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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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毕月曾经冷眼旁观对姜珊的评价是:个头都被心眼赘住了,所以才没长大高个儿。
在毕月心里,属姜珊最坏,总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笑嘻嘻的挑起傻大姐袁莉莎的脾气。
姜珊就属于背后装枪,袁丽莎放炮。
估计原来是欺负她毕月,自从她穿越而来,给了袁莉莎和姜珊几次不软不硬的钉子,现在改欺负寝室同学李媛了,总有一种人,不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就跟活不下去似的!
“莎莎,毕月怎么睡觉还打呼噜?唉,也难怪你这几天没睡好。”
袁丽莎先是冷哼,随后大声嚷嚷道:“大中午睡觉,还打呼噜,别人怎么午休、怎么看书?!”
毕月翻了个身,呼噜声暂时停歇,她蠕动了几下嘴唇,咽了咽睡熟流出的口水,小嘴微张着,继续熟睡中。
她梦里都在称面,还不忘招呼着居民喊着口号,随后画面一转,楚慈那张小帅哥的脸似乎就在眼前:“你陪我打球!”
“不行,我晚上还有事儿。”
“我可快要考试了,你要是不陪我玩,我不好好考!”
“臭小子,你给我们学习?!知道啦知道啦,等你考试完,我答应你,一定好好陪你疯一疯!”
以及……梦里面的毕月羞怯了,这在曾经、上辈子里,很少发生。
毕月在梦里清清楚楚的算着钱,一双凉鞋、四块五,给自己买一双吧……要不然去楚家还有回宿舍拖鞋,脚都捂臭了,怪不好意思的。
……
她就像是在穿过密密层层的雾,可心里是清清楚楚的,合计着她的小日子,毫无心酸,却丈量好自己脚下的每一步路。
“真烦人!”袁莉莎把书往铺上一扔,气哼哼地看向某下铺又打起呼噜的毕月。
姜珊拉了拉袁莉莎的衣角,有点儿忧愁:“她可真是,早上起那么早看书学习,倒是挺静,中午我们看书了,她睡觉还……唉!难怪她不声不响总是能考前几名。”
付晓琳斜睨一眼姜珊,翻了个身,继续看书。
炮仗性格的袁莉莎尖着嗓子,她忍毕月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毕月还敢和她顶嘴!
“看书?!早上那么早出去,影响别人睡觉,回来上课一身油烟味儿,不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宿舍门被梁笑笑推开,她冷笑着看着姜珊,直到给对方看得躲避开躺在床上,装作要午休。
梁笑笑再对视袁莉莎:
“你过分了!都是同学,你嘴巴积点儿德!”
“我怎么?!”
付晓琳装不下去了,寝室里安安静静的李媛和其他两人也不得不插嘴:“都别吵,好好说。”
就是这么闹,毕月还在继续睡着。
每天早上三点起床,晚上放学匆匆吃口饭还要赶到军区大院儿,两个小时的家教课完成后,瘦弱的女孩还要穿过大街小巷,为了省俩钱,腿着走、赶到胡同口处的小仓房里和面醒着。
周而复始,坚持三天五天不难,可当毕月梳头发时一抓能掉十多根,她才知道她自己有多疲惫。
第一桶金必须得赶快积攒,要撑下去,有了本钱,才能不这么累,才能有勇气迈向第二步,真正的帮家里!
梁笑笑给不知停下脚步的毕月盖了件衣服,搭在了毕月的小肚子上。
她爬向上铺两手置于脑后,又探头瞅了瞅沉睡中的毕月,不经意间,叹气声在这个尴尬的午后、自动消音儿的宿舍里响起。她想起了前两天毕月笑着还劝她的话:“笑笑,咱宿舍人不坏。小女生之间的感情就是陪伴嘛。我哪有时间一起打饭、学习、遛弯儿。
所以她们排斥我,我没埋怨过,只是不能瞎欺负我,我又不是泥捏的。
从没有和她们走近过,又怎么可能让她们理解我。
我的朋友,看来大学四年,拼的只能是眼缘、缘分。
像袁莉莎、付晓琳那样一点一点的和同学相处、感情变深,我也没时间啊。”
梁笑笑懂,毕月和她说的那句要看缘分处朋友了,指的就是她这样的。
毕月在做小生意,和吃食油面有关,她不曾打听,但该再迈进一步帮帮毕月,哪怕只是力所能及的……
第十六章
清晨,早上四点多钟,早市的小吃一条街上只有几位年岁大的老头老太太行走在街上,大多数的商家还在准备工作中。
虽没什么吃饭的人,但小商贩们送货上门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大姐大哥接一接货”,“老刘大姐您蜂窝煤快用完了吧?”
……
毕月低着头专注地揉着面,为待会儿的高峰期做准备。
“你先坐,还没炸上,得等会儿,不好意思哈,你吃点儿啥?”
双十年华的娇俏姑娘拉了拉肩膀上的书包带:“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梁笑笑,你不认识我,可我见过你们姐弟俩说话。”
毕月闻言抬头,愣住了。
而那个双十年华的姑娘,笑的异常灿烂。
一个站在街口眼睛里满满都是善意,一个戴着大白帽子先是意外地瞪大眼,随后在彼此的对视中,也跟着笑的眉眼弯弯。
“你怎么来了?”
“尾随你呗,看半天了!”
“瞧你,还尾随?!吃油条来了?”
梁笑笑捂嘴乐道:“伺候吃油条的,帮你伺候局儿!”
……
也许是天意,毕月正穿越时,她就看到了这个女孩儿往原身的兜里塞纸条;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即便原主没被穿越、性情没有转变,曾经的梁笑笑也是女同学中唯一一个试图走近毕月的朋友;谁说爱情才能有命中注定,友情也需要如此。
……
“这么揉,哈哈,你看你揉那玩意儿。”
“怎么办?这还能卖吗?毕月,算了算了,我不玩了,我是来帮你的,擦桌子这活我顺手。”
毕成在旁边挠了挠脑袋,脸色微红没敢直视漂亮姑娘:“没啥,没啥!笑笑姐,卖不出去,咱们自个儿吃!”
“就是,你看你那个紧张样儿。”毕月笑嘻嘻地调侃了两句,两个女孩子旁若无人般的说上了话。
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思维却很跳跃,从一个话题能扯到十万八千里不挨边的事儿上,聊着聊着还能再拐回来。
毕成听着这个服气。
“毕月,别理袁莉莎和姜珊,你看我性格还成吧?从来不跟她们走近,不是一类人!以后再找茬,咱俩一起跟她们对着干!”
“哎呀,小女孩们之间的吵吵闹闹,那都算个啥?嗳?笑笑,我都能预测到姜珊将来工作要想有成就会什么样,你信不信?”
“什么样?”
“她这样挑拨离间的说话没有大发展,这属于初级阶段。”毕月停下了和面的动作看向天空,嘿嘿笑了:“她得猛夸人,这才叫高级阶段,夸的对方都不好意思,恨不得觉得她夸的不是自己!不论是谁,都喜欢听夸赞,她先混个好人缘,背后嘛,口腹蜜剑。钻着空子有上升空间!”
“也是,她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估计李媛都能听明白!”
毕成皱着眉凑上前:“姐,有人欺负你?”
毕月两只小手又重新开始来回翻转、忙碌,无所谓的态度:“你姐我哪有时间给她们机会欺负?”又拽了拽裤子蹲下身捅炉子。
她给毕成、梁笑笑的感受就是:心粗的要命。
对于正处于青春期上学的男孩女孩,被同学讲究欺负那就是他们眼里的“大事儿”,可毕月却……该忙啥忙啥,提起谁都是调侃,一点儿不往心里去。
梁笑笑:是原来没深接触的原因吗?
毕成:我姐性格变了,没心没肺的吓人!
“异地他乡”,毕成和梁笑笑成了毕月装在心底的人。
这个早点小摊的格局有了不同,毕成帮毕月炸着油条麻花,毕月终于能倒出手现做现卖,而梁笑笑负责招呼吃饭的客人收钱。
小摊子不起眼,但很累,没站着歇口气的时候。
三个年轻人围在小圆桌边儿吃早饭要赶去学校,饭桌上没人说话,都在大口大口的吃着,先下桌的毕成又开始把凉下来的油锅、凳子、炉子往小仓房里搬。
也是在今天,梁笑笑才知道,最近一段日子深接触毕月总觉得她比自己成熟,其实不是。
她只是为了生活学会了忍受。
……
连续两天,毕月早起行走的那条路上,都有梁笑笑的陪伴。
在第三天梁笑笑挣扎迷糊起床,差点儿一脚踩秃噜摔下铺时,毕月跑走,扔下了形影不离的小姐妹。
姐妹情谊至此演变成了,毕月午休时,梁笑笑在下课铃声响起时第一个冲出教室,跑到食堂给毕月打饭。
毕月给她钱票时,她会笑着接过说句:“谢谢小老板。”
毕月午睡时,但凡有人敢说酸话,梁笑笑压着小嗓门,谁酸跟谁对着干。
点点滴滴的感动,渗透进毕月的心里。
当小姐妹俩上课调侃大多数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何卓尔时,梁笑笑会实话实说:“咱班长好像喜欢你。”
毕月更会不藏着掖着笑嘻嘻表达道:
“那我得躲他远点儿,他那人、忒酸,我不喜欢。”
她们有了从不对外人道的小秘密。
——
毕月这两天有点儿闹心,老是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大弟毕成,源于她那十五块钱。
给了毕成钱,大方话也说出口了,可又有点儿后悔。
女人嘛,总是干“秃露反帐”的事儿。
毕月给自己找借口:这不就是穷闹的嘛!不赖她事儿多!
毕月就纳闷了,大弟是穷苦孩子,咋就能那么不长心的说花十五就花十五呢?早只知道给十块了!
钱难挣,他不知道啊?!
想教育毕成几句,毕月又抿抿唇闭上了嘴。
本来大弟花钱就唯唯诺诺,再管严点儿,连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了,越管越像老太太可咋整!
可生气啊,毕月生闷气。还是觉得弟弟不懂事儿了,没当初可爱。
反反复复的心理……
这个中午,毕月抱起脚丫子闻了闻,又有臭味了,真得买凉鞋,大弟都败家呢,她还算计啥?为自己叫屈,心理彻底不平衡了!
“大姐,这凉鞋咋卖的?有37号的没?”
“姑娘,你可真挺有眼光!不过我建议你买纯皮的,这塑料的烧脚。你看,同款样式,皮子的它就是不一样!”
毕月抱着白色塑料凉鞋,又看了眼地摊上摆着的纯皮白凉鞋……
熟悉的叫卖声:
“小豆、红果,奶油冰棍儿!”
毕月猛然回头……
第十七章
冰棍儿车上,捂着条大棉被。
年轻的大小伙子穿着件半截袖,满头大汗,嘴唇发干,头发显得有点儿长,那是他姐姐给他亲手设计的发型,姐弟俩还笑谈取名“刀削发”。
每次卖完一根,两条结实有力的胳膊再次抬起手推车,一路叫卖、一路推着车卖。
这个手推车,姐姐用它推过白面豆油,弟弟用它推北冰洋汽水和冰棍儿。
“小豆、红果、汽水,奶油冰棍儿!”
……
“姐,我、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喊人买油条,你说我一个男人都不如你。”
“姐,这麻花儿你快吃了,别放干吧了。”
“姐,我那哥们要聚聚,十五块钱、不,给我十块也行。”
马路对面怀里抱着塑料凉鞋的毕月,慢慢地,肩膀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聚起了浓浓的雾气。
她很少哭,更不喜当着别人的面前哭,可今儿个,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哭的不能自已。
几次想要开口,嗓子眼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毕月知道自己哭的都似要昏头的样子很丑,可她心满的厉害。
眼泪,什么都不为,或许,也是为了所有的一切。
“小伙子,你看对面马路上那个大闺女,是不是认识你呀?”
老大娘拉着上蹿下跳的小孙子,在小孙子高兴够呛的嚷嚷声里,接过冰棍儿,提示毕成。
毕成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侧过头一瞧……
他本能的想躲开,嗖地一下又转过了头,两手抬起手推车就要跑,但是……
几秒钟过后,毕成再次侧过头,他和他的亲姐姐毕月对视,看着姐姐那双泪眼,僵硬地、不自然的笑着挠了挠脑袋。
一根冰棍儿递到毕月的嘴边儿,有些讨好的弯下腰凑到毕月面前:“姐,吃口,凉快凉快,你看你这都快要哭断气了。”
哭的直打嗝的毕月,用掌心粗啦啦的擦着脸上的泪:“大弟!你咋这么不听说!你还骗我要钱跟罗刚聚聚!早上中午晚上,这么折腾着挣钱,你?你!”
毕月挥开那只递给她冰棍儿的手,一只小拳头砸在毕成的胸口:“你咋不听我话?!你还长身体呢,你这样就是欠揍!”
毕成能咋办?哄呗,第一次哄女人,哄的还是姐姐。
又是指天誓日的保证干这点儿活跟玩似的,又嘀嘀咕咕和毕月挤眉弄眼说:“咱俩不是要干大买卖,我这不是挣本钱?姐,这回可妥了,等我把十五块钱给你。”
毕月吃了两口冰棍儿,神智总算不那么迷糊,都快要哭昏头了,本来天儿就热!
“我都算过了,咱俩干到暑假前就够用了。那老头衫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