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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奚梦帝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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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某一点剧烈地震颤下,一个触碰,一个刹那,却是勾起许久许久前的画面——
  “滚开!以后都不要再来缠着我!”
  “你如果受不了,就撞墙死掉算了啊!”
  奚勍双手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紧到心跟着揪疼,跟着哀涩,她垂下眼帘,声音有些低迷暗哑,带着不知方向的彷徨:
  “娘亲,娴儿……回来了。”
  ********
  “我的娴儿可是回来了。”
  见到爱女,靳夫人深蹙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拉她慢走进堂内坐下。
  “来,快让娘好好瞧瞧,我的娴儿是不是又瘦了。”靳夫人边说边盯着她的脸细细端详。
  以前她虽时常出府,但隔个四五日便会回来,可这次离开两月之久,为人子母的,有哪个不担心自己的孩儿?无论发生何事,只要看到他们平安归来,便是最好。见了面,所关心的问题也无非是与以前相比,是不是又瘦了。
  奚勍乖乖低下头,任她看着抚着脸颊,心中如月暇影映的湖面,一片静谧。
  然而接下来的脚步声,却将这份静谧打破,靳夫人听见了,更是握紧奚勍的手,隐隐透视出她的紧张。
  奚勍侧耳细听那声音,脚步快急而沉重,恨不得如脱弦之箭冲到对岸,可就在临到门前时却骤然止步,随后才慢条斯理地跨步进来。
  靳恒的目光就仿若随意一扫,便扫见了静坐位上的奚勍,这位向来不善言笑的靳府大人,此刻却微微笑了,只是那笑容,热中带冷,似讥似嘲——
  “哎呀,我还当是自己老眼昏花,这座上的,可真真是位稀客哪!”
  靳夫人闻言,艳容上有些失色,忐忑地看奚勍一眼,暗中示意她多说些好话。
  奚勍起身,好整以暇道:“娴儿见过爹爹。”
  靳恒顿敛了笑容,经过她身旁时才收回目光,踱步坐到上首位置。
  他轩眉一扬,已是不怒自威,此刻毫无笑意地夸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在外游玩闯荡够了,今日终于舍得回来。不然,我当你早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爷……”靳夫人知他口不对心,本想劝说一句,岂料被靳恒一双怒眼瞪怕。
  奚勍仅仅垂目,不紧不慢道:“是娴儿不孝,出外数日才归,让爹跟娘亲担心了……”
  “是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靳夫人忙在旁缓和气氛。
  靳恒却双眼紧瞪奚勍,胸口仿佛有气流窜动,直待要喷发。
  每每她回来,都是这番不吵不闹地认错,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叫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只憋满腹怒气在心中。
  一瞬间,靳恒又回想起四年前她温顺乖巧的摸样,本以为她能懂事听话,怎奈啊,劣根就是劣根,终究是直不了。
  但他靳恒,今生只得这么一个孩儿,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心头肉,狠不下心来打骂呀。
  见她平安无恙,一直藏在靳恒心中的担忧才隐去,明面却在冷笑:“说得真是好,旁人若听了,都以为我靳恒生了个好女儿吧?”
  奚勍低眸,很是真诚地讲:“这些乃娴儿心底话,此次离府两月之久,心中无刻不想念惦记着爹爹娘亲,只是爹爹……”
  她平静地把头抬起,认真往靳恒两鬓瞧了瞧,忽然一脸忧心对靳夫人道:“娘亲,爹爹的白头发怎又多了几根?”
  话音落后,靳恒眼角猛一抽搐,端在手中的茶盏险些掉到地上,脸色整片青黑。
  “娴,娴儿……”
  靳夫人也一脸为难,显然之前对她的暗示没起作用,双眸在那两人之间游走,暗想这对父女,每次见面就不能和和气气点吗?
  奚勍对此不以为意,见靳恒脸色不好,语气平和温顺道:“爹爹整日为国事操劳,也难为如此,还请爹爹多注意身体,娴儿就先行退下不再打扰了……”
  说罢,她转身正欲退下,岂料被靳恒一声喊住——
  “站住!”
  奚勍回过头去。
  靳恒深深吸气,想来她这一走,指不定几天后又没了踪影,喝口茶,运气消散:“这两月之久,你究竟去了哪里?”
  奚勍有些诧异地挑眉,没料到此次靳恒竟破天荒的没对她发怒,思绪小许道:“听闻明城物多人广,热闹非凡,便去走了一遭。”随后又补充句,“不过请爹爹放心,娴儿始终谨记自己身份,除却师父与玉凡师兄,并无他人知晓。”言下之意,便是她再怎么玩闹,也没丢失他们靳府的颜面。
  “明城?”靳夫人听完急忙发话,“那里人多复杂,你一个女孩子家,若是出了什么事……”
  “出事?”靳恒顿感好笑,“是该担心招惹她的人会不会出事吧?”说罢深深看奚勍一眼。
  父女俩一对视,彼此都是皮笑肉不笑。
  “这次准备什么时候走?”靳恒慢抿口茶,心知留不住她,索性也直接问起。
  岂料奚勍语调颇显委屈道:“本无这个打算……但爹爹问此,是不愿见着孩儿吗?”
  靳恒双手顿时颤了颤,眼中闪过一道惊喜。
  “老爷!”
  靳夫人忍不住了,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冷言冷语把爱女逼走,握紧奚勍的手抢先道:“娴儿,陪娘回房间,娘有些话要对你讲……”
  奚勍点头应过,被靳夫人挽着手走出大堂,临前只听靳恒简短留下句:“这几日,你先好好呆在府上。”
  陪靳夫人回到房间,少不了一顿嘘寒问暖,奚勍边喝暖汤边思索起靳恒方才留下的话,总觉其中有些古怪,便试探性地问向靳夫人:“娘,爹爹叫我这几日留在府上,是不是……有何事?”
  以前靳恒自知留不住她,所以从不讲那些浪费口舌的话,为何今日……
作者有话要说:  





☆、婚嫁

  靳夫人知女儿心思剔透,凡事都瞒不过她,故语重心长道:“娴儿,娘知道你性子刚烈,不容人欺,更不喜那些繁文缛节,外加上你一身武艺,自然总想着出外闯荡。”这些年她的晕眩病没有再犯,所以当初让女儿学习武功的事,让靳人夫觉得终究是对的。
  她轻抚爱女的面颊,如此容貌犹胜自己当年,越见越是喜爱。
  “只是娴儿,你爹贵为朝廷重臣,膝下唯独你这么个女儿,当初若不是太知你禀性,恐怕早就……”提到这里,靳夫人反倒顿声没再说下去。
  奚勍心中却清楚的很。
  恐怕,早就送她进宫了吧?
  皇宫,那个波谲云诡,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奚勍嘴角衔起冷笑,心底的回答已很肯定——
  就因不要去,她才会在四年前做出如此改变。
  靳夫人握紧奚勍的手,声音中带有低低哄劝:“娴儿,如今你已年满十七,爹娘不容你再这般四处闯荡了,外人都以为我们靳府有个疾病缠身的千金,实则不然,日后,你也终要有个归宿……”
  奚勍长睫一颤,听到此,心中已完全明了。
  只不过——
  奚勍侧身坐过,垂散乌丝遮住半边脸颊,更衬肌肤似初晨莹珠般剔透,嗓音轻和得叫人听不出情绪:“看来,爹跟娘亲已为娴儿做好打算。”
  靳夫人见她这般反应,也不知她是喜是怒,早早准备好的一番说辞现在反倒无从提起,最后却是奚勍先开了口。
  “只不过这个人,是谁呢?”
  她扯动下唇角,一派温驯平静地问。
  靳夫人诧愕一瞬后,忙喜颜笑道:“后日冯大人将来府上作客,届时冯家的二公子也会一并前往。”一句话便把心中所意表述出来。
  “冯家二公子……”
  奚勍低喃念着。那口中的冯大人必定是指与靳恒同属顾命大臣的冯仪,如今他们四人之中,属靳恒与冯仪的交情最好,而沈居之一向安守本分,只专心辅佐皇上处理朝政。倒是高景颐因女儿被皇上封为贵妃,又独受圣眷,一跃成为国丈后,掌控权势明显高于其他三人,平日更是盛气凌人,直叫靳恒暗地里恨得牙痒痒。所以与冯仪商讨,若是两家能结为姻亲之好,那在朝中权势便能巩固,同时也能压制住高景颐一方。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纵使她躲过了那重重宫阙,却终究躲不过这具身躯,这个身份所要面对的命运。
  只是为何,在这场政治算计之中,她对他们无怨无恨,似乎许早前就做好准备,所以此刻平静得异常。
  奚勍随之一怔。
  为什么,她不会恨他们呢?不会像曾前那般,去恨他们呢?
  心底开始有个声音在弱弱叫嚷,仿佛在告诉她,那便是答案,只是她不愿去听,不愿去想,甘愿将它们忽略在心中。
  靳夫人见她沉默不语,似是心事重重,忽然开口:“娴儿,告诉娘,你是不是不愿意?”
  奚勍惊咦下回过神,可对她的问题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靳夫人头回见女儿表情这般犹豫,眸中波光一晃,像恍似明白什么一般,紧握她的手道:“娴儿,莫非你心中已有意中人了?”
  被这么一问,奚勍微微长大嘴,诧异之下便有些欲哭无泪,随后想到“意中人”三个字,眼神却渐渐飘蒙起来。
  靳夫人见她在微微愣神,以为自己猜中,略一思索后,忙问:“这个人,可是聂玉凡?”
  想到聂玉凡为她师兄,而她自小最爱黏他身边,纵然在府上大吵大闹,只要聂玉凡一来,话一出口,她便会全部乖乖照做。
  如此想来,此人,一定就是他了!
  奚勍又被问得懵然,只听靳夫人语气颇有遗憾道:“其实我跟你爹爹,都很喜欢玉凡这孩子,只可惜他的身份……”
  虽然为名师之徒,但出身孤寒,纵使他如何优秀,靳恒都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一个江湖中人。
  这一点,便是最致命的。
  奚勍忽替他们松口气,因为靳夫人猜想无错,真正的靳沐娴确实对聂玉凡心存恋慕,若面对现今情况,恐怕她会不计后果的做出冲动之事吧?
  至于她自己呢?
  奚勍一只手看似很随意地抚上胸口,隔着衣襟感受某物,瞳处幽光闪闪,像迷离湖面上的数千条碧波涟光交织翻涌,难以捉摸。
  她反扣靳夫人的手,温顺浅笑:“娘亲多虑了,我对玉凡仅存兄长之情,除此再无其他。”
  靳夫人放心地一点头:“那后日……”
  奚勍稍稍眯眼,莞尔:“一切听从娘亲安排。
  ********
  碧云楼乃帝都首屈一指的酒楼,傍晚临近,正是高朋满座,笑语喧哗之际。六楼最东边的一间雅房内,身着深衣女子轻轻叩动壁画后的机关,便通过密道进入另一间内室。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素白纤丽的背影,正负手仰望窗外。
  女子在距她三步时,俯首单膝跪地:“纪琴拜见门主。”
  对方回首,而纪琴抬起头,两人目光相撞,同样的漆黑瞳眸,一个如天湖雪水,清冽寒极,一个如幽潭阔渊,深不见底,眉宇间全笼有一份冷绝孤傲。
  看见对方时,她潭渊般的眼眸才泛起一丝明亮,而对方,目光依旧寒澈,似将那双眼耀亮。
  奚勍面罩雪纱,眉扬凛然神采,仿若独伫银巅之上,是股说不清的魄力,让人心生尊慕。
  她永远都是这般,高华绝世,纵使看不到那纱下真容,这一刻,纪琴也在心中告诉自己,日后无论所发何事,她都将永远臣服忠诚于眼前这个人。
  “纪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她边说边缓缓坐到椅上。
  纪琴恭声回答:“门主过奖,这乃属下分内之事。”随即起身,将一个红木小盒递上。
  奚勍打开盒盖,里面工整地放着几本蓝色书帐,全详细记录了近几个月夜殇门在帝都各处的财源收入和支出。
  奚勍翻看过目后,又见纪琴递呈上一封信笺,原来是秋莲在明城那边已有了消息。
  她细细看完内容,唇边忽地绽开一抹冷笑。
  纪琴从旁道:“我们已经开出合理条件,但无华客栈的老板却始终不肯归于我们门下。”
  奚勍叠好信纸放置一旁,对于这个答复却觉理所应然。
  “无华客栈乃属明城最大客栈,无华老板又岂愿寄人篱下。”她双眸轻瞥而来,冰寒之中带着几分谙谋,“是该用到真筝的时候了。”
  如今明城人都知道,无华客栈的最□□姬真筝,人艳歌美,楼央手抱琵琶,浅吟一首江南小曲,媚眼流转间,便挑弄得人心弦荡漾,神魂颠倒,以至于来到无华客栈的宾客,十有□□是为来看她的。
  纪琴心下明意:“真筝一直盼着能尽快回归门下。”
  “那便回来吧。”奚勍仿若很随意地一答,把玩起腰间铃铛,略一摇晃,悦耳声起,有如冰泉凉意从心底沁透,令人神智一清。
  “回到他们的死对头,湘阳楼……”奚勍眸色渐黯,一字一顿道。
  当初真筝只为唱曲而来,所以身份自由,纵然她想归去何处也无人能够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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