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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农门科举-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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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杰颇是担忧宗泽,宗泽连说无碍,让他安心做题。徐时杰也想着自己的题还差一道,确实不敢耽搁的。只得作罢。不过,他也连连对宗泽跟巡绰官讲,如有需要他前去的,尽管让人来传唤他。
  巡绰官答应的徐时杰留下,就带着宗泽跟彭符往明远堂去见监视官了。
  宗泽经过了最初的慌乱,这时却也不慌了。边走边在想自己怎样对答,怎样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同时,他也想起了彭符此人。这人先前在考第一场时,就是跟自己在同一个天字号舍里。
  当时就是因为那“十尺汤”那个截搭题,此人前来问自己,自己没有搭理他。却没想到这小人到现在还在记恨,竟然行如此歹毒行径。
  自己可不能做圣母,今次可好好跟他分辨分辨才是。务必要这次一次打死他。后面还有会试呢,万一自己又不经意惹人不快了,又给自己依葫芦画瓢的来一下,那可是让人受不了的。后面不见得会幸运的遇到一个徐时杰的。
  来到明远堂,监视官问了几句,宗泽条条有礼的分辨着;而那彭符前言不搭后语。监视官都不用怎样深想,都已经偏向了陈宗泽。
  监视官正要喝命人打彭符板子让他说实话时,这时有差役进来对他官道:“大人,主考官王大人让将陈宗泽二人带到他处去审问。”
  原来,巡绰官将宗泽他们带到明远堂时,就有人将此事报给了主考官王景王大人。连续九天的考试,各种繁杂之事不知凡几。报到王景这里来,很多他不过是听听而已,估计都没过脑的。不过,今天听到陈宗泽的名字,他却是立时上心了。
  陈宗泽啊,这可是个让自己为难了好久的考生。今次刚好趁此机会见见好。说不定,今天就能解了自己这个难题?


第172章 
  不怪王景这个主考官为难啊。当日皇上在国子监可是金口玉言说过; 陈宗泽当时解元之才。
  皇上的金口玉言当然得遵循。要是今次乡试,陈宗泽在秦地考试,只要他考在水平线上,那毋庸置疑的,他是妥妥的解元的。
  可是,偏偏他今年是在顺天府参加乡试。顺天府乡试因着一直以来就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国子监生在京应试的。为了直隶考生的公平; 所以; 一直以来的惯例就是解元必须是由直隶户籍的人士才能担任的。
  这个本也应当; 国子监外地考生,所在户籍地的省份都有了解元;如果再给一个; 那就相当于,他们省就会有两个解元,而直隶考生一个都没有。这对直隶考生来说,那也太不公平了。
  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操作的。大家也都默认了这个规则。可是今年; 皇上偏偏点了个不是直隶人士的陈宗泽当解元; 这就让人为难了。
  听得人说,陈宗泽涉嫌舞弊,被巡绰官当场逮住了。王景一听就很奇怪; 陈宗泽当日国子监对答,自己虽未在场; 但后听人说起经过,也知此人绝非是浪得虚名之人。能在御前三场考试皆是名列头等的人,那是实力当然了得。乡试怎可能还需要作弊。
  不过,既然来报之人说的言之凿凿; 那就叫过来见见吧。顺便也解解自己这难题。
  很快,就有人在外传报道:“王大人。陈宗泽、彭符已经带到。”王景听了,在内答道:“带进来。”
  宗泽进得屋来,见堂中上座一五十上下的文士,想来就是这次的主考官王景王大人了。果然,只见巡绰官已是作揖行礼了。宗泽赶紧躬身作揖道:“学生陈宗泽拜见王大人。”彭符也跟着上前拜见。
  王景之前未见过宗泽,今日一见,看宗泽这长身玉立,目若星朗一般。再看彭符,虽然长的也还过的去,但整人抖抖索索的,毫无读书人的气度,心中先自不喜了。虽还未开始问话,王景却已偏向了宗泽。
  几人站定后,王景开始问话。宗泽还是心胸坦荡、有条有理的剥白着自己。反观这彭符,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说的话根本站不住脚。王景听得暗道,看来这陈宗泽确实无辜了
  宗泽接着又辩了几句,那彭符还在歪缠:“你胡说。那袜筒明明是在你号棚前面发现的。巡绰大人亲眼看到的。后不过是那徐时杰说是我放的。除了他也没别人看见。焉知是不是你们串通好来污蔑我的?”
  宗泽听了轻蔑一笑:“你这袜筒上面抄的这些内容,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我还用得着夹带么?”说到这里,宗泽对着王景一拱手道:“王大人,学生说对这袜筒上面这些截取的内容早就熟记在心。绝非为脱罪故意托词。为证学生清白。请大人现场考来。”
  王景一听,这是个好办法。如果人都会背了,还冒这么大风险夹带,不简直是多此一举么。王景遂道:“说的有道理。陈宗泽,那本官就来考你。”
  于是,王景就着宗泽将这小抄上面的内容,全章背了下来。宗泽站在那里,立即朗朗然抑扬顿挫的背了出来。这下不用问,就知道是这彭符故意诬陷了。
  王景再问他,他还狡辩。王景作为顺天府今年乡试的主考之人,事务繁杂无比,哪肯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口舌上。立即让人将这彭符叉去刑部大堂的。
  又想着这彭符身上有秀才功名,此等行为卑劣之人,犯下如此大错之人,岂能让他再在秀才之列。于是,王景修书一封,让人赶紧送到顺天府学处,让人赶紧革了这彭符的功名。也方便刑部问话。
  彭符是被叉走了,宗泽还站在堂中。事情已经问清楚了,于宗泽无关。王景看看时间尚早,就让宗泽回去接着考试去。
  宗泽听闻,赶紧上前一拱手:“学生谢过王大人体恤。不过,学生已经做完交卷了。就不必再行回去考试了。”
  王景颇是讶异:“你已经做完了。须知,现在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天的时间呢。”
  宗泽道:“回大人。方才巡绰官大人让学生来明远堂时,学生就已做完交卷了。”王景不能不叹服了。莫非这陈宗泽还真是个考试奇才。也许这样,自己点了顺天府乡试头名,别人就不能反驳了?
  王景笑笑正要挥退宗泽,但见宗泽一脸欲言又止之样。于是,王景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但说无妨。”宗泽看左右人等都下去了,于是上前一步对王景道:“禀大人,此次彭符之事,学生还是觉得另有蹊跷。贡院重重搜检,他这袜筒如此醒目,稍稍注意一下就看得出来。他是如何带进来的?”
  不怪宗泽多事,对于科场舞弊他也很是愤怒的。如果让作弊之人成功中式,对那寒窗苦读之人也太不公平了。之前只是听说,那也就算了。可现在已经犯到自己面前了,可不得好好的打击一下么。
  王景听了,心道,这陈宗泽可真是心思玲珑,由此都想到彼了。其实今天这事一出,王景也猜到必是有人帮着里通外合的传递了,就准备大考过后,好好彻查一番的。都是经过大比的人,就算自己不曾做过,可听也听说了好多,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王景听了宗泽之言,不置可否道:“此事本官自有定论。你受屈之事,待刑部问出始末后,必有人通告于你的。好了,你先退下吧。”宗泽看王景这神色,已经猜到他必是会有所动作的,遂不再多言,赶紧退下。
  待宗泽退下后,王景立时让人将监临官跟提调官叫过来,让马上去查这事。这次大考过后,好好的清理一下差役,狠狠惩治一番。这样一来,一面是让皇上知道自己对于科场舞弊之事查验甚严;一面也是表明自己与此事无关的态度。
  科场舞弊,一向都是大案。一旦查实,都是重刑、重典的。不由得人不小心的。
  宗泽被差役带回号房,在差役的监看下收拾完东西,不敢耽搁的往第一龙门走去。今次他可是要等好久的,出来的太早了。来到第一龙门前面的大院子里时,还一个人都没有。本来也是,如此大考,估计除了宗泽也没人这么早交卷出来的。
  不过好在,今天是乡试的最后一天,差役军士对出来的士子要求规矩不严。见宗泽是一个出来的。想着今日过后,说不得此人就是鱼跃龙门了。还是结点善缘的好。因此,在第一龙门跟二门之间守卫的军士差役,就示意宗泽不必真在院子里站等,让他坐在靠边上的石阶上等着好了。
  对此,宗泽十分感激。这样甚好,要真让自己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院中,那也太难受了些。
  宗泽在内等着放排出龙门。陈忠运他们现在也在龙门外焦急的等着来接应宗泽。他们可是听说了,这每次乡试完,人都会脱层皮的。被抬出来的都不在少数的。
  今天早上一大早,青竹巷陈家一家所有人都起来了。陈忠运带着丁全备马车,准备接应之物。林淑芳带着丁原上街去采购了。可是得好好的买点新鲜食材给宗泽补补才好。
  一家人都忙忙碌碌的。明知道,宗泽可能傍晚才会出考场的。陈忠运上午都跑到贡院外等着了。林淑芳也是忙前忙后的准备了好些吃食,炖了两三样汤等着。
  陈家在忙活着,真如也没闲着。这几天去给祖母请安,可是去的格外早,每次去安定侯太夫人都还没起床的。刚好,真如就有时间跑进她的小佛堂烧香去了。傍晚的定省,真如也是特别积极,去到祖母处,先烧柱香再说。真如这殷勤烧香的举动,可是弄得阖府有点奇怪。
  几个伯母婶子偶有说起来,颇是觉得奇怪。太夫人却是很能理解:“让这丫头烧吧。她也是急了。明年一开年都十七了,到现在也还没定下个人家儿的。”众人一听,也是唏嘘不已,真是可怜见儿的。因此,安定侯夫人还特地让人送了一笔香油银子到逸云斋来,让赵嬷嬷代她家小姐到报恩寺多烧香去。
  真如在忙着,衡王府的摘月楼里,侍剑也正在给主子禀告着:“郡主,这些就是我打听来的事儿,这陈宗泽读书果真了得,听说在国子监时次次考试都是头等。他现在正在参加顺天府乡试呢。今儿个就考完了。”
  般若这几天真是闲的发慌。因是大比之时,圣上又特别重视。
  正是天下取士之时,圣上特别发出谕令,让各家权贵好好约束自家子弟,不可在大比期间闹事。否则严惩不待。
  一时间,京中权贵之家,都将自家子弟忙忙的圈在家里,不让出去惹事。现今圣上看着虽是温和,可是一旦触及他的逆鳞,那罚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的。般若就是这样被他爹圈在府里不让出门了。
  听得宗泽今天会考完试,般若笑道:“嗯,等过几天,父王解了禁,我就出去找那陈宗泽喝喝酒。”
  外面的这一番忙碌,宗泽当然是不知的,他现在还在贡院里等着呢。等了好久,终于凑够了五十人,可以放排了。
  宗泽方跟着众人出了贡院大门。宗泽一出大门,陈忠运他们就看到了,丁全拼命挤了过去,一边接过宗泽手上的东西,一边扶住宗泽道:“少爷,少爷,你可还好。”
  被丁全这一扶,宗泽方才觉得浑身发软。虽是在贡院里花了大价钱让自己好过点,但还是好过不到哪里去。
  九天考试,换了三次号舍,这跑来跑去都是极耗心神的。更何况还有更耗心神的考试本身。而且宗泽还比别人多了一样,临考完前,又出了茬子。虽是有惊无险。但到底伤人。
  宗泽将身子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丁全身上。这时,陈忠运也挤到了,在另一边扶住了宗泽。陈忠运跟丁全两人一左一右的夹着宗泽挤出人群。
  见宗泽浑身无力的样子,丁全干脆蹲下背起了宗泽往前走去。来到他们家的马车前,丁全小心的将宗泽送上了马车。这次家里准备的很齐全,马车里已经铺好了被褥。上得马车,宗泽一头扎进被褥里,倒头便睡了起来。
  就这样一头睡回家。林淑芳早就等在了门口,看到马车回来了,赶紧迎了过来。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儿子,神情萎钝、清瘦了不少。林淑芳立即心疼的泪花花只转。
  见到母亲这心疼的样子,宗泽赶紧安慰道:“娘,不用担心。我就这几天累了点儿。身子骨没事的。回家来吃点好的,再好好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林淑芳听得宗泽声气儿还好,想来没有别的大碍,方放下心来。赶紧吩咐丁全去将灶房烧好的水,给少爷提到房里去。让宗泽好好儿的洗嗽一番。
  宗泽坐在桶里,谓叹一声,真舒服啊。不过,宗泽知道这次自己真是心力损耗过度,疲累至极。怕自己在桶里睡着了,所以宗泽就快速的洗了出来。
  出来到堂屋,饭桌上,林淑芳已是满满的摆了一桌。见宗泽出来,赶紧舀了碗汤放在宗泽面前,慈爱的看着宗泽道:“宗泽,快,快过来吃点东西。暖暖肚。”
  看着这满桌的美食,几天没吃好的宗泽,喉头剧烈的耸动了起来。接过母亲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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