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妇守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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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喂药最麻烦,杜氏觉得女儿算省事的了,喝药,不哭不闹,更加心疼。
早膳,傅府以浅淡为主,傅书言吃了一个小牛肉包子,喝了大半碗山药小米粥,吧唧吧唧嘴,意犹未尽,杜氏看女儿食欲不减,放下心。
老太太房中大丫鬟百合走来,“老太太惦记言姐,让奴婢过来问,大夫怎么说?”
杜氏道;“你回老太太,就说言姐没什么大碍,吃了压惊的药丸,没事了。”
三房这一兴师动众请郎中,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大房和二房派人来问候,傅书言此刻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
大房的丫头奇怪地看着七姑娘,对三房丫鬟佩兰道:“你看七姑娘在看书。”
佩兰看七姑娘一本正经捧着本书看,七姑娘像是琢磨了一下,把书掉了个,接着看。
书拿反了,两个丫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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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秋已深浓,傅府花园里,几个下人拿着扫把清理梧桐树落叶,几许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木稀疏的枝杈,洒在几个正在玩捉迷藏小姑娘身上,童稚欢快的声音,驱散深秋的寂寥。
二姑娘傅书毓用一条汗巾蒙住双睛,几个小姑娘一哄而散,傅书毓摸了半天,一个人没捉到,三姑娘傅书岚,五姑娘傅书琴跟她一向不睦,故意逗引她,“这里。”等傅书毓寻着声音摸索过去,傅书岚、傅书琴已经机灵地跳开。
傅书毓几次扑了个空,她是个急脾气,一会功夫,灰心丧气,正要甩了汗巾,傅书言迈开两条小短腿,扑上去,傅书毓正自恼恨,冷不丁,腿上软软的一团,扯下汗巾,看见是自己的七妹妹抱住自己的腿,仰脸笑嘻嘻,“二姐。”
傅书毓看她小嘴张开,几颗漏风的门牙,光火熄了,顿时笑了。
傅书毓蹲身,想把她抱起来,无奈小姑娘的体重比这个小家伙重不了多少,使出吃奶的劲,没抱动,皱着小眉头,看着两岁的七妹妹一身小肥肉,“言妹妹,你镇日都吃了什么?”
“肉肉。”傅书言咬着手指头,认真思考,回答她。
一个媳妇走来,“姑娘们,老太太屋里开饭了。”
傅老太太同孙女们一块吃饭,三个媳妇率丫鬟侍候,傅老太太吃完,对三个儿媳道:“你们就着吃一口,便宜,省得回房费事。”
妯娌三个坐下,丫鬟添饭,刚吃了一半,门口丫鬟一声,“国公爷回来了。”
大太太和二太太来不及躲避,傅三老爷脚步匆忙迈步进门槛,三太太撂下碗筷,起身相迎,“老爷回来了?”
杜氏边张罗告诉大厨房把三爷的饭端到老太太屋里,傅鸿阻止,“我现在不饿,有事跟老太太说。”
傅鸿说着,进了西暖阁,一揭毡帘子,扑面一股热气,老太太屋里地上已经燃了火盆。
傅鸿急急地道;“泗州捎信来说,乔家表妹的男人没了。”
傅老太太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前阵子来信说,病见轻,怎么说没就没了,这下可苦了你表妹。”
“前阵子是回光返照,孔家的人只道好了,空欢喜一场。”
晚间回房,傅鸿和杜氏说起孔家的事,杜氏唏嘘,“听说孔姑爷屋里只有个通房,乔家表妹是正妻,还有娴姐,当守着,通房可以放出去配人。”
傅鸿道;“富庶人家守寡还好,孔家家道中落,这几年为儿子的病,家产用去七七八八,乔表妹没儿子,偏是个姑娘。”
熄了灯,屋里光线黑,傅鸿在暗处的眼神飘忽,心底涌起怜惜之情。
岁暮天寒,大姑娘傅书韫坐在老太太屋里的热炕头画九九消寒图,抬头看打扮鲜艳的官媒吴妈妈唇舌上下翻飞,“老太太,这个夏姑娘,父亲是国子监司业,长得天生丽质,貌似天仙,正室嫡出……。”
“四子是续弦,有两个孩子,过门就当娘,不拘嫡庶、娘家门第,只要人好,性格宽和,知书懂礼就行。”
“老太太,这个夏姑娘,平常在家,最是知礼的,于父母面前,晨昏定省,贤惠孝顺。”
老太太看官媒口若悬河,有几分不信,“妈妈说的这个夏姑娘,天仙似的美人,愿意给人当填房,做继母?”
官媒堆一脸笑,“老太太,是这么回事,这个夏姑娘心气高,父母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挑来捡去,青春耽误了,如今年纪不小了,父母甚是着急,只好把择婿的条件放宽,说只要人家好,当继室也愿意。”
傅老太太思谋,这个夏姑娘怕不妥,心高气傲,错过许嫁年龄,嫁过门,做继母,不甘心,不消停过日子……。。
官媒善察言观色,看老太太不大满意,忙又道:“这个老太太要是不喜欢,老身手头还有一个,这个包管老太太满意,这个柴姑娘,是泗州知府之女,知书达理,今年十八岁,跟府上四爷年貌相当………”
“柴家愿意把女儿远嫁?”
官媒吴婆子转了转眼珠,任她口吐莲花,傅家老太太心明眼亮,不好糊弄,遂道;“这柴知府外放,明年任期满,想在京城谋个官职,举家迁回京城。”
老太太心明镜似的,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愿意给人当填房,总得图点什么,图人品或图家世。
“辛苦你了,亲事做成,除了谢媒钱,老身另有谢礼。”
官媒看老太太没一口回绝,有门,千恩万谢,乐颠颠告辞走了。
三房,傅书言迈开小腿,跨过门槛进门,杜氏看她脚下绣鞋沾雪,埋怨,“大冷天,不在屋里待着,又去哪里了?”
杜氏慈爱地看着小女儿,三虚岁的傅书言还是一副短粗身材,鼓鼓的包子脸。
“我去大姐姐屋里,女儿听说四叔要娶亲,是真的吗?”
“你四婶娘这一晃都走了一年多了,你四叔一个男人家,屋里没女人家不像家,老太太张罗找官媒给你四叔提亲。”
杜氏说完,方恍然醒悟,跟一个小孩子家说这些干什么,道;“这不是你小孩子家该关心的事。”
傅书言抬起小脸,极认真地道:“母亲,四叔娶亲,锦妹妹和安弟以后就有新母亲了,是不是要回四房去?”
傅书言道出心事,杜氏看看女儿,小小年纪,竟然能想到这么远,愁肠满腹,自言自语道;“是呀!你锦妹妹和安弟有了新母亲,是该搬回四房住。”
心下万分不舍,养了一年,就是小猫小狗还有感情。
傅老太太屋里,老太太跟傅四爷说话,“官媒提了几家,最后筛选出两家,
你看看这两个姑娘,中意哪个,挑一个。”
傅四爷闷声道:“母亲,她走了才一年,我不想这么快有人替代她的位置。”
老太太叹息一声,柔声道:“我知道,你忘不了她,就是我时常想起她,可是你一个大男人,外头的事忙,屋里没个女人,八姑娘和安哥总放在三房,总归不是长事。”
傅四爷垂眸,“这一年多亏三嫂帮忙带着两个孩子,养的很好,儿子心里感激三哥三嫂,儿子听母亲的。”
“媳妇是你的,还是你自己选。”老太太把两个姑娘的名帖,家世本人情况
说给傅瑞听。
何老姨娘镇日在老太太跟前,听见老太太和四爷说亲事,关心地凑过来,傅老太太叫着她的小名,“桐玉,你也帮着参祥参祥。“
何老姨娘受宠若惊,四爷傅瑞自进门后眼睛没朝她看,当初两个孩子寄养在三房,何老姨娘颇有微词,惹三太太不高兴,傅瑞着脑,一直没怎么搭理她。
这回,何老姨娘不敢随便掺言,怕又惹儿子不悦,期期艾艾地嘟囔,“我说不好,还是老太太和四爷定。”
傅鸿指着柴姑娘,“儿子的意思,就是她吧!”他也没多少心思续娶个女人
,不过就想着一双儿女不能总放在三房养,替她们找一个母亲,柴姑娘出身不高,
娘家有权势,怕姑娘骄纵,一双儿女受气。
四爷傅瑞亲事定下柴家的姑娘,傅府开始张罗办喜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第19章
四太太柴氏低着头,面带娇羞,坐在三太太下首紫檀透雕玫瑰椅里,傅老太太和善地吩咐下人,“把锦姐和安哥抱过来,认认他们的新母亲。”
傅老太太又转头,对新媳妇柴氏和颜悦色地道:“你刚过门,就当两个孩子的母亲,难为你了。”
四房的一双儿女,傅四爷娶亲后,就要接回去抚养,傅老太太考虑柴氏是新人,婚后一个月方把两个孙儿交给柴氏。
柴氏微微抬起头,声音略低,“四爷的儿女,就是媳妇亲生的儿女,媳妇自当精心抚养。”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
一对双胞胎已过一生日,奶娘抱着上前。
三太太杜氏过来,柔声道;“锦儿、安儿,快叫母亲。”
八姑娘傅书锦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向柴氏,乖巧地叫了声,“母亲。”
柴氏微笑,“这就是八姑娘。”
回头,示意丫鬟拿过一个荷包,自己递到八姑娘小手里,八姑娘傅书锦小手接过,拱着两只小爪子,“谢母亲……赏。”
八姑娘才一岁多,说话清楚,傅书言惭愧,她比八姑娘傅书锦大八个月,语不成句,一次只能连贯说两个字
那厢杜氏哄着小爷傅明安,“叫母亲。”
傅明安男孩子说话晚,吭哧半天,憋出一句,“母亲。”
柴氏把另一只荷包放在安哥手里,“安哥真乖。”
杜氏暗自松口气,她私下里教了不知多少遍,她怕两个孩子认生,还好两个孩子争脸,叫了柴氏母亲,她卸下了担子,心里不舍得,也没法子,八姑娘和安哥终究是四房的人,应该由继母教养。
傅书言依着老太太身旁坐着,心底略有失望,四太太柴氏态度和婉,然并没有抱一下继子女。
柴氏今日穿着大红五彩缕金绣百蝶云锦袍子,光华流转,面如满月,秀丽端庄,不像刁钻刻薄之人,进门就有两个继子女,叫自己母亲,新人脸皮薄,心里估计有小小的不适应,对继子女内心不很亲近,十八岁做人继母,像老太太说的难为她了,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必是她想要的。
傅老太太目光一直停留在四太太柴氏的脸上,有些微说不出的滋味,但愿老四家的能对这两个孩子真心疼爱。
傅书言此刻又黏在堂姐二姑娘傅书毓身上,傅书毓性子乖张,不合群,偏生这个七妹妹跟自己亲近,真心对这个七妹妹好,傅书言婴儿的身子,成年人的心智,看人对事,通透明白,大凡这种臭脾气的人,心地不坏,她要对一个人好,掏心掏肺地对你好。
四房这桩事算了了,傅老太太对杜氏道;“宫里的太妃派人来说,让你把言姐抱进宫给她看看,我想带人多了不好,琴丫头是要跟着去的,韫丫头大了,你带进宫见识见识,其她几个小的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天斉朝老皇帝已有孙辈,后宫辈分最长的,就是闫太妃,闫太妃跟傅老太太沾点亲,是族亲本家,不管是远亲还是近邻,勤走动,关系就亲厚。
三太太杜氏是国公夫人,诰命夫人,大老爷和二老爷没有官职,白丁,大太太和二太太没资格进宫的。
大太太陈氏听老太太说让杜氏带大姑娘进宫,陈氏才有几分欢喜,道:“要进宫见太妃,该给三个姑娘多做两身衣裳,穿戴体面。”
傅老太太道:“既然做衣裳,府里的姑娘每人做两套。”厚此薄彼,不是治家之道,宁可落下一群,不能落下一人。
傅书言让她母亲打扮得花团锦簇,跟着母亲杜氏进宫,大姑娘傅书韫跟五姑娘傅书琴坐一辆车,头天晚,大太太陈氏嘱咐,“宫中规矩多,看着三婶娘行事,太妃问话就答,不问别随便接话……。”
大姑娘傅书韫本来沉静的性子,话少,这一来,话更少了,五姑娘只觉得闷气,逗着她说两句,自己也觉没意思,把车帘子掀起一条缝偷偷看街上。
傅书言由母亲领着沿着宫中甬道朝太妃宫中走,两侧高耸的红墙,无形中形成压迫感,巳时,高墙投下的阴影,一片阴凉。
闫太妃入宫时,先皇已年界花甲,没几年,先皇驾崩,闫太妃没有子嗣,宫中日子难熬,从一个花季少女熬成如今太妃,其中多少辛酸。
杜氏等由太监引入太妃寝宫,闫太妃斜倚卧榻,听宫外娘家亲戚到了,显出几分高兴。
傅书言看闫太妃,微微发福,细皮白肉,保养得宜,养尊处优,看上去足年轻十几岁,像四十出头的人。
傅书言披着一件八团喜大红锦镶貂毛小斗篷,衬得粉团似的,学着母亲和姐姐的样子,趴在地上叩头,喜得闫太妃招手,“快过来,本宫看看。”
傅书言爬上卧榻,闫太妃稀罕不够,“七姑娘机灵,看着带着股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