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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楚宫倾城乱-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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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霍天忽然背了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薄薄的衣襟下摆随他的动作而微微撩起,似带了生气一般,他似有些激动,只在口中道:“不错,不错……”

  欧阳箬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问:“皇上,臣妾实在是越矩了,这等国家大事,臣妾不该插手的,只希望皇上明白臣妾只是一片善意,绝无其他。”

  楚霍天见她小心翼翼,哈哈一笑,平日冷肃的眉眼都笑开了:“朕是高兴啊,这兴修水利之事为难了朕很久,本来今年丰收的话可以拿钱出去修缮几处大的河堤,可是这几年征战下来国库空虚,朕前些日子想要动到各州郡的库银,但是又担心这一征集库银又会引发各地州郡的银钱根基,如今箬儿为朕想到了个好主意,哈哈……”

  他长笑声声,似十分畅快,欧阳箬这才明白她误打误撞竟替他想到了个好办法。欧阳箬见他笑得开怀,只得强笑陪着,心中实在是虚汗连连。

  果然隔日,楚霍天便以刻己奉俭,共治水患为由,先捐了平日他自己的古董宝物约摸十万两,又暗示柳国夫人命各宫妃捐钱捐物。

  柳国夫人只得带头,捐了一万两,各宫妃子心中不愿,但是看得皇上与柳国夫人都捐了,只得按位份大小,又纷纷捐了不少。而楚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见皇帝捐钱了不得不也得跟随。过了数日,总共募集约九十万两,够整治一条不大不小的江河了。

  此举上行下效,各地官员为表政绩,也纷纷发起此类活动,一时间倒真的在楚宫中兴起了修河的风。

  欧阳箬捐了不少,去给柳国夫人请安之时,只见她面色不善,想是楚霍天给她派下的这个差事又大大得罪了众人。

  众妃嫔不敢怨恨皇上,只得背后拿她出气。柳氏许是知道整个后宫怨气冲天,都朝着她发作,只得日日待在“延禧宫”里。不过楚霍天倒是感念她的牺牲,连着两日都宿在她宫中,她的面上的神色这才好看点。只是又因为如此,整个后宫娘娘们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

  日子平静地一日日过去,欧阳箬事事小心,只在宫中静心养胎,偶尔有空之时也会想想远在避暑山庄中的皇后到底怎么样了。

  她亦是不敢多向楚霍天提起,只与各宫娘娘闲话的时候偶尔谨慎提起而已。但是避暑山庄离楚京路途甚远,快马要一日一夜,一切的消息都只是通过驿站传递给皇上而已。

  皇上不开口,自然没人知道。欧阳箬也曾略略问过楚霍天,只见他面色微沉,带了一分无奈与九分的担心:“目前尚好,但是朕就担心,毕竟她与朕夫妻一场,实在不忍心她因为要为朕生养一个孩子而受到伤害……”

  欧阳箬心中不安,却强笑道:“皇上多虑了,人都道人定胜天,事在人为么。皇后也是想为皇上多多延续皇家血脉。”

  楚霍天无奈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她,太固执了。朕跟她已经说不通了。”不知道为何,楚霍天似对她肚中的孩子兴趣甚浓,每次过来都要摸摸听听。那模样,不像帝王,倒像是寻常家中的丈夫。

  欧阳箬心中轻叹,自皇后怀孕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将近两个月了,她想起那日秦智冒险过来,冲她比了个三。

  三,三……三便是第三个月么?!

  欧阳箬忽然觉得自己的残忍。在皇后对生养子嗣绝望之时候给了她一个希望,然后又眼睁睁明知她不能成功生育,让她在充满希望的时候,将这样的希望生生的扼杀了……

  可是,她不这样做,皇后能放过她未出世的孩子么?

  她暗暗苦笑,若还有选择,她还是会这样做……

  你不仁,我便不义!

  欧阳箬就这样怀着矛盾而忐忑的心情,一日一日将这件事挂着,荡在心头。放不下去,也提不起来。更不能轻易去问。

  直到那一天,真的来了,以一种措不及防的姿态扑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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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冰尽力多更,恢复到一日三更的状态。六更,把我更傻了……有花的亲可以先存,冰冰的古文不冲榜了,谢谢亲们!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夫妻情

  那是楚宁和二年的七月二八,欧阳箬记得甚是清楚。

  楚霍天那天夜里是宿在欧阳箬的“云香宫”。两人白日都有些倦意,用过晚膳后在园子中赏了一会月色,便去睡了。

  半夜,欧阳箬被热醒,只觉得浑身流汗粘腻,胸口甚是憋闷。楚霍天睡得甚熟,欧阳箬转身就着明月光,似还能看见他挺直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不欲吵醒他,便不叫外边值夜的宫人进来伺候,自己摸索着下了床榻,趁着月光的微亮,在案几上找了凉了的茶水喝。

  窗外夜凉如水,转了一天的水车已经被宫人停了下来,只有那潺潺的水声还在细细作响,欧阳箬侧耳静听,才觉得胸口的闷气渐渐消了。

  正要上床再睡。忽然门被震天地敲了起来。欧阳箬猛地受了惊,手一拂过案上的茶几,“哗啦”一声,那茶盏都被衣袖带翻在地上,碎成了千万片。

  楚霍天在睡梦中被惊,一挺身,从床上飞速地翻起来,手一伸,从床边的暗处“唰”地一声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来,警惕四顾。

  他梦中神智未清醒,鹰目一扫,却看见欧阳箬苍白着脸扶着案几边惊喘。回过神来,他连忙过去扶她坐下,外边的敲门声还是继续着,有人惊慌地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楚霍天见欧阳箬只着中衣,以手扶胸,面色如雪,看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忙给她披了外衣,又点了灯,昏黄的光线给人带了一丝微弱的安慰。

  楚霍天见她面色好些,这才将门打开,震怒道:“敲得这般响,柔芳仪要是被吓出什么事来,朕就将你拉出去砍了!”

  那敲门的小内侍滚了进来,满面是汗,见楚霍天大怒连忙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小产了……还见了大红……皇上快去看看吧!”

  楚霍天一呆,欧阳箬闻言更是犹如在平地里打了个炸雷一般,半晌回不过神来。

  楚霍天将那内侍揪起,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内侍被他的铁手掐得几乎断了气,只得挣扎断断续续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皇后实在是不妙……已经另有人通知太医院的赶过去了……”他眼睛一翻几乎昏过去。楚霍天手一松,他才跌在地上,通红着脸剧烈咳嗽起来。

  皇后小产……见了大红……

  这几个字不停地在欧阳箬的脑中回荡盘旋,楚霍天愣愣与她对视一眼,两人都在眼中看到了惊恐。

  在摇曳的烛火下他额上青筋跳动,面色青白,口中低呼了一声:“静仪……”看了看欧阳箬,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人若飞鸿一般掠了出去。那传话的内侍也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欧阳箬张了张口,伸出手去,却只能颓然放下。

  他走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他临走前愧疚的眼神。

  静仪……应该是皇后的闺名吧,端静如仪。这样一个正经百分百的大家闺秀配着这名字真是名副其实。

  他与她结发十几年,该也是有深厚的感情吧,不然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楚霍天怎么会这样失态?

  应该是的……应该的……

  欧阳箬胡思乱想,只愣愣坐在桌边,连宛蕙进来了都不知道。宛蕙见她失魂落魄,只披着外衣呆坐着。

  叹了口气,将她的衣裳拢好,轻声道:“娘娘再回去歇息下吧,皇上走了,这天还没亮呢。”

  她温暖的身躯靠过来,欧阳箬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地道:“姑姑,是我害了皇后……是我……”

  宛蕙忙一把将她的口捂住,低声又带了三分怒气道:“娘娘浑说什么!这是皇后娘娘自己选的。要不是她有这心思,谁能逼她有孕?”

  她顿了顿,又将欧阳箬的手拽得更紧,平日温和的眼中射出凌厉的光来:“娘娘娘要记住!谁也没害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皇上也劝过了,赵先生也劝过了,甚至……甚至娘娘安排的秦太医也劝过了……她要走这条路,搏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到头来博不过,能怨得了谁?!”

  欧阳箬只无力地看着宛蕙那丝毫不容辩驳的神色,眼中的惊恐才慢慢退了下去,只剩下萧索与悲凉。

  兔死狐悲,同是女人,她何曾想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报复皇后?

  她当初只不过是想让秦智下药让她不能理事,可是秦智却说下药总是有迹可循,于是,一切便成了这样……当初,她也是同意的……

  “姑姑,皇上连衣服都没穿齐,就跑了出去……”她涩涩地道,眼睛转过那还披在床边屏风的龙袍,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终究还是与她夫妻情深……”

  宛蕙心中一叹,欧阳箬眼中的患得患失,她这旁观者看得最清楚不过了。宛蕙走过来,扶了她的手,将她引到床边坐下,才慢慢道:“娘娘总不希望皇上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吧?皇上与皇后夫妻十几年,就算没感情也养出情份来了,只是娘娘千万不要闹心,奴婢看皇上待娘娘是不同的。这奴婢敢打包票的。”

  欧阳箬勉强笑笑,对宛蕙恍惚道:“别说皇上了,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哪里有资格去怪他?”

  他是一位帝王,身边妻妾成群,她经历国破家亡,早已如惊弓之鸟,犹豫再三,真心难保。

  两个人都真要真心相爱,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欧阳箬幽幽一叹,便躺回了床。自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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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冰冰写文写得糊涂了,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有交代过皇后的闺名叫什么。实在没空再去翻查了,只得再起一个。。若有看到冰之前的文有写过的亲麻烦告诉下。谢谢!

  第二百七十五章 轮回报

  第二天清早,欧阳箬便派了德轩出去打探消息,她虽然无胃口,却也让宛蕙逼着吃了两大碗稀粥,又喝了一碗牛乳燕窝,这才算过了关。

  宛蕙见她精神不好,又请她回去躺着。欧阳箬心中有事,自然躺不住,摆了摆手,往柳国夫人的“延禧宫”而去。

  昨夜这么一闹腾,今日肯定整个楚宫上下都传遍了,而柳国夫人那边正是所有消息流言的中心……

  欧阳箬到了“延禧宫”,果不其然看到不少宫中的妃的肩辇停在外边,许多宫人也都三五成群,自在一边悄悄议论。

  欧箬由宛蕙扶了,慢慢走了进去。还未到殿内,便听得柳国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昨夜听了有人报了这个消息,本宫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恨不得亲自去看看呢……”她说得情真意切,还带了不少哽咽之声。不知道的还当她是真正担心皇后的安危,情不能自禁。

  她话音刚落,便有不少妃嫔连连劝慰,都劝说如今后宫无主,柳国夫人千万不能离宫自去云云,皇后洪福齐天,自是能化险为夷,如此这般不一而足,都充满了谄媚之意。

  欧阳箬听了一会,才进去。柳国夫人正拿了手帕按在眼上,似正在拭泪。欧阳箬微微抬眼,只见她穿了一身月白色薄茜绣暗纹长裙子,头上珠钗甚少,只是鬓边的一朵如拇指大小的珍珠钗,旁边各缀了一圈同色珍珠。远远看去像孝花一般。

  欧阳箬看她有一身素色,倒似乎已经提前为皇后娘娘披麻戴孝一般,心中冷笑几声,却依然上前恭敬请安道:“臣妾请安来迟,请柳国夫人见谅,臣妾昨夜听说皇后娘娘……”

  她还未说完,柳国夫人就抹了一把眼泪,月牙眼红通通一片,她步下主位,上前扶起她哽咽道:“是啊,皇后娘娘如今凶险难测,本宫昨夜担心了一夜未眠……”她哽咽难言。

  欧阳箬面色不变,只扶了她上前坐好,这才柔声道:“柳国夫人且先稍安毋躁,皇后那边还未有消息吧?”

  柳国夫人只是摇头,底下的宫妃就纷纷接口道:“可不是,来回要一天呢,只是听说是见了大红……这个……恐怕……”

  说话之人犹犹豫豫地住了口,但是大家都听出她言下之意,皇后本来身体便不好,如今又勉强怀孕,再小产见红,实在是太凶险了。

  欧阳箬眼皮突突跳了跳,便坐在一边不说话了。众人议论纷纷,听来听去也没什么新的消息,想是昨夜事发突然,传话的内侍都又随了楚霍天而去,所以整个后宫上下也不知具体情况。

  欧阳箬坐了一会,便出了“延禧宫”,想回宫又觉得心头烦乱,一时又不知该去找哪个人商量倾诉。

  她正犹豫间,远远看着徐氏过来了。徐氏命人将她的肩辇抬到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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