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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嗨,你的锅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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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无聊的游戏,她却也能玩的兴致勃勃。
  情绪就这样缓了过来,然后有了时间开始慢慢的消化这件事。
  他不知道这个噩耗什么时候会发生,战战兢兢的等着,所能做的,也只有更加积极的配合治疗。
  直到,因为对迟稚涵的愧疚,让他找到了出门的动力和契机。
  “如果我们都不瞒着你,外面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心里会不会更舒服一点?”迟稚涵的手指还停留在齐程的眉毛附近,说的时候无意识的顺着他的眉毛的角度往边上划。
  她的手恢复了惯常的温暖,指腹柔软。
  齐程,点了点头。
  “哪怕你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听着干着急,也想知道么?”迟稚涵又问,这次手指从下往上划,划到了眉心,停住,把他皱着的眉头轻轻抚平。
  齐程怔了下,又点头。
  “我爸爸是突发疾病,送到医院手术抢救后就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在里面精神好过两三天。”
  “他生病后,他的生意被合作伙伴全部挪走,要债的人追到了我们家,我妈妈在和人推搡的时候扭伤了腰,家里一塌糊涂,可是到了医院,我们两个就立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现在想想,我爸爸应该多少猜到点什么,我们没说,他就也没问,后来精神变得越来越差,就再也没有人有心思想这些事。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爸爸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告诉他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说不定告诉他了,他反而会更有求生意识吧?”迟稚涵声音一直不大,说的有点慢,最后这句话问出来,嘴角已经带上了自嘲的笑,“只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
  这是迟稚涵少有的几次,主动提到她的爸爸。
  齐程盯着迟稚涵的脸,看着她嘴角开始微扬,然后又放了下来。
  “所以我在想,我们是不是都低估了病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爸爸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并不真的就想马上帮忙解决,而是想要和现实世界多一个纽带。”
  医院和洋房,都是与世隔绝的地方,现实世界的喜怒哀乐,因为那堵墙,变得再也无法企及。
  对于齐程,对于她爸爸来说,那些让人烦心难过的无法改变的事,其实也是来自于他们想要但是已经无法靠近的现实世界。
  知道这些,真的不是为了改变什么,而是希望能有种参与感,和现实世界没有完全脱节,没有被健康人排除在外的参与感,这样,活下去,就会多一个借口。
  这个道理,她也是今天看着齐程的眼睛,突然懂了的。
  她爸爸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在脑里变得越来越清晰,那种明明想哭,眼睛却越来越干涩的感觉又开始变得严重。
  “真是……”迟稚涵知道自己又笑了,“要命了,我这多愁善感的真他妈是时候。”
  “……迟稚涵。”齐程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闭上眼睛,放松,这样才能哭出来。”
  “……哭屁啊。”她还在犟,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想到爸爸让她猝不及防,可是却又怎么都压不下心里面的酸楚感。
  她如果哭了,齐程发病了怎么办?
  他已经那么努力的维持着正常的心跳血压,她却还要到处散播负能量。
  “我就是姨妈来了情绪低落。”齐程微凉的手心仍然捂着她的眼睛,力气不大,但是始终没有离开。
  迟稚涵闭上眼睛,因为他微凉的手心,眼角开始变湿。
  “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齐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他似乎坐了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我现在唯一还能发挥点作用的,也就只有安慰你了。”
  “……你坐起来头不晕了么?”鼻音开始变重,迟稚涵两手紧紧拽住齐程的围巾。
  “不晕了,你好像把负能量都吸走了。”哄孩子的语气。
  却终于,让迟稚涵的眼泪流了出来。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怎么就从齐程的爷爷突然想到了爸爸,这么多年一个人都从来没有那么难受的时候,为什么偏偏在陪着齐程回洋房的时候变成这样。
  “……我太讨厌我自己了。”眼泪开始止不住,迟稚涵拉下齐程捂着眼睛的手,“我觉得我不能当你的女朋友,我配不上你。”
  齐程脸黑了一下,在她说她不能当他女朋友的时候,他下颚缩了起来,防御性的。
  然后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抓住了他的围巾,抹了一把脸。
  ……
  “这种话,我听了,会发病。”齐程抬起迟稚涵的头,给她看自己的监控仪。
  在她变脸道歉前,用另外一边的围巾帮她擦掉了脸上的剩下的水渍。
  “我不要再听第二遍。”很认真,很低沉的嗓音,看着她的眼睛说的,说的无比郑重。
  “我……”迟稚涵呐呐的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程的表情和态度镇住了她,她又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点点头。
  齐程,有点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主动权已经渐渐的不在她身上了。
  这个病了十年的看起来温和有礼的男人,渐渐的,一点点的开始主动。
  这段感情,最先告白的人,是她,但是到现在引导这段感情一点点的走向完满的人,却是他。
  很奇怪的,这个在她摔跤的时候拉不住她只能陪着她一起摔的男人,居然能带给她那么强烈的,自己正在被保护着的感觉。
  他知道她发脾气,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为了给她安全感,他走出了自己的安全堡垒;他知道她心里面有些伤口,无法碰触,哭不出来的时候,捂住她的眼睛,让她放松;他顾及她所有的小情绪,分析原因,然后陪着她一点点的解决。
  润物细无声的主动。
  然后,今天,在她又一次口无遮拦的时候,他几近霸道的跟她说,这样的话,他不想再听第二遍。
  齐程,在治愈之前,就已经在主动,齐程式的,努力的,在实现他心里面那些从来没和她说过的承诺。
  “下一次,身边应该带块手帕的。”齐程却又换了话题,仿佛刚才那个强势的样子是她的幻觉,“好点了么?”
  迟稚涵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每次提到你爸爸,你总是愧疚大过于伤心?”车后座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但是要让迟稚涵这样主动提自己的爸爸很难,他那么长时间里一直想等她主动,却只有这一次,她主动提起,并且没打算立刻结束话题。
  所以他忍着头痛和晕眩坐了起来,忍着车窗外面晃来晃去的灯光,把注意力都放在迟稚涵身上,看着她因为他的问题愣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眸。
  “不想说就不说了。”他迅速的心疼了,因为迟稚涵那一瞬间空白绝望的表情。
  这可能是她笑着哭的根源,他一直隐隐的知道,今天问出来看到她的表情才真的肯定了,迟稚涵心里最最难过的事情,来自于对她爸爸的愧疚。
  知道了就好,他抱住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他并不需要知道全部,只要知道她难过的根源就好。
  然后慢慢的,补好她心里面的洞,起码让她以后难过的时候,能哭出来。
  她这样外放的性格,憋着哭不出,得有多难过。
  ***
  “重症监护室,一天的医疗费用是一万六。”迟稚涵却还是开口,头闷在他的外套里,“我爸爸住了一个月。”
  “债主一直到家里找我们讨债,现金又全都交给了医院,所以我想过卖房子。”
  “卖之前,我们去医院找我爸,那时候他已经很虚弱,因为钱不够,止痛药用的不太好,所以最后那几天,他很痛苦,一看到我,就求我让他解脱。”
  “医生找了我们,说可以考虑再做一次手术,成功率很低,但是比这样耗着好。”
  “我妈妈那时候被债主弄得精神衰弱,医生话还没说完,她就开始哭,字是我签的,签字的那一刻,我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我想,就算手术不成功,也不算坏事,这样,我爸爸就能解脱了,我们,也能解脱了。”
  “然后我爸爸,真的没有从手术台上下来。”
  说出来了,心里的压抑感却没有减轻。
  按照姑姑的说法,手术,和继续耗着,只是不同的死法而已,她爸爸,早就已经没救。
  她试过用这个说辞安慰自己,也以为自己应该已经被这个说辞说服了。
  但是几年过去了,她仍然会做梦,自己签了做手术的字,心里面想的是解脱。
  齐程一直抱着她。
  她也一直维持着被他搂在怀里的姿势没动。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快到郊区了,路上的车辆变少,但是却有人开始按起了喇叭。
  迟稚涵伸出手捂住了齐程的耳朵,脸却仍然埋在他的怀里。
  有一些痛,是只能自己承担的。
  她没有钻牛角尖,没有觉得是因为自己签字手术才害死了她的爸爸,她只是单纯的,因为那时候冒出来的想法自责。
  那么艰辛的求爸爸活下去,自己不要做没爸爸的孩子。
  却在爸爸放弃的时候,也想跟着放弃。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她听了,会同情,会劝他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时候的想法,就变成了让伤口永远无法愈合的元凶,每次想起来,伤口就会更深一点。
  “会好的。”快到小洋房的时候,齐程吻了吻她的额头,“哭不出来也没有关系,还有我。”
  他总有办法让她发泄出来,自学了快十年的心理学,总算是有了用处。
  “嗯。”迟稚涵仍然维持着两手拽着他围巾的姿势。
  “还想见你妈妈么?”齐程还在一下下的拍着她的背,问的很温柔。
  迟稚涵隔了很久,久到已经听到了小洋房外面大铁门的打开的声音,才回答:“……想。”
  她想问问妈妈为什么可以一走了之。
  也想问问妈妈,还记不记得她有过女儿。
  “好。”齐程拍拍她的头。
  “停车之前,你要从我的身上下来。”齐程贴着迟稚涵的耳朵,说话语速难得的有些快,“然后,喂我吃一颗药。”
  迟稚涵怔了下,想抬头,却被齐程用力的摁了回去。
  “找安保,抬我进去。”齐程还在交代,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然后找赵医生。”
  “等赵医生来了,你跟他说,我不是抑郁症应激反应,似乎是社交恐惧症的问题,早几年的发病症状。”
  “记得,与你无关。”
  然后松开迟稚涵,当着迟稚涵的面带上了刚才偷偷脱掉的检测仪,仪表上的数据迅速飙升。
  齐程推开迟稚涵,拿过脚边的垃圾桶,没有任何预兆的,吐得天昏地暗。
  可是他,却在这样的混乱下,脱下围巾,迅速的盖住了迟稚涵的脸。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吐的样子。
  他为了安慰她,摘下了监控仪。
  忍到了最后一刻,让她把心里面的痛都说出口。
  他始终拉着她的手,在最后还要叮嘱她,与她无关。
  所以迟稚涵一直没有摘下盖着头的围巾,直到呕吐声音消失。
  停车后,她喂他吃了一颗药,帮他重新围好了围巾,然后开门,镇定的叫了安保,看着安保用担架把齐程抬上床。
  房间里早就开好了暖气,迟稚涵挑了一床不太厚的被子。
  然后拨通了赵医生的电话。
  她一整天都没有收到赵医生的回邮,这个电话也没有打通。
  迟稚涵顿了下,翻出了赵医生徒弟的名片,也终于知道,凌晨四点接到她的邮件后,赵医生就开始开会,后来接了两个病例又继续开会,至今还没有从会议室里出来。
  她听到自己冷静的跟赵医生的徒弟说明齐程的症状,并且请他让赵医生尽快过来一趟。
  然后看到自己拿出了纸笔,记下了现在需要做的所有注意事项。
  做好了一切后,她做到床边,帮已经意识模糊的齐程擦掉嘴角的污渍。
  看着齐程微微撑开了眼睛,跟她说,等赵医生来了,让赵医生打电话通知齐宁他们。
  “你别打了,以后他们的电话都交给我。”他还是笑笑的,抓着她的手。
  “齐程。”一直很冷静的迟稚涵到现在也仍然很冷静。
  “你如果有事,我就跟你一起死。”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怒意,也没有愧疚。
  齐程笑笑,闭上眼睛。
  “我没那么容易有事。”拽着她的手很无力的晃了晃。
  也不是承诺的语气,和她说要一起死一样,都安静的,理所当然的。
  那个晚上,他们谁都没说。
  但是心里都知道。
  这辈子,他们,生死相随。
  ☆、第五十五章 
  赵医生这次来的时候居然穿着白大褂; 阵仗很大,除了他和许久不见的李医生; 还带了三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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