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无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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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昨晚太累了?她带着一点点审视的目光将房里的阿清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怎么看都觉得是这么个回事。
接过弯刀,她收回探究的视线,在手里感觉了一下弯刀的重量,觉得沉甸甸的,还想看个仔细,被他的一句话给轰得头晕脑胀,双手颤抖地捧着手里宝石光芒闪烁得她两眼发直的刀鞘,愣愣地张开嘴,不敢置信地瞪向窗里的人,“这?这是假的?”
“娘说是假的。”阿清再丢下一句话,回到床里,在包听听的目光里钻入了老陈的被窝里,顺势把她揽入怀里,一手已经贴着她的裸背,“坏蛋夜无涯呢?”
“阿清呀。。。。。。”一道含着戏谑的声音插了进来,正是从一楼上来的夜无涯,他耳尖地听到某人的话,把包听听从窗口推开了些,朝着里面阴不阴、阳不阳地一笑,“话说阿清到是会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了呀,昨夜个我师妹带你去哪了?”
昨夜里,他把阿清交还给师妹后,思来想去的觉得事情不太妙的样子,转回来到是看到师妹让人抬着阿清去了一家青楼,估摸着是为阿清解一品红去了,只是他没料到,从青楼里得到的消息是老鸨准备的清倌儿一个个地被吓出来,最后是师妹进去了,他去了踢了房门。
没有任何身影,空空荡荡的房间,凌乱不堪,满室的异样味道扑鼻而来,让他一下子就明白屋里所发生的激烈情事,就直奔福来客栈,还是没有找到人影,让他心急万分地跑去包听听的落脚点,房前交手过的痕迹以及血迹让他大惊,又回了一次福来客栈。
他一直心里忐忑不安,待在楼下,没有上楼来,见包听听上了楼一直没下来,就上楼来,正巧看到阿清往回走,瞅见他背后两个大大的血色掌印,让他大吃一惊,难道是包听听落脚外与人交手了?
“阿清不想跟你说话。”阿清侧躺在床里,不让后背碰到床,将棉被往高里拉了一下,挡住自己的肩头,心里还念着就是这个坏蛋,把他带去了一个臭死人的地方,还给让他去跟讨厌的人在一个房间里待着。
夜无涯摇摇头,对他孩子般的话语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在纵容着他,“你娘怎么了?还没醒来吗?是不是受伤了?”师妹毫无动静,让他到是有点挂心,特别是瞅见阿清背后两个触目惊心的掌印后。
受伤?
阿清眼睛一亮,像是突然被点通了一样,快速地起身,不顾后背处一牵扯而传来的疼意,捡起被丢弃在冰冷地板上的柔软衣裙,三两步就来到窗前,抖开裙子,把纸窗户的缝隙给堵住,才转回床里。
他小心翼翼地把弯下腰,床里状似熟睡的人儿抱起来,白色亵衣敞开来,半边身子露在亵衣外,身上的青紫色痕迹在膏药的作用下已经有些淡去,裸露的肌肤与双手间碰到的柔软,让他清澈的眼睛一下子染上几许暗色。
“娘,阿清把坏蛋夜无涯叫进来给你看看。”想着替他挡了一掌后从半空跌落下来毫无反应的娘,他眼睛儿一眨,掠过一丝深沉的杀意,又迅速地消失,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他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加快了许多,把她纤细坚实的手臂塞回亵衣的袖子里,把她跟娃娃似地抱起来坐在身上,把从包袱里乱丢出来的粗布衣裙给她穿上,遮住她一身光滑的肌肤。
“娘,你乖乖地躺着,阿清去把坏蛋夜无涯叫进来。”他抓起衣服穿上,把后背处的两个血色掌给遮住,脚步一离开床边,又转了回来,目光盯着她光洁的脖子露在衣领外,连忙把她的衣领拉起一些,看着整个人衣裙包裹得只露出脸跟手来,他才满意地去打开房门。
夜无涯一见房门打开,便直接地冲进房里,手臂一紧,整个人僵在原地,有股力道紧紧地拽住了他,让他不能往前,侧过头,竟是望见阿清,“放开我,我得去给她看看。”
刚才看到阿清后背的血色掌印,他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联想起包听听落脚处的那点血迹,让他心下明白师妹是遇害上敌手了,阿清的武功比师妹还高,都挨了掌,他的师妹肯定是受伤不轻!
“不许碰我娘!”阿清固执地瞪着他,绝艳的面容有股说不出的坚定,仿佛只要他稍一往前,便会与他拼命似的,“你站在床边,不许过来!”他单纯的脑袋里只有一件事,不愿意让任何碰到她,谁也不许!
夜无涯冷眼睇向他,根本不管他是什么人的儿子,也不管他的武功足以捏死自个儿,眼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查探师妹的伤情;他的手臂被拽得生疼,还是半点不示弱地站直身体,右手悄无声息地扬起宽大衣袖!
第八十三章
“夜无涯,不要!”
向来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包听听一下子就察觉出夜无涯的不对劲来,连忙大吼一声,使出逃命时的劲头来,把手里的圆月弯刀往房里随便一扔,身形一晃便迅速地到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宽大的欲扬起的衣袖,进一步紧紧地将衣袖拢得紧紧的,不露出一点缝隙!
要是老陈醒来见到阿清被毒倒了,瞧她把阿清当成宝贝似的样子,帐不会算到夜无涯身上,肯定会落到她这个没有及时出手制止的人身上,一想到这个,她豁出去了!
夜无涯没有武功,让天机老人逐出师门之前,已经被废去武功,经脉尽断,一生也没可能再练武,一下子让行动敏捷的包听听给拽个正着,袖子里隐而待发的毒粉往暗袋里全数回流,邪气的眼睛稍含了一点嘲讽之意,冷冷地睇向包听听,“怎么?包听听夜某刚救你的相公,这么快就把救命之恩忘记了?”
闻言,包听听面有讪色地放开他的衣袖,视线落向床里的老陈,看着她没有动静的样子,眉间涌起一丝忧心,“夜无涯,还是先看看老陈吧,她一直没有动静,若是平时,早应该醒来的。”练武之人,若都像老陈现在这般沉睡,有几条命都是不够混江湖的。
夜无涯虽被逐出师门,与这惟一的师妹之间一未曾生份过,向来是只要他有炼出什么稀罕之物,便会给她送去一份,甚至平时还送去银子给她,让囊中羞涩的人过得稍微好一点,如今见着她毫无动静地躺在床里,毫不犹豫地迁怒向阿清。
“放手,阿清!”他冷冷地睇向拽住自己的阿清,无视他固执的表情,“我夜无涯不管你是谁,她是我师妹,这跟你无关,你给滚开!”
包听听走到床边,打算再凑近一步时,背脊处传来一种深冷的寒意,连忙收住脚步,退离床沿两步,乖乖地站在一边,阿清的武功她是知道的,不想去惹,小命宝贵!
“你真讨厌!”阿清孩子气地瞪他一眼,仿佛他是世上最可恶的人,冷着一张绝艳的面孔,松开他的手臂,昂头走到床边,把床里状似熟睡的人儿微微抱起来,一手拉过棉被盖住她的上半身,靠在他自个儿的胸膛前,无视后背处一抽一抽的疼痛。
夜无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昨儿个晚上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到是没什么生气地躺在床里,让他哪里还顾得上阿清是谁,拉出她的手臂,专心致致的把脉,脉博跳动平和,让他的心悄悄地放下来,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地斜眼睨向紧抱着师妹不肯松手的阿清。
“吃过药了?”
阿清闻言,一手在枕边摸来摸去,待着摸到个冰凉的东西,就张开手掌,把东西紧紧地抓地手心里,递给夜无涯看,学着夜无涯的样子,也是没什么好脸色,防备地觑着他,见他放怀中人儿的手,连忙把她的手放回棉被里。
没好气地拿过他手里的瓷瓶,夜无涯打开来,拿到鼻子前一闻,熟悉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子,这是他年初练好的,到是派上用场,“你们怎么回事,她怎么受伤的?”
“娘替阿清挡了一掌。”阿清把她放回床里,才半趴在床铺里,直挺的背脊松懈下来,歪靠着床头,黑而乌亮的长长睫毛往下盖下天真的双眼,嘟囔着吐出话来,“那是个坏蛋,差点把娘打得醒不来了!”
他说着说着,天真的眼里涌上几话阴暗之色,打定主意要是再碰到那个打伤娘的坏人,一定要把他打得不能动,再不听娘说什么不要乱出手的。
“什么人?”夜无涯不太满意他的样子,恨不能钻入他的脑瓜子,把伤了师妹的人给挖出来,以精心炼就的各种毒药一一试之,邪气十足脸庞透着一股深冷的寒意,站开到一边,以强硬的口吻命令道:“把你的手伸过来。”
阿清瞅了一眼床里的人儿,才缓缓把手伸过去,眼睛看着自己赤裸着的双足,觉得有点冷的把双脚伸入暖暖的被窝里,天真的脸庞立即露出浅浅笑意,像个容易满足的孩子般。
从脉相上,跳动有力,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夜无涯丢开他的手,见着他理所当然地把双腿挤入师妹的被窝里,怎么看都觉得不太顺眼的样子,眼角抽了几抽,硬是忍住想把他从床里拉出来的强烈冲动,“脱下你的衣服!”
阿清无视他阴暗的脸色,把双脚挤入被子里人儿的身边,贴着她温热的身体,转而瞅着他,眼睛大张着,好象不太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脱下衣服吧。”包听听插了一句,先前阿清把圆月弯刀递给她后,转身回到床里,让她将他后背处的两个血色掌印看了个一清二楚,估摸着当时从一楼上来的夜无涯也有看到,“让他看看你的伤!”
“好。”阿清听进去了,乖乖地脱去衣服,小心翼翼地不去惊动床赶里状似熟睡的人儿,趴在枕头上,没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朝着夜无涯看去,噘着嘴说道:“娘的后背也有一个,不许坏蛋夜无涯脱了娘的衣服去看,要看就看阿清的。”
“好好好。”包听听在旁边连忙替夜无涯回答,免得这两个人卯起来,“不脱你娘的衣服,,反正你们都受过同样的掌伤,看你的也是一样的。”
谁知,她的和事人之态并没有得双方的买帐,各是给她一个“闭嘴“的眼神,她打了个机伶,夹在中间压力好大,连忙退了两步,离床边远远的。
“趴好,别乱动!”
夜无涯一手按住阿清,不让他乱动,眼睛到是瞥向至今未醒来的师妹,心中立即肯定了一个念头;他的另一手则是在阿清的后背,轻轻地按向两个掌印,血红的颜色,看上去特别的醒目,让他想起一种江湖早就失传多年的武功来。
“包听听,你过来看看。”他回过头,想找个懂行的人确认一下,却看到包听听远远地站着,不耐烦地叫道。“看看这是不是烈砂掌?”
包听听摸了摸自个儿的右边鼻翼,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目光被阿清光裸背部的青紫痕迹所吸引,嘴里喃喃自语地道:“怎么可能会有烈砂掌?都在江湖失传多。。。。。”年?
忽然她变了脸色,惊诧万分地瞅着掌印,深藏脑海里的记忆涌上心头,烈砂掌,阴柔之掌,伤人却是霸道无比,给伤者留一个血色的掌印,练功者修为越高,掌印颜色越深!
“伤你们的到底是谁?”她大吼出声,声音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恐惧!
第八十四章
夜无涯自阿清的背处收回手来,诧异地睇向突然变色的包听听,薄唇轻扯,戏谑道:“包听听,你搞什么?鬼吼个什么劲?”
阿清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轻轻地瞄她一眼,慢慢地爬起身来穿回衣服,见着把棉被拉开了些,露出身旁人的肩头,低下头,把被角拢了拢。
“三年前,若凌一家全是被灭门,当时他去找我了,就留下他一个活口!”当年她与若凌刚刚成亲,心里极为不满,婚礼两三天后便找个理由离开,若凌就去找她,结果等他们回到秦家时,昔日权倾一时的秦家被灭了满门,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凭着她身为包打听家族,江湖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包家的耳目,竟然没有一点当年灭门的线索。
“秦家被灭满门,我也听说过。“夜无涯江湖里到处走,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之处,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听说过秦家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官府抓捕不力,至今关于秦家的血案传了已经不下十个版本了,让人听得是一头雾水,“与他们受的伤有什么关系?”
秦若凌的祖父乃是容政暴君期间的权相,当今皇帝陛下兵围皇城时,容政暴君自焚,秦相倒戈,自此告老在家,被当今皇帝陛下封为安乐侯,三年前一场灭门血案,震动了朝廷,京城六扇门掌案,三年来,毫无头绪!
百姓中纷纷传言,定是容政暴君的后人灭了秦家满门,这后人竟是直指随容政暴君自焚于大政宫的长公主容英,因为秦家满门被灭之日正是容政暴君自焚之日;另有一种说法,便是容若公主痛恨秦相投向当今的皇帝陛下,一怒之下灭了秦家门,以泄心头之恨!
包听听面色阴郁地坐下,深深地叹口气,嫩嫩的娃娃脸一下子老成许多,“我带着若凌夜回侯府,见到满地的尸体,全府上下三百条人命一夜尽丧,若凌的祖父、父亲与母亲身上都有同样的掌印而死,血红的掌印,我当初并没有怀疑到他们中的是烈砂掌。”
她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