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颜-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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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静寂,只能听到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之声。
金雕冷漠而又专注地看向这边,它一直都在这样看着,但是站在玲珑的角度,她分辩不出这只雕究竟是在看着一个人,还是看着这一堆人。
或许它并非是在与这些人类对峙,而是在等待指令,而能够给它发放指令的人,就在她们中间。
用雕害人不比其他,驯雕人必须就在附近,而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玲珑已能肯定,这个人就在他们当中。
想到这里,玲珑的手心里都是汗。
谁想害她?
施萍素?不会,施萍素是不会亲身上阵的,何况还是这么危险的事,再说她也不可能是能驯养金雕的人,施家也没有这个实力。
即使是颜栩,若是想要养只金雕玩玩,也要在他开府之后,住在皇子所时,他也做不到。
玲珑的目光投向尿裤子小沙弥和那四个小和尚。
这四个小和尚最小的七八岁,最大的十一二岁,都是一脸的童稚。
他们的胆子远比小沙弥要大,更瞪着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着金雕在看,如果不是睿王妃让他们稍安勿躁,他们或许已经冲到近前去看个仔细了。
小孩子每就应该这样的吧。
相比他们,同样是十二三岁的小沙弥表现得太胆怯了。
他自幼长在寺里,住持大师既然让他来和睿王妃说话,那一定是因为他不但口齿伶俐,而且稳重懂事。
这样一个懂事的小和尚,怎会吓得在女眷面前尿裤子呢?
玲珑看向他,他的神情和那四个小和尚不同,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倒像是给吓呆了。
好一个坦然的小和尚,如果你没有表演得太过火,我还真当你是只多嘴的小白兔呢。
玲珑轻笑,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他的脉门。
小沙弥吃了一惊,玲珑的出手之快根本不容他有任何躲闪,待他抬起惊愕的大眼睛地,就看到睿王妃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小师傅,别害怕,王妃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
语声温柔如春风拂过花蕊,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却如铁钳一般,紧紧扣住小沙弥的脉门。
“你……”小沙弥张口结舌,脸上一片木讷。
又演过了。
玲珑轻笑,刚才你不是挺机灵挺会说话的吗?怎么这会反倒装出一张傻无辜的表情了。
“别乱动,你的雕儿正看着你呢,听说金雕能用利爪抓开头骨,你说我和你离得这么近,到时我轻轻一带,把你送到它的爪下,它会不会抓错人呢?”
吴侬软语还带着童音,美好得宛若天籁,可在小沙弥听来,却像是从乱坟岗上飘来的声音。
他忍不住再次抬起眼睑,重新审视面前年细的贵妇人。
一一一一一一
第四九一章 冷静
而就在这时,几条人影快如闪电般向金雕袭去。
几个人几双手一起扬起,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般席卷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被玲珑扣住脉门的小沙弥忽然撮起嘴唇,原本静如石像的金雕忽然扬起脖颈,双翅展开,两条羽翼拍打起来,如同巨石拍岸,金雕腾空而起,几名侍卫手中的大网竟然被它带起的劲风拍得脱手!
完了,绝对错误。
玲珑后悔不迭,对付大雕她真是欠缺经验,而这些侍卫们也同样没有经验。
一击不中,就没有机会了。
而那只金雕却已如离弦之箭向攻击它的侍卫们袭去。
玲珑咬咬牙,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对那小沙弥道:“让它停下来,快!”
小沙弥忽然笑了,就像是他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他笑得弯下了腰。
“这个时候你让它停下来,不是我的耳朵有毛病,就是你的脑子坏掉了。”
玲珑冷笑:“那一定是你的耳朵有毛病了。”
下一刻,她的金钗已经捅进了小沙弥的耳朵。
小沙弥这一次是真的吓呆了。
这睿王妃是何方妖孽,她的手也太快了吧。
假的,这一定是假扮的,替身!
而此刻,一名侍卫已经被金雕扑翻在地,金雕的一双利爪已经蹬向他的胸膛。
“让它停下来,否则我就捅进去!”
睿王妃的声音轻得只有小沙弥一个人能够听到,在外人看来,这位善良的王妃正在慈爱地护住小沙弥的小脑袋,似是不想吓到他。
除了小沙弥,谁也不知道,那被睿王妃袍袖遮住的,是他耳朵里面捅进一枚金钗的可怕事实。
他知道,只要那只纤纤玉手动上一动,那支金钗再向前推进一点点,他的小耳朵便保不住了。
没听说过玩雕的被人用金钗扎聋的事,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他招谁惹谁了。
他再次撮起嘴唇,这一次,那只金雕转头向停亭这边飞了过来。
丫鬟们终于忍不住了,吓得尖叫起来,红绡和刚刚跑回来的红绣紧紧护在玲珑身边。
玲珑纹丝不动,还是慈爱地用手护住小沙弥的脑袋。
小沙弥快要哭出来了。
为什么她的金钗还在我的耳朵里?
哭喊声、摔倒声,此起彼伏,小沙弥伸出一条手臂,金雕便稳稳当当立在他的胳膊上。
玲珑暗暗吐糟,这么大的雕竟然没把他给压倒?
“王妃,王妃!”
大惊失色的侍卫们扑过来护驾,现场更加混乱。
而就在这时,停在小沙弥手臂上的金雕又一次挥舞翅膀,玲珑就在小沙弥身边,只觉一阵带着动物特有的腥臊气的疾风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松开双手,后退了几步。
就在她的手刚刚松开的刹那间,得到解脱的小沙弥一跃而起,紧紧抓住金雕的利爪,一人一雕飞了起来!
金雕展开双翅向着天空翱翔,玲珑轻吼:“放箭!”
几支羽箭破空而出,金雕鼓起翅膀,羽箭被拔打得失了准头,但是其中一支却还是贯入了小沙弥的大腿。
而那只金雕却已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向着寺外的天空飞翔而去。
玲珑叹了口气,对吓得呆在那里的四个小和尚问道:“刚才的小沙弥你们以前认识吗?”
小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摇头。
“你们不认识?那为何跟着他过来?”玲珑问道。
“因为他说他是住持大师座下的寒苦啊。”四个小和尚异口同声。
“你们没见过寒苦?”玲珑又问。
小和尚一起摇头:“寒苦师兄是住持大师坐下的,我们怎么能见到。”
“你们不是香积厨的?”玲珑好奇。
“我们是菜园子里的。”
好吧,这下子玲珑明白了。想来是这个小沙弥自称是住持大师座下的寒苦,到菜园子里找到这四个很少见人的小和尚。
铁桥和大庆也在侍卫当中,他们没有官身,虽然是王府侍卫,却并非王爷的亲卫,他们是跟着王妃的。
玲珑看向倒在地上受伤的侍卫,她对杏雨道:“不用避讳,先拿帕子给他包扎一下。”
她对铁桥说道:“你速速把这件事告知住持大师,让他找人四处找找,看看真正的寒苦是不是还活着。”
她又对另一名侍卫道:“说不定刺客还有同党,你带人速去后山,保护王爷安全。”
这时,她才转身对施萍素道:“你们几个跟着大庆,先到居士寮房里休息一会儿,压压惊。”
施萍素目光闪烁,想说什么,却还是轻抿着嘴唇点点头,温顺地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跟着大庆先行离去。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金玲珑吗?
那个小沙弥虽是小孩子,可也有十二三岁了
小和尚一起摇头:“寒苦师兄是住持大师坐下的,我们怎么能见到。”
“你们不是香积厨的?”玲珑好奇。
“我们是菜园子里的。”
好吧,这下子玲珑明白了。想来是这个小沙弥自称是住持大师座下的寒苦,到菜园子里找到这四个很少见人的小和尚。
铁桥和大庆也在侍卫当中,他们没有官身,虽然是王府侍卫,却并非王爷的亲卫,他们是跟着王妃的。
玲珑看向倒在地上受伤的侍卫,她对杏雨道:“不用避讳,先拿帕子给他包扎一下。”
她对铁桥说道:“你速速把这件事告知住持大师,让他找人四处找找,看看真正的寒苦是不是还活着。”
她又对另一名侍卫道:“说不定刺客还有同党,你带人速去后山,保护王爷安全。”
这时,她才转身对施萍素道:“你们几个跟着大庆,先到居士寮房里休息一会儿,压压惊。”
施萍素目光闪烁,想说什么,却还是轻抿着嘴唇点点头,温顺地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跟着大庆先行离去。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金玲珑吗?
那个小沙弥虽是小孩子,可也有十二三岁了这时,她才转身对施萍素道:“你们几个跟着大庆,先到居士寮房里休息一会儿,压压惊。”
施萍素目光闪烁,想说什么,却还是轻抿着嘴唇点点头,温顺地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跟着大庆先行离去。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金玲珑吗?
那个小沙弥虽是小孩子,可也有十二三岁了
第四九二章 悍妇
智觉放下手中所执的棋子,微笑道:“你心中有牵挂,今日便到此吧。”
颜栩看着石桌上的残棋,黑棋如皓石,白棋则如羊脂白玉。
“那就算是您认输了?”他问道。
智觉浅笑,宛若玉兰绽放,他的眉眼和颜栩有几分相像,他已有了些年岁,素衣白袜,不染纤尘,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温文圣洁,让人模糊了他的年纪。
“我认输如何,不认输又如何?”智觉反问。
“侄儿成亲了,您还没有赏赐过侄儿的王妃。”
颜栩星眸闪动,声音如碎玉断冰,十八岁的少年,如同春雨过后的山林,虽然春寒料峭,但却清爽亮丽得让人从心底愉悦起来。
智觉的嘴畔便也带了一丝愉悦:“贫僧是方外之人,哪有什么赏赐,再说贫僧也曾经送过东西给她。”
“那时她还不是侄儿的王妃,大师要送她什么,都与侄儿无关。”颜栩说道。
智觉不置可否,那串红珊瑚佛珠分明就是你像今天这样耍赖,硬让贫僧送给她的,还外加八字箴言。
“贫僧说了,贫僧是方外之人,不拘俗礼。你想讨你那王妃欢心,自己去寻些物件便是。”
“您一日没有飞升,一日便还在这尘世之中,没有入世又何谈出世,待您飞升羽化成仙,自是不能带些身外之物,不如赏给侄儿的王妃,他日她感念您的恩典,为您塑做金身。”
智觉端起新沏的大红袍饮了一口,终于压下想拎起这小子的脖子从山上扔下去的念头。
他的笑容依然出尘,如亘古佛音般的声音却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枯涩:“说吧,你又看上贫僧何物了?”
颜栩也笑了,犹如阳光将亭中照得明亮起来:“就是那只用羊脂玉雕成的小羊,肚子里带机括的那个,她最喜欢这种精巧玩艺。”
智觉的嘴角抽动几下,你小子的眼神不好,记性却不差,那只小羊还是你四岁那年见过的。
小半个时辰后,颜栩揣着只紫檀木盒子,喜滋滋离开后山,十几名侍卫不动声色地跟在他的身后。
“都抓了些什么人?”他淡淡地问道。
杨晋上次一步,恭声道:“是几个妇人,卑职亲自审过,她们只说是有人雇了她们,来……”
“来干什么?”颜栩眉头微蹙。
杨晋的头有两个那么大,他暗自揣摸,以王爷对他的器重程度,似乎还不能将这番话说出来,若是闪辰,自是不同。
“想趁人不备偷袭,偷盗王妃女眷们的头面首饰。”这个说法应是可以接受吧。
可杨晋却没有想到,睿亲王愣住了。
他当然猜不到,睿亲王更在糊涂呢。
这是哪个二货,竟然雇了几个妇人来偷东西,还是偷他那位小偷娘子的东西。
这人的脑子一定是让驴给踢了。
杨晋隐而不说的,并非是这番话。
那几个妇人交待,她们原本都是真定衙门里的女狱卒,因为女犯如非死罪的,大多都是被婆家或娘家领回去管教,因而女监甚是冷清,狱卒们捞不到油水,便到牢中女犯拳打脚踢,结果出了人命。领头的女狱卒被收监,其他几个也丢了饭碗。真定离京城并不远,这些女人便来到京城讨生活,她们一向泼辣斗狠惯了的,并无一技之长,原想到大户人家混口饭吃,可却屡屡碰壁。好在京城里官宦人家很多,这些人家的太太们脸皮薄,又爱惜名声,遇到不方便使唤家中仆妇的事,便就雇佣她们。
她们这次假扮香客,就是被人所雇。
找到其中最年轻最富贵的那个小姑娘,趁人不备把她骗到无人的地方,打上一顿……
这些恶妇根本没把打人当回事,谋打亲夫的女犯人都被她们打得死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