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无痕-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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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我回来了。”她凑近脸去,用自个儿的脸贴着他的,冰冷的湿意令她更加心惊,又下意识地将他搂紧了些,“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回来了,阿清。”
固执地闭紧双眼的人终于像是听进去了一点缓缓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珠子深藏在夜色里,与黑夜融为一体,看不到一丝丝的晶亮,被惊惶给全部遮挡住,没有焦距的目光满含着惊疑试图对准她,双手激动地揉捏着手指间碰触到的温热脸颊,他下意识地便要黏过去,可是脑袋里闪过“傻子就是什么也不知道,让人哄着玩”的话,让他如被电击一般!
慢慢地,他的眼里开始蓄满血色,绝艳的面容里似乎充满了厉色,如风雨欲来。
阿清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眼前的脸映入眼底,从模糊到清晰,浓烈的血色还残留在眼底,像头被深深的伤害的小兽般,倔强得咬住干裂的下唇,狠狠地瞪着她,像是吃人般。
他的脸色也从惊惶到喜悦,又从喜悦迅速地跌到冷漠里,把她给一把推开,独自背过身,面对着墙体,固执地背对着被推开的人。
“哼!”他还重重地从鼻孔里发出抗议声,挺直着背,
重重的推开,这次已经有防备的人再不会如上次一样轻易地倒地,耳边似乎还留着他刚才喜悦的惊呼声,只是没一会儿,换了个僵硬的态度。
“娘?”没一会儿,他转过头用力地瞪着她,修长的双手使劲地在她的脸颊上揉捏着了几下,便将脑袋钻入她的怀里,用力地呼吸好几下,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瞅着她,眼里泛红的厉色与窗口透过来的夜光诡异得交织在一起,冷冷地瞅着她,“娘?娘一直在哄阿清玩的?”
傻子?什么也知道,让人随便哄着玩的!
脑袋里时不时地掠过这句话,他的心口处像是被狠狠地踩上了一脚,几乎痛得不能呼吸,眼见着哄他的人又来哄他,心口处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般,眼底的血色浓得化不开。
“没有的事。”她连忙否认,努力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手摸上他的脑袋,被他狠狠地挥开,觉得手的背面火辣辣得疼,双颊更疼,心里哀怨了一下,收拾好情绪,打算好好地开解一番,“阿清哪里是能让我随便哄的,我叫你傻子,是觉得你是我的小傻子呀,难道阿清想做别人的小傻子?”
“什么是娘的小傻子?”被她的话勾去一点注意力的阿清,疑惑地张大眼睛瞅着她,浓烈的血色一点都没有散去,配着单纯的表情,怎么都有点诡异的样子,但是他好象是突然明白过来似的,瞠大了眼睛,“阿清才不做别人的小傻子呢,阿清要做娘的小傻子,娘也是阿清的小傻子!”
鼻间里闻到熟悉的味道,他的脑袋急切地钻入她的怀里,用力地呼吸着,如溺水的人一样激动得用力呼吸,一会儿,他从她的怀里满足地抬起头来,用力地要求道,“娘,快说,你是阿清的小傻子!”
她不敢动,主要是被阿清的话给弄愣住了,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劲,却是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任由他的手指在脸上游走,眼睛戒慎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血红色的瞳仁,让她维持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姿势,怕怀里的家伙又暴怒起来,她可是没有力气了。
“呃。。。。。。”她困难地喉咙里吐出一个音节,怎么都说不出他要求的话来,心里是万分后悔把他给丢给无良师兄,离去时还是很乖巧的阿清,居然弄成这样子。
“快说,快说!”他连声催促着,有种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态度。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十指交织在一块,怎么都说不出这种带着肉麻之感的话来。
阿清久久没等到她的话,觉得心口处刚热乎上来的感觉又瞬间冷却了,全身上下像是被煎熬一样,面色一冷,倏地转过身去,硬将背部对着她。
她心里到是热乎乎的,没有因为又被推开而大怒,反而眼里渗出纵容的笑意,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凑过脸去,贴着他的耳垂,“怎么呢?生我的气呢?”
被搂住的人试图挣脱她的手臂,努力地往旁边躲去,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躲开,不由得有点恼了,“娘放开,阿清不想理你,放开!”
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之意,她莞尔一笑,将受到的伤抛到脑后去,与他并排蹲在一起,一手好玩地揉弄着他的满头乌发,弄成鸟窝状,挺有成就感的咧开嘴巴。“怎么呢,才几天没见,就不想理人了呀?”
瞬间有了一个鸟窝头的阿清连忙将她的手打开,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双手攀上她的脸,很有兴致地在她的捏来捏去,看着她的脸颊在他手里变形,似乎很意思的样子,“娘是个坏蛋,是个大坏蛋!”
末了,他还是加上这样的话,手里的动作稍稍轻了点,嘴唇嘟起得的弧度几乎可以挂上五公斤的猪肉,执意地绷着个脸儿。
呃,她是个坏蛋,应该算吧,至少随意地哄他说“傻子”便是乖的意思,是,对于这点,她是坏蛋,汗。
她摸摸额头的冷汗,怎么春天来得这么慢?“以后不要随便乱听别人的话,我说你是傻子,不是真的,我也没有哄你。”面对着他满含着希冀的晶亮眼睛,她努力地在脑海里寻找着适合的词汇,“我说阿清是傻子,这是因为我的阿清这么可爱,才叫你小傻子的呀。”
“这么可爱?”阿清被她的话吸引,心里因“傻子”两字引起的胸口不'炫'舒'书'服'网'而舒展许多,把脑袋挤入她的颈窝里,但是,很快地,他就直起身子,继续盯着她,“不对,不对,娘又要哄阿清!”
“哪里有?阿清是娘的小傻子,我是阿清的小傻子行不?”她索性就厚着脸皮如他的愿一回,心里倍感无辜,最近怎么三番两次遭到别人的质疑,而且都是同一个人?“以后不许乱生气,知道吗?”每次一生气,受伤的人总是人她。
阿清到是高兴了,如愿听到心里想听的话,勾住她的脖颈,温热的双唇贴着她跳动的颈动脉,此时才像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的存在,伸出舌尖舔着她的肌肤,仿佛是美味般地不放过一处地方,瞳仁里的血色一点没有褪去的迹象,“要是娘再哄阿清,阿清就咬娘。”
颈间能感觉到他的牙齿在蓄势待发,坚硬的触感令她全血的汗毛全部立起来投降,怕又要被小兽的人咬上一口,连忙小心地伸手挡住他凑过来的嘴巴,“起来吧,睡觉去。”
被隔绝的阿清不乐意了,硬是将她的手给移开,把她的衣领拉开些,露出些许肩头的肌肤,趴下头,就凑上唇,用力地吸吮起来。
“阿清不睡觉。”他稍微一离开她的肌肤,嘴里嘟囔着完一句话十足认真的话就继续沿着她的肩头缓缓往上,紧贴着她的唇角,粉嫩的舌尖调皮地舔着,不时地伸回自个儿的嘴里,回味一下舌尖的滋味。
他确实不需要再睡,在三日醉的药效里足足睡了四天四夜;反观她,连夜赶路,根本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一晚,此时把阿清哄好,困意已经上头来,恨不得趴在床里睡个昏天暗地!
“。。。。。。”
第六十二章
她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亲呢之举,没有什么反应地让他在肩侧里放肆地舔着,痒痒且湿热的接触令她抬起了肩,未曾注意到他眼里诡异的血色与神情里的执拗,刚张开嘴,想说“让她先睡会”,结果嘴里让某人给入侵了,火热的舌尖钻入她的唇间,如入无人之境般,完全地将的嘴唇给堵住,她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绝艳的容颜在眼前越来越放大!
懵!
疼意传来,陈清卿下意识地把阿清给推开,一手捂住自己的唇瓣,有一丝粘稠的感觉从指腹间传来,闷哼了一声,恼怒地瞪着敢下嘴的阿清,另一手则迅速地拉起被微微扯开的衣领,挡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你是咬上瘾了是吧?”她依旧捂着唇瓣,仅是轻轻一碰触,就觉得疼痛万分,打心里到抽一口冷气,胸口挨了一掌,脑后起了个肿包,现在唇也挂彩。
被推开的阿清却是低低地笑开声来,愉悦的笑声,清脆明亮地落在房间里,他反而如蛇般地追随而上,一双铁臂紧紧地她给圈住,亲密地贴上脸去,与她的脸颊之间没有一点缝隙,“谁让娘是个坏蛋!”
娇软得有点甜腻的撒娇声音,往她的耳里钻进去,还带着一丝恼怒的脸色立马软将下来,胸口的气血不畅也觉得不太难受了,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得不承认,生气的阿清她惹不起,撒娇的阿清,她更硬不起心肠来。
“好好,我是坏蛋,我是坏蛋!”她陪着笑,连声说着,把手从唇瓣上移开,指腹间的一丝艳色随意地抹在身上的粗布衣衫里,“我困死了。”
她哪里还有力气再跟阿清对上一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强度地赶路,累得根本不想再动,眼睛眯起,下巴靠着他的肩头,弯着身体。
“哼!”阿清闻言,得意地从鼻孔里发出一记声音,眉儿弯弯地翘起,瞅着她闭上眼睛,又瞅了瞅几步外的床,歪着脑袋使劲地想了一会,还是觉得床比较好,便小心谨慎地把她拦腰抱起,蹑手蹑脚地将她放在床里,跟着爬起上床去。
阿清半侧躺着,支起手肘,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熟睡的人,另一手悄悄地伸过去,慢慢地靠近她的脸颊,即将碰到她的一刹那,他又是迅速地缩回手,天真的面容全是满足的喜悦,像是个孩子般地再伸出手试图碰触她的睡颜,却仍旧缩回来,清澈双眼晶晶亮!
他像是从中找出乐趣般似的,一直重复着来来回回的动作,又怕吵醒她,始终没有真正地碰过去,琥珀色的眼睛一直瞅着她,慢慢地发现两人之间有点距离,眼前一亮,立即行动起来
“娘,乖乖睡哦。”他轻柔地吐出声音,将仰面躺着的人极尽小心地抱至自己身体的上方,让她趴着睡,脑袋刚好垂在他的颈窝,让他好不高兴!
拉过棉被,他将两个人盖个严严实实,双臂在棉被里紧紧地抱住她,不让从身上翻下来,面容里带着甜蜜的笑意,紧紧地闭上双眼。
城外的小房子里,包听听地无视外面的漆黑,蹲在墙角里,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着“阿弥陀佛”,没一会儿站起身来,沿着房子的墙根,快速地走了一圈,仿佛不过瘾似地走了好几个来回后又蹲在墙角里,嘴里的“阿弥陀佛”声一直未曾间断。
她望了望已经露出半白的天空,黎明前的光芒照亮她的娃娃脸,整张脸几乎皱在一起,杏眼里不时地望向紧闭的房门,又沿着墙根快速地绕圈。
“吱呀”一声,房门终于打开。
包听听连忙从房子后边跑过来,看到门后面走出来神情疲惫的夜无涯,心中似乎“咯噔”了一下,上前揪住他的衣袖,“若凌的毒解了没?”
话一出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里底一片干涩。
夜无涯懒懒地把她的手挥开,抢救回被她揪成皱得不像话的衣袖,用衣袖抹了抹脸,额际的细汗一并抹去,斜眼睨向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还死不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还能活个四五十年的!”
这话说的!
身为听的人,包听听控制不住地往上翻白眼睛好几次,瞅着他宝贝似地拉回衣袖,却拿着衣袖当成手绢擦汗,嘴角一撇,忍住想对他比下中指的举动,侧身朝着里间进去。
夜无涯背靠着墙壁,懒懒地伸展出双臂,解毒花了他一夜的时间,秦若凌的中毒时间太长了,还真是花费他许多精神。
不知道昨夜里,他的前师妹面对阿清的怒火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很好奇,非常得好奇,不过还是决定遵守与清姑姑的约定,把阿清的身体给瞒住。
如果他的师妹,呃,他暂且放去前这个字,有点拗口的样子,要是真知道阿清便是师姐的儿子前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也非常好奇,可不想揭穿!
“无涯师兄,你忙好了?”
房子前面是相携而来的一对“母子”,女的已经洗昨日里的风霜,简单的男装已经变换成一套样子极其简单的粗布衣裙,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首饰的影子,只能发间插着一支银发簪;年轻的男子勾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则圈住她的腰,随着她的步子朝前走着,没一点前些日子所过的冷残印象,万分惬意展露天真的孩子般清澈笑容。
“你的唇怎么了?”夜无涯瞥见师妹唇瓣上不太寻常的伤口,视线落到她身边的阿清身上,邪气意味十足的眼眸一下子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笑得好欢,“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让师兄的洗耳恭听一下?”
陈清卿眼睛发直,手下意识地摸上被咬过的唇瓣,没有肿了,只留下一个不太雅观的破处,面对师兄纯探究的目光,打心底里涌上一股抗拒的意味。
“夜师兄,这个我常见的啦。”
已经看过秦若凌的包听听从里面走出来,此时解过毒的秦若正睡得香,头一次没有因为中毒而睡上一个好觉,她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的声音。
“常见?”夜无涯摸着自个儿的下巴,视线又不时地落向师妹身旁的阿清,露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