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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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需雷霆雨露,就这一砖一瓦也能队人隐隐之中有种教化。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国子监门口。看着这肃穆幽静的国子监,宗泽感慨不已,这就是天下学子最为向往的的庭院了。
宗泽正了正衣冠,来到国子监门房前,将自己秀才以及拔贡考试的官凭递给了门上的斋夫。看门的斋夫验看过宗泽的官凭。又拿出今次坐监的监生明单对了对。确认宗泽是此次坐监的监生无误后,就示意宗泽跟自己来。
宗泽跟丁全背上书箱行李,汇过车资后赶紧跟着斋夫往国子监内走去。
国子监整体建筑坐北朝南,这是个方正的中正建筑群。斋夫今天带路就是按中轴线走的。
中轴线上分布着大门集贤门、二门太学门、琉璃牌坊、辟雍、彝伦堂、敬一堂。沿着这中轴线,东西两侧又分布这四厅六堂。
宗泽他们一路走到敬一堂,然后又过了一道门,方才是国子监学生的寝馆。这一路行了来,走了都有半个时辰的,虽还没细看这国子监内里,宗泽已是对这国子监的“大”有个大体的感受了。
来到寝馆前,饶是宗泽在现代也是见过世面的,但看到这一大片宿舍区也是有点惊住了。看着眼前这一片看不到头的宿舍区,宗泽咋舌不已,这得有多少间哪?宗泽都已经这样了,丁全更不用说了,惊讶不已的丁全已是忍不住问这斋夫道:“这寝室可真多啊。敢问这位大叔,这一共得有多少间寝室的呐?”
斋夫是见多了初来国子监惊讶不已的学子,这问题也不知听过多少遍答了多少遍的了,不过,就是答的再多次都是让人骄傲不已的,这不,听得丁全问这个,斋夫已经是与有荣焉的回答道:“这里一共有两千间寝室呢。也不怪你们惊讶,我们这国子监大着呢,前后都有十里左右的呢。”
“啊,有这么多啊!”别说丁全了,就是宗泽也是惊叹不已。不过,惊叹是惊叹,宗泽却是很能理解,这也相当于整个帝国的最高学府了,整个帝国历年来得有多少秀才举人在这个读书的,设这么寝室也是应当。
朝廷给国子监学生的待遇是相当不错的,所有监生两人一间,所有食宿都是免费的。这些,宗泽是在来之前就打听清楚的。
果然,将宗泽送进寝室后,斋夫就对宗泽说了,国子监学生一应食宿、书笔纸墨全免。说完这个,斋夫又对宗泽说道:“你先将行李放下,我带你去许学录那里一趟。许学录是你们这些学生入学之事的主管之人,请随我。”
听得斋夫这样说起,宗泽赶紧放下手头的东西,跟着这斋夫往外走去。斋夫一路将宗泽带往
敬一亭。知道宗泽刚来什么都还不知道,这斋夫一边走一边对宗泽解释着敬一亭。宗泽听了一阵也就明白了,这敬一亭也相当于是国子监教员的办公场所了。
不过,这个办公场所可是不一般,这应该是全帝国独一无二的办公场所了,这敬一亭内竟然有七座御制圣谕碑,就冲这个也让人不能不心生敬畏了。
本就恭谨的宗泽来到敬一亭内更是整个人打起了精神,神情更是恭肃。
斋夫将宗泽带到许学录面前就辞了出去。许学录看过宗泽的官凭,又查阅了宗泽此次坐监的班次。
许学录看着花名册中宗泽的班次,对宗泽说道:“我们国子监分内外两班。内班住在国子监内,外班则是散居在外的。你先前已经报备过,说是要在国子监里住宿的。所以此次就分在了内班。”
“内外班只是按你们住宿的不同来分的,但无论内班还是外班又都是分成六堂来上课的。从第一广业堂开始,接下来依次是崇志、正意、诚心、修道四堂,及至最后一堂率性。这六堂每堂又各有十五个课室,每班为二十五人。所有监生必须升到广业才算是肆业。也才有在京参加乡试会试的资格……”许学录对宗泽介绍着国子监排课的规矩。
宗泽听到这里才知道国子监跟之前在书院里的分班还有所不同。
见宗泽略略有点惊讶,许学录当然知道他在讶异什么。现今书院都是沿用王荆公的三舍法来分班授课的,这些个学子只要有进过书院的,听到国子监这六堂授课都是比较惊讶的。
接下来许学录又对宗泽说道:“你是初来,因此你是分在广业堂上课。我看看你分在哪个班?”
许学录边说边拿起花名册看了下:“哦,你是分在广业堂“天字班”的。天字班是姜微姜助教负责。你从我这儿走后,就去拜访他吧。我这边也说的差不多了,我让人带你去姜助教那儿去。”
“老张,你将陈宗泽带去姜微姜助教那儿去。”许学录一边说一边对外叫了个斋夫进来。
宗泽对许学录拜谢告退后,就跟着斋夫去到姜助教处。
第157章
斋夫带着宗泽来到姜助教这里; 一进门,宗泽就看到一个微胖的中年文士打扮模样的人在案前写着什么。
斋夫对着这中年文士拱了拱手道:“姜助教,这是今天新到的广业堂天字班的学子陈宗泽。”姜助教闻言,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 抬头看向了宗泽。宗泽赶紧拱手作揖道:“学生陈宗泽,拜见姜助教。”
姜助教挥手让斋夫下去后,对宗泽点点头道:“陈宗泽?你来了。王少卿有跟我们讲过,说你今年二月才会到的。唔; 西京离这儿有些距离; 你来的也还算是快了。”
王少卿?宗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王少卿说的就是自己的老师王进士了; 王进士当年是在太常寺少卿的位置上致仕的。
宗泽躬身道:“是; 学生今天来面见老师; 请老师指教。”
姜助教于是对宗泽详细的说起了国子监的各项事宜。
姜助教先是对宗泽说起了纪律要求。国子监对监生的学规要求很严格。学生出门要请假、不得有越轨言行等。
若违反纪律,初犯者记在集愆册上,再犯者被带到绳愆厅受刑。如果犯有诸如“毁辱师长”、“生事告讦”等严重错误; 则“杖一百,发云南地面充军”。假若错误更严重的话就可能会掉脑袋了。
虽是在来之前; 就已经知道国子监规矩森严。听到这个; 宗泽更是对国子监尊师重教的规定有了更深刻的印象。但宗泽也知道姜助教说的这个绝不是耸人听闻的吓唬之言。
刚才自己进来时见到的拿七座御制诰碑,其中有一座就是太祖对国子监学生的训示。当年有一学子不满老师,写了小报发泄不满,太祖知道了龙颜大怒,将人杀了、头颅挂在国子监长杆上示众后不算; 还亲自在国子监学子面前训示一通后,然后命人将这三百字的训示制成御碑立在了国子监里。
既然说了纪律,那对初来乍到的学子总是要先介绍一下书院的官职职位设置才好。不然,不先说清楚了,学生要是犯事了,也不好罚的不是。
姜助教接下来对宗泽详解一遍了国子监有品级的教员的情况:整个国子监设有祭酒一人、司业一人、监丞一人、五经博士五人、六堂助教十五人、学正十人、学录七人、典簿一人、典籍一人。这些都是有品级的教员,其他没有等级的教谕等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多加赘述了。
听完姜助教的教员职位介绍,宗泽大致明白了,这个姜助教也相当于自己的辅导员加班主任了。
姜助教介绍完教职人员,又特地加重语气道:“方才我已经对你讲过纪律的事了,你要切记一定要尊师才是,但有所违,必是严惩不贷的。”宗泽赶紧诺诺称是。尊师重教这是最基本的,更何况还有如此严重的前车之鉴,就是老师不说,他也是不敢犯的。
这些纪律要求也就罢了,宗泽对人一直都是恭谨有礼惯了的,更何况在这帝国最高的学府里。在这鸿儒大家遍地的国子监,更不会不知所谓的去自以为是了。
可姜教谕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紧张的不行了。真是有点深悔自己当日怎么没打听清楚,也对王进士对自己的自信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原来,先前周提学说的禀膳生说是坐监六个月,但实际上这只是针对不直接做官的拔贡生。而想要从秀才做官的,其它的不说了,就是拔贡、例贡中的禀膳生都是要做监十四个月;增生、附生都是要做监十六个月的。
像宗泽这些不走秀才直接做官的拔贡禀膳生,虽是只要求坐监六个月。但是,不是说只要学满六个月就行了,那是必须要六个月中的所有考试过了才能毕业呢。
宗泽这才明白,难怪国子监这么痛快就同意自己今年来坐监,好多学子为了保险起见,都是越早来坐监越好的,估计特意走关系晚来的就宗泽一人了。
宗泽心头滴汗的想着,王进士可真看的起自己,他可是从来没跟自己透过这方面的口风,竟然还支持自己在乡试之前才来做监。看来,老师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啊,他就这么笃定自己能六个月毕业
这还不算什么,接着宗泽就听到姜助教继续说道,监生坐监学习考试的各项事体。
监生在国子监中所学之课业,主要是《四书五经》、《性理》、《通鉴》以及刘向的《说苑》,还有书法、数学、律令、《御制大诰》等等;当然学生还可以自由选择其它一些经书和典籍了。而且学生每天的课业中还有雷打不动的临摹晋代、唐代的法帖,每天至少临摹五六百字的。
这些是课业要求,可是既然学了,当然也得考试才能看出是否真的学到了。因此,国子监每隔三个月,便由祭酒主持一次季考;每月之中又有一次月考,主持者是司业。这是季考跟月考。除此之外,每月初一是博士考;每月初三是助教考;每月十八是学正跟学录考。
这些考试的内容主要是四书文、五经论,以及诏、诰、表、策、论、判等。
宗泽听到这一连串的考试,头都有点大了。这还不算完,接着姜助教加重语气道:“这些考试都是跟监生的升堂息息相关的,但凡一次不过,都是升不了的。也就是要继续在现有堂里读到考试过了才能升堂。”
宗泽听到这儿,是完全明白了,这国子监对学子的考核是极为严苛的,要求必须所有考试都要过。但凡只要在所属的堂课里只要有一次没过的,就要重头所有的全考一次。相当于通关清零全部重来一次。
总之,只要来了国子监,不管是否直接做官,不管原定的坐监时间长短,都必须要修满学分才能毕业的。所以,在国子监读书超过四年、五年的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十年都毕不了业的。
宗泽听的满头是汗的往寝室走去。今天是初六,本月初一、初三的考试他已经错过了。不过好在监内考虑到宗泽这种情形的学子有很多,于是,每月二十、二十一都有一次补考的机会。
可以补考。这让宗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压力又更大了起来。那也就是说从这个月十五以后,基本上他是天天要考试了。
担忧过后,宗泽也不及想太多了,看来,自己必须要背水一战了。否则,今天八月的乡试就要回秦地去考了。还不光是这个问题,想也想的到,到时国子监要是还没毕业的话,还不知道要说多少好话才会让国子监放人回去考试呢。
宗泽匆匆赶回寝室,准备立马将书拿出来看。可刚一进寝室,只见一三十出头的监生模样的人站起来迎将过来:“这位师弟可是新来的?”
宗泽一见,心道来这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舍友了。宗泽赶紧一拱手道:“在下姓陈,名宗泽,是今天才来国子监的。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监生赶忙还了一礼:“鄙人王,名培。”王培说完又笑道:“日后你我二人可是要同寝一室的,我想我们就不必客气了。日后,我就唤你宗泽,你看可好?”
宗泽见这王培颇是善意,日后自己跟他可谓是要朝夕相处的。刚进来时自己有还在想呢,要找个熟悉此地的师兄帮忙介绍介绍这国子监的,好早日熟悉起来。现这王培主动拉近关系,宗泽如何能不依。
宗泽赶紧答道:“承蒙兄台看得起,宗泽如何能不遵命。王师兄尽管叫我名即可。”
见宗泽一点都不生倔孤拐,王培也高兴的点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宗泽本是要拿书看的,但见现在有室友在此,第一次见面,那可不能失礼的。于是宗泽也打叠起精神,认真跟王培说起话来。
听得宗泽是拔贡生,王培佩服不已,问宗泽道:“你可真厉害。那你是准备就此出仕的吧?”宗泽摇头道:“我没打算就此出仕,我是想在京参加乡试,看看日后能不能考出来。”
王培叹道:“你可真是有决心,都来拔贡来国子监了,还不想就此出仕。为兄可真要佩服你,那你可得要好好读了,争取今年能在应天考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