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璀璨的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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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出来的项目这么受欢迎当然是好事,可是,“他们这样,真的不会影响比赛状态吗?”她弱弱地问。
“会。”他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不知在翻什么资料,偶然一抬头,“但你不是很开心?”
她哪有很开心……
千溪趴在摄像头前,低低地嘟哝:“你开心我才会开心呀……”
情绪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表情会跟着他的表情一起变化。他皱眉头的时候会觉得揪心,他嘴角轻轻勾起来的时候会想要回报一个大大的笑容。
整颗心都觉得他最重要。
电脑另一边响起工作人员喊他的声音,徐即墨微一回头,千溪便抢先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言罢隔空给了他一个飞吻,主动挂断了视频通话。
徐即墨那边的屏幕定格在她嘟着嘴飞吻的画面,电脑卡了十几秒,他定定地看着,等那个画面消失,才合上电脑起身。
……
如千溪所预料,叶乔的直播造势活动大获成功,整个主机游戏区的流量都有显著提升,连网站附带的手机应用dau都在突飞猛进。另一边,kg拿下冬季特锦赛冠军之后,也晋入国内一线豪门,成为下一届ti的夺冠热门,网络人气飞升。一切的得益者,自然是秦筱的平台。
年底的公司年会上,千溪作为一只功成身退的吉祥物,宣布下个年度起会出国深造,只作为投资持股方存留。
国内的工作圆满了结,她跟家里人过完出国前的最后一个除夕,给自己报了一个课程班,提前适应下半年的学校生活。
年初四,刚工作时候认识的一群闺蜜们提议聚会。国外的放假时间和国内不同,通常春节的时候都已经开学,她想着马上会有至少三年的时间不能和国内的朋友们一起过节,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地方是选的,一间装潢颇具江南古韵的中餐馆。
千溪跟着引路的服务员进包间,迎面是一副桃花图,繁华灼灼,里面人早已到齐了,年轻女孩子们精心装扮过的脸粉若桃花。
她走进去的时候,amy正拉着沐沐的手百无聊赖地讨论着装潢:“你看这里的画,桃花花瓣上都描金,怕人不知道这里消费高似的。”
正朝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推门进来的千溪:“小公举,你可算来了,这都过点好久了哈,要不要罚酒三杯?”
“不好意思,家里有事,来晚了。”千溪歉意地笑着,在身边落座,“你们点酒吧,我一定喝。”
amy立刻拿来菜单,说:“你来太晚了,我们就先把凉菜点着了。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再点几个。”
另一边和沐沐合计着酒水单,一边朝千溪抛媚眼:“听说小公举你现在也是个成功投资人了,新兴产业搞得风生水起啊?”
又有几个人在一旁帮腔:“对啊,事业刚弄起来就去留学深造,坐在幕后当甩手掌柜,人生赢家啊。”
“……”千溪辞职之后的半年几乎没参与过类似场合,有点不知如何招架,只好抬出她一向擅长的技能,弯着眼柔柔地微笑。
一大包间的人三哄四哄,一会儿说要提前给她践行,一会儿说要趁着大过年庆祝庆祝她事业开门红,开了好几瓶有年份的红酒。千溪一边推杯过盏,一边琢磨着她今天身上带的卡够不够付账,最后招架不住,偷偷借口上洗手间,给徐即墨打电话求救。
她靠在洗手台旁,用蚊子般的声音问:“你在哪儿呀?”
“基地。”
“……年初四也要训练吗?”
“不用。”徐即墨声音有点朦胧,显然是被她吵醒的,轻声问,“怎么了?”
他刚飞回杨城,旅途劳累,刚到就睡下了,打算补个觉再去找她。千溪听着他因为疲倦而微哑的嗓音,愧疚道:“算了,没事。我再联系别人。你好好休息。”
“你怎么了?”他显然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千溪把实情老实交代完,他便把事揽了下来,说:“把地址发过来。”
千溪回到包厢,一行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三两成群地闲聊。大家都喝得微醺,席间话题渐渐有往收不住的方向发展,可怜她还需要等救兵抵达,只能陪着继续聊。
徐即墨过来付账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从她的事业学业聊到婚姻大事——“听说你跟一个打职业电竞的在一起了?”
当初在“夜班小护士”群里的知情人士送来一个暧昧的眼神:“真是潜来的呀?”
她全程尴尬微笑,也不解释。等徐即墨把她救出重围,立刻逃之夭夭。
徐即墨带着她出餐厅,牵着她的手走在深冬寒冷的街上。千溪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背影,以为他是生气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
就这样被他牵着过了一条马路,徐即墨才转身,狭长的眼眸在她红扑扑的脸上扫过一眼:“冷吗?”
“……还好。”千溪用闲着的手摸了摸脸,手指也是冰的,脸颊也是冰的,摸不出什么温度来。
徐即墨这才停下,回身帮她整理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的眸子在夜色下更显清亮,怯生生地说:“我不是故意把你叫醒的。我前两天刚交了一笔房租,没留意到手头这张卡里余额不多了。她们今天又高兴,就……超预算了。”
她果真全身心地以为他是在犯起床气。
也是全身心地觉得,和一群朋友出去吃饭就该她来结总账。她早就习以为常,即便全程只做埋头吃饭和抬头微笑两件事,也会成为饭桌上被调侃的不二主角。
她像个完全没有脾气的人,对朋友摆笑脸,对不知为何冷面沉默的男朋友也摆笑脸。
末了,她还拉下围巾,为了让他看见她灿烂的笑脸:“而且,男人刷卡的时候真的很帅!以前不这么觉得欸。”她嘟嘴做了个隔空亲他的表情,“以后家庭财产归你管怎么样?我只要听你的话就好啦。”
徐即墨冷着脸把她的围巾一下拉上去:“以后没有我的时候怎么办?”
她被羊绒围巾挡住的笑容滞住了。
“隔着一个太平洋,到你身边需要二十个小时,航空邮件需要一个多月的时候,打算怎么办?”
“……”她的眼睫也默默垂下去了。
徐即墨揽过她的脑袋,往自己肩上摁了摁:“没有凶你。是在担心你。”
他低头说话的时候,她能看到他呼吸凝结成的白雾,渐渐消散在寒风里。
千溪有点委屈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以后一定不这么丢三落四了。”
她扣着他的腰,手在寒风里晾得久了,渐渐冻得有点麻,手指窸窸窣窣地,像爬行的小虫子,想要偷偷地伸进他口袋里。
过了很久,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的手都渐渐恢复了知觉。她才敢冒出一个头,说:“这么晚了,回不回家都差不多了。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Chapter 39
千溪歪着脑袋,一副纯真可爱天真无邪小白兔的表情。
面对这种外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她话里的含义。
千溪看了他五秒,假装望向十字路口:“快点头。再不点头我就走了。”
她果真转身要走,却留了一只手用一种欲盖弥彰的速度慢慢抽出他的口袋,徐即墨低笑了声,便把那只预留给他的手扣下了。
“别伸出来。”他在她尚有些微凉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待会儿又冻麻了。”
她背身没转回来,牙齿偷偷地抵住下唇……小小地窃喜了下。
凭借厚脸皮成功当上小尾巴的千溪小朋友跟着他,走在回基地的路上。这地方离基地不远,散着散着步就能到。她晃荡着手,肆无忌惮地提起刚才的事:“其实刚才,我自己也能解围的她们都是我朋友,又不是黑社会龙头,我要真的不想请客还不容易吗?她们又不会逼我非请不可。
“但是我快要走啦。她们也是舍不得我才聚一这顿的,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趁还在的时候,让朋友们玩得尽兴一点,不也很好吗?我是自己愿意这么做的。
千溪向前一步抱住他,总结:“是因为有你在,有退路,才敢逞能的。所以不用担心。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自己一个人一定也能过得很好的。”
两人在电梯口站定,徐即墨回头,目光寂然地注视着她。他头顶是层数不断递减的红色显示牌,很像一个沉默的倒计时,营造出一种无端紧张的气氛。
好像……有哪里说错了?
千溪怔怔地思索了三秒,恍然过来:“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突然绽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晃着他的腰耍无赖,“其实我一个人根本过不好,没有徐即墨的日子度日如年度秒如日……春节三天没有看见你就觉得快要窒息了!真哒!”
电梯抵达,门一打开,她就势就跌了进去,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咬着下唇说:“我跌倒啦,要徐即墨亲亲才能起来!”
徐即墨看着被喜剧演员附体的她,无语凝噎。
她真是……永远正经不过三分钟。
未免监控室的保安以为他深夜在电梯胁持少女,他没多作停留,进电梯把她拽了起来。千溪还凑在他身边,不顾阻挡地无耻卖萌索吻。二十层的距离在一方进攻一方阻拦的过程里很快抵达。
电梯门开的时候,千溪还踮脚保持着想要轻薄他的姿势。
程风目瞪口呆地面对着这个画面,石化成了一座雕像,会说话的那种。
“我就是出来扔个垃圾……对不起……你们继续。”雕像说。
他来kg来得晚,没有经历过千溪住在kg基地狂虐单身狗的阶段,又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未成年纯情少男,对这种画面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千溪目送着雕像的背影,羞耻地简直想剖开电梯底座直坠二十层离开这个罪案现场……他干嘛不告诉她,基地里还有一个人啊qaq。
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子。
教坏小孩子多造孽啊……
徐即墨把那张埋在他怀里不肯抬起来的脸扣出来,一手挡住自动关上的电梯门,说:“先出去。”
千溪满脑子还都是“幸好刚才撒泼撒娇的时候没撞上程风,要不然就糗大了……”,完全不清楚徐即墨是怎么把她拎出去,又拎进屋的。
他蹲在衣帽间的抽屉前,翻出几件她曾经叠在这儿的衣物。
蕾丝裙,毛衣……好像都不太适合当睡衣。
“你之前没留件睡衣在基地?”
“有啊。找不到了吗?”她凑前去看,果然,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
千溪瞟了眼一脸沉定的徐即墨,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地说:“其实……可以用t恤啊。你没有纯棉的那种t恤吗?”
事实上,直男都不太在意他买过的t恤是哪种用料。
不过,关键点根本不在此处。
徐即墨听到她的声音,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慢慢起身。
他背对着衣柜,单手把白色的柜门移开,说:“挑吧。”
千溪迟疑了片刻,便踮起脚尖,上前去翻衣服。结果刚翻几件,某人挪过半寸,自然而然地把她搂进了怀里。
徐即墨把怀里的人箍了箍,俯身在她耳边,语调平平:“不安分一晚上了。”
“……”
“想干什么,嗯?”
他上扬的尾调带着一丝暧昧的鼻音。千溪埋着头,下意识把他的上衣越揪越紧……
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但就是……心砰砰地跳。
某人还在继续诱哄:“揪什么。想要这件吗?”
“要不要脱下来给你?”他对上了她的眼睛。
一双朦胧的,深邃的,带着刻意调笑的眼睛。
千溪抵住下唇微微后仰,离他近在咫尺的脸远一寸,手却不由自主地又揪紧一分,又想在汗涔涔的手心抓住什么东西,又想马上放开衣服以证清白……最后什么都没有做,手指依然勾着那层薄薄的布料。
徐即墨不太畏寒,冬天也总是一件单衣加一件外套。这会儿在暖气充足的室内,本来就脱了大衣,身上这件衣服根本经不起她拉扯,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腹。
千溪渐渐松开手,想把手挪开,却被他箍在怀里无从施展手脚。
正在这时,程风推门进来,再次石化成了一座雕像……
在基地搂搂抱抱也就算了,能不能进卧室,一声不吭待在衣帽间很容易误伤无辜群众知不知道!
“我……拿件衣服。”雕像君路过面色潮红的某小朋友,又路过好整以暇等着的徐即墨,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用最快的速度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
他究竟是为什么年初四不出去吃喝玩乐,要回基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