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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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轩没理会其他人的表情,他只看着凤君华。想起十二年前那一夜,他夜观天象,看出有人在慕容府布了天极八卦阵,屏蔽了外界任何人进入。当时他没有破阵的能力,便上山求助师兄,然而刚好师兄与人大战受了重创。他又给师兄疗伤,送师兄入密室闭关。等他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娘死了,她失踪了,满院的尸体和鲜血。
云墨和玉无垠在大战,他趁机将那女子怀中紧紧护着的婴儿救走。
那一夜,他回去后看着她的画像,坐了一晚上,然后秘密将慕容琉风送回来。不成想,那孩子智慧早开,竟然认出了他。
后来,他将那幅画封锁,未曾再打开。
不属于他,那便忘记吧。所以在母后给他送来侍妾后,他接受了,然而心中却总是跨不过那道坎儿。
或者,他心里隐约还在等候,还有所期待。
可是不可以,这世上他可以将爱上任何女人,唯独不能是她慕容琉绯。
他以为他可以。
然而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直到三个月前,他推算出她回来了。
他无法言诉那一刻心中是何滋味,欣喜,欣慰,又隐约落寞,那是明知不可得的悲痛。
要怎么忘记她呢?
她跟云墨在一起,他知道,知道云墨对她藏了什么心思。于是他就想,如果她嫁人了,或者就再也不会成为他的魔障了。然而她却还是要回来。
那一晚,他将府中侍妾赶了出去。
忘不掉,即便有这些女人又如何?还是忘不掉。
她们完完整整的来,便干干净净的走。
他做事,永远不会拖泥带水。
于是他进宫,他对父皇说,如果她回来,他必会亲手杀了她。
那一刻他是下了决心的,然而再次见到她,忽然又下不了手。便想着,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吧。于是他将自己的玉佩赠予她,看在这玉佩的份儿上,他以后也会放她一条生路。
他刻意的去忽略,赠那块玉,其实只是为了给他心底永远填不满的空洞一个精神安慰而已。
然而她毫不犹豫的将那块玉佩还给了他。
呵呵…
她还是那样。
无论怎样变,她性子永远决绝而干脆。
就像十二年前,她将那玉佩还给他之时,目光永远淡定而冷漠。
他闭了闭眼,长长叹息一声,语气静而深,似在诉说一个悠长的故事,也似在表述深刻情谊。
“我下山的时候,师兄曾告诉我,我命中有一劫,乃是一个女子。要渡此劫,唯有两个办法。杀了她,或者娶她。十四年前我遇到你,我便知道你就是那个人。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你,然而你却抓着我的衣袖,让我帮你,我忽然便下不了手,后来你偷走了我的玉佩…皇族子弟,一生下来就会被赐予一块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也是日后交予结发之妻的定情信物。那时我便想,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让我娶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大抵是不愿意嫁给我的。所以…”
长长一段话后,他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没有任何起伏,或者隐有苦涩和笑意。
“今天,我是来杀你的。”
那个‘杀’字一出口,他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手了。
“五弟,住手。”
明月殇惊呼一声闪身过去,凰静芙连忙也飞了过去。沐轻寒上前一步,却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来。云裔原本也要动,看见明月殇飞了过去,便又停了下来。凤含莺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自己现在帮不了忙,只有干等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从明月轩开口说那一大段话开始,云依便已经瘫软在了地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凤君华刹那间后退,她没有还手,看着明月轩的目光隐约复杂。
从始至终,最安静的人是云墨。他静静的坐着,八风不动,眼神似落在凤君华身上,又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那样遥远而孤寂的眺望着。
明月殇之前受了伤,无法阻止明月轩,凰静芙也要顾及他,很快两人就落了下风,明月轩趁此闪身到了凤君华面前,一掌就劈了过去。
云裔身影一闪,可有人比他更快。
“堂堂七尺男儿,欺负一个女子,你也好意思?”
半空中只听得一声冷哼,然后掌风破空而来,直直对上明月轩。
云裔一顿,凤君华忽然喝了一声。
“颜诺。”
交缠的两道身影分开,颜诺一闪身来到凤君华身边,笑嘻嘻道:“君儿…”他声音忽然顿住,眼神里慢慢的惊艳。
“君儿,你…你怎么变得…”他口吃了半天才说道,“变得比以前更美了。”
凤君华没理会他,而是看向明月轩。
“你走吧。”她瞥了眼明月殇,冷冷转身。“带着他一起走,从今以后,我不欠你什么。”她握了握拳,努力克制心里那股恨意。
“但你要记住,你们明家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一点一点收回来。”
月色下她眼神沉如黑夜,一字一字冰冷骇然。
“我,凤君华,与你们明氏皇族,不死、不休。”
明月殇浑身一僵,霍然抬头看着她。
“绯儿?”
明月轩却似早已明了,神色依旧平静如水。
凤君华侧身看着明月轩,目光如雪。
“你记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今生今世,必倾其全力,倾覆你明氏皇族。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她手指一个用力,手中长剑铿然断裂,像是印证她的誓言一般。
她转身,走向云墨。
“也好。”
身后,明月轩忽然开口。
“小丫头,下次见面,记得叫我一声师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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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够肥吧?呼呼呼,放心,记忆还没完,明天继续,女主和男主的记忆,么么哒
第四十一章 如此真相(高潮)
月色单薄,打在她一瞬间停顿的身影上。
所有人都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倒在地上的云依猝然抬头看着明月轩,眼底隐隐竟然有着希冀。
云墨缓缓抬头,眸光里升起几分好似猜测已久的真相得到了确认后的了然和了悟。
明月殇怔住了,眼神沉沉浮浮,却抿唇没有再说话,显然也是知道了什么,如今得到印证而已。
凤君华看着云墨,对上他的眼睛,从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她有些恍惚起来,记忆之中,每次她看向他,总能在他眼神深处看见她的倒影。而彼时,他于她不过匆匆过客,她看见了,却视而不见。
心口起了钝钝的疼痛,为他的痴狂,为她的冷漠。
好似在一瞬间,她突然了悟了他对她那种即便是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无法变更的执着。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以为是的臆测和曲解他的付出和情感。
她望着他,这一生从未用如此认真而深切的看着他。然而下一刻,脑海中又涌现另一个画面。她站在阴影里,面容冷酷眼神决绝。
“杀——”
她闭眼。
十二年前…
那个夜晚,摧毁了她,也摧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而那个侩子手,便是她自己。
她转身,目光没有看明月轩,却在对他说话。
“什么意思?”
明月轩好像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淡淡道:“如果你娘还活着,她应该叫我一声师叔。”他似乎轻笑了声,自嘲加感叹,以及久远的落寞和孤单。
“你说,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师叔祖?”
凤君华浑身一震。
娘…
她努力压抑住心头汹涌澎湃的情绪,目光终于落在明月轩身上。
“十四年前,那天…我娘也在?”
她怎么可以忽略,那时她伤得如此重,娘不可能放任她独自追出去。
明月轩只是嗯了声。
凤君华闭了闭眼,掩盖住眼底的波涛浪滚。
“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
明月轩侧着身子,那年他艺满下山,见到午日下,浑身伤痕累累的女子努力的向前爬。他知道,她是慕容琉绯,慕容家三小姐。那个世人口中的恶女!
他目光垂下,又落在她紧握的手上。
那块玉佩。
忽然有些想笑。
为何不笑呢?
笑这世间浮华,笑这苍穹万丈,笑这人生百态,笑这人间爱恨情仇。
他眼神里流光芙蕖慢慢流散,像原本开在幽谷的兰花,忽然不甘寂寞,散发出它独特的清香,刹那间,人间繁华,尽现。而她,就踏着一地繁华而来,跳跃进他的眼。
彼时他安静的坐着,却暗自打量着她,她看起来很乖巧,但是目光总是在不停的游离,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知道,她在找他。
没有理由的,他肯定,她就是在找他。
终于,她目光落在他身上,先是诧异,而后疑惑,慢慢的燃起了亮光,又带着几分不确定。
……
他不喜欢太过喧嚣的场面,于是早早的离开筵席,知道她偷偷的跟了出来。他躲在暗处,看着她慌张的四处打量,喃喃嘀咕着。
“奇怪,明明看见往这个方向来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有些挫败的转身,眼前一暗,有人立在她面前。她惊了惊,然后下意识后退,抬头恶狠狠瞪着来人。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摇曳的宫灯照下来,她看清了他的面容,立时瞠目,半晌才道:“是你?”
三分惊讶五分欣喜又带两分恼怒。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板着脸,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早知我在找你,你故意躲着不见我是不是?”
他看着她表情丰富急速变幻的脸,觉得有些好笑。这样会怒会嗔会恼被人发现又故作高傲理所当然的小女孩儿,和那天从马背上摔下来努力爬行的狼狈而坚毅的女孩儿简直大相径庭。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世人眼中又丑又恶的草包,是藏拙还是刻意为之?
那么这伪装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眸色逐渐转深,低头俯视着她。
“你找我做什么?”
他很奇怪自己的语气竟然几乎称得上温和,这对于他这个向来对谁都淡漠冷清的性子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
然而她却不知,“当然是有事才找你喽,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啊?”她口气十分不好,“明家的人——”她恶狠狠的口气忽然一顿,又想起了什么,眼神从厌恶转为淡然。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你叫明月轩?”
她一只手紧握,手心里有一块银白色的玉佩,背面刻着一个轩字。
“嗯。”
他点头。
她咬了咬唇,眼底闪烁着不甘心,慢吞吞的走上来,他下意识后退,她却轻喝一声。
“别动。”
他被她喝得一怔,竟然真的不动了。
她靠近他,努力在他身上嗅了嗅,而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神色暗淡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果然是你。”
那天她虽然昏迷了,但她记得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她答应过娘的,不能再是非不分。有仇要报,有恩,也要还。
他是她的恩人,所以她要报恩。
可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明氏皇族之人?为什么偏偏是她的仇人?
心里纵然不甘,她还是不得不压抑着愤怒,将手心里一直紧握着的玉佩递给他。
“还给你。”
宫灯照射下来,他看清那块玉佩,一瞬间有些恍惚,忽然就想起了那块玉佩所代表的意义。当年,她从他腰间扯下那块玉佩的时候,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第一反应是阻止她,然而她已经昏迷了,手指却紧紧的捏着那块玉。他看着她沉睡中依旧坚执的眉眼,心中闪过难言的滋味。
那一刻师兄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他怅然一叹,哭笑连连。
“一下山就遇到你,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他该杀了她的,杀了她所有人就都不用再痛苦,然而他很悲哀的发现自己下不了手。而那块玉,他也没有再索要回来。
那两年里,他刻意的去忽略那一切。
直到两年以后,她再次对他摊开手心,将那块玉还给他。
他低头看着那玉佩的图案,忽然觉得心口淡淡的疼痛夹杂着微微愤怒和不甘。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她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拉过他的手就把玉佩塞进他的手心。
“我不想欠任何人,尤其是你们姓明的。”她仰着头,满脸倔强。“你不用担心我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