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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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华也低着头没说话,只觉得心中感觉沉重。
……
走了半日,终于穿过了关丘峡谷,远远的就看到前方有士兵整齐的排列,是西秦的军队,带兵的居然是潭渊。
云墨拉着凤君华走了过去,潭渊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对两人行礼。
“潭渊见过云太子和云太子妃。”
凤君华瞅了他两眼,算起来她快一年都没见过这孩子了。今年他十三岁了吧,五官依旧还稚气未褪,眉宇间却已经多了几分稳重内敛,想来年初征战让他变化不少。
她笑了笑,“是大哥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潭渊不苟言笑,“陛下知晓南陵明太子在这里设下埋伏堵截云太子和太子妃,是以让微臣带兵前来接应云太子和太子妃。”
“那你怎么在这里等着?”
潭渊不卑不亢,语气有些淡漠。
“凭云太子之能,想必应该不输于明太子之智。陛下爱护义妹,但微臣以为太子妃嫁夫随夫,云太子有义务和责任也有这个能力保护太子妃,是以才在此等候。若云太子和太子妃怪罪,潭渊无话可说。”
凤君华瞪着他,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舌灿莲花了?还跟她先声夺人来个下马威?傻子都听得出来这话是在针对云墨。这孩子是在为沐轻寒不平?她忽然想起之前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好像潭渊一直对云墨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看她和云墨出双入对的时候,他表情就像是捉奸一样,十分愤懑而不平。
从前未曾多想,如今看来,这孩子应该早就知道沐轻寒对她的心思了吧。
难得他守口如瓶那么久。
只是当着那么多人,云墨的暗卫,还有她的离恨宫,以及远处那么多西秦的士兵,对云墨说话如此不客气,这不是存心让云墨下不来台么?
她咳嗽两声,正准备说什么,云墨却拉过她的手,笑吟吟道:“潭小将军言重。”
小将军?
潭渊嘴皮子抽了抽,面色越发不好。
将军就将军,加什么小字?他已经听到身后有人在低笑,不由得脸色更沉。
云墨好似没看到潭渊的脸色,慢吞吞又道:“有劳潭小将军一路接应我们辛苦了。不过潭小将军刚才那番话说得很好,本宫的确有义务和责任保护自己的妻子。所以潭小将军在这里等候我们,实在是深得我心。可是本宫的爱妃走累了,这里距离西秦国都还有好一场距离。所以麻烦潭小将军给我们准备马车,以免拙荆脚力之苦。”
潭渊咬牙,这荒郊野外的让他去准备马车,这不是我为难他么?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若他办不到,可就丢脸丢大了。只有梗着腮帮子道:“云太子稍后,潭渊去去就来。”
云墨笑得十分温和,“多谢潭‘小’将军。”
他这次尤其将那个‘小’字咬得特别重。
潭渊咬牙转过身来,“下次不要再叫我‘小’将军。”
第二十八章 没有孩子(已修)
凤君华恍然,据说这小子是西秦最小的将军。最开始沐轻寒任命他在云裔身边做副将的时候,好多人都看不起他。结果这孩子硬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让人心服口服,从此没人敢小看他,都恭恭敬敬尊称他为将军。也因此,潭渊最忌讳别人以他年纪小来说事儿。云墨称他一声将军,又偏偏加一个‘小’字,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她暗笑,果然这天下还是没人能让云墨吃亏的。跟他玩儿这些小心眼儿,不是自讨苦吃么?
潭渊气恨恨的走了几步,招来自己贴身属下,吩咐了一句。
“去找一辆马车来。”
属下苦着脸,“将军,这荒郊野外的哪里上哪儿找马车去啊?您早先不是吩咐给他们二人备马就可以了么?”
潭渊脸色有些愤懑,他哪里知道云墨会故意刁难他?憋了一肚子气没出发,只得对属下道:“没有也得给我找出马车来,记得,要快一点。”
那属下正欲说什么,就听见踏踏的马蹄声而来。两人闻声望过去,立即目光一亮。
马车。
潭渊上前一步,宫人下车对他抱拳道:“启禀将军,皇上说云太子和太子妃旅途劳累恐脚力有惫,特意让奴才赶了马车来。”
来得真是及时。
潭渊大喜,心中却明白,只怕公子早就知晓自己会刁难云墨。但自己道行太浅,不是云墨的对手,所以才让人准备了马车吧。
远处凤君华挑了挑眉,颇有几分兴味儿的说:“我今天可算知道了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云墨只是笑笑,拉着她走过去,招呼也不打,当仁不让的上了马车。
潭渊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两眼,终究还是无奈转身上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国都而去。
一上车凤君华就靠在云墨身上,“我先睡会儿。”
“嗯。”
她平躺在坐塌上,头靠在他的腿上,逼着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云墨低头看着她静谧安详的容颜,伸手将她耳边的发丝捋到耳后,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和叹息。
带她来西秦,到底对不对?
他微阖了眸子,思绪全都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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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七天的路,终于来到国都,潭渊将他们送去了驿馆,午时的时候沐轻寒便召两人进宫。上次一别也有几个月了,凤君华自然是很高兴见到沐轻寒的。他如今做了皇帝,政务繁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让他们进宫相聚。
私下里沐轻寒没有穿皇帝龙袍,换了常服,仍旧让他们去了御花园,旁边坐着楚诗韵。
酒过三巡,沐轻寒笑道:“你们俩可是难得来西秦,这次可一定要多住些日子才行。”
云墨含笑应道:“如今天下太平,国事无忧,闲来无事,正好可观西秦名胜古迹。”
沐轻寒面上扬起几分笑容,显然十分开心。
“既如此,那咱们可就说好了,不许反悔。”
“然也。”
凤君华在旁边道:“这不是在朝堂,也不是处理公事,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不要打官腔,听着累。”
沐轻寒一顿,云墨唇边带了几分笑意。
“你一路睡过来,现在还累?”
凤君华回头瞪他一眼,起身去拉楚诗韵。
“嫂子,他们待会儿要谈公事,我不爱听。你如今有孕在身,也不能累着了,我送你回去吧。”
听着那‘有孕在身’四个字,楚诗韵明显眼神闪了闪,看向沐轻寒,他已经从刹那的情绪变动后恢复了从容冷静,对她温和的点头。
“去吧。”
楚诗韵点点头,扶着凤君华的手走出了亭子。
身后,沐轻寒面色一寸寸暗淡下来。云墨瞥他一眼,“你打算瞒她多久?”
沐轻寒抿唇,“你都知道了?”
云墨不置可否,“你身上蛊虫未除,若楚诗韵在此时有孕,会祸及你们的孩子。我想,那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沐轻寒自嘲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他顿了顿,抬头看着他,眸光微暗。“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那么做?毕竟,诗韵是无辜的。”
云墨看了他半晌,移开目光,淡淡道:“她迟早都会知道真相。”
“我知道。”
沐轻寒喝了口酒,云墨又瞥他一眼。
“宫廷佳酿太过浓烈,对你的身体不好,最好不要沾惹。”
沐轻寒又怔了怔,随即失笑。
“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啰嗦了?”
云墨很淡定,“我只是不想看她愧疚自责而已。”
沐轻寒眼神又暗了下来,神情有些低落。
……
凤栖宫
楚诗韵已经换上一身轻便的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微笑看着下方的凤君华。
“一别数月,我瞧着你好像更美了,看样子云太子对你十分宠爱。”
凤君华面色有些红,嗔了声。
“嫂子,你就知道拿我打趣。”然后又看向她的腹部,“听说嫂子有喜了,我可是专程来给你道喜的。只是事出匆忙,未来得及准备礼物,还望嫂子莫怪才是。”
楚诗韵眼睫颤了颤,面上又浮现方才离开的时候那种神情。她盯着凤君华,眼神里染上复杂和微微不知名的情绪,然后挥了挥手,对两旁伺候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是。”
女官领着一群宫女依次走了出去。
凤君华皱了皱眉,察觉到楚诗韵有话要对她说。便坐正了身子,道:“嫂子,你…”
楚诗韵看出了她的疑惑,抿了抿唇,似犹豫了会儿,才道:“我没有怀孕。”
凤君华目光睁大,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
杯盏放下,沐轻寒唇边噙几分苦涩。
“好像这次我是弄巧成拙了。”
云墨不说话,眼神微微却微微有些复杂。
宫人都伺候在三尺之外,没有吩咐不敢靠近半分。凉亭围绕在一片花团锦簇中,轻纱漂浮,微微的风携带着花香丝丝飘入鼻端,却化不散心底那股阴郁之气。
他盯着那株开得最好的牡丹,想起那女子曾站在回眸微笑,婉约而柔美,宛如国色天香的牡丹。
赐婚前一天,他约她在同游于此,犹豫半晌终究开口了。
“诗韵。”
“嗯。”
她站在他旁边,依旧那般娉婷如荷般的袅袅动人,微低垂的眉眼总是掩藏了无限心事。他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何其无辜,怎能因他的自私而浪费大好青春?
见他半天不开口,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他半低着头,侧脸如玉如雪,长长的睫毛覆盖了一双晶莹如宝石的眸子,流荡着无言的多情亦或者无情。
她心中一动,抿唇微笑。
“殿下有话不妨直言。”
他依旧低着头,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复杂隐约歉疚。
“诗韵,我…”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温柔隐着无限情谊。
那情谊是藤蔓似大网也是锋利的刀剑,一触及他眼底便带了血丝,狠狠的戳中他的心,让他清楚看见自己的自私和残忍。
他别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又慢慢的走着。
“明日父皇会下旨给你我赐婚。”
“我知道。”
她跟在他身边,语气轻柔如风,喜悦里有多了几分了悟的沉静。
他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若你不愿意…”
“我心甘情愿。”
她忽然打断他,语气仍旧和婉,却透着十分的坚决和固执。
他回过头来,眼神更加复杂。
“诗韵,你知道…”
“我知道。”她微笑点头,他将所有宫人都支走,她便知道他打算对她坦白。他一直是那样温柔的男子,从不愿强迫和伤害其他人。他有着高贵的身份地位,有着令天下女人都趋之若鹜的魅力容貌。他明知道她对他痴恋至此,即便是为他付出性命也心甘情愿。更何况皇后之位,乃天下无数女子梦寐以求所得。然而就因为知道她对他一片痴心,就因为知道他无法对她的感情有任何回应,他不想利用她对爱来伤害她。所以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仍旧还想最后征求她的意见。
这样温柔又宽厚的男子,她如何还能逃得开?
“那是诗韵的荣幸,永无怨悔。”
他没有看她,目光投得很远,像天际漂浮的云,永远无法触及。
“诗韵,你要想清楚,你是个好女子,我不想害了你。皇室太过复杂,你应该有更美好的婚姻。那日…那日是我唐突了。”他说的是那天在御花园凉亭中,当着凤君华的面对她表现出来的亲昵举动。彼时他只想安凤君华的心,来不及想其他,事后才想起那对于另一个女子是多大的伤害。其实他可以不必愧疚的,他是一国太子,将来的帝王,他可以如他父皇和历代帝王一样有着三宫六院,他不必对任何女人抱有丝毫的亏欠或者愧疚。因为那是她们想尽方法想要获得的一切。
可是对着这个女子,他无法理所当然的将她当做后宫传宗接代的工具。她对他的情谊他如何不知?就因为如此,他更不能肆无忌惮的利用她对他的感情来满足自己的自私和卑劣。
楚诗韵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更加心疼这个男子。
“殿下不必觉得对臣女有所愧疚。”她顿了顿,面上飞起几分红霞,声音也低了几分,“女人最美好的人生,不外乎嫁给自己所爱之人。诗韵有幸能伴殿下身侧,已是从未想过的福分,心中只觉惶恐欣喜,怎会怨恨痛悔?”
这便是隐晦的告白了。
沐轻寒怔了怔,侧眸看见她低着头,如玉的面颊早已布满红晕,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