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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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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成转过身回答他姐:“之前叔在自我介绍。”

“别打岔,大侄女!”许豪强不满,继续拉着毕成白话的眉飞色舞,可见聊起曾经,他有多兴奋,他有多没正溜:“那伙人专门干这个的,欺负一个是一个,欺负完了,苏国那有个赌场,不准本国人去玩,专门招待他们那样该挨枪子儿的!

那块白吃白住,还给发五块钱,有人为了占便宜就去,可这人心啊,爱刺挠,占便宜占着占着就赌上了,所以那伙人越来越多,专欺负我这样的,如果没有我飞哥……

到了苏国得挂两节他们自个儿的车厢……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又被老毛子相中了,这回抱团儿,你看咱们自个欺负自个那行,咋能让人欺负?!

我飞哥手拿铁棍,铁棍刮着车厢地面那滋啦滋啦一路滑过的声音……他身高过丈、膀大腰圆,那趟列车上,他帮了很多人,真可谓义胆忠肝!”

毕成听的频频点头:“这人讲究!”

许豪强在昏暗的车厢眯着眼、驼着腰,透过车窗看向漆黑的外面:“他受伤都没倒下,唉……后来我们都跟他一起干!很多人,他也应了。有事儿,他只要登高一呼,我们百人应,他对我们要求就是挣了钱都带回家,不能在这找苏国娘们,不能去赌场。”

毕月看着毕成和许叔一起坐在那感同身受般感慨,她不厚道的乐了:“叔,你现在这都落单了,难道是你飞哥被人削死啦?”

许豪强五十多岁了,他的“大哥”被毕月说削死……

他就觉得难怪他不稀罕这丫头,丫头明明长的挺好,可比他还“混”,招人膈应!

第二十八章

“我呸呸呸!”许豪强不高兴了。不高兴摆在了脸上,飞哥的地位可见一斑。

毕月憋回了笑容,也觉得自己不太讲究。别人说的口沫横飞,她刷地一下给人家浇一盆凉水。

关键是,不负责任的评价别人心里的英雄。

你看她大弟都不乐意了,紧着给她递眼神。

许大叔倒是没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这次是压低到不能再低的呢喃,他用着回忆、留恋、感慨的语气说道:“他两头倒,回国带那面的珠宝去南方。从咱国内带珍珠啥的去苏国。

那趟车是属于苏国的,他免费给苏国车长带四包货,还负责给代卖,说白了就是白给人送钱,这样换取他能提前把大量的货送上车,自然没有三十五公斤的限制,后来挣钱了,他开始倒皮货……

凡是国人,谁有难处,他都伸手行个方便,不管是在车上,还是在苏国集市上,不敢说有上千个咱们这样的曾经得到过他的帮助,但三头五百的,有了!

有人说他是受了冤枉被关进去刚放出来的侠客,所以才去了我老家那个边境的小山村,还有人说,他可能是军人。我问过,他大口喝着烈酒,没回答我。他那人、话少的可怜。”

毕月这回表情认真了。

毕成觉得他真想见见这位好汉。

“跟着他,当年我们啥都不怕,可他后来不干了,说要去最南边儿,对我们说,要抱团儿。他走了,那伙人又开始打砸抢了。散了,你叔我,怕……”

风风雨雨、恩恩怨怨、千古传奇的倒爷生涯。

今日半夜时分毕月听的是故事,没太当回事儿的故事,她没有想到,后来,她居然有幸见到真人。

大多数的倒爷、倒奶奶踏上这条路,也都多多少少听说过那位的故事,真正的前辈。

而只有她,真的见到了江湖上传说中的“他”。

那位如野兽般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林总,是一个身世复杂、举手投足间却杀伐果断的男人。

在毕月眼中,那是一名很有魅力的成功男士。

……

或许是许叔讲述传奇又带点儿荒凉的故事起了效果,凌晨时分,姐弟俩都没了睡意。

“过来人”的话,听入了心,让毕月、毕成也意识到,想要在这条路上长久挣钱,会经历怎样的荆棘。

也或许是列车真的踏出了过门,它疾驰着,带着他们要奔向一个未知的远方。

“家”再不好,那也是家,更何况八十年代中期的“家里”很好。

离家的孩子,夜里难眠,至少不安全感充斥着他们。

毕成就像是一夜之间从男孩长成了大男人般,他想了很多。

以前是被姐姐牵着走,省着过日子,今时今日琢磨的是“担当”二字,钱咋攒也不如多挣来的实际。咋挣,这是个问题。

“姐,你再眯一会儿。”

“睡啥睡?感觉出来没?减速快进站了,一会儿就得开大灯。过了这,你们再放心睡,我岁数大,觉少。到时候我守着。”

似乎是印证许豪强的话,车厢里的灯光忽然大开,从昏黄变成通亮。

毕月那一双大眼睛正无神的发着呆,随着忽然大亮的灯光,她微眯起眼睛看向窗外,眼睛慢慢从微眯到睁大,眼神闪动着好奇。

蒙古到了,黑色背景的蒙古国徽,一堆字母不知道写的是啥意思,远远望去,只有那些字母闪着亮光。

漆黑一片,静谧。

整个站台上咋黑乎乎的?

没有站岗的蒙古大兵?

火车更是安静进入,就像是没有声音在自由滑动一般。

渐渐靠近了,停车了,停在了扎门乌德车站。

毕月探头这回看清了,不太亮堂的乳白色照明灯下,一队队蒙古士兵正列队站在那等候着。

让毕月觉得浑身紧张的是,真是前脚列车刚一停下,后脚车厢门口立刻有大兵把手。

同一时间,许豪强小声咕噜道:

“查的严,不问你们别吱声。”

毕月挺直腰板,老实靠在座位处,到“别人家”地盘了。车厢里除了不明情况的乘客在小声议论,基本上都是清醒状态却不言不语。

大兵们陆续进入车厢,他们一路走一路看,不止是“面试”,还以抽查的方式随手拽掉行李架上的兜子,不带多一句废话的,直接打开包扒个彻底,散落在拥挤、却无人敢抗议的过道上。

顶棚灯、出风口拆掉检查,听着列车乘务员在不远处说的意思,大概是解释卫生间的水桶打开就能看清,全部拆卸会影响乘客使用。

人那么多,却很静,只有蒙古大兵们走动的皮靴声。

听不懂的语言,一名穿白大褂的蒙古汉子作为翻译,他替蒙古军人问向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我们怀疑你有隐疾,请出示卫生证。”

……

卫生证?

毕月和坐在地上的毕成对视了一眼。

那是什么东东?俺们国家不给个人开这证啊?!

还是列车长和乘务员同时解释,中年汉子才被“放过”审查。

就这气氛……

毕成不自觉地挪动下位置,靠近毕月,热乎乎干燥的大手拽过毕月放置在膝上紧拽裤子的手。

毕月微低下头,眨巴两下眼睛,她自个儿清楚,手脚有点儿莫名发凉。

心里碎碎念:千万别找我麻烦,千万别奔我来。

她对这时代不熟,管啥证都不太清楚……别过来,别过来……

——

松口气的何止是毕月和毕成,连列车长每每看到盖上火车入境的大戳子,才能松口舒缓的气息。

列车再次开动,车厢这次是彻底陷入黑暗的气氛中,伸手不见五指,咣当咣当的声音伴随乘客们的呼吸声。

只因为人家国家有规定——必须在黑暗中行驶踏过国界。

几十公里的国界路程,几十分钟的时间里是没有一丝光亮的。

毕月偷瞄了几眼车窗外,她努力看、使劲瞄,只能偶尔看到某一处突然有一个黄色的光点出现。

从扎门乌德、乌兰巴托、到苏赫巴托。

黑夜的感受,白天入眼除了戈壁还是戈壁的荒芜,从进入蒙古境内,毕月自动自发变的老实的不得了。

如果说这一段路程,还能给回忆留有点儿幸福感,那就是许大叔出手了,他在乌兰巴托站停车时买了几个“烧饼”。

哎呦,吃了几天蘸鸡蛋酱,就在毕月觉得吃不出来香臭的时候,蒙古烧饼那浓浓的香味儿,她都要雀跃地鼓掌了……

而许大叔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两个半大孩子说道:“造饱了才有力气,咱们可快要赚卢布了!”

第二十九章

楚慈的外公张世均老将军,最近格外想念外孙。想回京都,可儿子一遍遍地商量他,多呆两年,就陪他们两年。

其实老人懂,在女儿没回国前,儿子是不会放心他回大院自个儿生活的。

虽然有外孙在身边,但那还是个半大孩子,而自己腿脚是越来越不利索,估计以后啊,恐怕得常年坐在轮椅上了。

没办法,想念的紧,张老将军只能特意打电话拜托楚亦锋的父亲楚鸿天找个车,给外孙运到南方。

买软卧火车票都不成,怕把可怜的大外孙给弄丢了。

老将军说了:“你要是不方便,我找老战友,让他出趟车。”

张老将军不是霸权主义,他一辈子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他只是唯独对楚慈、特立独行。

原来是喜欢外孙的聪明淘气,现在是源于他最合心意的女婿在战场上牺牲了,女儿更是远走他乡疗伤,只剩下个可怜的娃、楚慈。

……

楚慈装着衣服、球鞋,在要拉上拉锁时,回身拿起书桌上“毕月牌”外语笔记塞到书包里。

“哥,唉!还要给我请假?一个假期不够?我成绩要是退步了,大伯又训我算谁的啊?!”

楚亦锋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双手环胸看着小少年:“你都退无可退了,还谈得上退步?”

楚慈横了一眼他哥,显得有点儿蔫头耷脑,他的暑期计划全都泡汤了,他还有好多东西没玩,还有……“哥,要是小月月回来……”

楚亦锋“哼”地一声打断了楚慈的话:“你那小月月老师乐颠儿的回老家了,甭惦记了啊!”

“你怎么知道?”

楚亦锋转身开门,留给楚慈一句:

“麻溜儿下楼,赶紧出发。”

……

城乡结合部小妞卖油条麻花儿挣到钱了,看她背着大包小包回老家就该知道。

估么着袋子里装着奶糖、果脯、一堆儿“破烂儿”,买那些背着还当背龙虾似的,回乡提前“过年”了?

小屯妞!

楚亦锋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着楚慈,摸了几下下巴,心里越吐槽“小月亮”,脸上的笑容越温和。

……

楚亦锋认为的那个本该回家提前“过年”的小月亮,她正呲牙咧嘴地忍着嘴里的疼痛感,使劲往嘴里塞着“蒙古烧饼”。

樱桃小口的粉唇,一点儿不比许叔那张大嘴吃的少。

她想的简单,人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无忧无虑,才能有志气“打江山”!

香,真香啊!

毕月眼里的“蒙古烧饼”比月饼大三圈儿,扁扁的,有点儿像新疆的馕,但又比馕厚。

那烧饼放在车厢连接处的热水炉子上烤一会儿,哎呦,香气四溢!

毕成一个不太把吃东西当回事儿的人,连续咽了几口吐沫。

等着,等着烤热乎了,毕月这回站在许豪强的身边,扬起一张笑容满面的小圆脸:“谢谢许叔。”不止是吃的,还有一路上对他们的指点。

许豪强憋不住乐了,“老顽童”笑着冷哼了一声:“你这回心里不骂我厚脸皮了吧?你那饼没喂白眼狼吧?”

毕月和毕成同时接过烧饼,毕月憨着脸嘿嘿一笑,没吱声,眼睛紧紧盯着烧饼,哇呜就是一口,随后两条秀眉皱起……

毕月嗓子眼窄的就剩一条缝,腮帮子里的肉发白,最里面的力士牙也有红肿迹象。

在她看来,十几件老头衫套身上,这大热天,捂也快捂死了。

出门本就是一件上火的事儿,又是硬座,一路上连个擦汗的地儿都没有,大腿根儿里都快捂出热痱子了。

唉,连个通通风散散热气的连衣裙都不趁,黑色大长裤加身!

四天没洗澡、没洗头、没擦身,浑身上下那得什么味儿?条件摆在这,除了挺着也没其他招了。

最关键的是,高原地区,再加上“点高”赶上了乌拉尔山区的雨天,她忽冷忽热爱感冒,热时热死,冷时冻死。每天就是以一个傻子的形象穿梭在车厢里。

她自己认为是这些原因,而实际上……

火车正爬着蒙古草原的山,它略显吃力,一团团黑烟涌向上空。

毕月看着外面的“风吹草低见牛羊”,轻哼着:骄傲的母亲目光深远,乌兰巴托之夜风儿轻轻吹,唱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太放松了,想多了,感慨入心了。

只一白天的时间,她的心里聚满了不知名的“火”。

她想着:

从穿越那天开始,这个累啊!

从一无所有,到今天我敢批发七百块钱的货,扛着上了火车。

好吧,欠笑笑二百块,还拉了饥荒。

这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我就是我,我瞅自己都上火。

……

苏蒙边境,毕月他们造饱了“蒙古烧饼”,看向窗外看着景,此时地面再一次由起伏的高原变成了平原。

由于纬度高,时间虽晚,但天空依旧有着光亮,一点点夕阳的光,就能把整片天空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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