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反派男主的二三事-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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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这便想着放轻脚步替人去寻块软毯,没得着凉又得吃药,只是她刚刚寻了毯子替人盖上,原先合着双眼的人便已经醒了过来。
沈唯初初醒来,眼中还有些迷糊,待瞧见身上的毛毯才又无奈笑道:“我又睡过去了?”
她心中也觉得自己今日的确是有些嗜睡了,不过她也未曾多想,等这话说完便抬了手,却是由着水碧扶着她半坐起身,而后她是接过水碧递来的茶盏喝了口温茶,等到喉间渐渐润了,沈唯才握着茶盏开了口:“现下几时了?”
“已是酉时过四刻了…”
水碧这话说完便又看了一回沈唯的面容,而后是又温声说道:“您看起来还有些困,不若奴让人先传膳,等吃些东西便早些睡?”
沈唯闻言便点了点头,她睡了这么久的功夫也的确有些饿了。
她把手中的茶盏置于一侧的案几上,原是想着由水碧扶着往外间走去,只是还不等她动身,外头便传来了秋欢欣喜的声音:“主子,大人,大人他回来了。”
秋欢这话一落,布帘便被人打了起来。
沈唯依着烛火看过去便见来人一身玄衣、腰间佩剑,他此时正长身玉立得站在帘外,一副容色温润的模样,正是陆起淮。她起初看见他的时候,神色还有些微怔,等回过神来便已不自觉得从水碧的胳膊上收回了手,抬步朝人走去。
陆起淮眼看着沈唯走过来,自是也忙落下了手中的布帘迎了人过去。
秋欢和水碧看着屋中这幅模样,知晓两人许久不见必然是有许多话要说,因此她们也只是笑了笑,而后便悄无声息得退了下去。
等到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唯却是迎上前把人仔仔细细得看了一回,眼瞧着他面容如故,身上也没有什么受伤的模样,除了眉宇之间看起来有些疲倦之外倒是一切都好。虽然早已从暗一口中知晓陆起淮无事,可只有真得亲眼瞧见了,确认了,她才能放心。
等那颗担忧的心落下,她才又重新仰头看着陆起淮的面容疑声问道:“你怎么今夜就回来了?”
她原本以为陆起淮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却是轻轻笑了笑,眼看着沈唯面上的疑惑,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伸手把人带入怀中,等闻到她身上那股子独有的香味时,他才好似卸下了所有的疲倦和戒备,带着喟叹的语气同人说道:“我想你了,便想着早些回来见你。”
他的确想她了。
尤其是在知晓那些前事真相的时候,他便更加迫不及待得想见到沈唯,所以他这一路马不停蹄,就是想快些回到她的身边。
如今,她已在他的怀中,活色生香,一如旧日。
陆起淮忽然觉得他先前那颗浮躁而又不平的心也好似尘埃落定,他把脸抵在沈唯的玉颈上,感受着那处细腻的肌肤,原先紧握着她腰肢的手却是又多用了些力道,口中是缓缓说道:“沈唯,还好,还好,我还有你。”
沈唯察觉到陆起淮今日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因此纵然感受到腰肢上的力道却也未曾说什么,她只是伸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而后才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
陆起淮说这话的时候,仍旧揽着她的腰埋在她的肩颈处,他不愿把那些污秽的前事说于她听,也不愿脏了她的耳朵。
她只要知道,所有事都过去了,那便够了。
他重新站直了身子,而后是依着烛火朝人看去,眼看着她的面容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越发柔婉和顺,他索性便这般用温热的掌心撑着她的脸,脸上也跟着溢开了笑容:“我只是庆幸,你在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啾~
这本已经全文存稿了,因为要拿全勤,所以只能一章章发,月底完结。隔壁新文的话明晚九点发表,希望小宝贝们多多支持,前几章都有红包,爱你们~
第154章
时日已到了六月下旬,这庆云国的天也早就变了个大样。
早在中旬; 百官携赵准父子从九华山回来的时候便由秦尚书当众宣读了先帝的遗诏以及赵准亲手所书的罪己书; 自此; 天下百姓终于知晓了那十多年前的真相也彻底洗清了当年废太子的冤屈。
而今赵睁因谋反已被砍杀; 赵准也因弑父弑兄被关押于天牢之中; 至于柳梦闲等后宫女眷自然也已全部被遣送于清觉寺中。
而这皇宫里的主子也早在那份罪己书公布之后便已换了人。
龙椅究竟由谁来坐,对于百姓自然是无关紧要的,只要让他们有衣穿、有饭吃; 享太平盛世,那宫里的纷纷争争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何况如今在位的还是他们庆云的战神,这样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只要声名传播出去; 那些番邦小贼谁还敢再进犯?
而对于百官…
这朝中大半官员早已臣服于陆起淮; 或者如今该称呼他为赵睢更加合适; 而至于其他人; 如今赵准已被废; 晋王也已死了; 留下的也只有一个不善于行的文王,他们纵然心中不愿却也已没了法子。
…
自打入了下旬; 这日子也见天儿的是越发炎热了。
皇宫之中最大的宫殿便属赵睢所住的帝宫,而今这处地方除了赵睢之外却还住着一个人…自打赵睢称帝之后; 沈唯便也跟着他一道进了宫。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女子同住在帝宫的道理,纵然是皇后也不行; 可这宫里如今也只剩了这么几个主子,赵睢又是那么一个性子,谁又敢把这些质疑放到人跟前去说?
这会宫里头摆着两盆冰,沈唯仍旧穿着一身常服斜靠在软榻上翻着书。
殿中没有其余宫人,只有水碧和秋欢两个跟着沈唯的旧仆,这会水碧侍候在一侧扇着风,而秋欢却还是一副大梦未醒的模样。她们主仆三人来到这宫中也有一段日子了,相较沈唯和水碧的如常,秋欢却有着无法言喻的怔忡。
她怎么也没想到,荣国公府的大公子竟然会是当年的皇长孙,更没想到,如今他竟还成了庆云的皇帝。
如今大公子成了天子,那主子呢?
秋欢想到这便又忍不住朝那个倚靠在软榻上的女子看去,眼看着她依旧是神色闲适的模样,却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子,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要待在宫里了?”
沈唯耳听着这道声音倒是抬了头朝人看去,见她还是神色怔忡的模样便笑着问道:“你不喜欢这儿吗?”
秋华耳听着这话却是忙摇了摇头,她原本对于这宫中的确是感到害怕的,早些时候,她哪回跟着主子进宫不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行差踏错什么便被人摘了脑袋。可这些日子,她倒是觉得不一样了,以往需她恭敬面对的那些人,如今却都给她行起了礼,就连那尚宫局的总管太监打这处来的时候都得唤她一声“秋欢姑娘”。
那副神情和态度,别提有多恭敬了。
她知晓这都是因为主子的缘故,因为陛下宠爱主子,连带着她们这些身边人也被人尊敬。
她只是在想——
主子跟着陛下,如今又住在这帝宫,日后究竟是什么身份?
沈唯看着秋欢脸上的神情,自然也能猜出几分她如今在想什么,她笑着合了手上的书,而后是抬手接过摆在桌上的酸梅汤用了起来,等到那股子凉爽的味道在喉间溢开,她才看着人缓缓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你也不必多想。”
秋欢耳听着这话,先前一直高悬着的心倒是也跟着落了下来。
她的脸上重新溢开了旧日的笑容,待替人把榻上的书放好后才又笑着与人说道:“要奴说,陛下这么宠爱主子,肯定会迎您为后的。”她越想越觉得高兴,主子因为被荣国公府休弃,不知受了多少闲话,如今好了,等日后主子成了皇后娘娘,看那些人还怎么嚣张!
沈唯见她脸上那副模样却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她也未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汤碗置于一侧,而后便抬了手,却是想趁着这会日头不错出去走走。不过她也未曾走出几步,外头便传来了一道恭顺的通禀:“夫人,太妃娘娘请您过去。”
太妃娘娘便是德太妃,如今这宫里除了她和赵睢,也就只有德太妃这个主子了。
沈唯对这位德太妃的观感不错,何况她又是飞光的外祖母,因此耳听着这一句,她也只是点了点头,却是让人去备辇。
…
等到辇车到德太妃所住的寿康宫,便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
这是沈唯第二次来这,只是那回来时,她是被请来的客人,自然也不能好好赏看此处风光,而今她由水碧扶着走下辇车,一路往里头进去,倒也是好生赏了一回此处的光景。
如云就侯在外头,见她过来便忙行了一遭大礼,礼数周到而又恭敬。
虽然如今沈唯还没有什么位份,可就看那位对她的心思,这宫里的人谁不知晓日后这后宫当家的便是眼前这位夫人?因此,恭敬些总归是好的。
等行完了礼数——
如云才对着沈唯恭声说道:“太妃娘娘侯您有一会了,您且随奴进去。”
沈唯耳听着这话倒是也未说什么,她只是朝人点了点头,而后便由水碧扶着往里头走去,这殿中布置一如旧日,就连那香炉里头摆着的香料也与往日一样。她循了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德太妃,以及坐在右首的清河长公主赵纨。
德太妃的神色一如旧日,倒是赵纨的神色看起来略有些复杂。
沈唯知晓她心中在想什么,虽然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脸上的神情倒是也未有什么变化,她只是如常给两人打了一礼,口中是跟着一句:“请太妃、长公主大安。”
“快起来…”德太妃的声音一如往日温和,眉眼之间也挂着柔和的笑,等到沈唯由人扶着入座,她才看着人说道:“前几日我身子不爽利,怕把病气过给了你,这才拖到如今才能见你。”
宫人上了茶点——
她却是又细细瞧了一遭沈唯的面色才又温声说道:“头一次见你的时候便觉得亲切,倒是未曾想到你和陛下还有这样的缘分。”
沈唯耳听着这话,手中握着茶盏的手便是一顿。她一时却也说不清楚这位太妃娘娘今日请她过来的意思,只是简单叙旧,还是另有旁话要说?只是还不等她多想,便又听得那处传来温声一句:“陛下年少便吃了不少苦,如今有你陪在他身边,我也能够放心了。”
这话的意思总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倒像是在远行前的嘱托。
沈唯想到这便开了口:“太妃娘娘,您…”
德太妃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她的手上依旧握着佛珠慢慢转着,神色平和,眼看着沈唯循目看来也只是柔声说道:“陛下事务繁忙,我也不好过多打扰,便只好请你过来说道几句。”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继续拨着手上的佛珠,紧跟着是又一句:“我在这宫里待得时间也够久了,如今既然世事已平,便也想着出宫去看看。”
“先帝在皇陵待了那么多年,我也是一脚快迈进棺木的人了,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便想趁如今还活着多去陪人说说话。”
这便是要出宫去替先帝守皇陵了。
沈唯闻言,却有些不赞同得皱起了眉,那皇陵虽然是皇家陵墓,可说到底也就是些坟墓,这好端端得去那处做什么?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置于一侧的茶案上,口中是温声说道:“太妃娘娘想出宫,另建府邸或是去公主府都是可以的,只是皇陵地处荒凉,您…”
德太妃耳听着这一句却又是轻轻一笑,她停下拨弄佛珠的手,而后是看着沈唯说道:“富贵荣华,我皆已尝遍,如今也只是想用这余后的几年光景同故人说说话。”
这些年,她整日吃斋念佛向上苍忏悔着。
如今旁人皆已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她自然也逃不去,何况她也的确是累了。
沈唯见她决意如此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又陪着两人说了会闲话才归。等她回去的时候,赵睢倒是已经下朝了,他已换上了常服,可他如今贵为天子,纵然是常服也处处彰显着天子该有的尊贵。
虽然沈唯瞧了已有一段日子了,可如今看着他这幅模样,免不得还是有些怔忡。
倒是赵睢先听见声响瞧见了她,他笑着放下手上的书,而后是朝人走去,等握住了沈唯的手才问道:“去哪了?”
沈唯耳听着这一句倒也回过了神,她任由赵睢握着她的手,口中是道:“太妃娘娘请我过去说了会话…”等这话说完,她一边由人牵着往软榻走去,一边是把德太妃先前说过的那番话同人说了一遭。
赵睢闻言,面上的神色倒是也未有什么变化,只是跨出去的步子有一瞬得凝滞。不过也就这一会功夫,他便又继续牵着沈唯往前走去,口中是淡淡一句:“既然是她希望的,那么便由着她去,皇陵虽然荒凉,附近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