么人的电话,少年叫邵则,唯一一个没有做自我介绍的人。
江余捏着眼皮,这是一趟不寻常的旅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