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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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人几辈子也挣不到的钱啊。想到族长方才的问话,再一联想近来的传闻,大家猜也猜到是这周老汉故意在黑那陈状元呐。
好多人激动之下就想过来揍周婆子他们,这可是要命啊,状元公也是好污蔑的么?到时问责之时,说不得整个宗族都会蒙难的。
周禀昌拦住了激动的众人,撂开周婆子,又来审问周老二的老伴儿周廖氏:“廖氏,你说,彩翠是咋死的?真是在陈家逼死的?还是周老二自己杀的?”
周廖氏本就没周婆子这滚刀肉的泼妇劲,再看族长对付周婆子一家的威势,早吓的筛糠一般。
听得族长问她,吓的话都说不出来。见周婆子已然吓的够呛,他几个儿子也吓住了。于是周禀昌放缓了神情,对周氏诱导:“廖氏,这周禀番一家我是一定要逐出我周氏一族的。而你们家,我知道你一向良善,几个小子也还好。周禀魁既然已经不法,想要不被出族那是不可能的。但如若你肯说实话,我就只将周禀魁一人逐出宗族,你跟你儿子们我周氏一族仍然认下,以后也还是我周氏一族之人。”
“要不然,让我抄出来。你想想会咋样?可不光是逐出宗族了。毕竟你姑娘的人命那也是一条命啊,可不要怪我把你们一家都送到官府去的。”周禀昌一边诱哄,一边吓唬道。
周廖氏早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几个儿子也吓得不行。看着这几个儿子,想想那整天打骂自己的丈夫,再看看眼前这几个自己生养的儿子,周廖氏的天平已经倾斜,哭着点头答应,赶紧交待了藏金子的地儿。
当又是二百两金子摆在桌子上时,围观之人都惊呆了。这么多金子,哪个见过喽。一时间,围观之人更是群情激愤。都是痛骂不已,骂周老二狠心,为了钱,连闺女的命都卖。
周禀昌看着眼前这气氛,看来这势已然造好了。看来,自己可以不负状元公所托了。
周禀昌等大家骂了一阵后,就站起来止住众人的怒骂之声,高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还有话要问这廖氏。”大家静了一静。
周禀昌高声问周廖氏道:“廖氏,你说,彩翠是怎么死的?”
听得族长问到这个,周廖氏悲从中来,女儿是怎么死的?谁有她这个当娘的更明白这其中的猫腻,更明白这痛的呢?
这时悲意恨意一起来了,就将当日之事一一说了。
正月初五那天,周禀魁也就是周老二将周廖氏支走,然后自己就进了周彩翠房里。母女连心,周廖氏出去时心神不定,心惊肉跳的。想到家里来的那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人,再想到周禀魁当时支开自己的神情,她赶紧又跑了回来。
刚走到堂屋就听到女儿的惨叫,周廖氏大喊着女儿的名字就要冲进去。这时,周禀魁惨白了脸出来,见到她却是不像之前一样吼叫,而是苍白了脸问:“你咋来了?”
周廖氏问周禀魁:“闺女咋了?”
周禀魁答道:“没事,你莫管。走,出去。”说着就要拖周廖氏走。
周廖氏挣扎着不走,想要去看看闺女,就在两人拉扯间,周廖氏听到周彩翠一声惨叫,然后再没声气儿了。
周廖氏浑身陡然生出大力,猛的挣开了周禀魁,冲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女儿满头是血的躺在床上,旁边站着那鲍四。
见他们进来了,那鲍四也不放在眼里,冲着周禀魁阴恻恻的一笑:“真是无用,你砸了那么多下都没砸死,我可是一下就搞定了。”
周廖氏看到女儿那惨样,当即一下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女儿却已经下葬了。
周廖氏说完,痛哭不止,几个儿子也是掉泪掉的不行。在场诸人,好多都气得恨不能杀人,恨不能周禀魁在这里,好将他痛打一顿。大家都痛骂不已:“畜生,畜生,世上怎有如此狠心的人。虎毒还不食子呢。”
周禀昌今日是按陈宗泽他们当日的猜测来问的,没想到问到的确切消息竟然如此血淋淋。就是他也是恻然不止。
周禀昌叹道:“彩翠当日下葬匆忙,我们也没细看。既然今日大家都在,廖氏你说的这个我们也要验看一下。然后,再给口好棺木把彩翠埋到我们周家坟茔去吧。”
听到族长允许自家女儿可以埋到周家坟茔,周廖氏立马趴在地上给周禀昌砰砰磕了几个头:“多谢族长的大恩大德。”尔后,周廖氏又大哭不止。自家闺女儿是少年亡,按理是不能埋进族坟里的,天可怜见今天族长开恩啊。
一众人等来到埋周彩翠的坟地,这是个乱葬岗,埋得都是夭亡横死之人。刨开周彩翠的坟,打开棺木一看,现在天气冷,尸身也没多腐败,这头上的伤可是看得一目了然的。
这头上的伤就是不懂仵作之人也看得出不是正常撞伤的,头骨都撞烂了。当日周彩翠从陈家回来时,好多人都见过,就是额头有个大包而已,可不是现在这一副惨景。大家一片哗然。
听到这一片抽气之声。自从周家族长上门问责就一直看到现在的老者,也在人的护卫下由外围走到周彩翠棺木近前。
一看,对周廖氏的话可是再无疑虑了。看到这里,也无须再看了。这老者带着人转了开去,也顺便问问这周陈两家这近些时候的龌龊之事。
这周家说状元公私德不修、逼死人命的事儿,现在在这四里八乡都传遍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于是,被问的人也不隐瞒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那老者对从人叹道:“这世人真是莫要太贪心呐。万事之错,总是难免错在贪心上啊。”
从人也道:“是啊,我们这一路走来,这各处的乡人可都是在说陈知州的好话,都说陈知州是当世难得的青天。而且我们也看到,这兴安现在也确实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唯独在这儿听到说陈知州的话如此不堪,幸得我们今天看到这一番热闹。要不然,还不得被周禀番他们蒙混了过去。”
那老者听完也不答话,看了一阵这幽幽的青山,那老者捻着胡须道:“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往兴安城去吧。恐怕现在是很多人都在等着我呢。”
第283章
这蔡御史迟迟不来; 不光是陈宗泽的人急得不行; 就是到了兴安多时的周禀番、周禀魁也急得不行。因着心头有鬼,担心陈宗泽如同他们听到的其它传说一样来将他们灭口了。两人整日价惶惶不安的,都被鲍四喝止住了。值得继续惊恐不安的等着。
众人焦急等待的蔡御史没有来,可是,新任通判冯仕进倒是来了。
陈宗泽接报后,鼻子哼了一声不多理会。
待人问他要不要安排人去接时,陈宗泽冷哼的答道:“不必,冯仕进这么远都走过来了; 没道理到了我兴安的地界儿连兴安衙门都找不到的吧。不必去迎; 让他自己来就是了。”
陈师爷闻讯; 匆匆赶来相劝:“东翁,这历次新官上任; 按例都是要派人相迎的。这也不过是个表面功夫,大家面上好看而已。东翁不如大方一点做个友爱的姿态。”
陈宗泽看着陈师爷摇头道:“师爷好意我心知。不过,我跟这冯仕进早就是你死我活,不致对方死地不罢休的。我就是做足了姿态又如何; 他还不是一样对我下死手的。”
陈师爷一听,继续劝道:“东翁……”
见陈师爷还要相劝,陈宗泽一挥手制止道:“我意已决; 陈师爷不必再劝了。不瞒陈师爷; 我今次做这个态势,到不光是我心中恶气难出。主要的是我也是要给兴安衙门这一众官吏表明一个态度,告诉他们我对这冯仕进是厌恶至极。让他们心里有一个定论; 不要想着左右摇摆,两头讨好的了。”
听到陈宗泽说出的这个理由,陈师爷点点头笑道:“是我着相了。我还道是东翁只顾着出气,忘记了做表面功夫。东翁说的这个在理,我们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不怕那下面的人不肯看眼色站队的。”
“东翁请放心,我们这几年的经营,现在的兴安不敢说固若金汤,但是要说让这兴安官吏俯首听命还是没有问题的。这几年来,东翁软得硬的手段他们可也是见了不少,更何况他们已经尝到养廉银子的甜头了。”陈师爷附和着说道。
冯仕进一行现在早已下了官船,在码头处等了好一阵也没见人来迎的。随从颇是气愤,都道这陈宗泽太过嚣张,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冯仕进却是摆手制止了随从们的气愤之言,扯起嘴角笑道:“这样好啊。看来这陈宗泽也确实被逼得不行了,看来我们的计策生效了。”
说着,冯仕进意气风发的一挥手道:“走罢,进城去。待我去会会陈状元。”
冯仕进一行快快的进城来到驿站落脚,洗嗽整理后,冯仕进就立即换上崭新的官服去到衙门报道。
听得差役来报冯仕进到了,陈宗泽头都不抬道:“来了就来了,给他找间签押房让他呆着就好了。”
差役答应一声却是没有马上退下,陈宗泽抬起头来,威压的看着报信人:“嗯?”
那差役赶紧道:“回大人,我们方才也是想把冯大人迎到西边的签押房的。可是那冯大人一定要面见大人您,大人,您看?”
看到知州大人这张阎王脸,再想着外面那笑嘻嘻的冯通判,这差役真是额头的汗都差点出来了,心里暗暗叫苦,这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这知州大人有多讨厌新来的通判大人,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想想看,竟然连基本的迎接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由此可见,这两位大人的嫌隙之深了。
大家都不欲惹这麻烦,平日里喜欢在外打混的人都赶紧躲到签押房里找事儿做了。其他的人也是能躲就躲的,唯独自己很惨,偏偏让他撞上这通判大人进衙门,只得硬着头皮前来通报了。
看到眼前这差役战战兢兢的模样,陈宗泽也不欲为难他了。算了,人都到衙门了,迟早都要见面的,那就先划下道儿,免得这冯仕进天天来面前恶心人的好。现在见见也好。
于是,陈宗泽放下笔,对那差役道:“让他进来吧。”
听得陈宗泽此话,那差役简直是如蒙大赦。对着陈宗泽一躬身,麻溜儿的退了出去。匆匆来到冯仕进面前,那差役赶紧道:“冯大人,陈大人请您进去。”
说完,就想赶紧遁走,以免再被抓差的。冯仕进对着身旁的长随青云一甩头,青云赶紧递过一块银子给那差役:“多谢。”
衙门里的差役就没有不喜欢银子的,可是,今儿个这银子实在烫手。但是,通判大人对他而言,那也是可以随手碾压他的人,不敢不接的。
那差役硬着头皮接过这赏银,匆匆一道谢,忙不迭的走了。边走边心道,今儿个得的这个银子,得赶紧去给丁全丁管事报备一下,告诉他自己是不得已,不敢不收的。最好是用这银子跟丁管事喝一杯的好。
冯仕进看着这差役急急遁走的样子,心头一凝,方才自己进门就发现这衙门竟然如此清静,还道是陈宗泽管束极严的。现在看来,可能不光是此原因了。
方才自己心头还在得意陈宗泽乱了方寸,所以面子情都懒得做了。现在看来却是不然,他今天这一点面子不给自己的姿态,看来也是给下面人表明态度啊。
想到此,冯仕进跟身旁的吴师爷一对视。这陈宗泽一如既往的难缠,看来更是要打起万分精神,小心应对了。
冯仕进几人进得书房,陈宗泽就坐在案几后面也不起身相迎,还是一旁的陈师爷、杨师爷上前几步,拱手笑道:“冯大人。冯大人一路辛苦了。”
冯仕进哈哈一笑,挥手笑道:“不辛苦,不辛苦。下官对陈大人可是景仰已久,时时想念。今日见到陈大人,也算是以偿夙愿了。”
陈宗泽冷冷一笑,答道:“看来这些年来你是夙夜难眠了。真是难为你了,竟然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这次能来兴安,费了不少心力吧?”
见陈宗泽说话毫不留情面,冯仕进也装不下去大度了,呵呵笑着刺道:“陈大人,想不到这几年你不但毫无长进,竟还退步不少啊。这官场之中如能像陈大人这样旗帜鲜明,那可是要省不少心力的啊。哈哈。”
虽然双方的幕僚早就对二人嫌隙颇深的,可是也没想到两个看起甚是精明强悍的年轻官员,一见面就毫不掩饰的互怼。
大家都有点哑然,正准备打圆场时,陈宗泽却是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对着他们一挥手道:“我跟冯大人有事要说,你们都下去吧。不听传唤,不要进来。”
东翁吩咐,又是当着外人的面,那得赶紧令行禁止,陈杨两位师爷赶紧一拱手立马快步退了出去。见陈宗泽的人都已经出去了,冯仕进也对着带过来的人一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待人都走后,冯仕进也懒得装温文尔雅了,看陈宗泽今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