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璀璨的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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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转行了。”城阳避重就轻,“你不是还跟他们有合作吗?就是最近新兴的那个直播平台,就是她和她朋友搞的。”
身为领队,他不忘普及队规:“我们老队员都是禁止签直播合约的。因为你的合同是转会之前签的,所以不受限制。不要因为直播耽误训练就行。”
程风认真听着,点点头。
徐即墨撇开视线,结束欢迎会:“今天早点休息。魏莱你带他熟悉剩下的部分,其他人解散回自己房间。城阳留下。”
一群人作鸟兽散,只有城阳顶个锅盖坐在他面前。
他也没提什么不该提的话啊……程风那小子还不知道小老板娘和老大的那一层关系,就让他一直不知道算了,所以他刚刚也没捅破。
没想到根本不是这回事。徐即墨抽出一份合同给他,城阳拿过来一看,居然是秦筱她们公司的。
徐即墨本来就对这些不感冒,何况现在千溪带资加入了秦筱的团队,整个kg对直播这事儿更加讳莫如深了……谁料徐即墨居然主动把这份合同给他,说:“领队不算在队员范围。除了工作时间以外,你的个人业务,我不会管。”
“老大……”城阳也很为难。
千溪现在是秦筱团队的高层,他要是签了这个合同,以后岂不是共事二主,这两位又互不对眼,夹在中间多难受……
“还有其他队员。”徐即墨公私分明,寡淡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如果他们自愿参与,也可以用个人名义签署合同。我这边不会管。程风过来之后,我不希望你们和他的待遇有差别,所以这一块我会放开,你们不用有顾虑。”
真的是因为程风吗?
城阳这样想着,应了声“好”,私聊把新规定传达给了队员们。
有了程风加入之后,kg在新赛季的表现确实有所突破,一路猛进,在赛季最后的法兰克福锦标赛上拿到了kg的第一座国际冠军奖杯。
美茵河畔的酒吧里,第一次拿下国际赛事冠军的kg队员们狂欢庆祝,一个个闹着不醉不归。徐即墨陪饮了几杯,接到一个电话,走到酒吧外面去接。
十一月的德国已然很冷,夜里的街上只有两个酒鬼互相搀扶着,咕哝着听不懂的语言,从他面前摇摇晃晃地走过。
境况有点萧条,更萧条的是她的声音:“恭喜。”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叶千溪。穿着职业装,坐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里,用清冷的声音,向他道喜。
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有点陌生。
秦筱方面一直在和他保持着联络,每次接线的人都不同,没想到这回是她。
他倚在门边,低声说:“谢谢。”
电话里是呼啸的风声。
他在沉默中察觉出一些特殊的意味,慢慢抬头。夜色里,她穿着一件风衣,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遮住了一双明暗不清的眼睛。
千溪慢慢走到他面前,放下电话。
他先发问:“怎么在这里?”
“我现在负责赛事转播这一块,跟着转播团队来法兰克福,从无数个监视器里看完了你们的比赛。”她表现得很平静,有点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叶千溪了。
徐即墨微敛着眸子,淡淡地问:“还和家里吵架吗?”
“不吵了。”她很无所谓地说,“我爸觉得,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任我折腾的,那就是钱了。听说我想自己和朋友做公司,他高兴得不得了,秦筱下一轮的融资应该会很轻松。”
这是他曾经建议的路,而她走得比他想象中还要顺畅。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应该做着她该做的事。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呀?”千溪突然转身,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腕,往酒吧里走:“不是在庆祝吗,一起进去喝一杯吧。”
喧闹的酒吧里,无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她点了两大杯德国黑啤,和他碰杯:“为了我们的win…win,干杯。”
酒吧的屏幕上转播着一场球赛,人们为他们主队的胜利而迸发出欢呼。前来庆祝的队员们在不远处,划拳拼酒。世上的所有人好像都有一个高兴的理由。他却没动,看着她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杯,喉咙起伏着吞咽酒精,丝毫感觉不到庆祝的喜悦。
“别喝了。”他伸出手,挡在她的杯口。
千溪推开他的手,固执地把一大杯喝到见底,向下倒了倒以示喝尽:“干嘛又来帮我决定喝不喝酒。”
“你们这些人做的决定,为什么都看起来这么正确呢?分手以后会过得更好,少喝酒保持健康,不要背着家里交男友,因为通常都会被抛弃……最讨厌你们这些,做决定永远正确的人了。”她挑眉指了指他的杯子,“你不喝吗?你不喝我喝啦。”
他握着杯耳不放手:“想听道歉吗?”
“不想。”她答得飞快,“我很擅长看开的。喜欢你的时候会忍不住出现在你面前,不喜欢的时候就像你一样,摆一张臭脸就行啦。”
千溪起来拍了几张德币给吧台,要了几杯黑啤:“你不想喝的话,我去找别人喝咯?”
他捉住她的手,终于抬眸:“那现在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千溪侧退一步,眼里有种失去耐心的气恼,隐忍到无法隐忍,借着酒劲俯下身,亲上他的唇。浑浊的酒气和求而不得的戾气酿在一块儿,连亲吻都是暴戾的滋味,通通分享给他。她手上满溢的啤酒泡沫随着俯身的动作泼出来,浸湿他的衬衣胸口。
球赛的解说声,人们的欢呼声,酒吧里的音乐和无数碰杯的声音,都像泡沫,在耳边一个个爆裂。她眼眶红红的,心想要赶紧、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Chapter 32
千溪跟着转播团队的人先回了酒店。
回去的出租车上,喝高的几个女生唱起歌来。
“你是我梦里陌生熟悉与众不同
你是我梦里幻想现实不灭星空
眼睛彩色是你黑白是你
低落欢欣有始不见终……”
异国他乡的街头,市中心酒吧的霓虹灯牌忽明忽暗,河水泛着粼光,和翻江倒海的胃一起,跟着高低不稳的歌声起起伏伏。
“你是我梦里孤寂热闹来去匆匆
你是我梦里虚妄真实午夜霓虹
胃里苍凉是你炙热是你……”
空气里都是躁动不安的酒精味,像在做梦。
她把通讯记录的第一项删除,深吸一口气。
他说他会走到她面前,可是她已经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了,结局却还是没有什么不同。想起他曾经笑着问她,“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不喜欢你?”
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
恍惚里好像有人打进来一个电话,被她不小心挂断,等了很久也没再等到他打第二个。她气得干脆把通话记录全清空了。
已经数不清这是四个月里第几次,她决定再也再也不要喜欢这个人了。
怎么会喜欢一个这么讨厌的人。
第二天,千溪醒过来,又懊恼起来。昨天干嘛神志不清地挂他电话啊,什么时候这么有出息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好在今天有一场重要的视频面试。她连忙跳起来洗漱化妆,穿戴整齐坐在电脑前。视频会议接通,就像这四个月里的每一回一样,大脑被锁务占据,有些事就又抛之脑后了。
她微笑着和负责面试的招生官用英语聊了一小时,问题大多都是准备过的,面试效果不错,总算松一口气,拿起手机想给闺蜜报喜讯。
结果一看——又是一个未接来电,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
这个人为什么每次电话只打一次!
千溪拿着手机朝各种方向收集信号,美茵河畔的阳光透过指尖照进来,好像能突然带来一束好消息。但是屏幕上还是一片沉寂。
她气哼哼地把手机随手往床上一扔,去整理回国的行李箱。
陷在被子里的手机屏幕居然突然亮了。
千溪扑过去看,是一条微信——“不想接电话?”
……明明就是你每次只打一个。
她如实回:“刚刚在面试。”
“方便见一面吗?”
千溪为难了会儿,其实很不方便:“马上要去赶飞机,如果你现在去机场的话,应该可以见上一面。”
但他利落地回答:“好。”
躲了她这么久,干嘛突然……又要见面。
现在这算什么呢?
千溪哑然了会儿,弄不明白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满心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跟着整个转播团队一起出发去机场。
抵达机场,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她拜托同事帮忙办登机手续,自己走去约定好的地方,发现他竟已经等在那里。
昨晚没敢好好打量他,此刻却能站在不远处,看清楚他的样子——比从前瘦了,也许是连日来高强度比赛的缘故,看起来有一点憔悴。
干嘛要心疼这个人啊……叶千溪,你有出息一点。
徐即墨抬头,正看见静静伫立的她。
千溪松开攥紧的拳头,上前说:“来得好早。”
自从昨晚之后,气氛都变得微妙了起来。她连视线都是僵硬的,不敢轻易挪动目光,怕暴露心虚的自己。
徐即墨问:“面试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这么讨人喜欢,会拒绝我的大概只有你啦。”她把包挎上肩,佯装潇洒地转身往回走。
几个月没见,他的小朋友还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擅长说大话,也依然冒冒失失,差点被机场人员的推车撞到。
徐即墨一把将她拽回来。机场搬运工用德语向他们道歉,他把人护在怀里,向对方点头示意。
莽撞鬼千溪惊魂未定,软绵绵地向后挣了挣:“放开啦。”
他的手果然慢慢松开了,问:“打算去哪里?”
千溪站定,没好气地斜睨着他:“去吃甜食啊。看见你就来气,得吃很多很多甜食才能恢复元气。”
她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两人走进机场的一家甜品店,他点了两份这里最负盛名的抹茶千层。
千溪一边挖蛋糕一边嫌弃:“你知不知道买甜品要买两份不一样的,这样我就可以把不好吃的那份推给你。说不定看着你吃完我就消气了。”
“那我去问问看,这里最难吃的是哪种。”
“不许去。”千溪突兀地拦住他,眼睛向上瞟他一眼,“……过来见我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但却突然沉默了。
千溪百无聊赖地拿勺子一下一下,出气似地把蛋糕戳出十几个窟窿,直到把好好一个蛋糕戳得面目全非,无处下手。
徐即墨把他的那份推过来,跟她的换了一份:“记不记得在西雅图的时候,医院那一次,我答应过你以后会好好检讨?”
“那时候没有时间,也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靠近一个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负责任。要检讨的是这个。”他说得很平静,也很诚恳。
她的勺子愣在当空,举棋不定要不要对新的蛋糕下手。
徐即墨沉声道:“她有一对很苛刻的父母,还有一个远渡重洋的梦想。但是我既不符合她家里的期望,也没办法陪伴那个要背井离乡四五年的她。”
“所以直到昨晚,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她。”他说完,若无其事地舀了一勺她戳出来的蜂窝煤蛋糕放进嘴里。
千溪抵着下唇,不由自主又戳了几勺子:“那现在,想好了吗……”
“没有。”
觉得失望,又失望得顺理成章。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在一起,要怎么面对马上到来的,一万多公里的分离。给了彼此四个月的时间冷静,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她会为了他,再一次,又一次,放弃唾手可得的入学通知书吗?
自己都不确定。
“但是叶千溪是一个让我没法拒绝的人。”他说,“试过很多次,但是拒绝不了。”
沉默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把那块蜂窝煤解决了一半,问:“这样能不能解气?”
“好了好了……”千溪连忙把他的碟子端走:“喂,你不要真的吃啊。”
她很不高兴的样子,咕哝:“这样显得我好像在欺负你……我明明对你一直那么好,不能留下这种欺负你的黑历史。”
“有关系吗?”
“当然有!”她言之凿凿,“这样以后吵起架来可以用来堵你的嘴啊。就可以说‘你看你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在欺负我,我都没有离开你’,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即墨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规划着“以后吵架”的事,声音含笑:“不用那么麻烦。可以用你擅长的方式堵。”
千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