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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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的恍惚起来,揽着她腰肢的手越来越紧,似乎要将她完全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
在他们快马加鞭偷偷去南陵的时候,颜诺也带着明月清离开了东越,一路上自然遇到了不少的阻拦,好在他有准备,只是难免还是有损伤。一直抵达边境的时候,云裔正带着人微笑以对。
“好久不见。”
颜诺并不意外,将明月清丢给自己的属下,摇着玉骨扇,笑意风流倜傥,玉色倾城。
“昔日一别几个月,裔世子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云裔负手而立,慢慢走过来。
“颜家主到了东越,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声?本世子也好一尽地主之谊嘛。”
颜诺从容不迫,“裔世子朝政繁忙,在下不敢叨扰。”
云裔笑了下,又道:“颜家主难得来东越一趟,何必这么快就要走呢?不如留下来多住几天,也好多欣赏欣赏东越名胜古迹,相信不会让颜家主失望的。”
“裔世子好意,在下心领了。”颜诺婉拒道:“祖父急召,在下必须尽早回去给祖父一个交代。至于欣赏东越风景嘛…”他眯了眯眼,眼神有些悠远更多的却是怅然。
“但愿以后有这个机会吧。”
云裔挑眉,眼神若有所思,而后一笑。
“既然如此,那么本世子也不再强求。”他陡然话音一转,道:“只是你身后那个女人,是我东越的质子,可不能由着颜家主带走,还是交给本世子带回去为好。”
颜诺面色不变,“她性子太过执拗倔强,又和太子妃不和,前些日子在下收到师兄来信,认为永和公主之前犯下大祸,原本应该交由贵国太子妃处置。但太子妃仁善不欲取其性命,反倒是让她得寸进尺对太子妃屡屡不敬。师兄认为,还是让在下将她带回颜家处置比较好。当然,若贵国太子和太子妃不满意颜家的处置,还是认为永和公主以命相抵才能平太子妃之怒的话,尽管来向颜家要人,颜家绝不推辞。”
云裔脸色冷了下来,“她既然是南陵送到东越的质子,那么是生是死也该由东越说了算,颜家主这样带回去算个什么说法?再说天下人皆知你颜家和南陵明氏皇族原本渊源颇深,你们能处置明月清?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颜诺依旧波澜不惊,“裔世子应该知道,在下和贵国太子妃颇有交情。便是因着这一层关系,在下也不会包庇曾意图对她不利的人。”
云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情分?能低得了颜家与南陵皇族百年情分吗?”他微微一笑,“况且虽然颜家主和敝国太子妃以前是朋友,但好歹男女有别。虽然你坦荡潇洒问心无愧,但天下悠悠众口,可不这么想。天下人皆知,我东越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感情甚笃。未免旁人有所误会,对太子妃清誉有污,还请颜家主以后莫再说什么情分二字。传出去不但对太子妃影响不好,对颜家主的清名也有损。”
颜诺面色微暗,而后又是一笑。
“是在下思虑不周了,以后断然不会如此唐突冒犯。”他眼神微闪,道:“不过永和公主,在下今日却是必须带走的,还请裔世子见谅。”
云裔也冷下脸色。
“那就看你走不走得出东越再说吧。”
他一招手,身后大批人马一拥而上,厮杀声转瞬又起。
……
赶了半个月多月的路,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由于是秘密出行,一路上倒是没遇到多少阻碍。况且两人不时的换装,而且这些年在云墨在东越好歹还是有一定人脉,便是上次偷渡出境都没有用上。这一次暴露带来的后果,很可能就是这些暗桩全都被明月殇挑得一干二净。
对此,云墨只是微微一笑。
“反正以后除了打仗,或许都不会来这个地方了,留下那些人,不过就是为了必要的时候有所用途。如今刚好利用上了,就算他不动手,留下来也只会给自己添麻烦而已,倒不如给他一个清净罢了。”
“你倒是看得开。”
当初建离恨宫的时候,就是怕被南陵皇室的人发现,她没敢在京都安插太多眼线,其他各个州县倒是有。但此时若动了离恨宫,便等于是告诉明月殇他们来了南陵,不妥。虽然很有可能明月殇已经知道他们偷偷来了南陵,目前还在寻找阶段而已。但若离恨宫一出马,只会给他们寻找提供了有利的线索。
云墨在看着刚刚收到的消息,而后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
她问。
云墨抿唇,“子安在边境和颜诺两败俱伤,战斗中,明月清受到了连累,已经死了。”
凤君华怔了怔,随即不以为然道:“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云墨道:“颜诺将明月清的尸体带走了。”
“带回颜家?”
“不。”云墨面色沉重,道:“他离开的方向是南陵。”
凤君华若有所思,“他带着明月清的尸体回南陵做什么?按理说一个死人,对于明若玦来说只是一颗废棋而已,还嫩有什么用处?难道是想拿明月清的尸体大做文章又怕我们毁尸灭迹…”
她忽然住了口,脑海里快速的划过一道光,在她还来不及抓住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恰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到了。”
云墨已经拉着她下了马车。
这是一处偏僻的山头,莫千影就是葬在这个地方。而如今,墓碑还在,墓穴已空。
两人站在空空的墓穴旁,一个面色沉重,一个灰暗深沉。
“她果然已经走了。”云墨说出这话没多大的意外,仿佛早就有此猜想,忽然又皱了皱眉,看见被泥土掩盖的一抹玉色,看起来是女子的首饰。
他蹲下来,拂开泥土。
是一枚簪子,白玉蝴蝶簪。
他面色变了,似意外又似心中猜想被证实的了然。
“果然是她。”
凤君华见他神色有异,便问。
“这是谁的?”
云墨抿着唇,沉沉道:“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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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圣女出现,谁的计中计?
忽然不知从哪儿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呲呲的,像是火药的导火索。
火药?
意识还未完全回归,行动已经快一步的拉过凤君华的手,猛然向后退。与此同时轰然一声爆炸声响起,空空的墓穴刹那间被震碎得四分五裂。
凤君华目光一缩,而后只觉得身后有疾风闪过,利器嗖嗖射来,对准她全身各个大穴。然后腰间被一只手搂住,一个天旋地转,云墨已经带着她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无数冰箭划过,只要稍微慢一步,她就会被刺成刺猬。
她心中一颤,后觉得脚下地面在震动。
“快走。”
云墨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已经揽着她再次飞跃离去,几乎是在他们的双脚离地的瞬间,整个山轰然塌陷,化为了尘埃。空气里想起桀桀的怪笑声,似男似女似苍老似娇柔,在这样寂静的山头,越发显得怪异而紧张。
“不错嘛,能这么快就猜到本座的藏身之地,果然不愧是云墨。”
是个女人。
玉晶宫圣女。
凤君华猛然抬头,忽然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黑了。周围黑森森的一片,残枝枯木悉悉索索的隔了一定的距离,地上到处都是骷髅,看起来像是已经死了多年的人。空气漂浮着黑色的烟雾,风声不时的刮过,森冷而骇然,像极了地狱魔窟。
听见这声音,云墨倒是镇定的笑了。
“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圣洁高贵的玉晶宫圣女,能为了活命而屈身躲在墓地中,这份坦然与洒脱,亦让本宫十分佩服。”
圣女默了默,好半晌没有说话,隔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也或者她就在他们周围,以至于他们都能感受到她似乎在刹那间平复心中多年的积怨和不知名的恨意。
“听起来,你好像很幸灾乐祸。”
她的声音和她本人一样,如雪般的清冷如水般的干净,丝毫没有尘世间的污浊尘埃。光听这声音,没人能够想到她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
云墨依旧在微笑,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本宫一直不明白,即便你魂魄被驱散,需要找一个地方安心修炼。可顶多半年,你就能自由行动,再不需要呆在暗无天日的墓穴里。玉晶宫宫殿乃明光之地,一年四季都亮如白昼,只因玉晶宫人自诩神族后裔,讨厌这世俗一切黑暗肮脏。而你这个圣女更是圣洁冰清之躯,若非迫不得已,定然是不屑呆在人间墓穴中。所以一旦脱离危险,你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才是。可你没有,却等到了今日。”
他顿了顿,笑意中带上了三分寒意。
“如今本宫终于明白,原来是为了这尸骨图吸收更多的阴煞之气,想来是为我夫妻二人准备的吧。”
没错,这个地方就是尸骨图布下的阵法。上古十大阵法之一,吸收了世间所有的阴煞之气,传说鬼神不破。只要在这里呆久了的人,很快就会腐化成骷髅。
暗处那声音又静了静,而后又是一声轻笑,如水般缓缓流淌至心间处,开出鲜花朵朵。
“所以,你今天是来探险的?”她声音陡然变得冷淡而凌厉,微带几分遥远而深幽的寂寞。“好,那么就让本座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从本座精心加固演化后的尸骨图离开。”
声音一落下,她似乎也离开了,耳边仿佛还听得见她那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期待而玩味儿的笑意。
“我怎么觉得…”凤君华扬眉,“比起我,她好像更恨你。”
云墨嘴角噙起几分笑意,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温度。
“还是先想想怎么从这里离开再说吧。”
凤君华瞪着他,“你也没办法?”
云墨眨眨眼,有些无奈道:“我是人,不是万能的神。”
凤君华怀疑的看着他,“你又在唬弄我。”
云墨哭笑不得,“我何时唬弄你了?”
“你早就知道有陷阱,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准备?早在去看明月清之前你就决定来南陵了吧?知道有个厉害的对手,你会就这样等着束手就擒?”
这个人黑心得很,一不注意可能就着了他的道儿,她会相信他没有任何准备吗?
云墨无奈的看着她,“我说夫人,这话你不要说出来啊。这下好了,人家都听到了,我有再多准备也没用了。”
凤君华一噎,想着玉晶宫那些诡异的术法元力,想着那女人肉身都毁了灵魂依旧可以在没有神石的护佑下安全活了将近一年,这是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刚才她虽然声音远离的了,但应该开没有离开,只怕现在正在某个角落里冷眼看着,窃听他们的对话。
“那现在怎么办?”
她有些闷闷的开口。
云墨叹息一声,忽然揽过她的身子,低头凝视她的眉眼。
“青鸾,如果我们逃不出去了,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死在这里?”
凤君华瞪大眼睛,似乎在确定他这话的真实性,而后淡淡而无奈道:“你我夫妻,生同衾,自然死同穴。”她四处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几分笑意。
“尸骨图便是世上最大的墓穴,你我一起死在这里,做对鬼鸳鸯也不错。”
云墨也轻笑,双手环抱着她的身子,薄唇轻吻她的眉梢耳际鼻尖红唇,似乎真的没有脱线之计,完全等着死亡的降临。
周围有厉鬼的嘶叫还有游魂飘荡,以及那些腐朽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却似乎无法隔绝他们彼此的绵密情缠,刻骨爱恋。
尸骨图外,有人负手而立,看向半空中置身于黑暗中相拥相吻的男女,手指紧握成拳,温和的眸子鲜见的有些阴沉。
“尸骨图能困住他们?”
身后大批人马,但没人有资格听他的疑问。在他身侧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看不见容貌,她浑身都笼罩在白雾里,从头到脚,眉眼五官都看不清楚,只觉得神秘而圣洁。
“你相信云墨是个乖乖等死的人?”
“不信。”他嘴角一勾,“你好像很了解他?”
她不回答,无人看得见她一双透彻的眸子里隐藏着苍凉而遥远的暗流,那是多年悲愤创伤后的幽暗和冷沉。
那个男人,永远没人能够真正的了解他,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强大。
她笃定,即便是他身边那个女人,凤君华,也不了解他。
哪怕是她自认为曾和他合作过的她,也终究还是不了解他,最终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