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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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凌晨三点兴奋起床,她利落的小手翻转着,没一会儿功夫,新造型亮相,梳着两条大辫子的漂亮小姑娘,出现在了小镜子中。
小心翼翼端盆出门洗漱,夹着书包,又蹑手蹑脚收拾书装好东西、关上了宿舍门。
宿舍里的其他七位舍友,此时还在香甜的梦中,毕月却已经启程。
她好高兴,废品回收站没翻到柴油桶,可她在老大爷的指点下,去了铁焊铺偷摸买到了,她真心觉得,那个让很多人嫌弃到捏鼻子路过的地方,是她的幸运地。
况且,让她更高兴的是,她能和弟弟一起开启奋斗模式了。虽然大弟当时听完了她的计划,目瞪口呆过,又愣了一两分钟后,小声嘟囔了一句:“败家。”
二十块钱就这么没了,大弟毕成很纠结。
可毕月信誓旦旦当场保证:这小买卖绝对是毕家发家的第一步。
就这么滴,姐弟两人头一天忙准备工作直忙了小半夜,俩人分头回学校都是敲的宿舍大门,撒谎,毕月不仅自己撒谎,她还帮毕成编了个瞎话。
只睡了三个小时,姐弟俩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破旧的仓房里。
毕月就不信了,穷,还能穷一辈子?!靠劳动发家致富是最光荣滴!
……
京都人管烧蜂窝煤叫隆火,黑色的煤块放进去,灰白色的蜂窝煤出来。
毕月在毕成滋啦滋啦的拉锯声中,皱着眉。
“大弟,那卖煤的说新煤都湿,得在外面晾一晾,那咱一会儿用啥啊?”
毕成用衣服袖子抹了把脸,满头大汗道:“多加点儿引火柴木柈子啥的。”又指了指手上的废油桶,“你看这么高成不?得留出捅炉子扒灰的口吧?”
紧急改装的“炉子”燃起了红光,被锯到膝盖处高的废油桶上,座着一口半旧的大黑锅。
借火……毕月憨着一张小圆脸去找煎饼大姐求助。
她先把一直没有烧过的蜂窝煤,放在了煎饼大姐家正烧着的炉子里,燃烧到三分之一后,两条小细胳膊用铁锹铲着,一路小跑,塞进了自家的“炉子”。
“姐,白瞎了,你别荤油和豆油两掺。”毕成眼睛闭了一下,这半桶油得够全家吃多久的。
毕月本能抬头,眼神跟小偷般四处扫了一遍:“你给我小点儿声!”又悄咪咪的小声教毕成:“你懂啥?不掺猪油、成本太高。猪肉多便宜,豆油贵!”
毕月当着师傅教着毕成,自顾自说道:“我跟你说大弟,以后这活归你,你瞅好比例,猪油掺多了,炸出来的发白,不是金黄色(shai)会让人没食欲。”
“啊。”毕成脸色微红,他有点儿不太赞同,偷工减料多不好。
不过手上动作不停,按照毕月的嘱咐,拿着面板上一个又一个发好后的面团,分割成鸭蛋大小再揉成团。
毕月叹了口气,看出来毕成脸色不好看,解释道:“别人家也那样,不是你姐我心眼子不好使。咱这两天先这样,过几天干顺手了,咱自己靠荤油,比买来的放心、干净。”
“姐,我没、没多寻思。”
……
纤手搓来玉数寻,碧油煎出嫩黄深;
夜来春睡无轻重,压匾佳人缠臂金。
十斤面,南方人也叫“油炸桧”,毕月炸出了七十五根油条。
在毕成几次尴尬张嘴想喊人买两根、又挠了挠头挣扎脸红时,毕月两只小手飞转着,她喊出了:“尝一尝看一看啊,新出锅的油条又香又脆,干净卫生保你吃完这口想下顿啊!”
喊完脸不红气不喘,可毕成却像是受到了姐姐的鼓励般:“大娘?买两根?”“大姐,新出锅热乎的,你瞅瞅金黄金黄的!”
毕月拿块白布擦了擦手,看着毕成收钱时脸上压抑不住的笑容,她忽然看向了碧蓝的天空:爷爷,奶奶,小萱在用你们的手艺,学会让自己在这个世间立足。
你们看到了吗?我的手艺还行。
第十二章
前几天刚穿来时,毕月觉得她像是一个误闯的客人,她站在京都、师大、大街小巷,像是在看一部老故事片。
她挣扎、努力、不放弃的前行,那是因为人的本能,凡是人就得吃饭。
今天,她这一瞬间心思有点儿松散,终于挣到了钱,能有点儿安全感了。
毕月看了眼忙着收钱找钱的毕成,她抿了抿唇,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笑着揉起了面。
只睡了三个小时,先是着急忙慌的引火,炸完了七十五根油条,毕月、毕成姐弟俩比谁都饿,但此刻又比谁都满足。
两只小手上满是面粉,擀面杖灵活的把面团儿擀成了薄饼,“当当当”,菜刀落在菜板上的清脆声音响起,薄饼上被划了三刀。
鼻息间满是油烟味儿,毕月半眯着眼睛看着油锅,一个又一个小薄饼置于油锅里,没一会儿的功夫,金黄色的小饼慢慢发胀,卖相胖胖厚厚,咬一口,内松外酥、甜而不腻。
时光机似穿梭了世间。
曾经有一对儿老夫妻,也是用着废油桶当炉子炸着油条、卖着油炸饼,并且,一卖就是大半辈子。
“老头子,你手上没准头,我和面。”
“唉!咱原来是收破烂的,怎么可能做好吃食。老婆子、别上火,没卖出去,我吃,我和萱萱吃,不行咱还是去收废品吧。”
“不行,萱萱长大了,要上学了,我不能让别的小朋友瞧不起她!”
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和面时该放多少红糖、白糖,炸油条的面怎么弄才能更出数,还得显得酥脆又量大。
这对儿老人走街串巷,对着面盆发呆过,卖不出去闹心过,甚至一度质疑的看着一双粗糙的手纳闷过。
收废品还算挣钱,但为何非要摆个早点摊?
“霭萱收破烂,专收易拉罐,还收塑料袋!”十几个小孩子喊着顺口溜蹦蹦跳跳跑过。
四岁的霭萱两手扭在一起,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站在霭家的大门口哭了。她不是收破烂的,她想和那些小孩子玩。
那对儿老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给四岁的霭萱扇着扇子;另一位老人,对熟睡中还因白天大哭此刻直抽搭的孩子说道:“奶奶不收破烂了。”
一根又一根的麻花、油条在滚烫的油锅里翻滚,一块又一块的零钱揣进怀。
别的孩子穿的戴的,霭萱都有,小时候学琴,长成十八岁的大姑娘时、读名校。
以前,毕月做这些,是在大年三十那天。
今天,毕月选择干这个迈出第一步,是为了把爱传递下去。
有一种爱,真的重来了。
……
“姐,你猜挣了多少?!”兴奋到像是忘了忙碌几个小时的辛苦,毕成又自问自答神秘兮兮道:“你指定猜不到,十五块八,十五块八!”
“嗯,你赶紧喝粥,喝完都收拾了,搬仓房,咱俩抓紧时间回学校。”
毕月声音平静的回答完,拎起只剩个桶底儿的粥往二大碗里倒,直奔煎饼摊。
“大姐,你瞅瞅我……那什么,这粥还热乎着,小米粥养胃,嘿嘿。”毕月憨憨的一笑,说完趁着煎饼大姐还没拽住她时赶紧跑走。
“你这丫头!碗!碗你也不要了?”
毕月对着性情爽朗的大姐摆了摆手,大声回道:“放您那吧,谢谢您!”
谢谢萍水相逢能帮她出主意,能跟附近老邻居作担保租房给她,点点滴滴的帮助听起来渺小,可对于她毕月来说真的很重要。
“姐!咱才第一天,就那么点儿白面,十五块八!”
毕月这回笑了,昨天他大弟还看着白面发愁,现在居然说就那么点儿白面。
“是!我们再加把劲!”对着毕成挥了挥拳头。
大小伙子又挠了挠脑袋,这次是莫名的不好意思,可他挠着挠着,和他姐姐面对面的憋不住笑了。
……
连续几天时间,毕月的身上都带着浓浓的油烟味儿坐在教室。
她习惯和宿舍同学坐在一排的位置,可自从听到“大小姐”袁丽莎捏鼻子嫌弃:“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
毕月再赶回教室上早课时,她会选择坐在最后一排。
记不得是哪天了,梁笑笑拿着书本坐在了毕月的身边,也是从那天开始,两个花季少女坐在教室的角落会小声说两句。
梁笑笑过生日的当天,仍旧是凌晨三点多钟,她在毕月关上宿舍门时睁开了双眸。
侧过身,伸手,一个大号的馒头被揉成了寿桃形状,寿桃尖是用水果染成的粉红色,可见用心程度。
梁笑笑咬了一口。
她家住政府大院儿,馒头之于她只是粮食的一种,但之于毕月,她懂。
收到毕月“礼物”的何止是梁笑笑,介绍家教工作的李永远老师,她也收到了两根油条。
毕月没隐瞒,她站在办公室里微低着头说自身情况。
“这么折腾可不行。你一个大姑娘,早上那么早,晚上又晚归,不安全,秋天黑的早怎么办?再说身体也受不了,影响学习!”
毕月急摆手:“您现在给我出考卷,满分不敢说,真的没有耽误学习,而且我中午休息来着,老师!您千万帮我保守秘密。”两手又变成了合十状。
训完了毕月,教导毕月外语的李永远叹了口气:“你弟弟在哪所学校?租的那个地方能住人吗?”她想的是,男孩子,最起码安全能保证,和面力气也大,宁可让那大小伙子折腾。
毕月晕晕乎乎的拿着一张字条走出李老师的办公室。
毕成高高兴兴的向毕月保证,成绩不会落下,他马上“搬家”。
毕月忧心,给弟弟的行李铺好放在炕上:“每周放假,姐过来陪你,要记得看书,别只顾着揉面,那玩意儿醒着就行。”
李永远老师回了家翻箱倒柜,在图书馆工作的丈夫王齐打开房门,愣了一瞬:“在干嘛?”
“找几件我穿不了的夏装。”
“怎么个意思?”
“唉,我教的学生,那丫头穿的比我这个中年妇女还差,连个裙子都没有。老王,那丫头还折腾着卖油条帮家里。”
李老师的丈夫皱了皱眉:“你不是最讨厌小商小贩?大学生卖早餐?我看你这个学生不知道轻重!”
“家是农村的,爷爷得了尿毒症,没钱治、估计也治不好,每个月都得买挺贵的止疼药邮走,学校发的那点儿补贴,姐弟俩全搭进去了。”
……
这些天,毕月给楚慈上家教课,从来没碰到过楚亦锋,自然,她也一直不认识他,以至于后来她拼命在心里吐槽“陌生人”。
楚亦锋被叶伯煊指使的团团转,天天加班做统计报表,也可以说,全军上下都挺忙,世称:百万大裁军。
第十三章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一日,领导人在这一天,下了一个令世界震惊的战略决心:全军裁减员额一百万!
长达两年之久,直至八七年实施完成,世称:百万大裁军。
如果说八四年是决心、是战略,那么一九八五年六月四日是向全军上下通报、宣布。
京都军区……
叶伯煊的眼神落在了楚亦锋等几位军官身上。
从这天起,楚亦锋开始了长达两个月加班至深夜时分。
叶伯煊又撩下两句:“像是团职保密员、营级打字员,类似这种的,整理出来。这样的现象,军区已经不需要。”
上司动动嘴,下属跑断腿。
楚亦锋的手边堆满了四大摞个人资料,埋头做起了报表。
在他心里,“保密员”也好,“打字员”也罢,如果曾经真的是为军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他们有资格留下。
也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观念,以至于楚亦锋的工作量相当大。
凡是经他手的表格,偶尔会出现某个人资料栏目的下方,有特别标注。
……
叶伯煊食指上下轻搓着高挺的鼻子,他看着手里的报表,欣赏油然而生。
再开会时,他拿着楚亦锋做好的表格扔在了会议桌上:“这是范本,你们传阅学学。”变相的夸奖了楚亦锋。
楚亦锋嘴角上翘,对列席的各位同僚笑了笑,坦然受之。
他站在军区的白杨树下看向远方。
将来的军区会是什么样?
会不会和其他的政府机关差不多了。
他只能靠想象、想炮火连天的战场;
想象叔叔楚鸿迟在硝烟滚滚中勇往直前、最后被炸飞却无悔;羡慕他的领导叶伯煊;
无数先烈们,无名英雄们,他们真的被记录在时代的缩影中。
激情燃烧的岁月里,他不曾有机会参与,他向往。
“百万大裁军”,这意味着什么,真的没仗可打了。
那他还穿这身军装是为了什么?楚亦锋一时迷茫,似乎没什么努力的方向了。
……
“姐,那大娘咋老上咱这瞅啊瞅?”
毕成脖子上挂着一件黑色油布面料的围裙,说着话的功夫还不忘拿个大勺子搅合锅里的粥,怕粘底儿糊了。
毕月看着老大娘急走几步的背影,翘脚探头又瞧了瞧,发现老大娘拿着根铅笔在写写画画?
她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随后又补充了句:“咱卖咱的油条,她卖她的包子,瞅就瞅吧,不犯说道。”
姐弟俩就像以往的清晨一般,陷入了忙乱中。
一个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