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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撩心+番外-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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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却为了李家的大小姐而打破了这个惯例。

  桌上全是李涟漪爱吃的菜,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刚热好的。在李家服务了许多年的司机老刘在一旁眼眶微湿,感慨良多,老板一家团团圆圆的坐在一块儿吃饭这一幕,他不知有多久没见到过了。

  自小姐嫁到顾家后,除却那回太太出事,一直就未曾回过一趟娘家。小姐结婚那年,恰好也是他的儿子考上外地大学的时候,而如今眼看他的儿子都已经大学毕业进“腾飞”企业的忙了,她才好容易让他们给盼回家来。

  这厢老刘正又是伤感又是欣慰着,饭桌上却是异常沉默。

  李涟漪除了偶尔给欧琳夹菜时叮嘱两句以外,几乎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李腾飞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着她沉默而抗拒的态度,心知她仍是在怪他们的,最后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勉强。宋轻蝶的病情虽比之前的歇斯底里要好了许多,但并没什么胃口,坐在轮椅上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吃饱了,却没有让仆人推她回去,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涟漪,不做声,目光温柔轻软,像河溪中曼妙的水草。

  李涟漪只觉得胸口堵得慌,闷头吃饭,食不知味,喉咙一阵阵发紧,鼻尖涌上一股酸意,为了掩饰几近泄露的情绪,她终是抬起头来,将本来想晚点再说的话道出,“爸妈,我有事想与你们说。”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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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市。

  “盛世”公司中国总部大楼,一场进行了将近5个小时气氛高度紧张的高层机密会议刚刚结束,参与会议的皆是公司经理级以上的管理人员,此时正一个个从会议室里鱼贯而出,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松了口气,大冬天的,冷汗涔涔,全身虚脱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可不是嘛!

  众所皆知,近段时日“盛世”正与已在b市站稳脚跟,且逐渐有在软件界称雄趋势的ly集团争夺一个极富含金量的竞标案,双方虽在台面上都打着公平竞争的旗号,秉承商场君子的泱泱风范,不约而同地在各大公开场合表达出对对手的赞赏与尊重,看似风平浪静不温不火,而其实只要是内行人心里头都清楚,商场如战场,利益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像这种竞标案子,哪有什么假惺惺的君子风范江潮道义?向来是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为了夺标,大多数公司都会在必要时候采取些见不得光的地下动作。

  收买,贿赂,捏造,挖角,雇佣商业间谋与黑客窃取商业机密,反间…

  …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夺标不择手段在商场上并非什么稀罕事,但细细一想,这般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实际上真不是一般的累人,即便是浸淫商场多年的精英们,也难保就能吃得消。

  前两日,产品部的策划方案被盈一事在“盛世”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好在上头及时处理,将消息封锁压制住,要不然“盛世”又得上更大财经刊物的头条。一般情况下策划书被偷是键是这份集注了产品部、开发部、市场调研小组等众多员工心血的策划书中,详细的阐述了“盛世”用于此次竞标会的方案的关键内容。说白了,就好比赌桌上的那最后一张正面朝下的王牌,本是赢局的杀手锏,却不料还未得及翻牌,就忽然不翼而飞,莫名其妙的消失在眼皮底下了。

  为了能在这次招标会上拔得头筹,“盛世”本就投入了大量的人才资源,而这么搞了一出,随着招标会的临近,几乎全体正式职工都进入了日日加班熬夜的紧急状态。要不是顶头大boss顾方泽体恤员工辛劳,在基本薪酬的基础上又将薪水上调了近5个百分点,同时许诺待案子结束后,将会延长众员工的年终假——  说不准“富康”的悲剧也会将在“盛世”上演一—然而好景不长,正当“盛世”内部的员工们仍沉浸于加薪加假的美好前景中还未走出,心思莫测的顾大boss又出人意料地在这场临时召开的会议中抛下一颗威力惊人的原子弹,直将一干精英人士震得耳鸣不已,头顶上袅袅升起一朵巨型黑色蘑菇云。

  如果他们没理解错的话,老板的意思是  …

  抽出正计划用于软件开发与推广的百分之四十的资金,投入到另一个“盛世”涉足不多的行业——房地产开发市场。

  平日精明老辣的众高层集体石化,面面相觑——开什么玩笑?别说公司在进军房地产市场方面根本没有充足的了解与准备,单是如果就这么草率地抽走资金,竞标案有可能会因缺少必要的周转资本而陷入困境,这样以来,“盛世”广大员工的这么多天的努力就全然付诸东流了——完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除了顾方泽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和文蔺以外,其他高层面色都不大好看,被气得铁青的都有。一时间会议室里的空气明显变的剑拔弩张,紧张起来。

  出席会议的还包括林放,尤鸣,秦勐,滕英,这些个精明鬼几乎是与顾方泽穿着同一条开挡裤长大的,心念一动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相互对视一眼,复杂微妙的眼神在空中交换了遍,个个都有默契的不做声,明智的选择作壁上观,隔岸观虎斗。

  看看公司几位也算是元老级的高层纷纷站起来,态度强硬激烈的发表反对意见,又看看主座上坐的男人,一脸沉静,表情有些冷淡,修长的手指惯性地在面前的红木会议桌光滑的表面轻轻敲击,很有几分从容不迫淡定自然的味道。

  可那一双沉沉如墨的眸却是漆深不见底,好似再大的波涛掀起,也会在瞬间风平浪静,不让人瞧出半点端倪。瞳仁乌黑得连焦距都找不到,他微侧着头,靠在椅上一手支颐,像是非常认真地听取元老们的不同意见,又像是神游天外,魂不知归处,看得林放几个一阵呼吸发紧,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出岔子。

  说来这几个元老说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当初顾方泽的外公文擎将“盛世”的前身收购以后,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不管不顾,任由本就摇摇欲坠的公司一步步走向破产的悬崖边,后来顾方泽接了这烂摊子后,为了稳定安抚企业内部军心,增强员工间的凝聚力,所以就将原公司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佬留了下来。虽说在那之后“盛世”招了不少新生力军,但老员工还是有的,且人数要险胜于新人,而这几个元老高层对他们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待各位持反对意见的高层逐个说完后,会议伊始至今说话未超过十句的顾大少终于也有了点反应。嘴角微微一动,他不置可否的淡淡笑了下,颔首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他的嘴角虽是微微上扬的,英俊得足以让人屏住呼吸,但所有人都清楚,他的心情,并非有多愉悦。

  文蔺低头嗤笑了声,这小子,从早上都现在就这死样子,皮笑肉不笑,也不知是谁这么不怕死,惹恼了他。

  “文总监,你的看法是什么?”清冽好听的嗓音徐徐响起。

  文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没良心的臭小子,自个儿不动声色,却将她拉下水。

  顾方泽一派从容。

  装模作样的轻咳了声,文蔺颇有闲情地将目光投向坐在她正对面的某人,该某人正佯装不经意地看过来,神色中有抹复杂的情绪飞掠而过,正巧让她逮了个着,怔了怔,他又很快地别开视线,白皙俊朗的侧脸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窘迫。

  文蔺心情不禁大好,也调开了视线,笑着看向顾方泽,语气自然目光意味深长,“还是老话,我相信顾总做事总是有理由的,既然会做出这个决定,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心谋划过了的罢,”看在他是某人哥们的面儿上,她大人有大量就不埋汰他了,“各位都是“盛世”的老人了,顾总的能力你们也不是不了解,房地产这一块儿虽然我们了解不多,但这两年房价的攀升速度证明,这个市场目前还是有油水可捞的,我们不妨……”

  就这样,一场长达五个小时的会议,就在大老板笑容淡淡却不表态,几大元老据理力争,和文总监笑里藏刀不慌不忙应对如流中,悄然过去了。

  会议结束时已是傍晚,顾方泽回到办公室,将领带稍稍拉松了些,坐在舒适宽大的办公椅上转了个向,望向身后落地窗外的景色。小雪纷扬,有细小的冰晶斜斜打在透明的玻璃上,窸窸窣窣发出细微的响声,玻璃窗早已是雾气蒙蒙的一片,视线纷乱,他单手扶上额,眸中有片刻的失神。

  “我相信顾总做事总是有理由的,既然会做出这个决定,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

  不愧是曾被誉为天才的文蔺,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让人玩味。

  他微微勾起唇,又想起了适才在走廊上分道扬镳之时,文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那句,“顾方泽,为了成全你的那点小心思,我可是拿着身家性命去赌的呀,你可别让我失望啊…”笑意渐冷,慢慢敛了下去。

  大概是暖气开大了,又是刚从空气清新的外面进来,有股心烦莫名的情绪在胸腔处环绕环绕,久久不愿散去。最后他紧抿薄唇,神色未明的半阖上眼,自早上就已经隐隐生出的怒慰不耐与不安再度从内心深处升起,变质成了钻心刻骨的疼痛。

  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眼睛闭上,他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正在不断的脱离他的掌控。

  那个傻女人毕竟是小觑了他。她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从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与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眼神的游移,他都能准确地判断出她那花花肠子藏着什么九曲十八弯——就那点小心思,她睁眼扯几句瞎话,就想将他糊弄过去。

  以她的性子,要收养个孩子,若是往常她才不管别人会怎么反对怎么阻挠,即使那“别人”是他的父母。她老早就吃准了他的脾气,除了那张薄薄的绿色的离婚证书,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他什么时候没答应给过的?

  可这次——她连开口都没有,见着他态度难明,立马干脆地放弃想要他帮忙的念头,转身就决定把那个叫欧琳的小女孩儿托给她的父母亲养去,竟是没有半分不舍与犹豫。

  若是其他人,这番举动或许无可厚非,但放到她身上,无伦如何想,就是处处透着隐秘的异常与不对劲。

  眸光越发的深黯,记忆中的那一幕在脑海浅浅浮现,让他不自觉抚上右手手腕,细细摩挲那个已然无踪的痴印。

  ……就在她冒着大雪,只身乘火车前来b市找他的那个夜晚,在外面草草解决了温饱,他带她去了他曾一时兴起买下,后却闲置多时的公窝。她倦极了,衣服没换,澡也没洗,待他从房间里翻寻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件她勉强能撑起来的男式t恤走出来时,一眼就看到她衣裳单薄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呼吸舒缓,已经沉沉睡着了。

  他看着她将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像某种惹人心怜的小动物。据说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夜深人静,外面的大雪仍旧不见疲累的下着。而他不记得那时的他,站在沙发前,静静看了她多久。

  或许仅是几秒钟,或许是好几个小时。

  只忆得起当时,他是平静的,任由那铺天盖地的滔天巨浪,携着黑色的气流,狂喜,不知所措与些微未知的不安将他没顶。

  他从未有过那般惊人的耐心,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只为编织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网,将这个没心没肺连心都不在他身上的小丫头围困住,直到她无路可走,只能转身投入他的怀中为止。

  他俯下身体凝视她的睡颜,和平日的张牙舞瓜舌灿莲花不一样,睡着了的她非常的安静柔美,小脸让刺骨的北风刮得通红,那张能将人气得肺疼直想抽她的嘴巴抿得很紧,有点倔强,有点委屈。薄薄的嘴唇纸一样苍白,而且已经有干裂的迹象。

  其实那时他也摸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有几分感情,一开始是少年懵懵懂懂的动心,重逢以后那份久违的悸动中其实掺杂着自尊受挫的不甘心,而后来只知是非常在意她的,希望她成为他的女人,看见她与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会不舒服,觉得刺眼异常,酸意弥漫的心脏就像被猫爪子不停抚着似的,不一会就蹭出火花来

  但谈不上心痛。他很好的克制着自己,以好朋友的身份接近她,冷静的旁观着她陷入与他无关的一场风花雪月中无法自拔,面上含笑,自如笃定。

  他才是最大的赢家,就在几个小时前,这个傻女孩儿主动开口向他求婚。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分毫不差。

  这么看着看着,他像是受了什么蛊惑着了魔般,脑子一热,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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