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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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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起点,毕月给设置上了。不是有坚定的信念?那就奔跑吧少年!

……

陪着小少年玩了大半个晚上,毕月安慰自己,钱花了,学校也回不去了,明个儿得和宿管员撒个谎了,可楚慈值得。

非得纠结一下,这属于过惯节省日子的后遗症!

坐在公交车上,喝的红扑扑的脸蛋儿贴在车窗上,毕月看着京都的夜景,脸被挤压的变了形,心里合计着她那点儿账。

算钱算钱,算算计计的憋屈日子,随着今晚的那场热身舞烟消云散。

毕月正欠欠地踢着石子儿,一抬头……

毕成尴尬,他脸色涨红的松开了像车衣似的防雨绸。

他就是好奇,在楼上琢磨了好一会儿,才下来细瞅瞅小轿车。

没想到他姐这个点儿出现。嗯?居然没回学校!干哈去啦!

“姐,你这是从哪来?”

毕月答非所问,许诺之前还打了个酒嗝,毕成一躲:“问你话呢,你个大姑娘家,不回学校……你不会又有啥奇遇了吧?”

“去!别墨迹!听着哈,毕成,姐将来给你买大奔!”

声音响亮,毕月认为此刻该有大弟鼓掌的回应,和他一起憧憬梦想。

她刚刚在看见大弟稀罕不行偷偷摸摸扒眼瞅时,她下定决心,为了弟弟的车,累死到灰头土脸也要肝脑涂地!

却不想,毕成天真的问道:

“大奔?大奔有飞鸽牌拉风吗?牌子无所谓,姐,你得给我买台二八的!”

……

三室一厅,毕月第一次花了没用的钱,在搬来的当天晚上,她买了一个风铃挂在窗前。

风铃被秋日的风吹拂的叮叮当当响动着。

毕月、毕成一人一屋在熟睡时,远在一千五百多公里外,有一辆马车正在夜色中赶路,挥马鞭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

日夜兼程,没票就坐在火车过道,兄弟俩没想到的是,迎接他们的是门口飘动的白布孝条。

毕铁刚噗通一声,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毕铁林越过毕金枝、越过大嫂刘雅芳,他遵循着记忆疯跑进小屋。

失魂落魄的毕铁林站在那铺小炕前,没一会儿,院子里的众人听到了一句撕心裂肺的“爹!”

头没梳脸没洗的毕月,看着门外的梁笑笑,她颤抖着音儿一字一句问道:“你再说一遍?给我电报。”

第七十五章尘埃(一更求月票)

八五式军装制服,大檐帽、佩戴圆形“八一”红五星帽徽,肩扛陆军领章。

身着便装的楚亦锋,是邻家优质哥哥,是能在灯红酒绿中卖弄柔情的少公子,是毫不拖泥带水潇洒离场的不羁男子。帅气难当!

而身着军装的楚亦锋,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沉稳的英气和刚毅,是成熟男性的魅力,是挥洒一身正气的铿锵男儿。魅力难挡!

钥匙扭动房门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忍耐力为何会降低,唯一清楚的是,这是他挤出来的时间。

……

奶奶回来了,口口声声打电话挑他这个长孙的理,说他没有去接她,怨他根本不惦记她。

母亲又再次受了委屈,哭着跟他说都快要过不下去了,这次闹的凶,连父亲都不在,婆媳关系上也就不再和稀泥!

楚慈昨天晚上回家很晚,且打电话找过他,是不是有事?

姐姐说和他有事儿商量,公私都有,拜托他倒个空闲、倒点儿时间,必须面见!

父亲呢,自从那天打完他一巴掌后,就搬到了单位,挺大个领导也不嫌弃丢人,居然和母亲闹起了分居……

一桩桩、一件件,以上任何一种理由,换做从前的他,都不该此刻站在这里。

可楚亦锋现在只想来这里,就当他是想松口气儿吧。

打开房门,空无一人。

心里明知道这个时间段毕月会在学校,出现才会奇怪,但楚亦锋还是扶了扶额,他穿成这样是要闹哪样,给谁看?!

如果没有期望,不会这个形象出现。

如果说没有失落,那是不可能的,还有点儿为自己变蠢了闹心,为智商捉急!

“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响起,楚亦锋循声望去。

两个贝壳、三个小铃铛,正随着微风愉快地摇曳,清脆的声音、欢快的晃动,楚亦锋抿了抿唇,眼里带出了笑意。

没在家就没在家吧,原谅她了,还知道置办家当,这就该给个肯定!

大步上前,掌心冲上握住了想要挣扎、讨厌他影响它继续瞎乐呵着的贝壳,楚亦锋就似看见了毕月挂这一串时的样子,那个丫头和铃铛一样,就是个爱动调皮的。

他很高兴毕月有心想装饰这个房子,那么抠门,真是难得。

在不经意间,楚亦锋已经对毕月没了啥金钱上要大方点儿的指望,并且在心里把那道能做他女朋友的合格线、给降的很低。

粗犷的铁骨也有细腻的柔肠,象征不屈、一身军装的男人,深情款款的望着贝壳,嘴紧紧地抿着,看上去正在琢磨着什么大意义的事情。

可当楚亦锋转过身,试图要寻找毕月存在的“蛛丝马迹”时,他忽然微歪了下头,疑惑地皱起眉头。

茶几上放着一张电报、一张字条。

楚亦锋微眯眼睛,几步走上前,拿起两张纸,先看的是字条,潦草的字迹,只一句话:“它就是抱歉理由,毕月留。”真够简单利索的了。

楚亦锋一眼扫过电报内容,“爷病故速归”。心里咯噔了一下。

楚亦锋再次仔细看向那张字条。

只写一句话的功夫,瞧,和他想的一样,丫头哭了。

大概是毕月的泪滴粘在了字条了,让楚亦锋的心里在逐渐扩大着惦记面积。

他搓了搓脸,坐在了沙发上,手里还攥着那两张纸,闭目养息。那些毕月最不为外人发现的模样,正在他的脑海中闪动着……

她其实并有多大能耐,却喜欢表现的大包大揽、咋咋呼呼。

看似能扛起很多,却一直胆小的要命,始终是在强撑着,外强中干。

听她说话,句句话都挺理性硬气,活的糙着呢,实际上对那些主动伸手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心里比谁都软乎,也细腻的要命。

冷暖承受,她都以笑谈的形式,没心没肺的畅想着每一个梦。

这就是通过那晚聊天,结合着自从认识毕月后目睹的一幕幕,观察、想象、深入了解、楚亦锋眼中的毕月。

而此刻,他心疼了。似像是眼前看到了毕月明明慌张难过,却要拉着她大弟一步一步往家走。

她一定会在心里劝着自己:“我指定想的开,谁都得有一死!我也得死!”,可实际上,她比谁都难以接受。

因为那是一个爱自省的丫头!

她爱想象没有尽力做到的一切,谴责自己、告诫自己、逼着自己,总能找到理由去不停琢磨“如果重来一次”……

心疼?这两个字,对于楚亦锋来讲,格外陌生。

就觉得特希望从此以后毕月站在他身后,不用装、不用强撑,他都能给担着,她来负责乐呵呵笑口常开。

更是泛起了一种从没对任何人有过的惦念。这丫头估计啥时候回来,他的心才能什么时候烙底儿踏实!

抬手腕看了看时间,那对儿姐弟俩此刻应该在火车上,嗯,得尽快给这个新家安装个电话,不敢说第一时间赶到,至少他也要抽空过来看看。

……

以“奔丧”的形式再次重返家中,这一路的心情该是多么沉重。下火车、转客车,毕月和毕成滴米未进。

就像楚亦锋想的那样,毕月看起来比毕成要能担事儿。

从买火车票到找客车、雇牛车,毕月都先于失魂落魄的毕成。

可当牛车进村时,毕月听到村里的乡亲们扯着嗓子、像是通报一般喊道:“老爷子的孙子孙女都回来了!”心里翻滚着,眼圈儿也随之红了。

离很远,她就看到了门口挂的那些象征家里老人去世的白纸、布条,望着那些围在她家门口的村民,看到她娘手里拿着早就预备好的带一小块红布条的黑孝布……

刘雅芳小跑到牛车前,看到她大闺女和大儿子,就像是找到了依靠般,用手背抹着眼睛:“妮儿,你爷没了,啥话也没留下,就叫了一遍你们的名字。”

毕成大步跑走,他站在门外撕心裂肺地喊着:“爷爷,爷爷!”毕成心里有气。

他气爷爷都忍了两年的苦日子,到头来眼看日子就好了,他和他姐往家搁了那么钱,终于能顿顿吃点儿好的了,咋就走了呢!

还有医院,不是还有半年吗?咋去一趟就没了呢?!

而毕月的眼泪滚滚落下,她一把抱住了刘雅芳:“娘,娘。”其他的话,再说不出来。抬起泪眼,看到她爹、姑姑、还有……那是小叔?她听着姑姑说:“你爷没看着你小叔!”

毕月再也受不住了,在和小叔毕铁林的对视中,哭出了声。

姐弟俩跨过毕家大门,按照习俗,跪下、扣头、大哭、哭头路,哭他们身在异地他乡没有及时赶到,哭着回忆爷爷的那句“好好学习!”……

第七十六章暴脾气(二更)

从前,毕月根本不过问家长里短的事儿,她认为自个儿也捋不明白,没长那根筋,并且十分讨厌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

在她看来,这些琐碎的人情世故是论不出长短的,只会夹杂着憋闷和一声叹息。

无论是“上辈子”的人情往来,还是这一世,她看人看事都带着点儿云淡风轻。

况且上辈子也没啥亲戚,虽孤零零的,但也闹个清净。朋友、同学、同事之间,更是别人随多少礼份子,她就跟着给多少。

关系好的多拿些、多帮着张罗,关系一般的不差事儿就得,从不参与单位里谁大方谁抠门的话题中,这是她为人处世的准则。

不关注,麻烦也少找你!

毕月以为这一世也本该如此,但这一次,她主动地扔掉一向认同的准则,向前迈了一步。

在毕金枝的心里,他们这一代人也就剩混日子了,基本没啥大出息,别看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但没啥用。

要说以后啊,还得是毕家现在能拿出手的两个大学生!

毕金枝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可见熬了好几天了,一左一右拉着毕月、毕成,一一介绍村里帮忙的人。

毕月听到她姑姑说:

“看到你赵大爷没?为啥也戴孝了?以前这个书记就帮咱家渡过很多难关,这一次就得更感谢了!你爹、你叔都没在场的情况下,你赵大爷给你爷爷充当的孝子。重孝是要压运气的!”

“姑,为啥要这样?”毕月望着远处嘴里叼着烟,正张罗着人搬桌子的赵树根。

“咱村儿老一辈儿都讲究这个,说是人没了越快入土,对你们越好。你爹还在火车上晃悠着,孝子必须在人咽气儿时,赶紧跑出去边哭边喊向西南方光明大路行。你奶那阵,你忘了?哪有人喊,连我都没敢过来!是你赵大爷……”

毕成在毕金枝还没说完时,跑到了赵树根儿身边,毕月觉得自己大概是上火的原因,耳朵眼里刺挠,痒的狠,没听清他们说啥,只看到毕成给赵树根儿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村里一共有三十二个小子上手帮忙,抬你爷的棺材。”

现在可是农忙时,毕月心里有数,但没吭声,听着毕金枝继续道:“基本左邻右舍的也都到位了,知道你爹不在家,能伸把手都伸了把手,给你爷换寿衣的,帮着下葬填土的,张罗大事小情。你胖婶儿嗓子都喊哑了……

月月啊,你也十八了,还是老大,要心里有数,姑跟你和大成说这些,就是想让你们记得,咱老毕家,承情!”

毕金枝以前觉得这个侄女性格闷,不吱声、慢悠悠,即便啥话都搁心里,她也明白这孩子重情!

要不然不能弟弟进去时,这孩子和她奶奶俩跪在政府门口哭哑了嗓子,做梦都说叔是冤枉的,她明明看见了。

等她奶奶走了时,又好几天不吃不喝。

前些天放假回来,毕金枝虽忙着带老爷子看病,但也发现侄女的变化,有些话不再闷着,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是嘎嘣溜脆的!

“姑,我会记得的!”

毕铁林站在屋门口,看着印象里才那么点儿大的侄女,现在已长成了大姑娘,他听到他姐和侄女说的话了。

阔别七年之久,从踏进这个家门,毕铁林除了给他大嫂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说了句:“大嫂,送走娘,又送走爹,谢谢了!”

三十而立的汉子,说完话之后就急扭头中眼泪飞起,急速跑走,他没管任何事儿,一门心思往山上跑,去看爹和娘。

现在看到大侄女,想起他被抓走时,当时那个小丫头伸着胳膊够着他,喊着别抓我叔,他是冤枉的,孩子急到给人跪下,哐哐哐的给人磕头……

这个家,他才是祸根,一件又一件苦难的源头。毕铁林恨自己,他捏紧拳头,但他更恨那个女人。

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整个儿状态沉浸在一波又一波的悲伤里,毕铁林终于在看到毕月时,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

农村的习俗很多,毕月只顾着跟在她娘的身后忙活,脑袋懵懵的,嗓子也哭哑了,她娘指哪,她就手脚利索的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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