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空间女-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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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亲外婆家啊！
　　亲外婆，亲外公，还有亲大舅一家，王招娣想借粮想疯了，家里的粮食借一部分是没问题的，紧一紧裤腰带顶多吃不饱，不会饿坏人的，可她男人是村长，她是村长媳妇，她要是第一个敢借出粮食，其他的大媳妇小媳妇都跟风一起借，那问题就大了。
　　张灵灵简直就头痛死了，不是她不想帮，而是她为了清水村绞尽心思，太费脑子了，人不断的用脑过度，又得不到补充那种殚思竭虑的感觉是很难受的，有一种整个人被掏空，很空很空的感觉。


第50章　
　　天气又热，没有空调；　没有电风扇；　又没有冷饮可以解暑，晚上的睡眠质量很差；　感觉日子都是在熬。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熬时间。
　　根据地里粮食和蔬菜的生长情况来看；　今年的收成应该是不错的，可是天灾能克服，人祸就难了。
　　“二丫啊！娘心里难受啊！”王招娣没忍得住伤心，天天的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张灵灵没办法；　盘着腿掰着手指头算，手指头不够用，连脚趾头一起掰。
　　王招娣：“……”
　　站在门口眨巴着眼睛看的郝白：“……”
　　被儿媳妇哭的心烦；　忍不住走出屋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人老情绪容易受波动；　忍不住的神色紧张的张口：“二丫啊；　你咋的了；　咋耷拉着脑袋掰起脚趾头了啊？”
　　张灵灵有气无力：“嘘；　奶奶别说话，我再算计我们村里的粮食。”
　　她也不想啊，可这里别说是给她一个计算机，或者是计算器了；　穷的连个算盘都找不着，没算盘好歹有纸有笔吧？家里也没有，她脑子痛，心里累，不这么掰着指头算，她能怎么办？
　　算了又算，张灵灵吐口了：“跟爹说，想借就借吧，我们可以吃红薯藤熬一段时间，还能吃菜，小白菜能吃，西红柿也差不多，再差一口粮的话，就杀只鸡，家家户户都有三十只鸡，省着吃怎么也能熬到红薯成熟时。”
　　实在不行，大不了她再带人去一趟山里，摘点水果，弄几只野猪。
　　然后，王招娣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找她男人，生怕她跑慢了一步，她老娘或者是她老爹就没有了。
　　“大牛，大牛啊，你在哪啊，快吱个声啊！”王招娣特有的招牌声音听的凄厉极了。
　　见着流泪，闻者伤心，反正张灵灵的眼泪是哗啦啦的往下流，也不知道是被王招娣感染的，还是因为这个身体和她的姥姥，姥爷血脉相连，心里难受极了。
　　最后的结果是，果然是村长媳妇开了个头，各家的大媳妇小媳妇都像是疯了一样抢了自家的粮食就往子哥老子娘家里飞奔，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嚎叫：“爹，娘，一定要等或者我啊！”
　　都到了这种境地了，为了自家的老子娘也都拼了，可这种关口，都是老人大量死亡的开始，哪个媳妇儿都特别的恐惧，生怕自己回家跑迟了一步，明明都带着粮食回家了，结果见到到却是老子和亲娘干瘪瘪的尸体。
　　那样的打击太大，几乎没有人能受的了。
　　张灵灵虽然想着要带人去山里抓野猪，可最终还是没有去成，她爹的事儿太多，公社太烦，这都什么时候了，今天喊，明天叫，张大牛不去还不行，张大牛一走，张灵灵还不放心，逼着张大壮一起去，她爹累的太狠了，她怕她爹身子熬不住。
　　还有去了公社她爹又要和人争和人吵，消耗太大，把张大壮带着，也能锻炼锻炼张大壮的能力，光是长的憨厚是没用的，作为一个未来清水村的村长接班人，该吵架的时候吵，该上桌子发狠的时候上桌子发狠，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撸起袖子和人干！
　　张大壮不顶天立地立起来，不说这三年的饥荒，未来的十年她爹老了，换张大壮一个傻大个能顶用？
　　张灵灵就守在地头掌控地头里的粮食的……叶子！
　　对头，虽然粮食快要成熟了，这不是还没有成熟吗？这个跑到地头薅几片菜叶子，那个跑到地头割点红薯藤，原本地里一大片茂密的绿色，一天的光景下来，不是她看着，估计连几片叶子都留不下来。
　　风一吹，仅剩的几片叶子在风中摇摆，似乎随着不是被太阳给晒蔫吧，就是被太阳光个晒死的感觉。
　　也不知道西红柿的叶子能不能吃，黄瓜藤的叶子能不能吃，丝瓜藤的叶子难不难吃，反正只要是吃不死人的叶子，全都被撸得干干净净的，险些一叶不剩。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熬着，7月的酷暑早就过去了，8月的炙热也渐渐的淡去，一场久违的雨水终于下了下来，整个清水村都欢呼了起来，在雨水里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叫的，那感情真挚的都让人动容。
　　雨水下下来后，空气里的滚滚热浪终于舍得滚开了，地头的蔬菜和粮食被雨水灌溉之后，又迸发出了绿的颜色，许多嫩嫩的小叶子又开始冒了出来。
　　然后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狼眼又盯上了那绿绿的，嫩嫩的小嫩芽，小嫩芽吓得瑟瑟发抖，都不敢长大。
　　张大牛当村长还是当的很不错的，至少在张灵灵出谋划策下，张大牛把整个清水村管理的妥妥贴贴的，整个清水溪就没有庄稼和蔬菜种的比清水村还好的村庄。
　　田地里的木架子上面一层又一层的木槽子里面的蔬菜和红薯长的好极了，几乎所有来看过清水村田地里的庄稼的人都在期待着时间能快快的过去，期盼着能早日等到清水村收获的那一天，看一看清水村这么种地，到底能在干旱的天气里收获多少粮食。
　　清水村张大牛村长家又聚集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追着村长讨论，是8月中旬把红薯挖出来呢？还是8月底把红薯挖出来？
　　讨论的主要内容是，不过是差个几天，最多十来天，这红薯的个头应该是有了吧，就是小也不应该小多少！反正老张家门口的人声鼎沸，不过是一个村的小村长而已，这官真特么的不好当！


第51章　
　　一涉及到口粮问题；　哪怕是饿得再有力无气；　人的眼睛都会迸发出强烈至极的视线；　人称饿狼一般的眼神。
　　原本村里就年年贫穷，家家户户的粮食年年不到夏日就吃完；　完全是靠着野菜熬到收获的时节；　今年清水村家家户户的村民们能熬到8月还吃着粗粮，靠的全是家里养的鱼虾和鸡蛋和部队换粮食；　要不然分分钟表演饿殍遍野的现场。
　　清水村有三百户人家；　不说每户人家几代同堂有多少口人；　就是家家户户派出一口人围着村长家的农家大院；　这土胚泥巴糊出来的泥巴院子也受不了啊！
　　张灵灵站在自家的院子和堂屋的门口扒着门框朝外看，张大牛站在院子大门的门槛外，外面全是衣衫褴褛；　乌漆吗黑脸上眼眶赤红，气氛汹涌，场景如同古时乱民围在县衙门口闹事似的，看的人心惊肉跳。
　　张大牛手插在腰上；　黑着脸扯着嗓子，嘴皮张张合合；　说话的声音却完全淹没在周围吵杂混乱中。
　　王招娣凶的像只关门放出的看门犬，牢牢的护在家门口；　站在她男人身前一步，咧着牙面色凶恶死死的护着她男人不被面色激动的村民们给挤到，大有谁上前踩到她家门槛碰到她家男人；　她就咬谁的凶狠。
　　就这样推推搡搡的，张大牛都被推搡的站不稳，后退到自家门槛里，随之院门的木头门槛被占着泥巴的黑乎乎的破烂鞋子不断践踏一会的功夫就踩的烂稀巴烂。
　　张大壮怕他爹吃亏，像头刚长成的壮牛犊子似的冲到张大牛跟前用自己高大的骨头架子护着他爹。
　　三毛、四狗、五蛋站在张大牛身后瞪着大眼，浑身肌肉紧绷大有一言不发就要干架的架势。
　　声势浩大到张大牛的亲爹张老头，瞪着浑浊的老眼，黑着脸就要出屋子给他儿子镇场子，小老头气势倒是有了，就是还没出门就被自家老太太拽住扒拉老头的胳膊，拦在屋子门槛处，死活不让自家老头出门。
　　老太太拽着人不说，还对着自家老头吼叫：“给老娘回来，乱跑什么跑，一把年纪了，眼神还不好使，没看见外面有好多外村的人混在里面搅屎吗？你出去给人挤着了摔一跤就完了！啥都不行的老家伙别出去添乱！”
　　张老头被拉着走不动路，干瘦的老脸上神情威严，老眼瞪大梗着脖子吼：“胡说八道，你松手让我出去，我到要看看，谁敢上前挤我！”
　　两个老人吵架吵的极凶，放狠话，偏偏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全都淹没在周围吵杂的沸腾的声音里。
　　要不是张灵灵担心家里的鱼虾被挤到家里的村民们顺手牵羊，时不时不放心的眼神往回瞟，根本就注意不到老人吵架。
　　张二丫几乎是老爷爷一手带大的，张灵灵本能的就特别的容易关注到自家爷爷，见爷爷满脸怒容的就要出屋子发威，心里顿时一紧，她爹都被挤得一步步的往后退，看的吓人，她爷爷一把瘦骨头的老人挤一下摔一跤就是掉命的事，岂能不紧张！
　　也顾不上前头，张灵灵撒腿就往爷爷那跑，结果刚跑到屋子门口，就听见她奶奶骂骂咧咧的吼，“你这个死老头子嫌命长是不，外面那么多外村的人你眼瞎啊，摆明了就是贪心不足，借了粮食还想借，人家眼红着粮食哪管你糟老头是谁，踩着你撞着你，摔一跤命就没了，死老头活腻歪了啊，给我死回来！”
　　老太太发狠拽自家老头，瘦小的身躯里全都是力量，事实上老太太病了好久，哪有多少的力气啊，无非就是蚍蜉撼树完完全全的自不量力，甭说老头种了一辈子的地，手劲不小，就是老头怒气冲冲的冲动状态，一个挥手就能把老太太给挥到地上躺着去！
　　被惊着了的张灵灵快步赶去的时候，看见的老太太死倔死倔的视死如归的模样，啥啥都不顾，就是死不不撒手不给走的拼命架势，见着张灵灵赶了过来，老太太对着张灵灵吼：“二丫，快点把门关上，从外面把屋子锁起来！”
　　脚步还没站稳呢，还差两步路才到门口，张灵灵听到她奶奶叫，急忙脚步加快两步，手一伸去抓木门，老头气的浑浊的老眼赤红一片，气势汹汹，干瘦的扭扭捏捏，几次险些把老太太给甩出去，偏偏再老太太脚步不稳的时候就动都不敢动，神情气愤的嗷嗷叫唤眼底却是纠结无奈。
　　见证了老年版的口嫌体直，张灵灵没插话，默默的把房门当着她爷爷面，吱呀一声给关上了，气的她爷爷在门里嗷嗷叫。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放手！一把年纪了搂搂抱抱，你害臊不害臊！”
　　老太太老鳖咬筷子的态度：“不放！就是不放！咋的啦，搂你一下你就害臊，一个炕上睡了几十年咋没见你害臊上！”
　　老头跳脚的声音：“都被你孙女看见了！”
　　张灵灵默默遁走。
　　跑到她哥的屋子门口，伸手敲里敲门，家里孩子多，男孩从来都是挤在一个大炕上睡的，张大壮年岁大了要娶媳妇，总不能还和弟弟们睡在一起，家里专门给他腾出一个空屋子，郝白来了之后，张大壮就把他的屋子腾给郝白睡，自己又挤到弟弟们的炕上去了。
　　木门应声开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
　　张大壮特别的喜欢郝白，吭哧吭哧跟他爹娘讲想要娶郝白。
　　郝白的婶婶被公社的人抓走了，下落不明，家里没有长辈，再不讲究也不能这么随便，张大牛答应帮郝白打听‘她’婶婶的下落，这一打听就住到了现在。
　　一张怯怯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睛，格外的惹人怜爱。
　　张灵灵朝着郝白跟前凑了凑，几百号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大极了，不凑到跟前怕是说的话根本就听不见。
　　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的娇羞，大拇指放在嘴巴里羞羞答答的模样。
　　不了解的人都会以为小姑娘是一朵娇花，事实上张灵灵早就看穿她伪装了，一朵柔弱的娇花能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郝白仿佛无意似的说消息给她听的时候，张灵灵心里就有一种这姑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感觉。
　　几次一试，就给张灵灵试出来了，这小姑娘就一吃货，一提起吃的，眼睛格外的亮，张灵灵用食物从她嘴里换来了很多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张灵灵的错觉，总觉得这小姑娘自从来她家之后，似乎又长个子了，本来就比她高些，现在和她站在一起，仿佛又比她高了些，虽然个子高，瘦瘦弱弱的样子为她加分不少，低头怯怯惹人怜，睁大眼睛又格外的楚楚动人，笑起来大眼睛闪闪非常的漂亮。
　　张灵灵凑到‘她’耳边，对着她说道，“郝白帮我一个忙！”
　　像是猫一样，耳朵摆了摆，睁着猫眼儿，小姑娘羞答答的低头，然后缓缓的抬起头，娇羞的看了张灵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