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德太子-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残阳如血,前面那一列列排队打饭的士兵,都被磨砺得刚毅无比。
“我已修书一封给你父王说明情况了。”则宁转身看她,“此处多有不便,郡主还是回到王府来的安全。”
“这就是宁宁你不知道了。”敏罕穆穆有些不乐意,向前走两步炫耀般说道,“我母妃曾是我父王手下女将,后来又是在战场上生下的我,我五岁时便能拉开三石□□,自小就在军营中长大,伤也没少受过,险也没少遇过,对我来说,这里和北戎都是一样的,哪里有安不安全之说呢?”说完便狡黠的对着则宁眨了眨眼睛。
听到这里则宁有些了然。北戎相当于前世古代的蒙古族,曾经是游牧民族,后来才渐渐发展为国家,之前就听说那里连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马背上的英雄,敏罕穆穆父亲是手握重兵的三王爷,又是北戎大王亲封的果舒尔大郡主,自是比平常人更优秀。
“倒是我狭隘了。”听如此,则宁便不作他说。不过还是要客气夸奖一番:“你真厉害。”
果然小姑娘一瞬间红了脸,谦虚道:“哪里那里。”
为了掩人耳目,敏罕穆穆早就已经换上了大誉士兵的战衣,除了几位将领和则宁的心腹,没人知道在他们将军面前没大没小的粉面小士兵其实是一位俏生生的小姑娘。
晚饭是送到帐中的,小郡主指着乔扇道:“你,找个人把我的晚饭端到你们将军帐子里去!”
乔扇偷偷瞥了一眼他们将军,见则宁只是笑笑,便苦着张脸离开了。
和乔扇守在外面的还有一个叫齐兼,听着营帐里小郡主嘻嘻哈哈的声音,忍不住冲乔扇挤眉弄眼:“哎你说,北戎的小姑娘都像这位郡主一样不拘小节吗?话说我来这里都五年了,都快不记
得家乡的姑娘长啥样了,要是我妹妹对外男动手动脚的,看我不得打断她的狗腿!”
乔扇撇了撇嘴看都不看齐兼一眼,知道这人就嘴巴厉害,放在平时有这么一个妹妹他还不得当成个宝贝疙瘩似的疼着。
齐兼见乔扇不理他,又换了个话题,贱兮兮开口:“扇扇,你说这北戎小郡主到底是孩子心思还是对咱殿下真有意思啊?我觉得也是那北戎王爷默许了的,肯定是看中了咱殿下的容貌与才华,他们北戎找不到这样的金龟婿,主意就打到咱殿下身上来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齐兼拄着下巴啧啧叹道。
唯独乔扇憋紫了一张俊脸:“滚!你他妈别叫老子扇扇!”
齐兼突然被乔扇一喷,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别呀,扇扇挺好听的。你看啊咱殿下叫宁宁,你叫扇扇,要不我就叫兼兼吧,你觉得怎么样?”
乔扇嫌弃:“是挺贱的。”
齐兼不乐意了:“哎你这人!”
则宁精疲力竭地吃完了晚饭,又有一位小兵过来说卫将军有事要事相商,则宁让他退下后就偏头看了看敏罕穆穆。
敏罕穆穆瘪了瘪嘴:“好吧……你去吧……”语气颇为沮丧。
看着她的样子,则宁不觉得内心柔软,复又拍拍小姑娘的头:“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让乔扇带你四处玩玩。这儿离四方城不远,明个儿就让他带你去集市,买一些小玩意儿玩玩。”
敏罕穆穆还是有些不开心:“我不想让他带我去……嗯,好吧,答应你了。”
则宁笑开:“嗯,委屈郡主了。”便走出去了。
敏罕穆穆摸摸自己的发顶,幽幽叹了一口气。
跟在则宁身后的乔扇猛地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明所以,咦?按理说在北地待了好几年也应该习惯了寒冷才对啊。
“对了。”听前面的将军好像想起一件什么事,乔扇立马神情整肃,复又听到,“明日放你一天的假期,你带着果舒尔郡主去四方城转一转,她喜欢什么就买回来,主要是让她开心。”
乔扇:“……”
“嗯?”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乔扇OS:T T
第5章
这些天的北地阴沉沉的,空中的云浓厚得仿佛要压下来似的。
雁阵惊寒,荒草萋萋,到处都是衰败的景象。
则宁似乎比平时更忙了,但是他自己好像不曾察觉,只有敏罕穆穆知道,他最近的午饭一次比一次晚,有时若不是自己去提醒,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帐外的小兵捧着食盒不敢出声地等了很长时间。
这一日则宁从主帐中归来,早已夜深露重,一路走来,连身上的大氅都是冰凉的。
则宁一贯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所以这个时候自己的副手都各自回去了。
当他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桌案上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桌案上只有一盏灯在
细细晃动着火苗,光和影在小姑娘姣好的脸庞上调皮的跳动着。
似乎有一丝风从帐帘处漏了进来,就见小姑娘又往自己的臂弯里缩了一缩。则宁赶紧整理好帐帘,轻轻走过去取下挂在一处的冬衣,给小姑娘披在身上。
男人的衣物本就宽大,罩在敏罕穆穆的身上就更显得她娇小了。
炭火烧了不久,屋子里也渐渐暖和起来,敏罕穆穆渐渐放松了神情,见她睡的正香,则宁也不忍
心叫醒她,可是在这种冰冻三尺的天里,这样睡觉可定会着凉的。
就在则宁犹豫不决的时候,小郡主轻哼了一声,迷迷蒙蒙的看他:“宁宁,你回来啦!”
则宁摇摇头,语气有些责备:“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睡觉呢,得了伤寒有得你受的。”
敏罕穆穆似乎有些开心,刚扬起笑脸就突然皱眉“哎呦”一声。
“怎么了?”
敏罕穆穆苦着一张脸抬头:“我腿麻了……”
“该!”
“呜呜……”
“好了。”则宁笑了下,“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天太晚了。”
说完后敏罕穆穆有些沉默,则宁奇怪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敏罕穆穆小声说,“就是……我要回去了,挺舍不得你的,来跟你道个别。”
“哦?”则宁有些诧异,不过回头一想,也是,身为北戎三王爷的宝贝疙瘩,又是唯一的孩子,为人父母的哪里肯让孩子待在一群老爷们儿堆里,肯定要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以免让别人欺负了去。
“那我派人总你回去?”
“不不不!”敏罕穆穆摇摇头,“我一出去就会有人来接我。”
说完心情就更加低落了。
则宁看得出小姑娘在不开心什么,揉揉她的头开解道:“好了,又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了,等战事结束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后,我大誉必定会与你们北戎有一些经济上的往来,到时候你可以来我们的盛京看看,我也可以去你们那看看你啊。”
“真的吗?”敏罕穆穆抬头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红。
“当然。”
“那我就放心了。”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呀。”
“肯定不会的。”
“我昨个儿在集市上买了个剑穗。”说着敏罕穆穆从怀中掏出一串红红的穗子,双手捧着,眼儿红红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所以就买了我最喜欢的颜色,你一定要收下呀!”
则宁愣愣的,才反应过来接下:“谢谢,很好看,我很喜欢。”
敏罕穆穆又抽了抽鼻子笑:“那你可要好好保存,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则宁点头:“好的。”
敏罕穆穆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又沉默了。
则宁察觉到了她心情比以前沉重,也知道为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刚刚有消息传来,说敏罕德义身中剧毒性命垂危。敏罕德义就是北戎的三王爷,敏罕穆穆的父亲。不知道敏罕穆穆收到的消息是怎样的,总之,她是一定要赶回去的。
此一别后,便是风云暗涌的筹谋与计划。
则宁一直都知道小姑娘哪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烂漫,相处了这些天,则宁也晓得敏罕穆穆的天资聪慧和武艺过人,但是他总觉得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就该多宠宠,也不忍心看她为一些世俗之事忧心烦恼。
则宁也知道,自己现在一是名男子,在男女大防的古代,就算是面对着民风开放的异族也要谨守本分,不可越雷池。就算再把她当成妹妹放在手心里疼爱,也要有个度才是。
“好了。”则宁细心的帮她紧了紧领口,拉敏罕穆穆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次敏罕穆穆没有拒绝,只是小声地“嗯”了一声。
他们之前从不缺少话题,每每都是敏罕穆穆扰得则宁头都大了一圈,就感觉身边围绕着一圈小麻雀似的。也许是即将离别,也可能是对前路的害怕和惶恐,凄凄月色下的敏罕穆穆面色有些发白,闷着头不吭一声。
则宁为她戴上斗篷的帽子,拉着她的手走到敏罕穆穆的住处,刚要抽回来,那抓住大掌的小手就紧紧的攥住。
“喻则宁!”敏罕穆穆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我……”敏罕穆穆看着则宁幽深的眸子,突然就没有勇气说下去了,只是咬住唇轻轻道:“你一定要当上大誉的皇帝呀!”
则宁闻言轻笑出声,心想你说让我当皇帝就能当上这么简单吗,但还是应道:“好吧,我尽量。”
“不,是一定要!”敏罕穆穆有些执拗,“你这么好,就值得最好的,天下中只有皇位才与你相匹配!”
则宁有些错愕。
敏罕穆穆红了脸颊,轻轻说:“届时……”我有几句心里话要说给那时的你听。
“什么?”
“没什么。”敏罕穆穆摇摇头,松开自己的手,歪头看他:“你早点睡哦。”
则宁颔首:“郡主也是。”
冷风悠悠地吹,敏罕穆穆裹紧斗篷看着则宁的背影,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心脏塞得满满的,沉甸甸的放都放不下来。
月朗星稀下的小姑娘呆呆站了好久。
第二天一早则宁就被告知敏罕穆穆不见了,接过乔扇手里的信,则宁展开,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但是不妨碍辨认,小姑娘学习汉话也下了不少功夫。
“宁宁我走啦!昨天晚上从你那回来之后我好久都没有睡着,可能是因为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缘故吧。我父王派人来接我的人来得比较早,我怕打扰你休息才昨晚和你道的别。本来也想挺潇洒的直接转头走人来着,毕竟你这几天根本就没有陪我就拿个扇扇来搪塞我,我挺不开心的,但是一想想你每天这么忙,自己都顾不上了,那我就只能体谅你啦。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呀!你这个体格一点都不健壮,连我父王身边的忽穆拉的一半都不到,你要多多锻炼身体哦,虽然你武功挺好但也不能大意!你要是英年早逝了我想你都见不到人了。”
“之前收到我父王来的信,内容比较复杂,大致意思就是我以后不能轻易的找你玩了,而且我不告而别来找你我父王就等着回去和我算账呢。而且我们现在还是敌对双方,但是这种状态是暂时的呀,待以后我父王把北戎那一摊子烂事和人都收拾完了,你的事情料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去找你!听说大誉有好多好玩的,你身为东道主,可要把本郡主伺候的舒服了才是!”
“现在忽穆拉的暗号已经传了三遍了,但是我还有好多话都没说呢,算了我不说了,万一忽穆拉以为我出什么事了闯进来那可就麻烦了。宁宁,我们来日方长呀!”
第6章
皇宫。
三年一度的春闱就要到了,朝堂上还在为谁为主考谁出试题而吵得不可开交。皇帝看着下方唾沫横飞的臣子,闭眼揉了揉太阳穴,一句话都不说地拂袖而去。只剩下唱礼的太监拖着长长的嗓音说一声“退朝——”,大臣们才惶恐地齐齐跪下。
许久之后,老丞相才颤颤巍巍地起身,狠狠地往一位中年男人“呸”了一声,骂了句:“奸臣逆子!”便向宫外走去。
被吐了一口的中年男人抹了一把脸,慢悠悠站起身来,混似不在意一般对四周道:“我爹看我不顺眼很多年了,倒是又让各位同僚看笑话了。”
四周连连摆手。
“哪里哪里,老丞相中气十足,可是身子骨大好啊。”
“李丞相也是性情中人呐!”
“快来人!赶紧去拿手巾让侯爷净脸!”
“……”
身负从龙之功的义安侯,可是皇上面前顶顶的红人,可得罪不得。
另一边一脸刚毅的男人冷眼看着,便扶着自己的父亲镇国公回去。
“跳梁小丑,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我儿,切勿因为此人烦扰忧心。”
“儿子谨记。”
那被呸了一脸的李侯爷似笑非笑地看着镇国公父子渐行渐远,后走出门外招了招自己的小厮:“去,给德妃娘娘递个牌子。”
“是。”
甘泉宫的会客厅,李庆安等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