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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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都不能多寻思。一寻思你,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停顿了一下,刘雅芳陷入自己吓自己的情绪中,又继续道:“我算是看好了,啥叫良配?鸳鸯配成双。不行的话,咱家不说找个上门女婿吧,怎么着也得找个脾气好的姑爷,能忍你的,才能过的长!”
毕月之前懒得说话,她娘在旁边磨磨唧唧的,她心想不吱声就完了。
没看她娘都不提楚姓嘛,用其他词代替,这是这段日子的默契,谁都不想捅破窗户纸因为个在外地的吵架,嗯嗯两声对付对付就过去了。
结果越听越不是滋味儿,越听越生气。
她咋的了?她这人就差劲到得找上门女婿了?你瞅她娘那个样,就跟她要嫁不出去了似的。
拧着眉头,在刘雅芳愣住的表情中,停下了车。
即那天百货大楼后,第一次正面说心里话,而不是躲着楚亦锋的话题。
毕月扭头微扬着下巴,脸色不好看道:
“娘,你这么说话,真的,我挺替楚亦锋不值。
他白对你和我爹掏心。
你说你自打看见他姐了,你就又打我,又话里话外让我拉倒的,说什么话题你都能扯到让我和楚亦锋分手。
实际上,楚亦锋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才刚刚知道他的通信地址。他要在场没反应,他姐要敢还那样,那你这么作也行。
你晕车,人家对你啥样?对我爹又啥样?
对第一次见面的狗蛋儿,对我和毕成孤苦无依时给了什么样的帮助,你没经历过没听毕成提过吗?
就是我小叔,如果没有楚亦锋大半夜自个儿转着轮椅打电话,他最少得损失三万多块的货。那时候他刚做完手术没两天。
我不明白,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了。现在除了我小叔没表态,连大成都能说他不好。适不适合,要处着看,不是你们分析分析就拉倒的。”
刘雅芳脸色通红,看向毕月,她欲言又止,毕月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不害臊。说我挺大个姑娘家说对象的事儿啥的。
切,我没啥害臊的,我自个儿的事儿要是都不好意思提,听你们一个个的,那我活着才叫害臊。
到啥年代都是自己的事儿自己要心里有数。
说白了,娘,你不领情没关系,可我有心,我心里热乎,我全都记得。
有些事儿,他那么个聪明人,明明能话说的漂亮,办的让我更领情,可他使的是笨劲儿。为啥?我自个儿知道就得了。
我真跟你唠不了,你还非得扯着我唠。
你自个儿寻思寻思你说的,现在你更邪乎。
居然能假设他有一天会打我,这说明你对楚亦锋都没有一个正确认识。你让我和你怎么对话?
我就敢跟您把话撩到这,有一天我给他气个半死,他能自残也不会打我。他能转身摔门就走跟我冷战,也不会情绪上头对我动手。
还有,我更敢说,他无论娶的是谁,他都不是在外面没能耐回家打老婆的人!”
毕月气呼呼地说完,直接看窗外。车里气氛很僵。
刘雅芳不吱声了。
鸳鸯配成双,到底需不需要找性格互补的,尚不可知。但这对儿母女俩,脾气秉性确实是挺互补,挺配套。
刘雅芳现在秉持十六字方针和暴脾气的毕月相处,那就是:敌住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敌进我退。
她吸了吸没有鼻涕的鼻子,小声嘟囔道:“说说就跟我喊。瞅瞅你那样,不知道的是跟仇人唠嗑呢。你倒是开车啊,后半夜到啊?”
那是唠嗑吗?毕月挺憋闷,重新拉手刹,一路没再吱声。
要不说母女之间,也需要有缘分的。
如果刚刚的刘雅芳换成了毕金枝,被揭短、被指责、被大声质问,她无论对方说的对与不对,一准儿一巴掌招呼过去。
性格真能决定命运。
在刘雅芳和毕月离开后,毕金枝看着脸色涨红的丈夫,又瞅了瞅付娟,她扯嗓门问付娟:“你又惹啥祸啦?”
付国那口气一下子就顶在嗓子眼,顶着喝红的一张脸冲毕金枝喊道:“你就会冲咱闺女嚷嚷!瞎她么叫唤!”
毕铁林抬眼看了看付国。连她妈的都说出来了?
毕铁刚指着毕金枝喊道:“你给我闭嘴,少说两句。”
两口子这么对话,冷不丁这么一出,屋里的所有人在反应过后都挺别扭尴尬。
不过还好,酒局在毕月回来之前就散了,家里唯一的外人就是拿块毛料上门拜年的葛玉凤。
她一直留在这陪毕金枝唠嗑来着,本来寻思等等主角刘雅芳忙完好好说会儿话的,没想到刘雅芳拿个大包袱说走就走。
葛玉凤抬脸笑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干巴巴地拍了拍毕金枝的手,尴尬到脸上发热,露出了要笑不笑的表情。
毕金枝被气的胸口直鼓,即便她哥先警告她了,她也想骂付国。你说她咋地他了,让她在娘家人面前这么没脸儿。
扬起烫发的脑袋,跟付国瞪视着,那副样子一看就挺厉害。尤其是额前被吹风吹起的大背头刘海儿,还用发胶固定着。人多,她觉得很没面子,瞪着瞪着忽然高八调喊道:“付国!你今儿个要不说出点儿啥来,咱俩没完!”
毕铁刚正要给付国点烟,气的嗖地一下转身瞪他妹妹:“没完了你?还管老爷们管到我这来了。我看你能跟大国咋地?把你能耐的!都一家人,多一句少一句的,那咋的,就过不去啦?!”最后一句,毕铁刚也是在点付国。
付娟害怕了,她大舅都喊起来了。眼含泪冲毕金枝告状道:“我姐给我拉坟圈子去了,她吓唬我,呜呜。”
毕金枝又羞又恼,再证实真是她闺女惹的邪火,她扯嗓子喊道:“你个搅家精!一猜就是你惹祸。鼓动我和你爸大过年干架。你要不惹你姐,她能给你拉坟圈子去?你等回家的,你要不给你姐道歉,我扒了你的皮!”
付国被气的站那僵着脸。付娟再次被她妈伤着了。
永远都是别人对,永远都是她错。永远没有护着她的时候。
十来岁的丫头被气的浑身发抖,感觉无法控制情绪似的,跑到炕头,捡起笤帚疙瘩,一把冲毕金枝脑门扔了过去,大声喊道:“你不是我妈!!”
葛玉凤后悔的不行。刚才不如抬腿就走了。这可咋整?
第三百零五章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二合一大章)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幸不幸福,糟不糟心,那本难念的经是否凸显,相对论罢了。
比起毕金枝一家,葛玉凤这个外人都能替她犯愁。
你说就这一个孩子,将来老了可咋整?
家长们却没想过,啥事儿都是事出有因的。
……
要说过去那年代养孩子啊,哪有大人管孩子心里面想啥的?
哪像后世似的,恨不得孩子稍微不高兴都找找原因,就怕小祖宗们被憋屈到。
六零七零后啊,那真真是生在平民窝,孩子不值钱。
过去那些家长,由于观念问题,只要条件稍稍好,赶着喊着寻摸的哪怕认罚款都生孩子。
可劲生,一生生一窝,放学没人接,弟弟跟着哥。
就即便像付娟这种特例成为独生子女的,那当家长的也习惯那种放养模式了。
别说性格易怒的毕金枝了,就是刘雅芳,以前要不是毕月闹过自杀,她也没心思说没事儿就跟闺女唠唠嗑啥的,没那习惯。
要不然曾经的毕月,她还算相对养的挺细致,能至于自杀吗?早点儿沟通真是不至于抑郁喽。
要是追究对错吧,也不完全赖家长们,观念、时代所决定的。
那年月里生存,温饱都是问题,天天下地干活,累都累个半死了,吃还吃不上啥,回来只想在炕头一歪喘口气,谁能有那个精力和孩子谈谈心?!
正是因为如此,毕金枝日复一日天天犯愁给付娟怎么吃饱穿暖,已经养成一种只要供付娟吃饱穿好,她就是个好妈妈的思维模式。从没有想过她闺女咋想的。
而如今,她确实是不缺孩子吃穿,啥好给买啥,就今年过年有条件了,知道她闺女学习不好,还特意拎的好几斤带鱼去老师家看看。
她不明白,还让她这个妈咋当啊?
她一门心思认为,她闺女丧良心!
见过当爹妈的打孩子的,没见过谁家孩子敢大不孝打爹妈的。
这孩子,毕金枝越养越心寒。干脆对侄女侄子越来越好,对闺女失望透顶。
以至于亲娘俩处的跟仇人似的。
有谁瞧不起自个儿孩子的,没听说亲妈瞧不上的。
有谁恨毕金枝的,没听过过有亲闺女恨母亲恨的咬牙切齿的。
……
啥事儿啊,家里真都得有个明白人。至少思维模式要是个多元化的人。
别看事出起因是毕月那个惹祸头子,但她如果此刻在,倒是真能看出点儿端倪,至少私下里会劝劝她姑要谈话,付娟进入青春期了。
然而此刻,就在付娟扬出笤帚疙瘩那一瞬,连毕铁林那位情商高的都震怒了。
在他看来,这孩子确实欠揍。
毕铁林所生存的年代,他所经历的一切,从没有见过儿女打爹妈的,还对着脑门扬手丢了过去下死手。
毕成捂着肋骨,坐在炕柜儿旁边,傻眼一般侧头看向表妹付娟。
他姐那样的,用她娘骂人的话,跟头大活驴似的,那赶上娘心里不痛快,他姐都得躲着娘,他哪见过这个啊?
过年还不到十三岁整的付娟,她给她妈打了,她还委屈的不行。
付娟浑身筛糠般被气的发抖,仇视一般和毕金枝对视。
她知不知道她会被暴揍?知道。她也没赶紧跑走,更是知道这回连她爸爸都不会向着她了。
小丫头啥都明白,依旧瞪视着毕金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流向腮边。
毕金枝那被吹风机高高吹起打着摩丝的新款刘海,被笤帚疙瘩打乱了,贴近头皮那的额头通红一片,当即就肿了。
她被亲闺女突如其来打了这一下子,有那么一瞬愣住了。不过也就只愣眨眼的功夫。
毕金枝忽然暴起,捡起腿边儿扫炕的笤帚疙瘩,几步跑的炕上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站在炕上,一把揪住付娟的马尾辫往炕里拽:“c你个活奶奶的!我倒了血霉生了你!我她奶奶个腿的,生了个阶级敌人啊我!”
边骂边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
巴掌声那个清脆啊,听的毕成被吓了一跳,从傻坐着变成赶紧站起,杵在屋地中间傻站着。
离的最近的毕铁林赶紧上前挡住,呵斥道:“姐!”
毕金枝也声泪俱下了,这回连奶奶都不骂了。
她站在炕沿边儿隔着毕铁林,看着发型被揪乱的付娟,打不着脸,对着付娟的脑瓜顶,上去就是一大巴掌:“c你个妈的,你个要账鬼!我让你过年,我让你过周年!
你上学学的敢打爹打妈了,我含辛茹苦的养你,饿的我营养不良晕倒都给你吃饱饭。
前几年能生我都不生,为啥没要老二?让你奶奶一熊我熊好几年?!
就因为你从小就搅灾动不动就哭咧咧身体不好,寻思等你长大了,你她奶奶的,你光长岁数你不长心,我告诉你!付娟!”
随着那些讲述,被女儿打了的心酸胀满了心头,毕金枝那眼泪随着她大喊摇头飞舞着,情绪失控到像是疯了一般喊道:“我能生了你,我也能掐死你!”
毕铁林和毕铁刚都上前对着炕上的毕金枝挥舞胳膊拦住,毕铁刚脸色范青,就没听说过咒自个儿闺女死的:“金枝,你是不是疯了?要教育孩子回你自个儿家教育去,你要不要个脸啦!”
然而让毕金枝更拱火,让葛玉凤都急的眼圈发红,让更多人生气的是:明明大舅老舅都拦着,再挨不了揍了,付娟居然往前凑,甚至从毕铁林身后往旁边站几步,站在旁边的炕沿边儿仰头冲毕金枝喊道:“来吧!你打死我吧,你瞅你要不打死我的!”
都说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啪”地一声,毕金枝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付娟那张小脸顷刻肿了起来。
毕金枝看她女儿居然还敢眼睛瞪大怒视她,再次一把扯过付娟散乱的头发往炕里拽。
这给毕铁刚气的,一边往下救孩子,一边骂道:“付国你死人呐!”
付国一茶杯砸在了地上,只吓到了拉架往后拽毕金枝的葛玉凤,根本就没制止住其他人。
付国眼睁睁地看着他媳妇拖拽着孩子半拉身子,不管不顾地那一巴掌两巴掌打在趴在炕上的付娟脑袋上,他闺女歪侧着头,脸贴着炕席,眼睛通红。
其实总共过程也没两分钟,只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等付国蹿上前,毕金枝也被穿鞋上炕的毕铁林给一把推到炕墙上了。
然而付娟的所作所为,让付国不顾葛玉凤那个外人在场,红了眼圈儿,借着酒劲哭了,要上炕暴揍毕金枝。
毕铁刚也有点儿傻了。
就是站在毕铁林身后的毕金枝,看着她闺女那样,更被气的浑身没了力气,心脏抖、嘴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她闺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