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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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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诗句。

终于,毕月认真正视他了,毕成也看向了他的大山哥。

“啊,那什么,大山哥,我怀疑我该补点儿钙铁锌啥的。”

……

第四十八章大西北(笑笑66+5)七更

“大成啊,晚上来俺家吃饭!”葛玉凤心里有气,面上满脸笑容,说出的话也大方。

她是实在坐不住了,她老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休个大礼拜,不跟他爹去伺候伺候家里那十多拢地?跑毕家一干活就是一上午的!

还没完没了啦,左等右等、干等不招家!

给赵树根儿送晌午饭时,她就墨迹来着,可听听她家赵书记说啥:“一个村儿里住着,搭把手当玩了帮干点儿活,你咋净事儿吶?!”

毕成憨憨地挠了挠头皮:“不了,大娘,等夜里的,我再去你家住,和我大山哥好好唠唠嗑。”

赵大山侧过头,隔着木头杖子看了眼在外屋地忙活的倩影,他还没呆够……嘴上说的是:“早点儿来俺家。”

“嗯那!”

为了在毕月面前表现那些有的没的,等赵大山就穿着那身埋汰衣裳倒在自个儿家炕上时,鼻子上卡住平光镜的地方,由于天热、他再干脏活,已经有了两道很明显的黑印子。

白衬衣、灰裤子,车间厂花都爱瞅他的那一身衣裳,也早已经皱巴巴的不像样。

他仰着头,自言自语道:“真挺累。”

平光镜倒立着,摆在炕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呼噜声响起。

……

饭菜出了锅,毕月先是偷摸尝了几口。尝完对自己竖了竖大拇指,自言自语道:“真赞!”

用新出锅的各种烀菜,拌上大酱、葱花、黄瓜丝,拿个小盆,用早上剩下的大米饭一拌,端着小盆进了屋。

“爷爷,我喂您。”一勺子连饭带菜递了过去。

毕月还细心的不忘把茶缸子摆在炕沿边儿,在她看来,吃这种饭菜,那很容易噎着,她刚才就……呃。

毕富睁开眼睛,那双浑浊没啥精神头的双眸侧过头看向大孙女,张开嘴嚼了嚼,还没等咽下就含糊的说了句:“爷不爱吃大米饭,吃菜就成。”

“爷,再剩一顿儿,这天儿那么热,该馊啦!”

胡说八道,毕家,目前还没扔过馊了的饭菜。

……

毕月打好水,毕成负责给老爷子剪手指盖儿、脚趾盖儿,而她自己又钻回外屋地,当起了烧火丫头。

干着活,还不忘嘱咐毕成:“给爷擦洗完,再给揉揉后背和腿,他老那么躺着不得劲儿!”

……

毕家东院儿邻居胖嫂家,刘雅芳抬起胳膊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

她在帮胖嫂把晒干的芹菜,三根、四根的合在一起编上辫儿,这样编好后挂在房头晒干了就能搁的时间长点儿,想吃的时候泡一截,包饺子借点儿味儿。

这是一项繁琐的家务活,她以为上午就能干完,晌午就能回家,谁知道到了胖嫂家,进屋第一样活居然是先帮胖嫂洗酱缸,洗完这样、洗那样。

后来更让她无奈的是,自个儿家的倭瓜土豆让大闺女烀着,她来给胖嫂家当上了佣人,不光是得帮忙烀,还得烀熟了、晾凉了,放在酱缸里。

胖嫂美其名曰,刘雅芳把吃食放酱缸里捅咕,没有臭脚丫子味儿。

一折腾就是小半天儿。

可刘雅芳认,认这份说不出的委屈,也认了胖嫂经常欺负她。

只因为,当年管胖嫂借钱,是因为她自个儿孩子,这情、她领!

……

毕铁刚蹲在田间地头,抽着旱烟。

他寻思着,那老些钱,看病也用不了,到时候都给大妮她们带回京都,搁家里炕柜里放着,不是那么回事儿,不放心。

除了留点儿家里的过河钱,一分不留。

等赶明儿都让他们带回去,搁啥地儿存上,一时手头紧了,想买个啥、吃点儿啥甜甜嘴儿,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妮儿那孩子,女娃娃家家的,得记着点儿,回去嘱咐孩儿她娘给扯几块布。

如果有那种可能,毕铁刚这个当父亲的,是最希望女儿穿的漂漂亮亮的。

……

半山腰上,只听一个高音女声大嗓门惊讶道:“你说啥?狗蛋子,你要敢跟姑扯犊子瞎白话,看我不削你地!”

真烦人!这就是毕晟的心里话。

“姑,我考试回回考第一名,要是爱扒瞎,能考第一?真地!我爹早上起来就出去还饥荒,我大姐和我哥挣的家教费,俺们家再也不欠别人钱了!”

说到最后一句,毕晟也大嗓门了,他倒要看看,这回他再去后水泡狗刨时,谁特么还敢骂他!

毕金枝站住脚,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上挂的大太阳,有点儿懵,怀疑自己晒迷糊了。

她哥家啥条件,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

唉!她也就只比哥哥家强那么点儿,不欠饥荒而已。

难道大侄女和大侄子真有出息了?当家教?就干那么两天,挣那老些?还要领他们爷爷看病去?

依稀还记得两年前,她抱着不想活的大侄女痛哭,俩孩子走出大山,一路上坐火车,身上都没带多少干粮。

毕金枝情不自禁的对着老天说:“供大学生、供出头了,有出息了……”

心里的感受,有一部分是说不出的激动,剩下的,还有七上八下的不确定。

就怕毕晟岁数小,学话有茬头。

如果是真的……毕金枝扯着毕晟,呵斥他扶着她点儿,姑侄俩加快了脚步。

……

毕家的这顿晚上饭,吃的是啥,大人们似乎没谁注意。

去掉一个被刻意撵出家门、主动让他去臭水坑子玩去吧的毕晟,只有毕月一心一意在品尝。

她也无须发言,都知道她“内向”,再说她的官方发言人是大弟。

其他人包括毕成,都是习惯性夹菜吃饭,你两句、我三句的,和毕金枝说着话。

饭桌特意摆在了小屋,让老爷子毕富再听一遍,想让他心里也有盼头,更是想告诉他:“家里有钱,看病吧,好日子来了。”

几年的时间了,压抑的气氛一直环绕毕家。

毕月不懂,可毕成感触很深,他听着父母和姑姑一会儿唉声叹气的感叹他们“受苦了”,一会儿又想到真有钱了控制不住眼角的笑纹,他觉得,这个家,终于不再让他心累。

……

小屋里只留下劝解老爷子的毕金枝。

毕月以为家庭温馨的氛围会一直保持吶,可当她推开门给姑姑送大黄柿子时,她居然听到了姑姑的哭声。

姑姑说:

“爹!看我老弟的钱和你看病有啥关系?你这是让我们选一样?不就是大西北嘛,那是我亲弟弟!”

第四十九章得去(笑笑66+6)八更

哭声,分很多种。

姑姑毕金枝的哭声是压抑的,她捂着嘴,泪滴顺着眼眶流进了她的手心里。

提起那个苦命的弟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毕金枝泪湿眼底。

以前,毕月或许不懂。

现在,她懂了,她也当了姐姐。

毕月对于那次和毕成隔着一条街,回眸看到大弟在推着手推车卖冰棍儿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酸楚心疼、恨不得张开双手护住弟弟,想给弟弟们撑起一切的心疼,那种感受,镌刻进了心底。

她就像没听到姑姑的哭声般,怎么推开门,又怎么抱着装柿子的盆儿静悄悄的离开。

……

屋里的老爷子,伸出了干枯的手,对着毕金枝的方向比划了两下,他想让闺女瞅他,他要说话,别只顾着哭。

“您就是说啥,到我这、都不成!原来,爹,你当我和我大哥不想带你治病?可……我们没能耐!”毕金枝吸了吸鼻子,压制住哽咽:“当儿女的,眼睁睁瞅着您……那时候明明能让大夫好好瞧瞧的!”

毕金枝咧开了嘴,有些感受是压抑不住的,她的表情因为哭,而走了样儿。

当她选择对着医生说:“不住院了”,那一刻,在她看来,就跟自个儿亲手断了父亲的命一般。

小时候,爹娘双手奉上最好的给他们兄妹仨人。

家里没啥粮食,出去挖野菜,更不用提连野菜都没有的冬天了,仨孩子,那种年头,一个都没饿死。

还记得小时候,她发着烧,两天两夜降不下温度,他爹三九寒天,顶着冒烟雪,抱着她去邻村儿,跑的急,路又滑,他抱着她连摔了两个跟头。对着会看点儿病的人,急到拽住对方脖领子:“快救救俺闺女!”急到要打人,过后,又感恩到恨不得给人家下跪赔礼道歉,点头哈腰。

可……老了老了,她们这些没能耐的,却不能像父母那般全心全意。

她爹病了,她一听病的那么邪乎,却能说出:“俺们治不起。”

想到这,毕金枝使劲捶了两下心口窝的地方。

毕富摇了摇头,无奈了,劝道:“可别哭了,一会儿你哥、你嫂子都该听着了。他们伺候我这老些年,够糟心的了!”

还没等毕金枝说话,毕富再次开口说道:

“我知道折腾到那,来回路费得不老少。是没啥用,还得花那些钱,老小也出不来。可……闺女啊,爹是去不了那了,爹就是不放心,上那面太多年了,你们去瞅瞅,瞅完回来告诉爹一声,他瘦了没?在那里面……呆没呆傻?”

毕富扭过了头,眼神落在炕柜处,听听老儿子啥样就好,他到了那面,见着老婆子了,能有点儿说的。

……

毕月抱着柿子盆坐在门槛上,她看着院子里正在规整板杖子的毕铁刚和毕成,发着呆。

毕铁刚寻思了,他这个破家,可不能再继续让板杖子半拉柯基的。

毕竟原来这家敞开大门让人偷,人家都不带进来的,现在嘛,不好说。

他这种行为,就是穷人忽然变“有钱人”了,又不敢跟人说的“做贼心虚”。

毕铁刚根本不知道,屋里的亲爹和亲妹妹就差抱头痛哭了。

他以为让妹妹劝两句老爷子,就完事儿了呢,再说了,牛车都定下了,去不去医院,到时候就不是老爷子能说的算了!让妹子劝劝,是为了让老爷子配合医生检查。

毕铁刚吃晚上饭的时候,听着大成又具体的讲了讲咋卖的大果子啥的,心思还真活动了。

琢磨着,这回先看明白病的,该吃啥药啥的,要是贵,也不能可那些钱祸害。

实在不行,让大闺女教教他,他接手卖油条呗,还能在京都守着俩孩子,赶个大礼拜啥的,管咋地,他在那,那也算个家,能吃点儿顺口的饭菜。

可又一想,他爹来回翻身上厕所啥的,大多数是他伺候的。

毕铁刚一边儿和毕成干着活,一边儿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家里那个驴小蛋子,能不能和他娘在家伺候好老爷子。

……

刘雅芳坐在外屋地的灶坑前,继续烧着炕。

为了入冬、炕好烧,今晚毕铁刚和她都不能睡的太踏实,得轮流起来添点儿柴火木头绊子。

刘雅芳轻捶了两下腰,白天给胖嫂家烀倭瓜下酱缸里,到了自个儿家还得接着烀。

东北,尤其是大冬天的,没啥能吃的菜,绿色都少见,自然就得瞎琢磨着。

赶在夏秋时节多储存点儿,变着法的为冬天添菜。这样倭瓜放酱缸里,到冬天吃饭了,那能当个咸菜,切了吃,哏揪揪的,像鸡蛋黄似的。

毕月坐在门槛上,没回头,小声和她娘说着话:“娘,我小叔为啥去大西北那面?原来不是在咱市里那吗?”

“你不记得了?”刘雅芳再次用着纳闷的眼神,瞅着毕月。

毕月脸红,难得的脸红。

“我当时小,再一个,您知道我,内向,不爱管事儿,我现在想想头些年,浑浑噩噩,我奶奶……我怀疑我是受刺激了。”

叹气声响起。

大闺女这话说的不假,她也不太爱吱声。

再加上生了龙凤胎,闺女斤数大,大成弱巴巴的,她好像习惯管儿子了,再后来又有了毕晟,大闺女更是对她奶奶亲近。

这孩子一生多了啊,扯着大的、拽着小的,再没精力,家里又是这种情况,总会疏忽的,她也心里不好受。

搬起小板凳,放在了毕月的旁边,娘俩小声说起了往事。

“最开头,那不是刚抓进去时,可不就在市里咋的,要不然你奶奶能领着你,四处走,求这个求那个,又要告政府又咋地的,能见着人有盼头!

哎呀,家里本来就穷,她和你爷爷就四处借钱,她走了,你爷爷又这样了,其实我……”

刘雅芳忍下了到嘴边儿的话。都说父债子偿,真是嫁进毕家受了半辈子的罪。

可事儿都过了,也咽下委屈了,要不然还能咋整?那就没必要说那些臭氧层子了。

“你爹他们隔三差五就折腾着去看看。结果没二年,说是上头下了个文件,什么为了便于管理,集中改造,就去了大西北。”

说到这,刘雅芳都能预估到手里这俩钱的去向:“瞅着吧,不是你爹、就是你姑,这回指定得去趟那面。”

毕月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大黄柿子,娘对小叔有埋怨,她却对小叔没有,很小的声音,却坚定有力:“得去,爹和姑不去,我和大成去。七年了,看看活动活动,到底啥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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