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德太子-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起的三殿下。就算见到了也会憋的窝一肚子的火然后回家反思自己是不是站错队了。
不过也没听说这两位走得近啊。
已至人前,张宜年也不得不收敛思绪,朝则宁行了一礼:“臣参见太子殿下。”转而对喻则明,“参见平王殿下。”
则宁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知怎的,那茶盏碰到案几的声音都让张宜年眉心一跳。
入耳的是则宁清如流水的声音:“张大人不必多礼,坐吧。”
谢过之后,张宜年在下方坐定,客气地说了几句场面话才道:“臣还未恭贺殿下封储之喜,不过今个儿这等好日子,殿下怎么突然就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寒舍?”则宁轻轻笑,只是看他一眼没有在规制上挑刺,“今个儿是本孤的生辰,便同平王二人出宫赏玩,见盛京人和物美,熙攘喧腾,心想着张大人也劳苦功高,不巧路过此处,多有打扰还望不要介意。”
张宜年一开始听见则宁笑的那两声就觉得周身寒凉,听得后来则宁所说连忙摆手直道“不敢”。
聊了些无关痛痒的琐事,就算是没话题了见则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张宜年心中的疑惑也越滚越大,心想这个新封的太子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没心计,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跑来和自己聊天,就不怕皇帝心生疑窦吗?还拉着平王,离间自己和李庆安?
则宁看了看外面的天,细细的听到有破空的声音,心下便知和影得手,便起身告辞。
张宜年这才在心底舒了一口气起身想送,待看着他们的背影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儿。突然间脑子里有什么闪过,这才拍拍头赶紧回书房,直到打开暗道,见那东西安安稳稳地躺在盒子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怪他敏感,实在是今天的则宁太不寻常了。上朝的时候从来没吭过声,怎么一封太子还没到半天就跑到臣子家来聊家常。
听说太子殿下生而早慧,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人啊。
——
告宗庙社稷由皇帝敲定,于三日后授册宝,一应庆典仪式均沿袭前朝,
这一日皇帝率百官于宣政殿朝贺册立皇太子,并颁诏天下,并赐予百姓二十余条恩典。
虽比不得皇帝登基时的仪式恢宏,但也算十分盛大。
东宫事宜已准备齐全,所以即日起便搬至东宫。并于金銮御座下设置案几,由太子听政监政。
大誉多年不曾颁布诏令,赐下的恩典就像甘霖一样普洒大地,盛京还好,地方的百姓在松了一口气至于又陷入被盘剥的麻木中。
盛京中依是旧歌舞升平,而那些肮脏的、险恶的人心都被埋藏在言笑晏晏之下。
坐在皇帝下方,虽比不得皇帝的视角一览众山小,不过就则宁端坐在那里,就算只有一抬眸,就和曾经的站立在朝堂上之时判若两人。
那是不似之前被收敛尽的无害,如今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一丝压力的。虽然极淡,但绝对不容忽视。
纵使有人心里打鼓,不过先发制人,纷纷上奏弹劾太子品行不端,并怂恿平王留恋烟花场所。言辞恳恳,语气正直,令人发笑。
唯有张宜年眉头紧锁。
待那日太子从他的府邸回宫之后,那些账本证据又被他更加仔细处理好,可这心里却总是有隐隐的不安。
直到后来探听到太子和平王是从柳巷那个方向走过来的,不知怎的面前一黑。可能是这么多年来过得□□逸,又或者那高坐在金銮大殿上的人太闭目塞听,一路来的顺风顺水让他大意轻敌,昏了头脑。
可是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广平侯府的家丁在红宅闹事,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每日在红宅中闹事的只多不少,安抚一下便可。只不过那家丁于内宅丫鬟私通,卷走了不少侯夫人的贵重首饰,按理说也是侯府的家事,要么报官,要么派府丁捉回去处置也是可以的,可就不知道怎么的让广平侯府的大公子,也就是随太子殿下征北归来,后来受封的怀远将军江谌之知道了。
江谌之在盛京中销声匿迹了好几年,可在五年前盛京的大街小巷可没人不认识他,那纨绔程度不亚于曾经的义安侯,真真到了人憎狗厌的程度。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曾经的和广平侯对着干作天作地的坏小子如今成了守卫国土的将军,而且他自从回了京也一直深居简出,对待继母也不同于以往针锋相对,反倒是尊敬有加,导致盛京的居民们都忘了这个人的破坏力了。
看到红宅被江谌之率领的两百号军痞子砸得稀巴烂的样子,那红姨就算有再嚣张的气焰也哭晕在大门口。
如今的江谌之身负军功,自是今时不同往日,就连平日里恨铁不成钢的广平侯也冷眼看着他在这个地方作天作地,也压根儿没有搭理的意思。
本来红宅没有错,可我就是要拿你撒气不服也得憋着。
想到从前的混世魔王,原本看热闹的客人们也悄悄地散开。热闹是好看,可若波及到自己那就不好看了。
当时张宜年正准备入睡,是被自家管家从床上扒起来的,听见出了这一茬事儿下意识地想置身事外,但一想到自己作为京兆府尹,而且涉及朝臣,兹事体大,不去才会被怀疑。
结果等到他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就见那江小将军一条大腿踩在椅子上,拿着一沓子卖身契在手里甩得“哗哗哗”响,一圈儿衣衫不整的少女堆在地上小声地啜泣。听见声音便转头朝他笑:“张大人,你可让本将军等候多时了。”
斜眼看过来的男人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张宜年还未来得及寒暄就被江谌之啧啧打断:“盛京地界居然出了这么一大桩拐卖少女的案件,真是令本将军心生感慨啊。五年未回京,盛京的气质倒是变得越发的猖狂了。与本将军离开的那会儿比起来,可真是……”
江谌之笑:“本朝拐卖的律法为何来着?”
张宜年冷汗涔涔。不仅是有口难言,更是因为他虽为京兆府尹,可不过只有四品官职,而对方那个比自己小了两轮还要多的还未及冠的毛头小子却是个三品参将。武官势大,更不要说身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军痞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了。
“墨阳的少女啊,怪可怜的。”江谌之放下大腿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手中的一沓卖身契轻轻放在手边的桌子上,“想当初本将军离京那会儿,张大人才刚刚上任吧。也不怪本将军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与你不熟,虽说大理寺事务繁重,不过大理寺卿也算是从小看着本将军长大的,如今越过你去上报到那里,想必张大人也不会介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则宁:本太子的人设呢!!人设呢!!被作者你写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
那个啥,大佬们,可否商量个事儿?'讨好笑'你们说隔日更咋样???
第29章
弹劾的官员们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从上到下列举八条罪状直指太子品行不端不堪为储; 语气铿锵。
皇帝的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并不是为了则宁去了那污浊的地界儿; 反而是为了那些朝臣的弹劾。自从坐上这个位子以来,他鲜少发过什么指令; 那极少的他想插手的几次都被有些人跳出来否定,说如何如何。
为君之道; 他本就没学个几分先帝就驾崩了,登基以后也只晓得广开言路察纳雅言。而朝堂之上本就是你强我弱的地方; 再者也实在不熟悉国家事务; 寻思过后也就罢了。
可毕竟是万万人之上,但凡有些血肉的人也都忍受不了长期被人于身边事或者决策指手画脚; 更不要说那一朝之主了。
可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若不是昨日太子与他详谈一番; 让他本就有所察觉的念头如拨开云雾见青天醍醐灌顶; 恐怕他到现在还活在被那些人虚构的美好里。
被蒙蔽的眼睛里; 这个大誉是有瑕疵的。正是因为有瑕疵才觉得更加真实可信。百姓不一定都安居乐业,但却只有少数人不能温饱; 不是每一年都风调雨顺,隔一两年就来上报的地方灾情状况就可以看出来,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清廉正直,这些年里他也斩了几个贪官污吏。
可不就正是因为如此; 才让自诩碌碌无为的他有一丝安慰吗?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朝堂也在悄然地发生变化呢!
最初登基,他也想着以后就要仰仗先帝在位时期的老臣了,可到如今一看; 仔细数一数却不满一掌。
文官南宫谨、苏鸣锐、钱炳等曾经在朝堂上引经据典约束群臣鞭策帝王,虽为文臣却有铮铮傲骨,武将有周黔方、郑嘉卫、沈厉等威名远扬驻守边疆无人敢犯。
可如今呢?
只剩下巍然如松的镇国公,满胸意气的李老丞相,已至暮年的段老将军,心性耿直的章御史和深居简出的尚老太傅几人而已。
除去那些人至百年的或战死沙场的,御史阁老们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将军参将也纷纷道身子骨不行了回乡修养。偌大的朝堂,放眼望去皆是曾经那些对着高官伏低做小曲意逢迎的人。
朝堂上百官林立,但一眼望去却正臣凋零。
一个个贪欲熏天中饱私囊,哪里还有这等良心说太子如何!
朕才封了不到三天的太子入主东宫不过一日,哪里轮得到你们在此指手画脚!
皇帝面色阴沉,那御史不明所以,还以为陛下是因为太子行为不检动怒,于是又上前一步,手执玉笏愤然道:“陛下!大誉律令身在朝中不可顾娼,太子身为储君,却知法犯法,若陛下不严加惩治……”
“嘭!”
一声巨响,吓得那御史一抖,到嘴边的话顿时就咽了下去,惊愕地抬头。
皇帝一掌拍在桌案上,撑起身子指着他们,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你们,果真是朕的好爱卿啊!身为人臣,自当安民济物台阁生风!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持禄保位官品不正!朕封太子不过三日你们便跳出来不加探访就指责太子如何,怎么不见你们严于律己三省吾身!”
“陛下息怒——”
皇帝咳了两声,哼道:“朝中官员皇族贵勋不可顾娼,这一点你们记得倒是清楚!先不管太子怎样,刘承益,苏士昕!你们两家的后院的侧夫人的出身朕不好多说,想想那数不过来的小妾都是来自于哪里吧!”
被点到的两个人一抖,赶紧出列请罪:“臣等有罪。”
这时那站在一侧的李庆安慢悠悠道:“陛下,这二人留恋烟花柳巷,还将妓子带入家中给予名分,的确最不可恕,不过二人为朝政之事也算兢兢业业,还望陛下从轻发落。不过刘御史所奏太子一事,臣反倒觉得太子品行端正,不肖那等轻狂之人,此中必有误会,不如让太子为自己洗刷一番冤屈?”
一直垂首的张宜年猛然朝李庆安看去。李庆安悠悠地笑,看着上方坐于皇帝下首的则宁,似乎在等他开口。
自从江谌之率兵砸了红宅之后,就算张宜年再蠢也会察觉出什么,于是连夜去了义安侯府,详尽告知。
看今天李庆安的意思,是想弃了他?
则宁抿唇,李庆安那不动如山的样子,像极了最无辜公正的主持正义的人。
李庆安算不得伪善,起码他知道当机立断地丢弃掉随时可以拖自己后退的棋子。此人做事一向密不透风,想抓住他的把柄,可真是太难了。
则宁还未动作,那颗心越来越沉的张宜年却突然间就失了方寸。
李庆安一直都不曾看他一眼,那天夜里李庆安所流露出那讳莫如深的表情时张宜年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如今他这个样子,不就是要舍弃他的意思吗!
不知道太子手里的证据有多少,可那分量绝对不轻。之前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不问事倒也罢了,可自从太子入朝以来,皇帝竟连曾经的抱恙也无,没有落下一天的早朝。
如今皇帝的态度较之以往,张宜年觉得,就算是李庆安给他求情,他也别想安安稳稳地走出这个金銮大殿。
他一下子就扑跪在地上:“陛下!是臣之罪!”
皇帝睨了他一眼:“你何罪之有?难道是你拐的太子与平王去的那污浊之地?”
张宜年一哽。
则宁抬首,向身侧皇帝的方向拜道:“父皇,不如听儿臣一说。”
皇帝的语气缓了一缓:“你说。”
则宁再拜,正身道:“父皇还记不记得墨阳一案?”
见皇帝一顿,则宁继续道:“墨阳陈仓等地的饥荒使百姓无粮果腹,地方官员贪墨成性中饱私囊,多人伏法。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贪腐案件,可没想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平王在宫中之时,有一个刚刚升上来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才取得平王的信任不过数日便鼓动平王出宫寻柳。平王年少没有父皇的指令和令牌自是不能随便出宫,而那出宫的牌子除了内务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