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糖春色-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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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也见惯不怪的样子,“这朱家呀,最最倒霉是朱家!”
“说来秦家跟朱家,差点成了亲家不是?秦家少东厉害呀!在前年的时候,就多出了两种糖,谁都晓得,能够去糖业大会的糖都是有数的,他这突然出了两种,由不得别人不猜测不是?这里头,却是大有深意。”
“说来这朱姑娘,对唐五是一往情深,迟迟不肯答应这秦家的提亲,但唐五有五姑娘了呀,这就难办,秦家那个时候多出糖,这对付陈家的用意,不可谓不明显。”
还没有说完,那络腮胡似乎有些醉了,啪嗒一下把酒坛子拍桌上,“竖子欺人太甚!恩将仇报不说,敢出手对付陈家,不知天高地厚!”
说书先生接着道:“话虽如此,秦家却没使阴谋诡计,只是比试糖而已,陈家如果落败,真真是无话可说,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片苦心,最后陈家糖坊的糖还是挤进了糖业大会,不仅挤进去了,这倒是有别的糖不得入糖业大会了,便是这倒霉的朱家,将将被挤了出来。”
“哈哈哈!有意思!”络腮胡大笑起来。
连带的,周遭的人,也觉得好笑,这造化弄人的事情,也是让人觉得有命运的成分。
“这下你明白了吧?陈家不是靠别人想让才有今日的。
说回这朱家,前年的糖业大会是无缘了,去年朱家少东很是奋发,多方研究之下,竟从石蜜上找到了突破口,刚要一个浅色糖霜出来,也算是好的了,没曾想,这时候,人家公孙家,出了一个更好的,他们的东西根本就比不过,你说是不是巧?
朱家少东朱彩屏,最是个柔声细语的人,看着就不够飒爽,不是那做买卖的料,名声倒是顶好,这也真的是奇了怪,两年没能进糖业大会,朱家原本就不是那有家底的人家,整个糖坊连公孙家那后起的都不如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也都是自己的事情!”
人们听得津津有味。
“要我说这朱姑娘瞧着倒是好,做什么少东,王家的闺女,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吗?别整日想那些,你瞧这不,就没落得好?”
“这秦家也是薄情,你说对人一往情深,之前挤下人家的,也是他们,怎么就不能伸手帮一把呢!”
一旁的人听着很是不赞同,正要反驳,却又听说书先生说开了。
“你们说这朱家何以走到今日的地步?这说来也是造孽,朱家是怎么发家的?那是生生地从陈家啃下来的,虽然说别家都是从陈家学的熬糖,你学了不说人家的大恩要报吧?也不会转身就翻脸吧?这朱家,还真的就干了!就在离陈家糖坊几公里,自己建了个糖坊,还趁着当年陈家糖坊的乱子,不说帮忙,还趁机去把人家的种蔗师傅、熬糖师傅给接过去,就是南甘村的人要去那干活,也是要过去住着的,这要不过去,怎么的?
一日去扛甘蔗,只给五文工钱!黑不黑心?
黑心!这从陈家啃下的东西,又这般苛责南甘的人,如此五爷的福报来了,他们的报应,也跟着来了。
所以才说,这最最倒霉是朱家,且不说两年都不得进糖业大会,让他们的糖只能拆散了四处去卖,声誉也受影响的,从今年初,听说朱家又有动静,今年无论如何都要进糖业大会了,据说呀,这只要秦家把一个方子送过去,朱家姑娘,就嫁过去了!”
“这事情呀,秦江彻倒是乐意,但他又不是只一人的,兄弟几个不愿意啊?凭什么需要一个方子,才能娶媳妇,这是普通的方子吗?
两下这般磨着,还没有完全作准,朱家又出事情了,你倒是什么事?这黄册!要换了,这一换,就出了岔子,新甘村那是村吗?谁给他的胆子就给弄出这么一个村来,实则就是一个糖坊!黄册一对,那些搬去新甘村的人,可不就倒了大霉……”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起来,“可不就是,不在黄册登记的地方住着,难不成自己把自己逼成流民啊?这也太不划算了!”
“问题就出在这!”说书先生说得起劲,“好在县衙里也不计较,他们就趁着这当口,赶紧地搬回南甘村去!要说这搬走,也走几里路,也是能够去朱家糖坊干活的是不?但人家陈家糖坊有五爷之后,糖熬得好了,熬得好,就需要人啊!这放着家门口的活计不去,非要去你那么远?何况朱家每况愈下,是不能够用银子砸了的,这糖不好,人也散了,这朱家可不就是倒霉!”
络腮胡哈哈大笑起来,“报应啊报应!”
说书先生说道:“这可不就是报应,天理昭昭又能饶过谁?且不说就是现在,朱家那头遭老天报应的话还在传呢,谁敢去那干活,不怕沾惹晦气?!也不知道熬过今年明年,还有没有朱家糖坊,又是一说!”
说完各家糖坊,人们却也没有接着散,在那讨论起来。
络腮胡拎着酒,有些踉跄地去了。L
☆、第115章 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这两年后的南甘村,跟两年前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
南流河依旧静静流淌。
依旧还是那些茅草房,陈家糖坊依旧还在战战兢兢地支撑。
唯一不同的是,走在路上的南甘村男男女女,精神十足,脸上都挂着笑。
这是一种能看见希望的笑。
陈家院落之中。
满意过得十分安然,这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胡家龟缩在一个地方,没能掀起什么风浪,甚至有些避人。
而那嫁到朱家的红花,倒是更加倒霉了,当上了管事娘子的红花,此时在外头,干活的人且不说没有人听她的,反而因为她的跋扈,正是人们离开的借口,因这挤兑走了人,还不知道被朱家糖坊如何处理,这在家里,又有婆婆磋磨。
即便如此,却也是不敢回来的。
满意瞧了一眼这个大厅,正是原来各家少东过来的时候,用来议事的。
如今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各种规格的水缸。
仔细看,还有成框的鸭蛋,黄土,跟……硫磺。
自唐颂跟她交底之后,满意就明白了,很多事情急不来,更不可能一蹴而就,早两年管理十分混乱,是以能够过得去就是了,要发展也要一步步来。
即便真的一下出了白糖,其余的跟不上,倒是白瞎了。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满意这两年倒是过得充实得很。
每日晨起锻炼之后,就过这边来,制糖。
以便日后发展。
每隔两日,去甘蔗地瞧瞧。
然后隔日去石坝村瞧一次爷爷,回家做顿饭,研究各色吃的。
只现在已经有三五日没有去了,实则是……满爷爷这几次都催着成亲!唐颂那厮,答应得那叫一个顺溜,但自己……
满意不知道如何应对,索性当一回鸵鸟。
关上门,就要往荷塘那边去,而今天气热了,那边也修缮好,瞧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哪知道没走两步,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脸上还涂着黑漆漆东西的春草,大叫道:“姑娘,脑残又来了!”
满意噗地就被自己的口水呛道,缓了缓,一本正经地说道:“春草!让你敷着东西的时候不能开口,脸还要不要了!”
春草就缩缩脖子,这两年,满意腾出手来,就用晾干的药材磨成米分,搅上蛋清敷脸上,虽然春草脸上的疤痕还没有完全好,肤色却已经跟平日差不多,只上头还有一些疙瘩,到底没有以往吓人。即便不用东西遮着,也是可以的。
春草如今也才十一岁,要坚持下去,等要议亲的时候,也就无伤大雅了。
“姑娘,脑残到底是啥意思啊,为什么宁姑娘是脑残?”
满意随意说道:“恩,就是也直接果敢很有勇气的意思。”
春草恍然大悟,“姑娘,那我觉得你也挺脑残的。”
“噗——”报应来得如此快。
满意哼一声,“这话现在只能形容宁姑娘,就是脑子被豆腐取代了,这才是脑残,我们去看看。”
春草倒是闹不明白了。
只还没有出院子,就听得宁青桐在那叫唤,“五姑娘,你出来!躲在里头算什么——”
她话音还没有落,就见满意一脸笑意地站在她跟前。
“五姑娘,你总算是敢出来了!”
满意有些无语,这宁青桐真是脑子坑太大啊!“宁姑娘,你这见天日地就堵到别人家门口,可真是闲啊!”
宁青桐瞧着满意,一脸的不耐烦,却忍着说道:“五姑娘,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朱姐姐都过不下去了,难不成的你就不能放她一马吗?年纪小小的,怎么就做这样赶尽杀绝的事情!”
说完,见满意老神在在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更是焦急。
满意抬腿就走。
“喂——”
“你朱姐姐这次也来了吧?我去看看她。”
这一****的,还有完没完了。
宁青桐这才破涕为笑,“我就说嘛,你们要是早点见面,误会也能解开,这一起好好做买卖不好吗?我爹都说了,人不能太过狠决。”
满意也不理她,自顾走出了院子。
外头果然是有马车。
马车一旁,朱彩屏笔直站着,弱柳扶风一般,光是看着就让人有些心疼。
满意过去,见她眼圈发红,脸色憔悴。
便开口说道:“朱姑娘,我来看看你。”
朱彩屏凄楚一笑,脸色有些激动,“多谢你能出来见我,只我现在这幅模样,也实在是……”
还没有等她说完,满意就冷哼一声,“我看着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说完,竟就要走。
身后的宁青桐跟春草,目瞪口呆!
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宁青桐反应过来,“五姑娘!亏得我看错了你,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满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没有看错我,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还是不要操心别人了。”
然后对着朱彩屏,“你以为每个人都跟这宁姑娘一样傻乎乎的?你掉两滴鳄鱼泪,就能够为你奔波?你还真的就错了。你要知道,只有你欠陈家的,陈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比起当年你们朱家做的事情,我们陈家可是没有对你出手的,要当真的是我挑唆五爷,你以为现在朱家糖坊还有?”
朱彩屏这个时候,眼泪簌簌往下落,“五姑娘,您……您……”
“说了眼泪对我没用,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们什么都不会做,还有,你要真的是想悔过,请你告诉我们你错在哪?你诚心悔改什么的,我们也不稀罕。”
宁青桐自然是听不过的。
满意趁着她不注意,一把扯过她,另一只手扯过朱彩屏的袖子。
一股气息扑面而来,宁青桐呆住了。
满意见宁青桐的反应,这才放下手,“最傻就是你!你真是没救了,你瞧,她要是真的有什么,难不成的你跟陈家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上门?你最近也没少说你朱姐姐多好,陈家如何狠心吧?可是有人理你?这哭谁不会,你沾了她的袖子,你不也哭了!”
宁青桐有心想要反驳,竟是找不到话说了,她眼圈也发红,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就是这个时候,朱彩屏居然还能哭着说道:“我们朱家是过得不好,也用不着五姑娘如此羞辱,谁不知道五姑娘通医理,刚才哪里是我的袖子,这是五姑娘的手……”
“难不成的,我心里有一个人,就不能默默地等着吗?我也没有要跟五姑娘争的意思,就这般容不得我吗?”L
☆、第116章 被打脸的朱彩屏
原本满意只是想着要戳穿朱彩屏的。
如果真的是好脸面之人,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吧,何况,她也不愿意宁青桐时不时过来鬼叫,还有这个人在门口装可怜。
没有想到她已经戳穿了她,朱彩屏还能如此厚着脸皮反过来倒打一耙。
现在闹这么一出,要跟她分辨吗?有些没劲,满意就有些后悔出来。
她要如何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作死尽管去,何必阻拦呢。
听得朱彩屏如此说,宁青桐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了。
满意突然又是一笑,“我竟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传说中的好姑娘,惦记别人的未婚夫,惦记得如此理所当然的呢,你这脸皮也是绝了。”
“不过嘛,我这人向来就讲道理的,我原来就没有做过的事情,愣是被你说做过,我为了不让你背上说谎的名号,少不得的,也要做一番了。”
“你要做什么?”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朱彩屏赶紧抹了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眼泪越流越多,“五……五爷,您别怪五姑娘,都是我的错,虽然彩屏不知朱家糖坊做了什么错事,但求五爷看在情分上,好歹放咱们一马。”
说完,泪眼朦胧地看着唐颂。
在朱彩屏的世界里,不管这个男的对女的有意还是无意,却总是喜欢看着女人为了他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