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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我和反派男主的二三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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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闻言自是忙拱手说道:“还差一会,估摸着还得再花两刻的功夫才能挖通。”
  “让他们抓紧功夫…”
  等到黑衣人应声退下,梁令岳才又朝沈唯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你们再坐会,我去外头看看。”他这话说完却是又看了两人一眼,而后才起身往外走去。
  “梁大哥…”
  沈唯看着梁令岳离开的身影却是突然喊了他一声,眼看着他驻足了步子转头看来,她才开口说道:“我想去外头看看。”
  梁令岳耳听着这话却不曾应声,他只是依着那昏沉的灯火看着设为,眼看着她那双熟悉的眼睛,到底还是朝人点了点头…他又岂会不知她出去是因何缘故?想着往日西山寺中,她不假思索便拒绝了他,态度坦然而又直爽,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果断。
  可如今面对着另一个男人,在这离别之际,她到底还是起了流连之情。
  看来她,的确很喜欢那个男人。
  他想到这,说不出心下是什么感受,不过还是朝人点了点头:“走。”
  …
  此时的长街上。
  霍龙亭和明路为首,正领着一众将士挨家挨户得搜查着,其中搜查得最多的便是客栈这些可以供人歇脚的地方。两人的脸色都不算好,尤其是霍龙亭,他先前从别人的口中知晓,那位未来的皇后娘娘是被昌平带出宫的,这若是不能把人寻回来,只怕就连他们也护不住昌平。
  他想到这,纵然往日再不显山露水,此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路听着他唉声叹气,也跟着叹了一声:“霍尚书也不必多想,如今城门紧闭,何况昌平郡主想要带着夫人离开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再说先前城门口也无人瞧见昌平郡主离开,可见她们还在城中。”
  “只要在这城中,我们总有办法寻到的。”
  霍龙亭耳听着这一声劝慰的话,不仅未曾消去心中的忧愁,反而长叹一声:“若是只有昌平,我自然不担心,可我怕的是,还有其他人。若是夫人真得已经离开,我只怕…”他说到这是拧头朝长街上的一道身影看去。
  长街两侧,众将士皆高举着火把,把其中那道年轻人的身影照得通明。
  那个年轻人高坐在马背上,他身穿玄衣,袖上和腰间用金银双线缀着腾龙驾雾,往日俊美的面容在这夜色和火把的照映下却显得有些格外的寡淡。这一份寡淡与往常不同,往常的赵睢虽然也是这幅寡淡模样,可到底不会让人发憷。
  而如今他脸上的这份神情,倒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就好似乌云压境、大雨将至前的宁静,让人看着便生出几分害怕。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们真得无法寻回,这位年轻的天子会变得如何?
  明路顺着霍龙亭的目光往外看去,自然也瞧见了赵睢的面容,想着往日在边城的时候,陛下和夫人是那般恩爱,怎么好端端得,临来大婚竟出了这样的事…他想到这却是又叹了口气,直到身边的将士过来回禀:“将军,这一块都寻过了,没有夫人的身影。”
  “继续去寻…”
  明路这话说完,眼看着长街上那道身影却是又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寻了有一个时辰了,这东西两街上能住的客栈都寻过了,就连附近的一些民宅也都搜查过了,却还是未能寻到夫人的身影。
  寻不到,自然要回禀。
  因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朝人走去,等走到赵睢跟前,他是低着头拱手说道:“陛下,此处没有夫人的踪迹。”他这话说完也未曾听到回声,只能瞧见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这道目光轻飘飘得若有似无,可就是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明路只感觉自己这后背都已冒出了一层冷汗,就连喉咙也开始变得有些发干,就在他差点撑不住的时候,那道目光终于收了回去,紧随其后得却是一句无情无绪的话:“继续查。”
  “是…”
  赵睢眼看着明路退下,脸上的神色也未有什么变化。
  他只是牵着缰绳高坐在马匹上,而他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地朝前方火把照不到的地方看去,天上的星星好似突然消失了,就连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中,看起来倒有几分要下雨的样子…赵睢凉薄的唇紧紧抿着,凤目更是幽深如墨。
  他原本以为,昨夜的欢愉是好的开始。
  可如今看来…
  她只怕是早已经筹谋着离开他了。
  赵睢想到这,紧握着缰绳的手忍不住是又多用了些力道,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大半个月前,他们还情深似海,描绘着日后的光景,可如今她却义无反顾得离开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离开他…
  赵睢已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了,就好似这颗心已不再属于自己,疼痛难捱得好似已经让他喘不过气。他紧抿着唇,牵着缰绳骑马往前去,身后一众将士见他往前自是也忙跟了上去。
  天上的景象看起来越发不好了,沉闷压抑得就好像暴雨将至。
  可赵睢却好似恍若无感,他只是骑着马往前去,心中也只有一个想法…不管她在什么地方,他都会寻到她,即便是翻了这座城,这个天下。
  等寻到了她,他一定不会再放她走了,就算她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只想这辈子禁锢着她,让她陪在自己身边。
  周遭皆是民宅,而他也终于牵住了缰绳。
  身后众将士的火把被风打晃着,而赵睢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明灭不清起来,他就这样高坐在马背上,冷声说道:“去查,就算是翻了这座城,也要把她寻出来。”
  “是!”
  …
  而此时一处漆黑的拐角处却有两道身影,夜色昏沉,这处又是死角,两人可以看到外头的光景,可外头的人却难以看到他们。这会那名身穿青衣的女子便默不作声得看着长街上的众人,长街上有许多人,可她的眼中却只有一个人。
  纵然隔得这样远,可沈唯还是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凛冽而又压抑的气势。
  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昨夜他们还同床共枕,相拥在一道说着日后的事,就连今晨起来的时候,他也是满脸笑意让她好生歇息,等再过一日他们便要大婚了。
  可如今婚礼将至,她这个女主角却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一人,全不管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说道什么。
  沈唯想到这,想扯出唇角露一个笑,可这张脸就跟僵住了似得,却是什么表情都做不出,只有那双清丽的双目显露出几分悲拗的神色。
  梁令岳就站在沈唯的身侧,自然也看到了她脸上的神色,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静静得陪着她,等到那处的将士四处散开,他才开口说道:“我们该走了。”如今时辰差不多了,地道也应该挖通了,何况如今已经寻到了这处,自然很快就会寻到他们暂居的地方。
  真到那时,纵然他们想走,只怕也走不了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也未曾开口,她朝人点了点头,只是在转身之前却还是朝赵睢那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仍旧高坐在马背上,他的袖子被晚风轻轻拍打着,脊背挺直得越发显出几分凛冽而又孤傲的气势。
  再见了,陆起淮…
  再见了,赵睢。
  从此之后,我愿你海清河晏、天下太平,岁岁…康健,你会是最好的君主,享着万民跪拜,受着众人敬仰。
  无论身处何处,我都会记得你,记得你我以前的日子。
  可你我,再也不会相见。
  “走…”
  沈唯这话说完便再也不看那道身影,她只是义无反顾得转过身,而后踏入了眼前这一条漆黑的小道。
  而原先高坐在马背上的赵睢也好似心有所感一般,拧头朝一处拐角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下慌乱得厉害,就在众人的疑惑不解中,他策马朝那处去,只是长长的小道上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影?
  …
  城门口。
  霍飞光握着沈唯的手,她的心中其实有许多话要同沈唯说,只是好似能说得也早就说过了,何况此时此地,到底不适合多言。因此她也只是看着沈唯,道:“日后,你要多加保重,未免有人察觉,我不会去找你。”
  离别在即,沈唯心中也有几许哀伤。
  她回握住霍飞光的手,到得最后也只能回道:“我知道,你不必担心我,倒是你,要小心。”
  今日霍飞光护她离开的事必定已经被赵睢知晓了,她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处置霍飞光。
  霍飞光自然知道她说得是什么意思,因此她也只是轻轻笑了笑:“他到底是我的长兄,我与他虽然十多年未见,可总归也有小时候的情谊,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等这话说完,她便拧头朝梁令岳看去,未免旁人察觉,他们并未点火把,可梁令岳的面容在这昏沉的夜色中竟好似莹如白玉一般。
  她袖下的另一只手稍稍收拢,眼中的神色也有一瞬的异样,只是声音却还是如常:“日后,她,就拜托给你了。”
  梁令岳耳听着这话自是轻笑着点了头:“郡主放心,倒是郡主,真得不同我们一起离开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素来温润的面容也有几分沉吟:“纵然你们有兄妹情谊,可天恩到底难测。”
  和他们一起离开…
  霍飞光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心动了。
  可是这一抹心动也只是一瞬,等回过神来,她也只是淡淡说道:“不了,倘若日后有机会,我会去寻你们。”等这话说完,她也未再看梁令岳,只是又握着沈唯的手说了几句,而后便义无反顾得转身离开。
  她自然想和他们一起离开。
  梁令岳说得没错,天恩难测,可就是因为天恩难测,她才更加不能就这样离开…她知道长兄对沈唯的情谊,如今沈唯离开,倘若她再离开,难保他不会把这一份怒火赋予到她父母的身上。
  霍飞光能感受到身后的两人还在看着她。
  她不曾回头,也不曾驻步,她怕她停下就再也不愿走了。
  夜色深沉…
  这处很快就没了霍飞光的身影。
  而沈唯看着霍飞光离去的方向,看着不远处的那道城门,想着里头的翻天覆地…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也是一个胆小的,既然无法保证以后,那么不如趁着还能离开的时候,保留住他们以前美好的回忆。
  “走…”
  …
  翌日。
  皇宫。
  今日原本是赵睢和沈唯的大婚日子,可此时却显得静寂一片。
  外头的红绸都还挂着,大红灯笼以及轩窗上头也都还贴着“喜”字,每一处地方都彰显着大婚该有的模样,可本该有的喜气却被沉寂所代替。
  偌大的建章宫,无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默得跪在外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遭了罚。
  而赵睢坐在喜床上,手中握着的是沈唯留给水碧和秋欢的书信。他身上穿着得还是昨日的那身衣裳,头发也有些紊乱,一夜未睡的他看起来有着往日从未有过的颓废。
  以往他处理公务,纵然几天几夜不睡也都是有的,可如今只单单一个晚上,却让他变成这幅模样。
  身侧的暗一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面上却是挂着未曾遮掩的担忧。
  昨夜陛下寻了一整晚也未能寻到夫人,如今外头还在搜查,城门也还关着,可夫人就跟人间消失了一样,他不知道夫人是不是早就离开汴梁了,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陛下一定会撑不住倒下的。
  “陛下,您歇一会…”暗一轻声劝着人。
  可赵睢却恍若未曾听到一般,他只是握着沈唯留下来的那张纸条,指腹一寸一寸得磨过上头的字迹,也不知是不是怕太过用力而磨损了上头的笔迹,他的动作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这是沈唯留下来的最后一件东西,上头情真意切,却不是给他的。
  她竟狠心到,连一封信都不愿留给他。
  殿中静寂无声,到最后还是外头有人颤着声禀道:“陛下,昌平郡主来了。”
  赵睢闻言,这一整晚未曾变化过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他端坐着,而后是面无表情得看着霍飞光迈步进来跪在他的身前:“她人呢?”
  霍飞光听出他话中压抑的怒意,面上的神色也未有什么变化,她只是坦然得跪在他的身前,口中是如常一句:“她已经走了,您不会找到她的。”
  赵睢耳听着这道声音,撑在喜床上的手却是又多用了些力道,他的脸色黑沉,声音也低沉得厉害,眼中神色更是逼人:“天下都是朕的,无论她在哪,朕都会寻到她的。”不管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人力,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他总能寻到她的。
  “皇兄…”
  霍飞光的声音终于多了些别的情绪,她仰着头看着端坐在喜床上的男人:“您和她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吗?她决定了的事何时回头过?既然她决意离开了您,就算让您寻到她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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