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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我和反派男主的二三事-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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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唯闻言倒是轻轻笑了笑,她刚想说话,外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功夫,布帘被人掀起,却是披着黑色披风的陆起淮大步走了进来,他走进屋中,目光便朝沈唯那处看去,眼瞧着她并无大碍,原先紧绷的面容这才松懈了许多。
  沈唯乍然见到陆起淮回来却是一怔,待看到他脸上尚还残留着的几许担忧便知他先前是在担心什么。
  她也未曾说话,只是落下了手中的茶盏朝人迎过去,而后是与人说道:“你回来了…”等这话一落,她是把今日遇见沈西风的事说了一遭。
  陆起淮见她过来,脸上的神情便又柔和了许多,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朝人点了点头。
  而后他便抬眼朝沈西风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沈大人。”
  沈西风眼看着陆起淮却沉默着未曾说话,其实早在沈家那一日,他心中便已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了,虽然心中疑虑未减,可他到底还是什么也不曾说。他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而后是看着沈唯淡淡说了一句:“我该走了。”
  等这话说完——
  他也未再理会两人,只是提步往外走去。
  陆起淮看着沈西风离去的身影,却是说了一句:“沈大人留步。”等这话说完,他是轻轻拍了拍沈唯的手背,而后是朝沈西风走去。他身量较沈西风还要高出不少,这会与他面对而站,脸上神色未有丝毫变化,口中却是又跟着一句:“下官尚还有些事想讨教沈大人,不知沈大人可否移步书房?”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却是皱了皱眉。
  他和陆起淮虽然同在朝堂,却根本没有丝毫交涉,讨教,他与他之间又能讨教什么?不过他也未曾多说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
  …
  书房。
  沈西风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盏刚上的热茶,目光却是朝那个负手看着窗外景致的年轻人看去。他在这书房已有一会功夫来了,而那个原本与他说着讨教的年轻人却是半句话也不曾说过。
  他搁下了手中的茶盏,眼看着陆起淮的背影,语气不咸不淡:“陆大人究竟有何事?”
  陆起淮闻言也未曾开口,他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致,指腹却是磨着玉佩上的纹路。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朝沈西风看去,他的神色淡漠,语气也没什么起伏:“沈大人可还认得这块玉佩?”


第124章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却是皱了皱眉; 玉佩?他也未曾说话,只是半掀了眼帘朝那块被陆起淮握于手中的玉佩看去,玉佩在轩窗外头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模糊,他却是半眯了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得以看清。
  玉佩呈翠绿色,其中一面雕着龙纹; 而另一面却刻着一个字——
  睢。
  沈西风看那块玉佩的时候; 脸上的神色起初是有些漫不经心的; 直到在瞧清玉佩的样式时; 他脸上的那些神色却化作震惊。这不是他第一次瞧见这块玉佩,当年皇长孙出生的时候,先帝特地在满月礼前着人打造了这一块玉佩送给皇长孙。
  这事,没有多少人是不知晓的。
  后来他入仕步入朝堂也曾有幸在宫中瞧见过皇长孙; 自然也瞧见了这块被他系在腰间的玉佩,可这块玉佩不是早就随着那一场大火和那些英魂一道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吗?
  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这个年轻人——
  不; 这怎么可能?可若不是如此; 他又怎么会拥有这块玉佩?
  沈西风心中思绪紊乱; 就连手中的茶盏也不自觉得搁落在了茶几上头。他微微收起了指尖; 话却仍旧一句也不曾说; 只是目光却从那块玉佩移开落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 那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依旧背光而立; 他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微微垂下的眼中好似也没有半点情绪。
  他就这样立在那处,任由沈西风打量。
  不知过了多久; 陆起淮才淡淡开了口:“当年父王还在世的时候曾与我提起过沈侯爷,他说你为人正直,是朝中难得的直臣。”
  父王…
  这个称呼刚刚落下,沈西风就变了脸色。
  这世上能被称为“父王”的本就没有多少人,当年先帝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如今荣登大宝的赵准,一个是已经故去的废太子赵冶,而陆起淮口中的那一声“父王”,难道他真得是皇长孙赵睢?那个早已死在永光二十四年的皇长孙?
  先前沈西风在瞧见那块玉佩的时候,心中其实已有几分怀疑,只是不敢相信。
  而今,沈西风什么也不曾说,只是起身伸手撩了衣摆单膝跪在陆起淮的跟前,口中是跟着恭谨一声:“皇长孙殿下。”
  陆起淮见人跪下也未曾说话,他只是举步朝沈西风走去,等走到人前,他便弯腰伸手托扶了人一把,口中是淡淡一句:“沈侯爷先起来,如今这世上早已没有什么皇长孙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声调平淡,面上也没有什么情绪。
  等扶沈西风起身后,陆起淮便率先坐到了椅子上。
  他伸手替自己倒了一盏茶,待又替沈西风续了一盏后才说道:“沈侯爷先坐下喝茶。”
  沈西风闻言也未说什么,他拱手朝人应了一声“是”,而后是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眼前的茶刚刚续完如今正冒着热气,他的手放在茶壁上却未曾饮用,目光一错不错地朝对侧的年轻男人看去…往日倒也未曾觉得什么,可如今这般细看之下,陆起淮的面容和幼时的皇长孙的确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岁月相隔实在太远,何况那人也早就入土为安了,他这才从来不曾深思过。
  他并不怀疑陆起淮的话,只是心中却也有着不少疑问,比如为什么早已死了的皇长孙会安然无事得出现在他的眼前,又比如他现在又为何会成了陆步巍的儿子?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他此次重新回来,与他表明身份又是想做什么?
  沈西风想到这,原先收拢的指尖便是一紧。
  陆起淮并未看沈西风,他只是微垂着一双眼品着手中的茶,等到茶香入喉,他才抬眼朝沈西风看去,眼瞧着他双眉紧锁的模样便开了口:“看来沈侯爷心中有不少疑问…”他这话说完便搁落了手中的茶盏,跟着是一句:“你若有什么想问的便尽管问。”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倒是也未曾遮掩:“微臣心中的确有不少疑问想请您解惑。”
  他说到这却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是问道:“永光二十四年,东宫失火,无一人生还,为何您…”
  他明明记得,当年已有人验明身份,皇长孙和废太子的确是死在那场大火中。
  陆起淮闻言却并未直接了当得回答沈西风的问题,他只是看着沈西风说道:“当年外界传言父王是因为畏罪自杀才会一把火烧了东宫,可我却想问一问沈侯爷,在你的心中,父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废太子赵冶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西风乍然听到这个问题,却是一怔,无论是这个人还是这个名字,这十余年来,他已经很少听人提及了…岁月就如白驹过隙,把当年的那些人与事尽数埋在了那一抔黄土之中。
  倒也不是没人提及过。
  这世上总归还是有些口诛笔伐的文人,他们挥洒笔墨写下一篇又一篇文章,数着那人的罪过…谋害先帝,勾结外党,最终畏罪自杀还牵连了百余条无辜的性命。
  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男人,那个被世人称赞不已的男人,最终却只能留给众人这样一个面貌。
  可他不信。
  永光二十四年,赵冶死得时候,他其实也才刚入仕不久,那会他秉着一腔热血又不善言辞,不知在朝中得罪了多少人,倘若不是有赵冶的缘故,只怕他早已被人排挤出去。那个男人,他纵然从来不曾与他共事过,却也时常能听到他的事迹。
  那样一个人会谋害先帝、畏罪自杀,他怎么也不相信。
  当年东宫失火的时候,他有心想查一个究竟,只可惜那会他位份低微,纵然有心也无用。而如今他终于位极人臣,可距离当年那事过去的也实在是太久了,这些年,无论是内廷还是朝堂,知晓前事的那些人不是获了罪便是归于田园。
  若要查一个真相,又岂是那么容易?
  沈西风想到这些旧事,素来严整的面容此时也显露出了几分怅然,他握过茶盏,等饮下一口热茶才开口说道:“您的父王是微臣曾见过最英明宽和的人。”
  陆起淮闻言,面色不改,只是继续问道:“那沈侯爷相信当年那场大火真得是父王所为吗?”
  沈西风刚想脱口而出道一句“自然不信”,只是他的目光在接触到陆起淮那双清冷的眼睛时却是一顿,当年东宫失火起因就是因为赵冶毒杀先帝被揭发,而他知晓大势已去这才会放下这一把火。
  而当年毒杀先帝的事正是如今龙椅上的那位亲自查证的。
  倘若当年不是赵冶放得火,倘若他不是畏罪自杀,那么又究竟会是谁?这个答案纵然不用深思也能昭然若揭。
  沈西风想到这,脸色却有些发白,这十余年来,他心中对赵准不是没有过怀疑的,他知道赵准的手段也知道他的心性,所以才知道有些事倘若你没有证据,那么就连怀疑的种子也不能轻易种下,因为你不知道这种下的怀疑会不会有一天成为你的夺命符。
  他握着茶盏的指根收起,目光却依旧落在陆起淮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略微哑着嗓子说道:“微臣从不假设,只相信证据,倘若没有证据,那么请您恕微臣不敢多言。”
  等前话一落——
  沈西风便起身朝陆起淮拱手一礼,跟着是一句:“微臣不知道您回来究竟要做什么,只是微臣食君禄,怕是不能帮衬您什么。”
  他知道那年的真相一定极为惨烈,也相信他与那位的身上一定有着极大的冤屈。
  可就如他所言,若是没有证据,他不敢轻易发表任何意见,如今他有儿有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耿直的年轻人了,无论要做什么,他都得细细谋划…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也未曾说道什么,他的指腹轻轻滑过茶壁上的山水画,眼瞧着沈西风这幅面容,他脸上的神色也未有什么变化,等把手中的茶盏置于茶几上,他才淡淡说道:“你误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线仍旧未有什么变化,目光却依旧落在沈西风的身上:“我今日与沈侯爷说道此事并不是为了让沈侯爷背弃你的君主,也不是想要以旧情相挟,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于她。”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怔,这个“她”字说得是谁,他自然知道。
  他知道他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不希望他误会沈唯的为人,只是沈西风倒是未曾想到,这位把这样重要的事告知于他,单单只是希望他不要误会沈唯?纵然他和陆起淮只是相交过几回,可这人是个什么心性,他却是知晓的。
  不过沈西风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无人说话,到后头还是沈西风想到一桩事皱着眉问道:“您的事,荣国公也知道?”
  “当年救我的那个人便是荣国公…”陆起淮这话说完,语气之间也添了少许难得的怅然,等前话一落,跟着是又一句:“只可惜,他去得太早。”他们原本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只是未曾想到陆步巍会死突然在边陲,事情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有些事自然也只能更变了,所以他才会假借陆步巍长子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沈西风耳听着这一句,心下的情绪也算不得好。
  他和陆步巍相识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好友了,当初在得知陆步巍死讯的时候,他根本不敢相信,只是后头又传出他在外头有外室和儿子的事,他心中所有的悲戚也就化作了愤然…可如今看来,却是他错怪陆步巍了。
  若是岁岁知晓的话…
  可惜,这世上也早已没有岁岁了。
  …
  沈唯坐在廊下的圈椅上,目光却是朝抄手游廊的另一端看去。她的手中虽然握着一本书,只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头,距离陆起淮和沈西风去书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两人究竟在说什么,竟然过了这么久都不曾见他们出来。
  秋欢侯在一侧,眼看着沈唯这幅模样只当她是在担心便轻声说道:“您别担心,侯爷惯来疼您,断然不会多加为难的。”
  沈唯耳听着这话倒是收回了眼,她自然不是担心沈西风会为难陆起淮,只是…她刚刚想到这便瞧见抄手游廊那处走来两道身影,正是陆起淮和沈西风过来了。
  她眼瞧着他们过来便搁落了手中的书,起了身。
  沈西风眼看着沈唯站在那处,想起先前那人对他的交待便也未说什么,只是在临走之前却同她说了一句:“浮云和春庭都很想你,你若得空倒不妨去看看他们。”
  他这话说完眼看着沈唯脸上的怔忡却也未再多言,只是朝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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