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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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不图别的,就图将来有一天你和大成有出息了,我们能告诉告诉别人,看看,毕月、毕成是从我们这穷了吧唧的赵家屯走出去的大学生!谁说山窝窝飞不出金凤凰!”
被刘雅芳哭着商量,毕月没睁眼;
被她姑姑毕金枝打了两个巴掌,毕月不敢睁眼面对;可这一刻,当她听着那带着浓重乡音儿的劝解声,她睁开了眼睛,被她娘扶着坐了起来。
十六岁,一路跳级、过关斩将,品学兼优只为少花几年学费的女孩儿,心里终于燃起了火花儿。
那一双清透的泪眼,望向她姑姑手中的棉帽子……
在那一年快要过了入学时间的盛夏时节,毕月、毕成揣着那些零的不能再零的钱,兜里带着她娘蒸的馒头,离开了那个名为“赵家屯”的小山村。
姐弟俩站在大山上眺望那个炊烟袅袅的村庄,回头又看看即将要踏上的那条未知路,毕月、毕成噗通跪地,对着家乡的地方磕了个头。
耳边好像能听到村儿里男女老少的叮咛;
眼前似乎还能看到他爹拄着拐站在村头的样子;最近几年不爱说话的爷爷,在他们转身推开房门时高喊:“要出息啊!”
这一幕镌刻在了毕月的骨血中,这就是她两年大学吃不饱穿不暖,明明早已患了抑郁症,却能保持成绩名列前茅的理由。
……
霭萱的指甲抠在了手心中。
她看到了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双手使劲拽了拽布兜子,瘦弱的肩膀连续攀越了两座大山,随之毕月茫然地站在街上,她似乎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和她想象的不同。
毕月第一次坐火车;
毕月第一次知道在京都不能只靠步行,要学会倒车才能找到目的地;毕月第一次发现身边同学也有能顿顿吃上白面馒头的;那双如水双眸不知道的有很多、很多……
霭萱挣扎着在高烧中不停地摇着头。
为自己上一世的无依无靠、拼命努力的无奈,为毕月心理承受的比自己还多。
只有她懂,毕月病了,她早就得了重度抑郁症。
她明明早已看不进去书了,满身净剩疲惫,她的生理机能下降所产生的恐慌,在日日侵袭着她,可她放不下的太多太多。
霭煊忽然哭出了声,她感觉到毕月要离开了!
她攥起了拳,毕月撒开了手;
因为毕月放心了,她知道自己会感同身受。
“谁呀?讨不讨厌!大半夜的,哭什么呀?”宿舍的袁莉莎尖着嗓音喊道。
“毕月”强撑着自己爬了起来,她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寂静的大学校园。
她的脑中在旋转着,旋转着那个真的毕月在离开时对她鞠的躬。
天亮了,穿着红色暗格衬衣、黑色裤子、黑色拉带布鞋的“毕月”,站在八十年代京都师范大学的校园中。
她在仰头看着大喇叭,那里面放着属于这个时代的《话说长江》: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风采;
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
你从远古走来,巨浪荡涤着尘埃;
你向未来奔去,涛声回荡在天外。
……
双眼红肿的“毕月”,放眼望去勃勃生机的校园。
原来,这就是八十年代,
看来,她要在八十年代,谱写属于霭萱和毕月共同的诗篇!
第三章
头脑浑浑噩噩,腰板却笔直地坐在教室中间的毕月,眼睛紧盯着黑板,心却没在这个八十年代的大学教室中。
一夕转变,她需要心理适应期。
那个世界,她的朋友、领导,以及……
她就那样离开了。
这个结局,就像她的出生,她先是像受了诅咒般被嫌弃、被扔在角落里,可有可无地苟存于世间,但她的人生又总是出现逆转,收养她的爷爷奶奶却爱她如生命。
她还没来得及回报时,爷爷奶奶就相继离世。
还好,还好没有让他们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悲。
毕月心里的酸涩涌向了嗓子眼,她微低下头,强制自己咽下一切,劝诫自己,一切要重新开始。
是要启程了,原身的经济情况过于窘迫。
到底该怎么办?她才能做好毕月。
……
“喝热水吧!”梁笑笑把水壶放在了宿舍里唯一的那张长桌上,又推了推付晓琳碍事儿的书本,惹得付晓琳也抬头看向毕月。
这是舍友七人里,第一个对她毕月释放善意的姑娘。
毕月笑了笑点头道:“好,谢谢。”心里在嘀咕着,昨晚“她”病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问问她如何了,可见原身的人缘儿,似乎记忆里除了书本就是让人挠头的“钱”字。
梁笑笑倒被毕月弄得一愣,这爽朗的笑容,不再是吱吱呜呜小家子气的脸红……
呃,好人做到底,梁笑笑认真地看向毕月的眼睛又嘱咐了一句:“别忘了,今天你得去上家教课,李老师的好心好意,你可别掉链子!”之所以多嘴,实在是服气平日里毕月的游魂状态。
付晓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是啊,这机会难得死了,想办法留下,对于农村学生来讲,你能碰到李老师真算幸运。”
都东北来的,她成长在普通工人家庭,亲戚里一大半都是农村的,她懂农村大学生的不易。
所以,即便毕月这人、她不喜,但她和梁笑笑一样,从来不参与到欺负毕月打水收拾寝室卫生的行列中。
另一个看起来条件很好的女孩袁莉莎,忽然嘲讽般哼了一声。
那天她们几个人正好吃完饭进教室听到了,她就不明白了,这个毕月除了长的好点儿,学习成绩也不是数一数二,凭什么班长何卓尔总是对她主动说话,老师们对她更是关爱有加!
毕月瞬间抬起眼眸看向上铺,公主病吧?说哼就哼,当事人还在呢,这丫头怎么没个避讳?!
她最烦小女生们拉帮结派,这不是八十年代吗?人人该淳朴积极向上嘛,怎么着?
昨晚她哭,就这妞尖利的喊一嗓子吧?
那喊声吓走了跟她道别的原身,整得她到现在还有很多事儿糊里糊涂,那喊声比原身的命运更让人深感凄厉!
“看什么看?!”
“别急。”
毕月一句“别急”,袁莉莎急了,这人高烧烧成神经病了吧?平时大气不敢出,现在敢和她这样说话?
而毕月已经懒得搭理这些,直接翻出家教地址,在袁莉莎“你什么意思”的叫嚣声中,头都没抬,话更是懒得说,该忙忙自己的。
一宿没睡,高烧过后浑身发虚,脑袋混浆浆,满肚子里只有一茶缸子小米粥,连点儿荤油都没有,她哪有那个心思打嘴仗?
再说了,初来乍到,做人要厚道!
毕月先是把她仅有的家当一块钱揣到裤兜里,又翻出了一根黑色棉布绳子,当着其余有些惊呆她反应的七人面前,解裤子、换裤绳。
瞅瞅,特困户就她这样,都没个腰带,就差用麻绳保住大姑娘家的小蛮腰了!
真惨!
宿舍里的七个人,就是平时镇定内向的梁笑笑都小粉唇半张,她们一齐看向门、看向那道被毕月真惨情绪上头而摔得有些晃荡的宿舍门。
她们心里共同犯起了嘀咕:
这还是那个跟她们生活两年,游魂、胆小、能不说话即不开口、只认苦学的毕月吗?
……
卫生纸是玫粉色的,粗糙又皱巴巴,生理期得用这玩意儿叠出卫生巾的形状,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
卫生纸也没剩多点儿了!
毕月坐在校园的花坛边儿上,一只小手捏紧裤兜里那一块钱。
就在毕月两道秀眉拧起、苦闷到恨不得仰天长啸唱千年等一回,劝自己要无悔,可实际情况是西湖的水、是她穿越的泪……
她惊讶地看着从不远处就开始制造噪音的某个小男人。
正往她这方向走来一位梳着三七偏分,抹着头油,露出自认为很有魅力实际很傻表情的满脸青春痘男生。
那男生犹如后世民工坐公交放手机铃声般,正拎着半导体、满脸自豪的经过。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哦……她比你先到;爱要真诚,不能分享,噢……对你说声抱歉!”
毕月的眼睛随着半导体转移着,她在心里开始换算八十年代的消费能力,她羡慕极了,这哪来的败家孩子?真有钱!
“啊!要挣钱!”
毕月在大太阳下,毅然伸了个懒腰,握拳,给颓废的自己鼓劲。
糟心事儿太多,不过没什么,等她练护体神功!
至于眼么前儿,先搞定家教这事儿,多买点儿卫生纸!
……
毕月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实际上是在涂涂画画,干啥呢?制作脱贫致富计划书。
同一时间,京都大军区刚晋升少将的叶伯煊,路过作战参谋大办公室的门外,都已经走过了,他又转身折回,紧皱着两道剑眉,站在小窗口处看着里面的情况。
一身笔挺军装的叶伯煊,眯着眼睛就那么看着,看着其中一位手下参谋懒散地捶捶腰,另一位参谋扔了手中的铅笔,在这个午后爱犯困的时间段打了个出声的哈欠。
屋里的十几个军官,全然不知他们的种种行为,全被叶伯煊看进了眼,叶少将的怒气即将要到达顶点。
十五分钟后,干爽的训练场地,被几大铁桶水浇的泥泞不堪,叶伯煊犀利的眼神一一扫过面前这些参谋官们。
“不要以为你们是纸上作训就能放松体能训练!从今儿个起,给我操练起来!”
整个大军区都能看到如下风景:
铁丝网下磨破膝盖猛钻;对垒式实战搏击;三百米四百米障碍;五公里沿着操场计时猛跑。
在这个春天向夏天转换的温暖时节,京都大军区的训练场上,多了很多现任参谋官、未来新时代指挥官的泥影。
路过的基层兵心里爽歪歪,让你们这些“大爷”天天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该!
叶伯煊的眼神落在了最前面的背影上。
无论他怎么折腾,那个背影总是领先第一;
其他人大汗淋漓,那个背影仍旧匀速呼吸;
别人苦不堪言,这小子可好,如果他的耳力没出问题,那小子兴奋到压抑不住说的是“!”
楚亦锋!
总政楚将军楚鸿天唯一的儿子,26岁,正经指挥系走出来的高智商军官,关键这小子双学士学位,确实是一名掌握新型信息作战和工程技术的人才!
好哇,他就说嘛,虎父无犬子,楚叔叔当年在战场上人送外号楚霸天。
最近这段忙碌的日子,他居然没留意,可见楚亦锋平时不冒头,溜得快!
搞半天这小子跑他手底下藏拙来了!
叶伯煊眯眼仔细瞧着那个一米八四的背影,他示意计时兵给他秒表。
第四章
一般姑娘撒个娇、装个傻、找个借口就能解决的问题,换了芯的毕月却习惯靠武力。
可见她不是什么一般姑娘。
这源于她打小和年过半百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曾经的霭萱虽长相漂亮,性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
她仅剩的那点儿细微羞涩、蜜意柔情,都给了那个相恋三年一见钟情的人。
现在嘛,穿越到八十年代,被伤害的霭萱、此刻的毕月,她视男人当同性,一见钟情这事儿,更是被她认为俩字——扯淡!
班长何卓尔,身形消瘦、白白净净、文质彬彬,他戴着无框眼镜,怀中还抱着课本,拦住匆匆忙忙要出校门赶车的毕月。
“有事儿?”班长怎么含羞带怯的目光?这是要闹哪样儿?!
如此爽利直白的毕月,让何卓尔瞬间得靠推一推眼镜来掩饰尴尬。
“给你药,听说你发高烧了。”
毕月挥开递过来的小纸包:“不用,好了,谢谢。”
何卓尔有点儿傻眼,这两年,他一直在小心翼翼接触毕月,这女孩儿,他第一眼见了就忘不了,他也是普通人家孩子,知道她的贫困会让求学更加艰难。
可曾经几次的接触……至少毕月前段日子已经接受过他的复习笔记,他以为……
“还有事儿?”
“给你,还是拿着吧。”
毕月烦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叽!
推开挡路的何卓尔,头都没回的挥挥手道:“真好了,谢谢!”还得倒车挣钱买卫生纸呢,要不然后天她用嘛?!
八十年代拘谨示爱的班长何卓尔,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
“你好。”毕月对着总政家属院站姿笔挺的哨兵点了点头。
哨兵敬军礼,严肃道:“你好,请出示证件!”
“只有一张字条,麻烦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我是上门做家教的,如果不行、应该能行!”
……
这可是八五年。
三层小楼,可见地位。
有一名工勤人员类似后世保姆的人接待她,可见身份。
桌子上摆着水果、茶盘、糕点儿,厨房飘出来红烧肉的香味儿,可见不差钱儿。
毕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坐在沙发三分之二处等着。
据说这家主人都没下班呢,包括要授课的那位也不在,还有眼前这位刘婶,当着她的面打电话似乎是向女主人汇报。
如果她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