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完了-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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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臣们倒是不用批判的眼光审议她了,直接交上一堆奏折,然后表示无事……于是散朝之后苦闷的皇后就得接着板着声音念奏折。
明明已经面如桃花目光明亮思维稳健运笔如飞了,你现在说你还在病中谁信啊。兰西在心中默默抱怨,手上却只能拿起下一本奏折:“这一本是长史上的……”
皇帝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初凝,朕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了。”
“什么?”
“朕现在看得清东西了……”
“那你还叫我念!”兰西恨不得举着折子拍在他头上,恨恨道:“您……您就是在欺负臣妾没错吧?”
“朕以为这是给你提供接近朕的条件……”皇帝大笑:“放下吧,朕自己来,你在旁边坐着陪朕就好了!”
二人正嬉闹间,皇帝突然板正了脸道:“对了,你不觉得有一事很奇(…提供下载…)怪么?十几天前杨延之离京城就只有二百里地了,怎么现在还不入城?”
“……没您的旨意,他敢擅自入城就算谋反好吗——陛下您……”
“病糊涂了,”皇帝失笑:“福泉,叫司书监拟旨,召杨将军入城——别把那三十万人都招进来啊!”
福泉闷着笑,应了一声,便转身要往外走。可他刚转过屏风,便和一人重重撞在了一起。那人惊叫出口,竟是个女人。
兰西一惊,伸头去看时,果然见一个女子跑了出来。她正在哭,手挡着半张脸,然而看那身形体态,确是那几位辨不清是谁的长公主们其中之一。
……这什么情况?妹子来找兄长撒娇?
兰西嘴角一抽,转向皇帝,见他的两道眉已经蹙起,但还没有说话,想是等长公主先开口。
长公主站在原地抽搭了一会儿,才变形走样地行了个礼,道:“皇兄皇嫂!”
这声“皇兄皇嫂”出口,她更是委屈了。手搭在胸下没法挡住脸,那滚滚的泪珠便从她丰润白皙的面庞上滑坠下来。兰西这才惊讶地发现她脸上还有一个半红的手印子,不大,但很明显。
……这是谁敢殴打皇帝的妹子?不想活了?!兰西打了个寒颤,心里头却有一种隔岸观火看热闹的兴奋洋溢起来。
“怎么了?谁给你委屈了?”皇帝的话音底气十足,还带着一种隐隐的震慑力——就说这家伙的病已经好全了啊!
长公主愣了一下,狠狠擦了眼泪,道:“皇兄你身子可还好?”
“你看像不好么?”皇帝的眉梢微微一挑,追问道:“你哭成这样进宫就是为了问朕的身体?朕还真没白疼你啊。”
“宁贞自是关心皇兄身体的。”兰西这才认出这位是宁贞长公主——她就见过她几面,一句话都没直接说过,认不出也不算脸盲症吧?
“但是……?”皇帝引宁贞长公主说话:“你肯定还有别的事。”
“求皇兄为臣妹做主。”宁贞也不哭了,直接跪下。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干了,整张脸上竟透出一股狠辣劲儿……果然是皇家血统。兰西斜着眼瞄了也已经换了严肃脸的皇帝一眼,这和宁贞长公主还真有几分奇异的同质感。
“说吧。”
“求皇兄惩罚卢耀奇!”宁贞长公主恨恨道:“他这十几日来都不与臣妹说话,返家的时间也大不正常。臣妹遣人跟了他,竟见他往妓寮里去!今儿早晨他才返来,臣妹同他理论,他先道……皇嫂,您能先回避一下么?”
兰西听八卦正听到兴头上,却兀地被要求回避,愣了一下才讪笑道:“哦……可以。那……陛下,臣妾先告退……”
“不必。”皇帝摆摆手,拯救了她的八卦偷听计划:“你直接说,你皇嫂她是朕的人!”
……宁贞那哪儿是怕引起武家人的警觉啊,人家是不想让同为女人的武初凝看她的悲惨经历好吗?兰西很是理解宁贞一瞬间出现的“炸毛”表情,但皇帝不让她走,她也只能讪笑着站在原地。
“好……他说,皇兄病危……朝中之事仰仗他父亲,否则早就让武家篡了权了。”宁贞偷眼瞄了兰西一眼,见她并无不快之色,才接着说:“他又道臣妹飞扬跋扈,仗着自己是公主看不起他,他早就受够臣妹了……如今这时事,他也不怕臣妹拿他怎么样……说完转身就要走。臣妹拽他,他竟然扇了臣妹一耳光……”
兰西越听越觉得今儿这幕戏唱大了,不由偷眼瞄皇帝,果然他脸色已经铁青。但他却并没有立时发作,好一会儿才道:“宁贞,你该知道你方才的话事关重大——朕再问你一句,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可想好了再答。”
宁贞愕然,好一会儿才道:“皇兄怀疑臣妹?臣妹所言句句是真!”
67、自有隐情 。。。
见长公主如此坚持,皇帝倒也不再质疑她话语真假了。只是他一时不言,却也没有立刻大发雷霆。
他在想什么呢。兰西抿着嘴唇揣想——如若长公主说的是实话,那卢驸马的所言实在是大逆不道已极,就算当即下令砍了也绝无不妥。但重点就在于,这么明摆着找死的话,出生于世家的驸马会说吗?至于这么愚蠢吗?
就宁贞现在的表现来看,说她骄横,倒也没冤枉她。若说卢驸马对她有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但她刚才的话里,最能激怒皇帝的其实不是什么卢驸马嫌她不好,而是卢家居功自傲看不起皇室吧!这事她兰西都懂,长公主却一再强调这一点,与其说她是被驸马惹怒了,倒不如说她是想让皇帝忌讳卢家。
然而,兰西却并不知道卢家有什么特别得罪了长公主的地方……也许一切只能用“长公主娇生惯养受不了人漠视”来解释?
她正想着,皇帝却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仍跪在地上的长公主走去:“宁贞,你起来。”
长公主依言而起,却不知道皇帝走到这么近的地方是要干什么,修丽的凤眼中闪过几丝疑惑——然而,在这疑惑淡褪之前,皇帝突然抡圆了手臂,重重抽了她一个耳光。一声脆响在殿内回荡,傻站在原地的兰西也好,被打得摔倒在地,头磕在花架上碰出血来的长公主也好,全都圆睁着眼望着轻轻喘息的皇帝。
这一巴掌用的劲力似乎太大了,皇帝都一副累着了的样子,而长公主愣了一阵才捂上了脸,哭道:“皇兄,你打我干什么?”
果然是委屈狠了,连自称都不用“臣妹”了……兰西脑海中掠过这么一句话,还颇有几分同情长公主,便抢了几步,将她从地上搀起来,也轻声叫了一句“陛下”。
皇帝却不理她们两个,吼了一句“来人”,便有个内侍进来。他既不是福泉又不是那姓吴的,兰西不认识,但看他服色,倒也算的上能说得上话的人。
“……陛下有何吩咐?”内侍们都是何等机灵的人,他看了靠在兰西身上抽泣不已的宁贞长公主,立刻便转过了视线,只当没看到。
“那姓卢的去的是哪家院子?”皇帝问道,宁贞长公主打了个哆嗦,颤巍巍道:“西坊的仙乐居……”
“召一百个侍卫,把仙乐居给朕砸了。”皇帝淡淡道:“一片瓦都不必留下!若是卢驸马在仙乐居里头,直接把他关进天牢;若是不在,随你们用什么法子,就算把京城的地都给朕翻了,也要把这小子弄进牢房里头蹲着!不过,不要打他,也别虐待他,对他越客气越好!”
那内侍答应一声转身便跑,兰西和长公主却都愣住了,摸不清他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很疼吗?”皇帝侧了身,朝前一步,握着宁贞长公主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脸上拉开,柔声道:“没事儿了,过会儿叫太医给你上药,不会留疤的。朕只是得给那小子点颜色看!”
“那你打我干什么!”宁贞哭道。
“他打你那点儿痕迹,等卢相国进宫跟朕请罪的时候早就消退了。不留点儿什么怎么吓唬他?”皇帝冷冷一笑:“这小子胆子也够大的,敢打长公主,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宁贞这才止了啼哭,道:“可皇兄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算朕对不住你。”皇帝挥挥手,道:“你这几天就在宫里头住着吧,住处什么的,初凝你安排。至于卢驸马那边,朕让武瀚墨去审。”
兰西原本携了长公主的手要出去,却在听到“武瀚墨”三字时僵硬地顿住了脚步,转头,道:“陛下,您……让臣妾的兄长……去审卢驸马?他可没官职……”
“有没有官衔是朕一句话的事情。”皇帝冷笑道:“武瀚墨最恨逛妓寮的男人,这种事交给他再好不过。”
兰西“哦”了一声,便带着长公主下去了,心中却不禁打鼓。皇帝用武瀚墨来审卢耀奇,还是特意提拔他去干这事,怎么看都像是要把卢家和武家的矛盾给激化到表面啊。
她心头想着事儿,自是没注意到长公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把长公主送到了她出宫嫁人前住惯的泊彩阁,她交代了几句便想回去找皇帝谈谈风声,可长公主却犹犹豫豫地在背后喊了一声“皇嫂”。
兰西顿了脚步,换上笑容,回身道:“怎么?”
“臣妹有话和您说……”宁贞长公主眉目间含着一股愁色,却和刚才那哭哭啼啼的贵女形象颇为不符:“您……进来?”
兰西一怔,便随着她穿了堂,到泊彩阁后园的自雨亭坐了。此时已经五月,正是暑夏,自雨亭上有四面水流淌下,却是阴凉舒爽。这样的亭子需要巨大的水车和一系列配套的机械,修造费力,整座宫城里头也只有两座,让一个公主拥有其中之一,倒也能看出她从前的荣宠。
“怎么?”甫一坐定,她便开口问道。
“……您昨日回太师府了是么?武公子……他还好吗?”长公主的脸颊上兀地腾起红晕,皇帝刚才抽上的那个掌印都不太明显了。
兰西心里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今儿这事应该就是长公主搞出来的幺蛾子,只怕,还和武瀚墨有关!
“……你说我兄长?”她强作镇定,笑道:“还好。”
“是吗?”长公主咬了咬嘴唇,踌躇一会儿,才道:“你是武家的女儿,如今我也不瞒你什么!我那驸马……要对武家不利,你刚刚该也听到了。”
兰西点了点头。
“那仙乐居便是他们几个常常一起商讨对付武家的办法的地方。”长公主说完这话便盯着兰西的眼睛,想是想看到有关惊讶或者愤怒的神情吧。
但兰西只是微微一愣,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她明白了,这长公主特别关注武瀚墨,于是在发现自家夫君欲对武氏不利的时候,索性就栽他赃,狠狠摆卢家一道。连提供会谈场所的仙乐居也跟着倒了霉,现在那老鸨只怕正对着一群大内侍卫欲哭无泪呢。
孽缘啊。她在心中叹了一句,却只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就进宫,要陛下砸了仙乐居——可你脸上的那一巴掌……也是他打的?”
“是……”长公主微垂了头:“我和他吵起来了,夫妻之间,要吵架总能寻到由头。他又是个倔性子,我显摆金枝玉叶的身份,他自然要口出不逊。皇兄要查,我这儿也有人证,听到他自夸卢家的功劳贬低皇室的尊威的。”
“可是陛下已经听出你所言有问题了啊。”兰西的鼻尖顿时沁出细汗。一个脑残粉胜过十个黑,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若是卢相国进了宫,和皇帝说着说着,把长公主编出的这个本来就有破绽的谎言给戳漏了,只怕情势对武家要大大不利了。那样她想帮武家的举动反而会害了武家啊。
“还好,皇兄看起来还愿意帮我圆这个谎……”宁贞长公主苦笑,又道:“现在我同你说这些,也正是因皇兄刚才的旨意。你是武公子的妹子,自然有法子联系到他对不对?你千万告诉他别下狠手整卢耀奇啊。就说,就说我没事……若是他和卢耀奇起了冲突,武家和卢家也就……”
“这我明白。”兰西轻轻拍拍长公主紧握着放在膝上的拳头,道:“我尽心——毕竟我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兄长往火坑里头跳。不过我有一事要问长公主,关于卢驸马……你有什么交代么?”
“他是真的天天不着家的,不与我说话,更别说逗我开心了。”长公主一脸嫌恶,道:“那厌物……我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