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丫头难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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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我的笑容很僵硬,他显然惊了一怔,继而面上竟现出凄苦的神色,低声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他顿了顿,“雁儿那里,我会和他说清楚的,你放心……”
我心乱如麻,搞不清他在说什么东东。
又是一阵沉默,柳敬庭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我身前,步履有些蹒跚,他拉起我的手,泪水“啪嗒、啪嗒”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我不由自主地立起身来,心中莫名地酸痛起来。
“我的儿啊~~你仍是不肯原谅爹爹么?”他哽咽着,满脸泪光。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挣开双手,退开一步,绣凳顿时被我撞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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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揉揉脚上的淤青,不由得苦笑,原来被红木做的凳子撞到是这么痛啊~~
凉夜如水,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漫天的星斗都在这浩然的月光下黯然失色。
月下的庭院宛如白日,一树一草、一花一叶都清晰可数,院中种了许多兰草,香甜的气息此时异常浓烈,一切仿佛是在梦中,这里是哪里?而我又是谁?
我已搞不清现在是做梦还是以前是做梦了……
但愿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了吧……
“唉……”不知叹了第几口气了。
月已快移至中天了,白晃晃的耀得人眼花,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我拍拍裙子,立起身来,正要举步,一缕乐声乍起,如丝如烟,听得虽不真切,调子却十分耳熟,分明是那日我在随园吹过的《梁祝》,不禁诧异,忍不住停步向外张望。
听说今夜皇帝在曲江池摆家宴,除了为几个兄弟回京洗尘之外,顺带炫耀一下新收的几个爱妃。只是曲江池离承香殿甚远,即使歌舞声再震天动地也传不到这里来。
悄悄出了院门,循着忽高忽低的乐声,一路竟到了自云亭。亭中一人长身而立,双手持笛,情态十分投入。此刻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好不耀眼。微风一过,池面鳞鳞碧波横陈,水月又皱成万条亮纹,在池中颤个不住……
笛声忽转哀怨,恍如一缕清泉刺破我的胸膛,细细地渗入内心的最深处,22年来的生活经历像幻灯片一样,一页又一页浮现在我眼前。
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弟弟妹妹、我的同学好友、我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吧,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见了?
都不见了……
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
孤独寂寞的气息油然而生,禁不住落下泪来,脚下像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笛声戛然而止,仿佛一根琴弦生生的被扯断了。
我猛然一惊,慌忙拭掉眼泪,拔腿便走。
“站住!”亭中之人一声冷喝,音量虽不高,在此刻听来却异常刺耳。
只是这一刻,所以的蛙鸣忽然停顿下来了,无论是蟋蟀还是织纺娘也都老实地住了口,整个世界变得异常寂静,只有池边的杨柳在不安地“簌簌”响着……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立在一边不做声。空气中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是何人?”那人从亭中缓缓走出来,他的提问中带着薄薄的怒气,听起来更像是指责,仿佛我窥视到了他的一个很重要的秘密。
“晋王殿下。”虽然背着月光,我仍然认出了他,上前几步,端端正正行了个礼,仰面看向他,斑驳的阴影印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唯有那双炯炯的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明亮!微风抚过他的额发,他凌厉的目光渐渐柔和。
“是你?”他略显意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的疑惑也正是我的疑惑,又有谁能向我解释为什么会有穿越这种事存在呢。
“也许是这个吧。”我指了指他手上的竹笛,心想这个理由还算过得去。
“……”他皱眉不语。
两人默然相对,凉风不停地挠着我的身子,四肢渐渐有些僵硬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五内翻江倒海地痛,刚才的悲凉气息越发浓了……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正要开口告退,他突然向我跨近一步,一把拽着我,硬拖着我快步走向自云亭,我的眼泪被吓回了一半,脑袋一片空白,跌跌撞撞跟着他进了亭子,在石凳上坐定了,才算缓过神来。
干嘛呀这是?
我惶惶不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自云亭三面环水,亭子不是很大,一张石桌和四只石凳就占了一半空间,桌上摆着一只小金酒壶,两个小金盅,还有一个看来像是香炉一样的东东,正袅袅地冒着烟。唯一的出口就在我对面,而拖我进来的那个小子此刻正坐在那里呢。
他不紧不慢地斟了一杯酒,放在我面前,而后端起另一杯酒,起身走到围栏边上。
月已上中天,月光皎洁而清冷,他的侧脸异常清晰,眉头仍是紧蹙着,目光淡淡的,却带着浓浓的愁绪,漠然望着一池莲花,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在我的记忆中,从没见过一个男生露出这种表情,心下不由得好奇,要趁机逃走的想法也淡了几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觉得两颊有些发烫,所幸他似乎已忘记了我的存在,默默地立在那里,像座雕塑似的。
我闷了一会儿,又不敢溜走,索性把玩起他放在石桌上的笛子,竟是同一式样的一大一小两支,色泽莹亮、手感滑润,看来肯定价值不菲。
借着月光看到上面还歪歪扭扭篆着几个字,却不知是什么体的,我竟认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头看时,见他将杯中佳酿尽倾倒于太液池中,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托着腮看着他,眼睛、鼻子都有些酸酸的,不知怎么的又伤感起来了,大概是受了他悲凉的神色感染吧……
他回过头来,看到我坐在那里发呆,不由得摇了摇头,轻轻走到我对面坐下。
我吃了一惊,忙搁下手上的小笛子,不想竟碰翻了小香炉,炉盖落到桌上滴溜溜转了两个圈子,就在晋王面前停下来了。幸而炉中香饼不多,炉子虽倒了,香饼还好好地在里面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忙起身欲扶起小炉,不料他一手挡住我伸去的双手,一手已将小炉放好如初。
我讪讪地缩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半晌才说了句“这香好好闻哦,在哪买的?”说完直想打自己的嘴,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果见他奇 怪{炫;书;网地看着我,嘴角竟渐渐逸出一丝笑意来,低头咳了两声,嘟囔了句:“真是个古怪的丫头……”
“这东西可不是等闲能买到的,”他抬起头认真对我道,眼中也盛满了笑意“你若喜 欢'炫。书。网',我就送你些吧。”
我闻言大喜,在学校时我就最爱捣鼓这些香料啊、干花啊之类的东西,今天竟有幸得到古书上所说的原装香饼~~~~
他说着解下腰间一个荷包,我忙掏出绢子覆在手上,伸手过去接,一面觑着他的玉带看,心想不愧是王爷级的人物……
上面悬的饰物虽不多,但无一不是珍品,尤其是那一枚碧绿澄澄的玉佩,色泽苍翠欲滴,上面的腾龙雕得更是栩栩如生,我断言世上恐怕再难找出与之一样水准的玉了!
要是能拿回家去卖,就发财了~~~
他似乎发觉我一直盯着他的腰间看,轻咳了一声,将纽扣大小数枚香饼尽数放到绢子上。我慌忙接过,福了福身,恋恋不舍地又瞄了几眼那块美玉,才细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香饼,虽然只有扣子般大小,却都被制成各色花样,煞是好看!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甘甜中掺着一丝丝凉意,仿佛幽谷中的洌洌的泉水……
“好香啊~”我贪婪地吸了一大口气,“不知道是用什么花配的,味道挺熟悉的……”
“溪铃兰。”他用手指轻敲着香炉的盖子,简短地回答。
“溪铃兰?”有这么一种花吗?大概是兰花的一种吧。“那……”
“整个宫中或者说整个大殷恐怕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花。”他郑重地捧起手中的小金炉,幽幽地看向远方。太液池的那一边不就是如月的住处承香殿么……
“承香殿?”我失声道。
怪道一直觉得这香味很熟悉呢,原来是用承香殿的那些兰草配置的,只是庭院中的兰草里面并没有这一股淡淡而清凉的苦味,这到底是什么呢……
晋王闻言看了我一眼,点头道:“那是青雅亲手载种的西域兰花,还是当年北绒国进贡的。”他露出温柔的笑容“也只有她才懂得侍弄这些花草呵~~整个宫中就她的院子里有这种花……”
“公主真是慧质兰心啊……”我叹道:“可惜了……”
他笑容一滞,明亮的眼睛逐渐黯淡下来。
他轻轻放下小金炉,缓缓立起身,宽大的衣袖抚过桌面,小竹笛应声落地,一路“吱溜溜”直滚到我脚边。我忙俯身拾起,捋了捋笛上的流苏,递还给他。
他却并不伸手来接,只是眯着眼打量我,目光颇有些诡异,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慌忙低了头,手还握着笛子擎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抬起头见他已背过身去了。
夜风一阵凉过一阵,一池田田的莲叶已垂头屏息,花儿们亦阖上门户,沉沉睡去了……
我的手此刻有些酸麻,突然想起当年学武术那会儿,光练一个起势就得一动不动定住一两个小时,比站军姿还恐怖,也就是说武术老师比军训的教官还要凶残…………
“夜深了,你回吧。”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沉声道。
月已西斜,光晕朦胧的很,大约快下露水了吧。
“晋王殿下,这笛子……”我孜孜不倦地擎着它,直到他回头看向我。“这东西应该是殿下的爱物吧,这样随意丢弃可不好!”
也不管他发什么呆,把笛子塞到他手上就算完事了~~
“奴婢告退了……”再次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在柳宅练了大半个月的礼仪,今儿算是实弹演习了一回。
啊~~
回去睡觉觉咯~~~~
“慢着――”他猛得拉住我的手,他拉的力道之大,我硬生生被扯回原地,再加上惯性,几乎跌到他身上。
搞什么啊~
又来这招!
我勉强站正身子,试图用眼神来暗杀他。
他浑然不觉,将那根小巧精美、滑润莹亮的小笛子扣到我手上,又连手带笛握了一会儿(明显吃我豆腐!!),才沉声道:“以后它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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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第二天一早我从梦中醒来,已记不清昨夜是怎么回来的,甚至觉得那一场邂逅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我绢子里的那些精致的花形香饼的确是真实地存在的,一粒一粒如纽扣大小,细细嗅来,香气幽然―――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呢……
抚着笛子,心中莫名的有些欢喜……
渐渐想起昨夜之事,那时我虽受了晋王那支价值不菲的笛子,却并没有高兴的感觉,只觉得心底有件硬邦邦的东西,硌得难受……
“殿下有什么烦恼么?”我已走到亭外,还是忍不住回身看向他。
他闻言一怔,带着一丝苦笑道:“烦恼?这话原是我想要问你的――你刚才为什么哭?”
“我……”一时语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难道告诉他我是穿越过来的,我很想念“过去”的生活,所以伤心欲绝、潸然泪下?!
当然不能这么说……
见我皱着眉头不说话,他不禁轻笑:“ 很难回答么?”
我使劲点了点头。
“那就忘却它吧———”他斟了杯酒递了过来。
我又使劲摇了摇头。
他也不强我,一仰头饮干了杯中物。
“我没有烦恼……”他细细端详着手中的金盅,眼神迷离,“若有,也都忘却了……”
夜风吹来一层层凉意,荷香和着溪铃兰的气息一丝一丝渗入我的鼻内,这样恬美的味道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一丝苦味,真不协调啊……
“大清早的发什么呆啊?”宜夏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她霍然揭起我的纱帐嚷道:“还不快起来……”
我吃了一惊,慌忙把绢子和笛子塞到枕下,拢了拢头发笑道:“什么事这么急啊?”
“两位王爷来了……”她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像极了我的一位舍友,都进了宫了,也该长见识了吧――不就是来了俩王爷吗,又不是皇帝来了!
不过不知怎么的,方才一听到“王爷”两字,心就扑扑乱跳,头脑也有些发晕……难道是“青少年性心脏病”的先兆?
自己被自己先唬了一跳,脑袋立刻恢复到往日冰雪聪明的状态。
“等等……你说两位王爷来了?两位?”我这才发现宜夏话中的玄机。
“别罗嗦了~~快点~快点~”她一脸不耐烦,催着我梳洗完,便一把揪住我直往正殿奔去。
“干嘛这么急啊~~没见过帅哥啊~~”我跑得气喘吁吁,暗忖这小妮子力气真不小啊,拽得我生疼。
到了正殿,却并不见所谓王爷,连如月也不在那里。
桌上只剩三只仍留着余香的茶盅,宜夏拉过正在一旁收拾的小宫女问道:“才人去哪里了?”
“秦王殿下说想看看庭院……”
宜夏